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沈宜善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清冽的薄荷气息钻入鼻孔,似曾相识,很是熟悉。
沈宜善的后背靠着假山石壁,燕璟站在她面前,两人之间毫无缝隙,几乎是身子相贴,薄质衣料把对方身上的弧度都传达到了另一个人的脑子里。
“妈的!没人。扫了老子的雅兴,来,继续。”
“哎呀,大公子,你讨厌~”
“哈哈哈!老子就好你这一口!”
“……”
很快,沈宜善的注意力就不在燕璟过于结实的身子上了。山洞另一侧,男女/敦/伦/的声音一阵阵,间歇不断的传来。
那长信侯第九房姨太太的声音更是不同于旁人的女子,像是野猫在叫。
她以前在勾栏有一个称号,叫做狐仙。
可见这位第九房姨太太有多/勾/人,以至于长信侯宁愿晚节不保,也要把人弄进侯府来。
许是仗着今日长信侯府办大寿,下人们都在前院帮衬,山洞里面那对野鸳鸯更加/狂/妄/放/肆。
淫/意/之音此起彼伏。
沈宜善浑身僵硬,“……”
怎么?
那种事要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她虽还是黄花大闺女,但在梦境中,她和燕璟也做过诸如此类的事,可每回都是她在煎熬,也不曾如此失控尖叫……
沈宜善的脸涨红,然后就是脖颈、耳垂……再一路往下。
她面前之人,正是燕璟,是她梦里最害怕的下/流/之徒!
山洞内的动静不知还要持续多久,沈宜善无法忍受,想要推开燕璟,然后逃离这肮脏/龌/龊之地。
下一刻,捂住她唇的那只大掌移开,随即,沈宜善的双耳都被捂住,那/糜/烂/之音被堵在了手掌之外。
她错愕仰面,看着燕璟。
此时的燕璟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又似乎和寻常时候大不相同。
这眼神……
就像在她梦里出现过一般。
幽冷而深沉。
明明清冷到了极致,可又仿佛暗藏火焰。
沈宜善只与燕璟对视了两个呼吸的时间,立刻低下头,她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到燕璟的皂靴就在自己眼前,索性直接闭上了双眼,眼不见为净。
可她这一闭眼,耳畔还是能听见细微的声响。
沈宜善无法,只能又睁开眼。
目光所及,是燕璟的墨绿色镶白玉的腰封。
她对这条腰封并不陌生,那些让人窒息的记忆又冒了上来。
这一刻的沈宜善痛苦煎熬。
从燕璟的角度去看,被他摁在假山石壁上的女子,时而闭眼,时而睁眼,一副生无可恋之态。
男人眸光暗了又暗。
不知为何,这样的沈宜善很轻易就激起了燕璟内心深处隐藏的暴戾和龌龊心思。
他双手捧着沈宜善的脑袋,捂住她的耳。
外面的杂音只能涌入他一人的耳朵里。
时间仿佛顿住,又仿佛历经了漫长的沧海桑田。
燕璟冷峻无温的面颊上溢出薄薄一层汗。
山洞内的动静还在持续。
沈宜善终于忍不住,她再度抬头,对燕璟眨了眨眼睛,少女桃花眼潋滟波光,她大抵就是美而不自知。
燕璟垂眸看她,眼底有什么情绪在发酵。
沈宜善见燕璟没反应,伸手指了指假山附近的紫竹林。
这个时候山洞内的野/鸳/鸯/正/纵/情/忘/我,外面的动静已影响不到他二人。
燕璟明白了沈宜善的意思。
他会武功,动作洒脱。
不知是不是沈宜善的错觉,就在燕璟长臂搂着她,催动轻功远离此处时,她感觉燕璟是故意使然,她明明可以自己走。
可落地之后,燕璟又放开了她的后/腰。
并无僭越之处。
沈宜善不敢往坏处想。
她没法接受梦里的那些场景。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一定要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沈宜善的耳根子红彤彤的,目光躲闪,仗着自己是燕璟的药引子,提出了要求,“王爷,那吴刚品行这般恶劣,难怪我表姐嫁进门之后,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这等丑事……若是暴露出来,那该多好。”
她搓了搓两只小手。
举措不安,神情焦虑。
燕璟凝视着她的眉目,低低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本王帮忙捉/奸?”
沈宜善的耳根子更红了,可谓是滚烫,一路漫延到了脖颈处。
燕璟呵呵一笑,“你胆子很大。”
沈宜善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表姐离开了长信侯府,亦或是离开了吴刚,她这辈子是不是还能有个指望?
沈宜善不敢盲目自信。
但,只要还活着,总得试试,不是么?
她厚着脸皮,道:“……多谢王爷谬赞。那,王爷会帮我,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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