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你别玩不起 > ◇ 第二十七章
    ◎“正好我手里有合适的奖品”,她摆弄着精致的粉钻◎

    第二十七章

    班得瑞的钢琴曲沉静悠然在宴会厅里流淌。

    安锦挽住男人的动作格外刺目, 傅寒时不禁眯眼,插在裤兜里的手紧攥成拳。立在原地定定地凝视着安锦,清冷的脸上更如寒风带雪, 冷得令人发寒。

    安锦丝毫不惧与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往左挨着男人的手臂轻轻一晃, “要不咱们先走?”

    傅寒时目光紧锁, 下颚绷得发紧,水润的唇瓣紧抿着, 不悦极了。

    眼看就要忍不住抬步走过去要握住她手臂将人带过来。

    两个人离得很近, 而安锦挽着另一男人手臂也没撒开。

    还好傅寒时身形高大, 挡住大半探究的眼神。

    不过只要往这一瞅就知道不对劲儿。

    角落里,三个人周身的气流仿佛凝固。

    傅寒时垂眸看着她尖刺的神情,眨眨眼最终卸掉大半手上力道轻声哄她, “我们聊聊?”

    被安锦挽着一直没动的男人眉眼一颤, 眼底浮出一丝惊愕瞥眼看过去, 视线扫过傅寒时无名指上玫瑰金指环心下了然,不过还有一丝拿不准, 于是手上却没动作任安锦手臂缠着他。

    安锦冷哼一声索性对他视而不见, 傅寒时垂眼遮住眼底黯然, 一抬眼如常与男人颔首打招呼, “梁先生, 久仰大名。”

    梁已然轻轻点头,“傅总。”

    “我记得梁先生在上部电影里演的是律师?”

    傅寒时神情自若收回手, 回身从餐台上拿杯温水递给安锦, 而后又自然而然的将她手中把玩的小台芒抠出来拿在手中, 低首轻声道, “别肚子疼。”

    温热的玻璃杯贴着掌心令她舒服不少, 安锦被他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动作弄得一愣,没来得及推拒。

    怔愣的空当,傅寒时已经和梁已然聊起来。

    “梁先生演的律师主攻哪部分业务?”

    “婚姻法。”

    “婚姻法?那可巧了。”

    傅寒时也递给梁已然一杯冰葡萄酒,继续道,“我记得电影里那个案例,丈夫和妻子闹矛盾之后,丈夫出轨了?”

    梁已然回忆片刻点头,继续道,“是的,这是故事的开端,妻子找到律师想离婚,结果在这过程中……”

    话到这被傅寒时打断,他摆摆手,又继续请教,“您觉得丈夫的做法对吗?”

    梁已然听之一愣与傅寒时默默对视,两秒之后无奈摇头低笑,侧头对安锦说道,“突然想起来我有点事情,我先去打通电话,一会儿过来。”

    梁已然走得利落,直到他身影彻底消失傅寒时才回眸,望着安锦板着脸丝毫不在意,甚至往前一步与她低语,“梁已然还挺聪明,是吧?”

    闻言安锦咬牙,“我又没出轨。”

    一头狗血直泼她身上,可给他厉害坏了。

    傅寒时垂眸望进她再无波澜的眼底心口难受,思绪滑过的一瞬他低声请求,“老婆,生气归生气,在外面也给我点面子。”

    可没想到听到这句话,安锦反倒笑了,甚至笑出了眼泪。

    她按着因发笑而疼的小腹,仰头一脸荒唐发问,“给你面子?”

    “你当初给我面子了吗?”

    那一晚那样狼狈难堪,她不要面子吗?

    那晚之后她甚至不敢联系那群要好的同学朋友,也不敢接他们打来的电话。

    她觉得她骄傲的自尊在那晚被碾碎成尘,她无法面对他们,也无法面对那晚希冀于他的自己。

    愚蠢、天真。

    她突然很累,不想跟他继续纠缠。

    “不是开玩笑,以后咱们自己过自己的不行吗?”

    “当初你娶我不过是为了给你增加助力,现在我因为安家得到好也不会跟你离婚,你们得目的都达到了,就放过我吧?”

    说罢安锦无力摆手,一副不想与他多谈的模样。

    傅寒时强迫自己没有追过去。

    因为他发现自从她决意离开自己之后,他的每次接近反而将她推的更远。

    他似乎应该重新想想法子。

    可他不想放过她。

    两人能在这个宴会遇见并不是碰巧。

    这是国家演艺协会组织的宴会,以郁清河的地位必然受邀,在知晓安锦也许会来之后傅寒时就一同过来。

    本是想着借着机会跟她谈谈。

    自从那日之后,他俩的事情已经在安弼怀岳梦面前捅破,她就更没什么可顾及的。

    不就是不离婚么,不离婚过法还不多。

    她就像一尾入水的鱼一样,每次都从他身旁逃得飞快。

    他在她的店外,还有她写剧本的办公楼外都等过。

    每一次都等不到她。

    他也寻思不能纵着她的心意,要不然将人强掳回来好好谈谈。

    可之前他已经伤过她,总是不忍心。

    也怕她更生气,一生气彻底斩断二人联系。

    原本他不怕,可现在他觉得这些事她都做得出。

    他如今也有怕的事情,患得患失不像以往的他。

    宴会后半程,傅寒时眼神几乎黏在安锦身上。

    陪在一旁的公司老板看着之后立马明了,对着侍应生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安锦的联系方式就被娱乐公司老板一脸谄媚的送过来。

    傅寒时接过来之后面色霎时冷下来如寒冬冰峰,弯起当初唇角没有一丝温度瞥过去,小心将卡面放入怀中后才沉声道,“有趣,我妻子的联系方式轮得到你给我?”

    满面红光的男人瞬时面色发白,嘴唇止不住发颤,眯成缝的眼睛震惊得瞪得浑圆。

    “你还给谁了?”

    “没,没给谁。”

    “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敢给谁。”神情不悦转身要走,刚抬步又顿住回身交代一句,“我妻子最近在写剧本。”

    然后就大步离开。

    不想惹安锦不开心,更不愿看她跟别的男人说话。

    傅寒时坐在车里神色郁郁,郁清河在旁边不断感叹,“哥们儿,你这掩耳盗铃大法练得好啊!”

    傅寒时没应声,牢牢地盯着刚出现在门口的那抹窈窕身影。

    她站在门口和那个男人笑着说话,冷风簌簌吹拂她的裙摆,松散挽起的发丝也被吹起来。

    隔着夜色,傅寒时看到她抬臂环胸,于是不满的视线划过她身旁身形高大的男人。

    啧,这人还知道躲在下风口呢。

    没点绅士风度不知道把外套给女士披一下吗?

    他胸腔里火烧火燎地难受,可又无法动作。

    口腔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搭在挡杆上的手指轻轻摩挲,掀起眼皮看向副驾驶,扬起下巴往那边点了点,“这是谁?哪个公司的?”

    不是梁已然,这又是哪个男人?

    傅寒时不悦极了,想把他们通通都赶走。

    正紧盯着门口的郁清河闻言一愣,缓了两秒钟惊颚张开嘴,英俊的脸扭曲一瞬,“不是吧大哥,你现在占有欲这么强?”

    “嫂子跟别人说话都要封杀啊?”

    “倒不是因为说话。”

    傅寒时目光深远,凝在她踮起的脚尖。

    她怕冷时才会这样。

    想想又觉得难堪又可笑。

    他好像干的事情,比这过分多了。

    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见她脚尖一直点着,最终傅寒时忍无可忍推开车门将外套脱下来要抬步过去给她披上。

    可刚走两步就见安锦已弯腰上了另一辆车。

    蓝色跑车马达轰鸣呼啸而过,傅寒时紧握着黑色大衣孤零零地立在原地,手劲愈发大青筋暴起。

    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噎得他剧烈咳嗽,等终于平息之后,一抬头,红色尾灯一闪而过,蓝色跑车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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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酒气浓重,窗帘露出一丝缝隙,太阳似劈开深渊一样倔强地塞进一道金色阳光,空气中的灰尘浮浮沉沉,浑噩不堪。

    一如他。

    傅寒时收回视线,垂眼望着捏在手里的棕色啤酒瓶,酒名叫做击沉俾斯麦。

    是郁清河给他推荐的,酒精浓度41,又不像白酒那样辛辣难入喉。

    不知道他从哪翻出来的牌子,怕也是因为心情不顺。

    他俩现在倒是患难兄弟。

    轻晃酒瓶,气泡碰撞玻璃瓶壁炸裂的声音。

    就是除了他呼吸声外,房间里的唯一声响了。

    偌大的别墅太安静,静的惊人。

    在结婚之后,他已经习惯热闹,安锦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总在家里穿梭。

    每隔几天都会买花放在家里各处桌面小几上,每晚给他煲汤,时不常还会“钻研”出点黑暗料理。

    傅寒时笑一声仰头靠在床边,望着天花板出神。恍惚就想到了之前,夜晚两个人相拥在一起躺在床上聊天,也是望着同样的景致。

    景致相同,人已不同。

    她那决绝不屑的眼神,想一下他心口就又酸又疼。

    苦笑着扯唇嘲笑自己,“你也有今天。”

    联姻一开始对她好,只是因为他重视契约,既然跟安弼怀已经约定好,他就不会亏待安锦。

    用更俗的话说,拿钱办事,他觉得自己一路做得都很好。

    不知何时她已入心,他还以为自己是“身份信念”强。

    不以为意,最终在失去她时才恍然。

    不是因为契约,也不是因为联姻,是因为他已经不能失去她。

    可似乎已经,晚了。

    叮咚。

    门铃响。

    傅寒时手撑膝盖拎着酒瓶缓步下楼,恍惚从门口磨砂玻璃看到熟悉的身影,呼吸微滞连忙快步过去,猛地拉开门。

    下一眼一看,亮起来的凤眸瞬间黯淡,疲惫地掀起眼皮来人一眼。

    “你怎么来了?”

    他刚从宴会回来没多久,傅寒时沉闷难受喝起闷酒。

    只有醉了才不想,不敢想现在安锦在干什么。

    梁以晴瞧着傅寒时红彤彤的眼尾和密布的血丝心里不是滋味,攥着手拧起娟秀的眉头柔声开口,“安锦呢?还没回家吗?要不然我去跟她解释一下。”

    傅寒时闻言,正摩挲玻璃瓶的动作顿住,静默半晌才说,“先不用。”

    这些日子他也想明白了,他和安锦走到今天这步跟外人关系实则不大,主要原因都在他身上。

    更何况,如果梁以晴此时出面,估计会将他与安锦的关系推向更无法挽回的另一面。

    “还有事吗?”他不耐蹙眉。

    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跟人聊天。

    说完不等梁以晴回答,垂眼转手就要将门合上。

    突然,啪一声,门板被另一只手挡住,令他关门的动作顿住。

    傅寒时本就心情不好,这下仅剩的耐心彻底告罄,目露寒光横眼扫过去。

    是郁清河,郁清河不知从哪冒出来,从梁以晴身边挤过来,又板着身子躲她生怕挨到她似的,跟她身上有病毒似的都顾不得跟她说话就推着傅寒时手臂往屋里挤,傅寒时霎时泄力,郁清河趁机挤进来反手利落将门关上。

    然后隔着门跟外头的人道歉,“晴姐对不住啊,我最近不敢跟异性挨太近!”

    他最近在修男德,以最高标准约束自己。

    门外的梁以晴:……

    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大门烫出个洞。

    静立半晌,深吸一口气转身走离开。

    一门之隔郁清河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瞧见傅寒时手里的酒瓶子直接上手抢过来仰头灌了大半瓶,然后扭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跟兄弟诉苦。

    “寒时,简析好像……不要我了。”郁清河英俊的脸皱成了苦瓜,愁得他又仰头灌酒。

    傅寒时垂眸看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问道,“何出此言?”

    他倒是想听听郁清河的失败样本,这样他好参考。

    “她好像真要攒钱还给我妈。”

    “你也知道,这些年一生气我就闹她,但是我……我真没想到她会走”

    郁清河眼里流露出止不住的悔意,他抬手遮住潮湿的眼,低声道,“毕竟她把郁家当作自己的家啊!”

    都不管不顾还钱也要离开郁家,那得多伤心啊!

    听到这傅寒时往后靠在椅背上嗯了一声,没甚兴趣。

    这段对他没什么参考意义。

    随即起身往酒柜走,刚走两步就听到郁清河继续道,“而且她前两天把我开个苞拍拍屁股就走了!!!”

    傅寒时脚步一顿,心道这跟他的经历倒是差不多。

    光一听就跟往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似的,疼得厉害。

    “寒时,你过来跟我聊聊,我这心里堵得慌啊……”

    傅寒时闻言瞥他一眼,瞧这话说的,好像他现在心里多好受似的。

    “我去拿酒”,傅寒时想想时脚步一转,难得耐心地开口询问,“你喝几瓶?”

    又道,“要下酒菜吗?”

    郁清河:“……”

    泪眼朦胧,咬牙切齿,“有没有五香花生米?”

    一个小时以后,郁清河已经哭过两场,精致的狐狸眼红彤彤的别提多诱人,要往日简析一看,肯定第一时间送上热乎乎的温毛巾,还要帮忙擦一擦才好。

    可现在,只有郁清河自己可怜巴巴地拿手纸胡乱抹眼泪,动作粗暴地将眼尾都擦得更红。

    郁清河抽嗒着平复心情,静了一会儿扭头问,“嫂子原谅你了吗?”

    傅寒时眉眼一沉,郁清河就知怕也是情势不好,不过他刚刚一进屋闻到漫天的酒味就知道不能好。

    这别墅原来被嫂子布置得多么温馨恬淡,现在全是孤家寡人的气息。

    红木矮几上花瓶里水干涸,花也成干花了。

    怎么瞅怎么觉得惨。

    他俩真是同命相连啊!

    郁清河心里被苦涩的石头塞得满满当当,被简析痛击冷落痛击之后他脑袋彻底清醒,寻思着自己兄弟情路突然坎坷,汽车爬不上陡坡嗖一下滑下来的过程,颇有点感同身受。

    “兄弟,你跟哥们说实话,你之前真把安锦当老婆吗?”

    似乎听到滑天下之大稽的话,傅寒时不悦挑眉,脸上明晃晃几个大字——不然呢?

    他是一路知道傅寒时怎么走过来的,也知道傅寒时和安锦的过往,对自己的感情是个糊涂蛋,但是郁清河觉得他可以给傅寒时当情感导师。

    “我觉得,你俩的问题是你从来没把嫂子放在跟你平等的地位上。”

    “嫂子想进个圈拍电影,你怎么就不干了?”

    “就咱俩左右护法,别说嫂子一个人,几个人咱们护不住啊?”

    郁清河跟开连珠炮似的,把简析给他弄出来的郁闷都噗噗噗地发射出去,心里头才能好受那么一点点。

    “我的问题呢,是被宠坏了不知道珍惜。人家撂挑子不干了我才恍然大悟。”

    “你说咱俩是不是犯贱啊。”

    傅寒时本垂眼听着,听到这句话时终于没忍住掀起眼皮没好气白他一眼。

    不过他倒是被郁清河点醒,他之前为什么那样排斥安锦想拥有更广阔的事业呢?

    等郁清河走后,傅寒时又拿几瓶酒上楼回到卧室里。

    她走了许久,房间里属于她的气味依稀淡了不少。

    一口一口地抿着苦涩的啤酒,黑眸在暗夜里孤单寂寥。

    之前的热闹仿佛是短暂的幻影,被风一吹就散了。

    郁清河离开前停在门口闷声问他后悔吗?

    他说他后悔以往对简析不好,总对她凶,当简析真要离他而去时,他以为她会纠缠一辈子的笃定瞬间崩塌。

    他后悔吗?

    傅寒时仰靠在床尾,大概是酒精搅动心绪令他眼周发热,忽地他又想起她跟别的男人离开时对他的那抹笑。

    她走之前,看到他了。

    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

    就是笑容恣意冷淡,又有些嘲讽。

    他终于品尝到今生以为不会体味的悔恨和苦涩。

    傅寒时仰着头,有什么东西顺着瘦削的脸颊落下来。

    后悔了,可此时再说后悔有什么用?

    第二天一早,在门外久等不见总裁出来,助理又等五分钟之后只好惴惴不安拿出备用钥匙进门。

    进门之前还在胸口划个十字架低喘口气保佑自己。

    希望一会儿能看到一个“正常”的傅总。

    自从老板娘离开之后,老板就……

    不太正常,整日阴云缭绕,气压低得他人不敢近身。

    这之前说老板娶老板娘只是联姻没有感情的人,他想挨个拎着他们耳朵过来看看!

    都瞪大他们的狗眼看看!

    脚步轻轻踏上台阶往二楼走,酒气愈发浓重,助理的心啊也提的越来越高。最近公司里的气压着实低的惊人,多少高管跟他打听老板到底怎么回事,他哪敢说老板后院失火啦!

    老板躺在老板娘那侧的地毯上,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实在是床头柜上粉色的发箍太明显。还有许久未动的马克杯,明明放那许久,但一丝灰都没落。

    能看出被精心“照料”。

    助理在心中默默叹气,老板这真是,早干嘛去了。

    这些日子他也瞧明白了,老板娘才在食物链的顶端,就是那心啊可硬可硬了。

    英俊非凡的老板虽然躺在地毯上,也跟仙人坠入凡间似的充满了清冷出尘的味道。

    就是,怪狼狈的。

    听到声响,傅寒时眼睫颤颤,蹙眉缓慢睁开眼,恍惚看到人影时黑眸一亮,待看清来人时眸光又黯淡下去,抬手按住痛胀的太阳穴哑声道,“你怎么来了?”

    助理忙躲开眼低声解释,“一会儿有董事会,我来接您。”

    “哦,差点忘了”,傅寒时缓缓坐起身抻抻衬衫领口静默半晌后突兀问道,“她要拍的电影叫什么?”

    “老板,您这是……”

    助理心中一惊,立刻反应过来。

    “你去查一查,然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老板。”

    助理下楼等着,不一会儿见老板洗漱完毕下楼,换上一身质地极佳的西服,一如往日夺目。助理小心翼翼瞅着老板消瘦的背影,总觉得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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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锦今日被谢衍按着写剧本写到昏天暗地头昏脑胀,挤出来的几版被谢衍先后无情毙掉。

    熬到下午两点,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掏空,再也无法挤出来一星半点儿的字,于是趁着谢衍出去接电话时赶紧逃了。

    她得去咖啡厅喝杯加双倍糖双倍奶油的咖啡缓一缓。

    漫步到咖啡厅门外,熟悉的绿色logo,她垂首打开手机app准备点餐,一会儿走到柜台时估计就已经做好。

    点完一杯,她想了想给卫也和谢衍也各带一杯。

    不过起了坏心思,给俩人点了冰美式,苦死他们!

    退出app之后,安锦没进去,双手插在大衣兜里仰头望着昏沉黯淡的天空。

    今年气候很奇怪,明明一整年都很暖,结果有股寒流从西伯利亚下来,怕会是个寒冬。

    中秋后那场雨,嫩黄的银杏叶被吹落大半。

    如今梧桐树大大的叶子也渐渐枯黄,估计再冷几场或是再遇到大风,这放眼所及的树都要变得光秃秃的了。

    多熟悉的天气,去年这时候她义愤填膺地拎着棒球棒去砸车呢。

    今年啊,好像有点更惨呢。

    安锦牵动唇角,无所谓地笑笑。

    如今她一身轻松,这些她已经不再在乎。

    手机震动,她拿出来一看是卫也。

    卫也激动的不得了,“锦啊,我搞了个直播宣传咱的新剧本!”

    “不是一般的直播,正八经的官方号!”

    “就是时间有点紧。”

    “你寻思寻思,这边时间急,就今天晚上,我寻思弄个抽奖造造热度,你看看咱手头有没有什么跟剧本有关的东西能当奖品的?”

    能当奖品的,还跟他们剧本相关的?

    在口袋里乱摸的指尖碰到一个金属圈,动作微顿,最终将它拿出来。

    她的订婚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这件大衣里了。

    她之前找了许久。

    就它吧。

    留着徒增不悦,当作奖品送给别人也许能得新主人喜爱重见天日。

    也算是个好去处?

    它唤醒的回忆扑面而来,有往日欣喜也有近来的苦涩。

    安锦喉咙哽住,重重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

    “正好我手里有合适的奖品”,她摆弄着精致的粉钻戒指无谓笑了笑,“就它吧。”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他轻轻晃头,无声地祈求她。

    大家猜猜,戒指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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