老公？
……乍一眼看的话，的确很容易引起误会。
林鹊：【我是想问】
林鹊：【为什么粉丝都叫你这个？】
另一边，裴姒收到这两条消息，指尖动了动正要回话，房间门突然被敲了几声，“小裴，睡了吗？”
她放下手机，去开门，“表姐。”
“这么晚了表姐怎么还不睡？”裴姒问，“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苏匀知穿着睡衣站在门外，手里端着杯牛奶，“我给你热了杯牛奶，你喝了再睡吧。”
裴姒接过来，笑，“我一会儿慢慢喝。”
苏匀知嗯了声，没走。
裴姒，“表姐有事跟我说？”
苏匀知顿了好几秒，慢慢蹙起眉说，“我刚刚看到你和小鹊上热搜了，好像是因为什么同人文。”
裴姒点头，“我也看到了。”
“小鹊做事比较莽撞，点赞肯定不是故意的，如果给你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还请你不要怪她，”苏匀知说，“以后我会让她多注意。”
裴姒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说，“这话刚才林姐姐跟我说过了，而且我也没放在心上。”
苏匀知点头，“那关于那个同人文，你也不用太在意，都是粉丝他们瞎写的。”
“那篇同人文我看了，写的挺好的，文笔很棒，”裴姒笑了一声，狭长的狐狸眼微弯，“就是内容有点颜色。”
“你看了？”苏匀知说。
裴姒点了下头，“都上热搜了，估计好多人都看过了。”
苏匀知不说百分百了解裴姒的性格，但也是八九不离十，裴姒这人很独，很少去关注不感兴趣的东西，她从小就踏入娱乐圈，男明星几乎都和她有过相关的cp视频，比如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盛临。
但不管闹得再凶，裴姒也从没刻意地去关注cp超话或者文，更没想过把这个热度延下去。
但是现在换成了林鹊。
裴姒前段时间关注了林鹊微博，后来又和她拍了宣传照，现在又看了她俩的同人文。
苏匀知指尖绷紧了一瞬。
危机感丝丝缕缕缠住了她的心脏，她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握在手里多年的东西正在慢慢被她人抢走。
“小鹊之前跟我说过，她不会考虑谈恋爱，”苏匀知突然开口，“更何况她是直的，就算考虑也是男生。”
裴姒装模作样噢了声，点头，“林姐姐快三十了，确实该找人成家了。”
“她是直的。”苏匀知再一次提醒。
裴姒抿了口热牛奶，点头，“我知道了。”
苏匀知被她噎到无言，又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只好转身回了房间。
裴姒平静关上了门，重新拿起手机，截了几张图发给林鹊，表示：【除了老公，喊老婆崽崽宝宝的也很多。】
林鹊：【噢】
裴姒：【喊老公的人多，可能是我比较吸老婆粉吧。】
裴姒：【懂了吗？】
林鹊：【……懂了】
裴姒：【那林姐姐早点睡，晚安。】
林鹊：【晚安。】
……
林鹊点赞同人文的事情在热搜上迅速发酵，一方面磕她们的队伍迅速发展壮大，那篇“名文”也被迅速广泛传播，印证为cp届正主亲自点赞第一篇。
另一边裴姒粉丝有些不满，她们认为裴姒降低身格和一个名不见惊传的舞蹈演员拍照已经算是对方的荣幸了，没想到还要死贴着脸捆绑过来，还有点赞同人文这种low操作。
裴姒粉丝高举愤怒大旗，一窝蜂冲到林鹊微博底下“伸张正义”，一时间林鹊的微博数据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堪比娱乐圈顶流。
林鹊对她们的辱骂无动于衷，该练舞练舞，该休息休息，完全没被这些评论影响到。
反倒是苏匀知打了个电话说，“我最近看你微博，有好多小裴的粉丝在骂你，你说这会不会是她们团队授意的？”
林鹊说，“不会。”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林鹊也不知道，莫名有种直觉不是她们团队故意的，“应该不会。”
“你和小裴的关系很好。”苏匀知酸溜溜地说。
林鹊弯唇，“她不是你的表妹吗？”
“嗯，虽然这么说，但小裴也不懂约束她的粉丝，就这么任由她们骂你。”
林鹊倒不在意，“是我手滑了，以后注意就行了。”
“对了，没几天快过年了，你要回老家陪父母吗？”
林鹊说，“不回，你呢？”
“我大概也要在这儿过年，既然这样的话，你来我这里过年吧，小裴她工作忙，应该回不来。”
林鹊眼睫动了动，浅色瞳仁有几分笑意，“好。”
……
同时间，裴姒坐在乔英的办公室里，乔英在经纪人圈里的名号很大，办公室也很敞亮。
她浅浅抿了口咖啡，看着办公室某面白墙上挂着“上梵娱乐”四个金字，啧了声，“这什么时候挂的，好丑。”
“什么丑，你再说一遍。”旁边翘着二郎腿的女人说。
裴姒扫了她一眼，“也是，这个审美除了你也没别人了。”
“我……”钟无芷跳起来想给她个爆栗，对上眼神后悻悻收回了手，忽然发现了什么，“哎，你这个美甲挺好看的，在哪弄的，我也去弄个同款。”
裴姒伸出手，眨了下眼，“回头把老板微信发你。”
钟无芷嗯了声，懒懒靠回去，翘着二郎腿说，“听说你最近和一个跳舞的走得很近，也没让公司撤热搜，怎么着，感兴趣？”
裴姒抿口咖啡，没说话。
这反应像是默认，钟无芷好奇心被勾起来，“谁啊，这么大面子能让你感兴趣？”
“少问。”
“我不，”钟无芷想想说，“你如果实在喜欢的话，我帮你签到咱们公司来，给你俩创造机会。”
裴姒笑，“你可签不动她。”
钟无芷说，“你不信我是吧。”
“不信，还有你安静点，我的事你少插手，”裴姒起身，眼神警告，“把你爱惹事的性格收一收，以为回回都有人能帮你摆平？”
钟无芷讪讪，“我这不什么都没说嘛。”
“走了。”裴姒说。
裴姒走后，钟无芷挑了下眉，对旁边的秘书说，“你帮我查一下，最近跟裴姒走得近的那个跳舞的，把她的资料尽量查的全些，尽快发给我。”
……
过年那天，裴姒回了公寓。
此时公寓一点儿也不冷清，反而有些热闹，裴姒回去的时候正巧林鹊和苏匀知在客厅的包饺子，余光瞥见苏匀知故意往林鹊鼻尖抹了点面粉，林鹊嗔了她一眼。
裴姒开门的那瞬间，两个人都陷入了静止。
片刻后还是苏匀知先反应过来，“小裴你回来了啊？不是说今天工作忙吗？”
“推了。”裴姒换上拖鞋，弯唇，“来陪表姐过年，没想到林姐姐也在。”
她抽了张纸巾，递给林鹊，对方接下后，去卧室换了件衣服。
出来后，裴姒很自然地坐在林鹊旁边，挽起毛衣袖口，“我也帮忙？”
林鹊指了指馅，“这是我们刚刚调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如果不喜欢还可以再调些别的。”
馅是素馅，一贯喜欢吃肉的裴姒点头，“喜欢。”
“那你捏饺子？”
“我不会，”裴姒指尖挠了挠脸颊，抬头看向对面，“表姐教我？”
“我也不会。”苏匀知一向负责的是擀饼。
裴姒转头看林鹊，“那林姐姐教我？”
没等林鹊反应，苏匀知笑着说，“小裴你如果不会的话在旁边待着等吃就好，反正没一会儿就捏好了。”
裴姒去看林鹊，林鹊用刚才的纸巾擦了擦鼻尖的面粉，舔了下唇角说，“如果实在想学，教一下也没关系。”
裴姒在捏饺子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每个捏起来都像条长虫，煮好后也很容易辨认。
她给饺子拍了张照，发到微博上：
【林老师捏的，我捏的。】
苏匀知和林鹊顾着吃饭没关注微博，裴姒发完微博就下线了，吃饭的途中，苏匀知接到了个电话。
她看到来电显示顿了下，林鹊抬眼，随口问，“谁啊？”
“没谁。”苏匀知去阳台接电话，挂断后说，“我出去一趟。”
林鹊看着她匆匆忙忙出去的背影皱了下眉，吃饭的动作也缓下来，小声嘟囔，“是不是医院又有急诊了？”
“好像不是，”裴姒说，“我刚听她说桑什么。”
桑。
有这个字的人，林鹊只能想到苏匀知的前男友，桑城。
林鹊眼睫动了动。
裴姒走到阳台，撩开窗帘看着楼下，这个公寓在三楼，视野里楼下的场景看的比较清楚，尤其是苏匀知带着眼色鲜艳的红围巾，一眼就能认出来。
苏匀知对面站着个高大男人。
她们聊了没一会儿，男人忽然以强硬的姿态抱住了她。
裴姒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余光里林鹊来到自己身边，也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的场景，表情没多大变化。
“我记得，这个好像是表姐在一起最久的男友了，”裴姒说，“听说都要订婚了，又因为一些小事情分手了。”
“他和女生暧昧，不算小事情。”林鹊说。
“可暧昧跟出轨不一样，可以有很多解释，既然这个男的都找到这里了，应该没多久就和好了吧？”裴姒说。
林鹊没说话。
“林姐姐，你觉得呢？”
林鹊默了良久，说，“不知道。”
她见过苏匀知太多的分分合合，这次依旧不知道她什么选择，林鹊本以为苏匀知下定决心来华京发展是要彻底重头开始，没想到还是重蹈覆辙。
她看着苏匀知被那个前男友牢牢抱着，象征性挣扎几下就没再反抗，忽然生出一股厌弃感。
林鹊今晚所有的好心情都被这个画面败个干干净净，她努力压住那股负面情绪，撇开眼说，“我先回去了。”
……
林鹊直接回了家，她走到楼下的时候余光里桑城还在跟苏匀知道歉，说着一些“我以后不会了”的类似的话，而苏匀知没吭一声。
林鹊更烦闷了，招呼都没打，直接路过他们走了。
她回了家，没开灯，根据记忆坐到了沙发上，之后便是长久的静默。
这招屡试不爽，林鹊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在漆黑中慢慢消化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
门铃忽然响了声。
林鹊眼睫动了动。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下一秒又响了一声。
林鹊慢吞吞地去开门，走廊的灯光映亮玄关一角的同时，裴姒的脸出现在她视野里。
“你怎么来了？”林鹊侧身给她让出缝隙。
裴姒穿了件修身驼色大衣，灯光照在她脸上，衬得格外精致漂亮，肩上背着个不符合气质的黑色小书包。
她长腿一跨进了漆黑的客厅，然后回头看着林鹊，声音温温轻轻，“来哄姐姐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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