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天早上,她主动的,把他摸了。
然后又……
一想她就头皮发麻。
今晨阳光正好,熹微的光芒透过两扇窗帘的缝隙铺洒进来,照出房间里的一缕清尘。屋里温度舒适,阳光正好打在她的小腿上暖融融的,她歪头看向男人熟睡时英俊的侧脸,离的太近了都能看清他脸上金色的绒毛。
怪可爱的,将他往日在她心里留下的冷硬的形象又往下打了一截。
酒店隔音好,没什么声响。
此时时间好像静止住,只有他们平静的呼吸声,莫名的让她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小心侧身转过去,大大方方的看他。视线从他颇为性感的眉骨开始缓慢往下,漫过他的嘴唇。
傅寒时的唇形很戳安锦,不薄削,而且他大概很爱喝水,嘴唇水润没有死皮,软软的看起来很好亲。
平日他醒着,周身气场浓烈,她也不敢仔细看。
“真好看。”她小声感叹,然后舔了舔红唇,她对自己唇形就不是很满意,感觉没有他的饱满。
她觉得昨日傅寒时喝那么多酒,现在才六点多,他应该不能醒。
于是肆意继续往下看,欣赏美景。
视线滑过他起伏的胸膛,衬衫微微凌乱衣口裂开露出优美的肌肉线条,再往下西裤。
安锦蓦地瞪大眼睛:“!”
突然浑身燥热的很,连忙起身往卫生间跑。
冲热水澡时就想,洗漱完直接回自己房间。
她还不知道,在她关上门时,床上的男人缓缓挣开眼睛,静静看一眼紧闭的门,蹙眉起身。
安锦洗漱完出来,见床上已经空了,脚步顿了顿,本来想去找他,但刚刚那副画面又在脑中浮现,他估计已经起床,出去八成得碰见,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于是安锦红着脸脚尖一转重新爬到床上。
本来时间就早,昨夜身旁有个男人并没睡好,胡思乱想之后又迷迷糊糊有了困意。半梦半醒之间身后细细簌簌之声,还有淡淡的水汽。
“我洗好了。”
灵魂已经飘在半空中的安锦听到这句简单的话大脑霎时清醒,猛的睁开眼,定住。
“你刚才是想碰碰我吗?”
“你看了我好久。”
安锦:“……”
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身上酒味太重了,昨天熏到你了吗?”
一夜之间,傅寒时仿佛打开了某种封印。
“我刚刚特意去洗了个澡。”
如夏日晴雨,热情主动的不得了。
(审核好,男主只是抱女主说骚话,没做别的。)
“不敢动手吗?只敢偷看?”
“……”
安锦只觉得热得很,男人像昨夜那样揽她入怀,他的体温比她更高。
她觉得自己像一块藏在冰窖里却无所躲藏的冰砖,被天上巨大的日头烤着渐渐融化,脑子也咕嘟咕嘟快被煮开了。
不断被他挑衅,最后羞恼上头,一个转身紧盯着他,凶巴巴的,“谁说我不敢!”
傅寒时目光沉沉,似乎想笑又憋住,挑眉看她,“那你可真棒。”
他可喜欢她这小模样了,明明是个艳丽的大美人,却被自己逗的像只炸毛的奶猫。
热血直冲脑门儿,等听到男人闷声咳嗽,抬眼瞧见他眼尾的猩红,她愕然愣住。
下一秒就被男人按住脖颈吻住。
最后傅寒时勉强克制,额头贴上她的凝视着她。
浓重气息渐散,两人周身萦绕着平淡温馨的气氛。
“第一回”,他狠狠啄吻她一下,傅寒时咬牙逼自己起身,“不能在这。”
然后掀开被子大步往卫生间去,到门口时侧身狠叨叨地凝她一眼,恨不得将她吸到眼里一般。
这一侧身,安锦眼神闪烁忙撇开眼,一回想刚刚埋首躲进被窝,在那边水声响起时落荒而逃。
没成想,这么快就被傅寒时捉住了。
咖啡厅的人都在往这边看,乔珂和安湛那个狗犊子也在看热闹,安锦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救我。”她用口型救命。
乔珂往安湛那边斜一眼,抱以爱莫能助的眼神。安湛是直接无视,越过安锦跟傅寒时点头致意,“姐夫。”
安锦:“……?”
他俩之前不是不对付吗?
顾不得想这个,男人已经到她身后站定。温热的手上牵着她走过去坐好,自然的跟对面两个人打招呼,“恭喜你们。”
安湛面色平静点头道谢,“谢谢姐夫。”
乔珂:“。”
乔珂刚要说话,就被安湛给摁住。乔珂心虚不敢惹他,满肚子邪火乱钻,于是气鼓鼓的调转枪口,对着傅寒时直接问,“傅总今天干什么了,看把我们安锦吓的。”
“哦,今天早上我健身时抻到了,她帮我拉伸没掌握好力度,她可能觉得抱歉。”傅寒时眼神扫过去笑笑,又转眸对安锦温声嘱咐,“以后不能那么用力,要不然我容易受伤。”
平静沉稳,仿佛真是那么回事。
说着粗粝的指腹依次滑过她右手的每根手指。
小我即大我。
“!!!”
安锦羞赧,白皙的脸蛋被烘烤的粉扑扑的面若桃花。反手掐了一下他的掌心怕他又说什么羞人惊世之语,一下站起来扯他,“他一会儿还要开会,我们先走了。”
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傅寒时顺从站起来对他们淡笑,“安锦说的是,我们先走了。”
转身之际又道,“回去一起吃饭。”
乔珂遥遥看着,翻了个白眼。信了你的邪,刚要吐槽就觉得右侧有道冷幽的目光,闭嘴装死了。
血液奔腾,一出咖啡厅安锦就气的松开手,旋即被男人反握住。
“生气啦?”他垂首打量她的神色,瞧见她红嫩的耳朵尖觉得可爱的不得了,于是俯身用嘴唇碰了一下,求饶似的低声解释,“小傅容易受伤。”
“下回我教你。”
“!!!”安锦炸毛,红着脸推他,“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等回家再说。”
“回家也不说!”
“那不行吧,安锦,成年人做事情得负责啊。”
“……”
傅寒时真的忙,把安锦捉回去之后就去开会。
怕她再跑,就随身带着她,开会时让她在休息室休息,见人就会介绍,“这是我太太。”
在安锦还不知道的时候,上海的商业大佬们前前后后都知道了傅寒时和新婚妻子感情极好,出差连开会都舍不得分开,更是见人就介绍,别人若怠慢一点,他一记眼刀就射过去。
好在傅寒时忙,在外面没有合适的谈话时机。
这一忙,到回家之前他都没捞到她再谈这事。等他回酒店时她已经睡着了,他走时她还没醒,那房门关的紧紧的,就差在门上挂个牌子写上——傅寒时与狗禁止入内。
白天偶尔有空他让安锦来找她,安锦装作没看到。像固执又胆小的地鼠,钻回洞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声。
傅寒时是个耐性极佳的猎手,既如此,他没再逼她。
反正还有两天就回去,此时傅寒时不惦记蜜月的事了,想着怎么也得先回家一趟再出去也不是不行,于是也好性子的跟她说,“那等回家再谈。”
这几个字仿佛悬在头上的大刀要落不落,来一阵风还能吹的来回晃似的,回滨城之前安锦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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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房这件事只要破了口子就容易有第二次,就算不容易,傅寒时也能将它变容易了。
他也说不清自己具体怎么个心思,就是日渐觉得,他的妻子跟他一起睡,有问题吗?没有。
于是他们回到滨城之后,傅寒时见安锦拎着行李如常往隔壁卧室走时,眯了眯眼。迈开长腿几步走到她面前拦住她。
“去哪啊?”笑得勾人又欠揍,用下巴往自己房间方向点了点,“大师说我那屋风水养人。”
“而且,我房间隔音好,我们谈谈。”
这两天安锦被钝刀子割肉,磨的心神不安。
一听这话沉默片刻,本着早一刀晚一刀都是刀的想法,没有挣扎的跟傅寒时走了。不过走之前将行李放在自己房间门口,没听他的拿过去。
傅寒时见状只是挑眉,倒没逼她。
跟在她身后,待她进房之后,轻合房门。
蓄势待发的猛虎,谈话格外直接简练。
他信步过去,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我们是不是真结婚?”
“……是的。”
“我喜欢你,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喜欢我吗?”
“…………喜欢。”
心跳猛烈加速,她觉得自己肉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血液逆流刮过血管的声音。因为高度紧张,喉咙收紧,她觉得氧气稀薄,吞咽口水也格外艰难。
“看给你吓的”,傅寒时突然有点不忍心,走过去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到床边坐下,轻拍她的后背垂首逗她,“让你负责压力这么大啊?”
“……”,安锦觉得自己几乎要被烤熟了,觉得被他撩的简直无法思考,眨眨眼突然说,“你的生日礼物我还没给你。”
之前那天早上突兀又充满激情,后来她又躲着他,生日礼物就没给他。
“我去给你拿吧。”
她觉得自己被他逗的面红耳赤,他却老神在在,这不公平。
“好,我等你。”男人答。
出去拿到礼盒,回到傅寒时卧室递给他,咬紧牙看他一点点打开。
时间可真难熬啊,她想。
掀开礼盒,是一条黑色皮带。
傅寒时黑眸盛满了笑意,要溢出来,他突然心软了,逼她做什么呢。
然后垂眸将旧皮带解下来,想试一试新的。
刚握住新皮带的尾巴,手掌就被按住。
“我来。”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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