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倒v开始
谢慷说到说到, 还真就在吃饭的时候当着左不言的面,把李舒的素颜照发朋友圈了,配文案——我女朋友。
谢慷的朋友圈是很典型的商业精英类型,没有私事, 全是法律科普或者案件分享, 可以说很专业了。这下贸贸然出来个官宣文案,惊起朋友圈一阵动静。
就在吃饭的十多分钟, 谢慷就收到了几十个赞还有一溜评论, 谢慷看着一条还拿给左不言看。
‘谢律换新女朋友了?也不说考虑考虑我。’附带两个抛媚眼的动态表情。
“这就是你妈的死对头班花。”
左不言欲言又止:“谢叔叔, 真的不会出事吗?我妈妈不会生气吧。”
谢慷绝情一笑:“你不了解你妈妈, 你不对她狠一点, 她就永远在你底线上蹦迪, 只要你退步一次, 就被她抓住把柄了, 以后次次答应了的事情都不做。”
左不言回忆了一下, 还真觉得他妈妈有这个倾向, 拖延症晚期。
谢慷把骨头装进保鲜盒,一脸满足的喟叹一声:“真好吃啊, 你第一次做就做这么好。本来我报厨艺班是想让你妈妈好好照顾你的, 少一天到晚点外卖,结果没想到, 反过来变成了你照顾她。”
左不言很少和别人坐在一起慢慢话家常,感觉很新奇, 聊着家长里短,窗外是高楼大厦和雪后初晴。
“没事的,谢叔叔,厨艺班的老师是我同学的妈妈, 其他学员人也很好,我上得挺开心的。再说了,妈妈照顾我,和我照顾她,都是一样的过日子。”
谢慷捏捏他的肩膀,胸中有千言万语想喷涌而出。看着这个懂事又乖巧的孩子,他真的很难不喜欢。
“你妈妈是我女朋友,她不靠谱,她任性,她的小缺点我愿意接受。可她作为你的妈妈,过去十七年没有照顾你,好不容易你们一起生活了,我不想你不开心,我想让你拥有一个好妈妈。很多事我可以帮她做,但是我没有办法帮她给你母爱。”
眼里泪花闪烁,左不言赶忙低头,不想让谢叔叔看见他如此感性,如此懦弱的样子。
“没事的,我觉得妈妈现在已经很好了。我睡不着的时候她会给我讲睡前故事,还会和我一起吃烧烤讲八卦,给我分享她觉得很好的故事,给我充足的生活费,不让我一直刷题。虽然妈妈有一些小缺点,都无伤大雅的。我本来也不是个完美的孩子,怎么可以强求妈妈事事都做到极致。”
谢慷欣慰又心疼。
“好吧,如果你真的喜欢厨艺课就去上,就当休闲娱乐了,不要一直只想着学习,换换脑子。还有,如果你妈妈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的,你不知道怎么给她说,就直接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虽然,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但谢叔叔真的很喜欢你。”
左不言脸蛋红扑扑的,努力一会儿说出一句:“谢叔叔,加油。”
加的什么油,两个人心知肚明。
谢慷朝他心酸一笑:“你妈妈这个性格,没有一剂猛药是达不到目的的。”
——
左不言周天回寝室的时候,寝室门关得严严实实,少年爽快的笑声隐约透到走廊上。看样子,他的室友们都到齐了。
打开门,裴野就穿了一件薄款卫衣在寝室里四处乱窜,看见他冲过来,抱着他的腰就举高高转圈圈。
左不言有点恐高,脸上温度升高,他的手攥着裴野肩膀上的布料,不明所以:“怎么,怎么啦?”这么高兴。
林霖坐在一旁很淡定,身上穿着一件oversize的粉色衬衫:“通暖气了,野哥开心到癫狂了。又不是第一次见暖气,至于这么激动嘛。”
裴野的速度减缓:“我不是第一次见,小天鹅是第一次见啊,他这么体弱多病,没有暖气我天天怕他感冒生病。”
心间的热流比房间里的暖气还热人,他万万没有想到,裴野这么开心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因为他怕冷,因为不想让他感冒。
每当这种时候,左不言总会抿心自问,他有什么地方可以值得裴野对他这么好。一直以来,总是裴野他们在照顾着他。
转了几圈,裴野彻底停下来,他把左不言放在床上:“不转了,待会儿小天鹅晕了。”
左不言很想说,现在他已经晕了,眼睛发黑的那种。
放好左不言,裴野起身,谁知道他低估了转圈圈的威力,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摔左不言身上,怕把左不言压扁了,他强行伸出一只手撑着。
以往左不言躺着,裴野从自己的床上伸头过来都是反着悬空的,现在却不一样,他嘴巴的正上方是裴野的嘴巴,眼睛正上方的是裴野带笑的眼睛。就连裴野的呼吸都和他的重合,又分开。
一想到他吸的是刚从裴野鼻息间喷出的空气,他就浑身发烫。
林霖在旁边很着急,显然也是担心裴野把左不言压出问题,他去扒拉裴野的肩膀:“野哥!你快起来!别把不言压痛了!”
裴野看着左不言脸红的全程,意味盎然,根本不想起身,他动动肩膀躲避林霖:“没压到。别拉我,晕。”
林霖骂骂咧咧走开,裴野保持把左不言困在自己怀里的动作,两人对视着,裴野指尖轻触上左不言的睫毛,感叹:“小天鹅,你的眼睫毛好翘哦,我姐总说什么睫毛要翘翘的,像太阳花。”
左不言受不了痒意,下意识眨巴眼睛,薄红慢慢爬上他的脸颊。他好想躲开,怕自己脸上的热意烫到裴野。
“你的眼睛也好亮,不灵不灵的,还朝我放烟花。”
“你的鼻梁好挺,”裴野的指尖轻柔的从鼻梁最高点滑下去,蹭过翘起的唇珠,酥酥麻麻,“滑滑梯,咻~”
“还有,你的心跳吵到我了。”
左不言的呼吸都屏住了,接近缺氧的边缘。心跳声吵到别人,那是多大声。
裴野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脏,感受了一番:“不对,好像是我的。嘿嘿。”
林霖真是忍受不了了,脑袋凑近两人的脑袋,幽怨出声:“你们两个好基哦。”
轰一下,左不言脑袋里炸开万紫千红的烟花,不知为何总有点心虚,像是被逮到做什么坏事一般。但不应该呀,他和裴野都是男孩子,是舍友,是同桌,是好朋友。
裴野也被吓了一跳,蹭一下起身,脑袋砸上铺的床架上,响亮一声,让人怀疑他把脑瓜子都撞裂了,他捂住头,痛到失声,什么暧昧,什么不对劲,全部烟消云散。
周羽在上铺补觉,直接被这一下动静吓醒了,弹坐起来,眼睛都没睁开,丝毫不见平时的憨厚淡然,他语气急促:“地震了吗?地震了吗?”
林霖想笑又觉得不厚道:“没有没有,你继续睡。”
左不言头发乱乱的爬起来,手忙脚乱想去帮裴野,又不敢真的上手,生怕自己把裴野的伤口弄痛了,急得像热锅上团团打转的蚂蚁。
“裴野,你没事吧,要不要去看校医,校医那里应该有冰袋,冰敷一下应该会好很多。”
裴野喘了两口气感觉好多了,至少能够开口说话了,他一把抓住抓狂边缘的左不言,夹在自己的胳膊下:“没事,等一会儿就不痛了。”
被夹住左不言就不敢动弹了,任由裴野抓乱他的发型。他都不确定裴野到底是真痛还是假痛了,他能感觉得到,裴野好像在他头上扎小啾啾,编小麻花辫。
在左不言僵硬到开始发抖的时候,裴野终于松开了他,给他的脖子自由。
左不言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突然想起他给室友买的礼物还没有拿出来。
礼物都是他根据这两周的观察挑选的,也不知道送的对不对。他先是拿了一个礼盒去找林霖:“这是我妈妈推荐的色号,说是她很喜欢的一个美妆博主很喜欢的颜色,不是很鲜艳,平常都能用。”
林霖看着盒子都有点激动了,打开之后直接高音尖叫,抱着左不言蹦起来:“啊啊啊啊!不言!萝卜丁!好贵的!这个色号我也被种草了,超级好看!谢谢你!嗯嘛~”
一个大啵唧落在脸颊上,直接把左不言干懵了。在他十七年的记忆里,林霖是唯一一个亲了他的人。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说出来对林霖可能不太礼貌,但他真的感觉这就是他幻想中的有个妹妹的感觉。收到喜欢的小礼物时会尖叫,会说哥哥最好,会用亲亲表示自己的欢喜。
左不言脸烫呼呼的:“你喜欢就好。”
裴野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脑袋痛了,直接冲上来徒手擦左不言的脸,狂吼:“你说话就说话,亲人家干什么?我还没……”亲呢。
裴野此刻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太对劲了,他沉默,林霖追问:“你还没什么?”
“没,没什么,反正你就是不许亲他,多大人了,亲来亲去像什么话。”
林霖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裴野:我不信。你很不对劲,你有问题。
裴野心虚避开:“我呢,我的礼物呢?我对你这么好,你不可能没准备我的吧?”
左不言浅笑安抚他:“肯定有你的呀。你看了不许笑话我。”
裴野举手对天:“我发誓,不笑!”
左不言才把礼盒拿出来,裴野就伸手来抢,他撕包装纸小心翼翼的,里面是个卡通图案的纸箱子,再打开就是一台天蓝色的小洗衣机,和他手完全张开时的大小差不多。
左不言小心觑着裴野的表情,生怕他不喜欢。如果裴野要是知道他这个想法,肯定想笑话他,只要是左不言送的东西,他都喜欢,更何况是这么有意思的小礼物。
“这个真的能用吗?”
“能的。我看卖家视频,这是用电池的,打开开关就能用。只不过这个大小洗不了什么。”
裴野翻来覆去找开关:“怎么不能洗什么,可以给你洗水果,圣女果,枣子都能洗,你就不用怕冷了。”
“可是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呀。”
裴野眉毛一挑:“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怎么使用我说了算。”
周羽寂寞躺在床板上,毫无感情询问:“那我的呢?”
左不言赶紧去找给周羽的礼物,是他经常哼的一个歌手的签名专辑,有价无市。
林霖感叹一句:“又是萝卜丁,又是签名专辑的,不言你是小富二代啊,我要抱大腿。”
左不言摸摸脸,掩饰自己的脸红:“没有啦,都是我的奖学金什么的,平时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就存下来了,买礼物是想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裴野化身小尾巴,小眼神哀怨看着左不言:“他们的贵我就不说了,为什么只有我的这么幼稚,你把我当小屁孩了吗?”
林霖哈哈笑出声,三个人挨着指过去:“我是妈妈,周羽是爸爸,你是小屁孩。”
左不言捂嘴忍笑,很形象了。
爱美的妈妈,爱艺术的爸爸,爱玩的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不言的心中:裴野至死是少年。林霖优雅美丽。周羽游走在寝室边缘,关键时刻冒出来。
宝子们,新年快乐呀!感谢你们的陪伴和不嫌弃,希望新的一年都好运。
23.榴莲味
裴野抱着小洗衣机去教室, 神神秘秘从怀里掏出来摆上桌,前桌男生哈哈大笑:“野哥,人家都收集汽车模型什么的,你收集一个玩具洗衣机?”
裴野神神叨叨摇头:“非也, 非也, 这可不是玩具,这真的能用。”
“我不行, 除非你给我看看。”
裴野挑眉:“看就看。”
开盖, 他往洗衣机里倒了大半瓶热水, 再往里丢了几个圣女果, 一扭开关, 洗衣机还真就咕噜咕噜转起来, 绞起水流旋涡。
“哇~”
周围早就汇集起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头, 洗衣机一动, 众人纷纷惊叹。
“还没满月就出来干活了啊, 野哥, 你竟然用童工!”
“这洗衣机洗袜子能行不?”
“好卡通啊,裴野你是不是把你妹妹的玩具偷出来了?”
……
在众人好奇又揶揄的目光下, 裴野十分骄傲的挺胸:“这是别人送我的礼物, 可爱吧?”
罗成的脚步逼近,众人作鸟兽散, 个别人敷衍着回了裴野一句可爱,他不是很满意。
把洗衣机里洗得水润干净的圣女果掏出来, 自己留了两个,剩下的全塞给左不言。
“别说,这个小洗衣机还真的挺方便。”
握着手中染上暖意的圣女果,左不言笑了, 裴野是真的外表豪放内心敏感,他上周吃了凉的苹果之后胃痛,从那以后他收到裴野给的水果都是暖呼呼的,就算他自己吃水果,裴野也会提醒他用热水烫一烫凉气。
“干嘛呢!干嘛呢!整层楼就听见你们的声音!还想不想考大学了?”
胆子大的嘀咕了一句:“每个班的老师都这么说。”
罗成提起他的塑料棍:“都怎么说?”
“整层楼就听见你们的声音~”好几个人一起回答,比齐读课文还默契。
罗成气笑:“哟,不信?我给你们重复一下你们说了什么,什么洗衣机,什么童工,什么卡通,就说我说的对不对。”
左不言惊讶到张嘴,还真没错,可真是神了。
“说吧,谁把洗衣机带到教室里面来了?”
看似是问句,实则罗成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往教室后面走去,目的就只有一个。
左不言的呼吸和心跳不由自主加快,裴野把洗衣机抱在怀里,上面盖着一件校服,十分淡定。
罗成朝裴野招招手:“给我见识见识吧。”
裴野谦逊一笑,把一个红彤彤的小东西放罗成手心里:“罗老师,吃水果。”
啪啦一下,塑料棍直接打裴野课桌上,圣女果滚到角落:“洗衣机,拿出来!”
看罗成是真的生气上火,左不言扯扯裴野的衣角,按时他把洗衣机拿出来。左不言之前的班级全是尖子生,每天都削尖脑袋往试卷里钻,根本没有人拿着稀奇古怪的东西往教室里带,所以他见到的老师全是或温和或严肃的,从没见过一上来就用棍子砸桌子的。
裴野脸色也有点难看,但他也知道自己有点问题,他忍着脾气把小洗衣机从校服里扒出来,往桌子上放。
说时迟那时快,罗成的塑料棍提起来,朝着桌子上的小洗衣机劈下去。
左不言下意识咬住嘴唇,眼里有点不忍。这是他送给裴野的第一个礼物,不值什么钱,但是他仔细挑选的,就这样被打坏了,说不难过,说不伤心,都是骗人的。
一声闷响过后,裴野嘴角溢出一声痛哼。
没有人会想到,在那千钧一发之时,裴野扑上前去把小洗衣机抱在怀里,自己背上挨了罗成毫不收力的一棍。
那一棍下去,左不言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喊了一声。
罗成也没有预料到他会为了一个小玩具挡棍,恨铁不成钢,也有点后怕,怕把好好的孩子打出问题。
裴野腆着脸忍着痛,使出撒娇招数向罗成道歉:“罗老师我错了,我马上把它收起来,上课时间绝对不拿出来玩,你就饶我这一回吧,我给你当数学课代表都行。”
罗成神色莫测,终究还是放过了小洗衣机,他气哼哼的:“你当数学课代表,我早晚气死在办公室。”
惊险刺激的时刻过去,又开始每周一次的周测试卷评讲,差点被夺走官位的数学课代表一脸幽怨委屈,兢兢业业发着试卷。
趁罗成低头看试卷,左不言小心翼翼的用手揉揉裴野的后背:“很痛吧,待会儿去医务室拿点药吧,回寝室我给你擦。你为什么要挡啊,那一下多痛啊。”
裴野看着他笑笑,还是一副嬉皮笑脸不怕痛的小痞子表情:“这可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诶,不保护好它我还算什么男人。”
偷听悄悄话的前桌小声唱起来:“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成功收获裴野的一脚后,安静了。
左不言还是有点难受:“可是玩具是死的,你是活的啊,你受伤了会痛,玩具坏了可以重新买。”
裴野摸摸小洗衣机,一脸老父亲般慈爱捂住两侧:“你别这么说,它听见了会伤心的。”
左不言:……是他想多了,裴野这么能贫,看样子是没有太大问题了。
试卷哗啦声,裴野一看:“哦豁,又没及格。”
左不言探头过去看,鲜红的八十八。他想起昨天给裴野妈妈说的,裴野现在都考一百多分了,脸痛。
下一个拿到手的就是左不言的试卷,满篇大红勾,一看分数,一百五。
拿到试卷之后,罗成照旧先一顿骂人。今天倒是多了一点其他的话题。
“临近期末的时候有个全国的数学竞赛,感兴趣的同学可以交钱报名参加初选笔试,进入第二轮笔试的同学再进行一次选拔,就可以代表我们学校去参加全国竞赛。”
绝大多数人都不感兴趣,普通考试都考这么差,还参加数学竞赛,这不是自找难堪吗?
罗成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班上同学的水平,他也没有强求,只在最后点了一下王寒声和左不言的名:“你们两个能参加就尽量参加,很有希望。”
听到竞赛的名字,左不言身体里的血液流速都减缓了,他又开始手脚冰凉冒冷汗。提到这个竞赛,他就觉得自己还没有从噩梦的过去中解脱出来。
裴野晃晃他的腿,有点焦急:“小天鹅,你怎么了?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脸怎么一下子煞白。”
攥着裴野暖烘烘的手左不言才回过神,不断提醒自己,这里是北城七中,不是南城中学,这里只有一堆爱玩爱闹的十七班同学,没有只知道学习的尖子班学生,这里只有成绩一般但生活积极乐观的裴野。
“没事,我就是不太想参加竞赛。”
裴野松了一口气:“害,多大事啊,不想参加就不参加呗,你这个分数不指望这些奖项也可以考全国顶尖的大学。”
左不言稳住心神,勾起一个并不轻松的笑,心底压着沉沉的石头,刻着过往的不易。
是啊,不想参加就不参加呀,又没有人会逼着他参加。
左不言抱着逃避的心态,无论是课代表来问他什么时候交竞赛的钱,还是罗成表示他不参加竞赛简直太可惜了,他都坚决表示自己不参加。就这样,竞赛报名的截止日期终于过去了。
自从北城通暖气之后,左不言感觉自己的生活质量跟上一层楼了。每天早上裴野从小卖铺买一袋奶,然后搁暖气片上烫暖和了塞给他喝。不仅如此,这也是左不言第一次冬天在室内只穿一件厚毛衣还有点冒汗,课间裴野套上羽绒服就带着周羽往小卖铺冲,一人手里两块雪糕。冬天在暖和的室内吃雪糕,简直重返夏天。
第一次裴野递给左不言一块大脚板并声称这是他的童年的时候,左不言怔住好一会儿,被这个雪糕直白的名字和外表所征服,还真是雪糕如起名。
因为吃雪糕,裴野又挨了罗成一棍子。
在吃了童年回忆大脚板之后,裴野开始不满足起来,他想要用恶作剧整左不言,买了一个浅黄色油纸包装的榴莲味雪糕给左不言,刚巧那两天左不言因为室内外温差大而感冒了,闻不到味道。收到了裴野给的雪糕之后,他面不改色放桌子上就去上厕所了。
在室温的催化下,榴莲雪糕很快释放威力,那股神奇又霸道的味道席卷整个教室。罗成课间来上课的时候,提着塑料棍怒气冲冲跑进教室大吼:“谁!是谁拉裤子里面了?”
教室里面所有人都望向同一个方向,裴野看了看一脸懵懂的左不言,捏着鼻子憋屈举手:“是我!”
“哈哈哈哈哈……”
教室里一阵哄堂大笑。
“裴野,你都多大人了,还能拉裤子里?赶紧回寝室换裤子!”
裴野意识到前后的衔接有点问题,他赶忙找补,拿起那个快化成水的榴莲雪糕自证清白:“不是拉裤子,是榴莲味雪糕。”
罗成面目扭曲:“连人带雪糕都给我滚出去!快点!”
热心而操心的保洁阿姨被教室里面的热闹感染,伸着头小声问罗成:“罗老师,需要干净的裤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裴野:偷鸡不成蚀把米,清白被害
24.进局子
又是神兽出笼的周五, 左不言收拾好书包,乖乖站在校门口等妈妈和谢叔叔来接他,可今天有点奇怪,时间观念十分强的谢叔叔竟然还没到, 他看看手机, 也没有收到说有事不来接他的消息。
人来人往的校门口,和记忆里一个人背着书包穿梭在补习班的日子重合。人果然是会变矫情的, 以前和路灯孤影为伴也不觉得孤独, 只是很麻木, 麻木到觉得自己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也无妨。现在不过是没人来接, 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又不是幼儿园小班的小朋友。
还是有点担心的, 谢叔叔不是这样的人,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左不言纠结着要不要给谢慷打个电话。安全教育知识都说开车不要接电话。
没等他纠结完, 汽车的滴滴声传来, 左不言抬头一看, 这是属于他的滴滴声。他浅浅笑起来,甜甜的, 背着书包小跑过去。谢慷摇下车窗, 李舒没有从后座下来接他,心底奇怪, 表面不显,他纠结了一下, 上了副驾驶坐好。
“不言,这周在学校里面怎么样?还习惯吗?”
每一周谢叔叔都会问这么问题,把他当成一个刚刚转学不适应环境的小学生。
他礼貌一笑:“没有不习惯,同学都很好, 上课内容也跟得上。”
谢慷很满意,红灯空隙侧头看他一眼,明明是个小男孩,却总有小女孩软乎乎的贴心特质,这样的孩子,谁会不喜欢。
“你不好奇你为什么你妈妈今天没来接你?”
谢慷这么一问,左不言心中总有点不妙的感觉。但他还是选择从李舒睡过头的选项猜起:“我妈妈又熬夜了?”
谢慷看他小脸白了一个度还要装淡定,也不忍心再逗他,直接说:“不是,就是上次你妈妈熬夜我发了她素颜照朋友圈那件事,她看到那个班花的评论,和我闹了一会儿,在气头上的时候说了分手。她以前也经常说分手,我从来不答应,但是这次我答应了。”
分手。
他等来的不是谢叔叔和妈妈结婚的消息,而是分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谢叔叔却弥补了过去十七年缺失的父爱。他眼眶滚烫,埋着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在他心里,妈妈和谢叔叔都是很好的,没有谁配不上谁,同理,也没有谁必须将就着谁,大人的感情问题,他没有立场插足,他就是很难受。
他又要没有爸爸了。
谢慷听见一阵小小的啜泣声,压抑低沉,估计是左不言控制不住自己了才让他听见了。
他慌了,但手里又抓着方向盘不能乱来,他只好急速说:“不言你先别伤心,听我给你说。我不是真的想和你妈妈分手,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的吗,你妈妈这个性格没有一剂猛药她是不愿意和我结婚的,我就是觉得这次是个契机。”
左不言红着眼看谢慷,眼里满是不相信,受伤的小狗模样,被主人抛弃了一回又一回。
“我和你妈妈是一个大学的,她大四,我大三,我对她一见钟情,对于一直按部就班生活的我来说,她是唯一的变数,一切未知都是迷人的,开学一个月,我就准备了声势浩大的告白,准备向她告白。这应该是我青春里做过最疯狂的事情了。”
回忆起来,谢慷的脸色满是怀念,怀念那一抹亮色,哪怕不是属于自己的。
“结果告白那天,我才知道她有个男朋友,异地恋,准备毕业就去他的城市。我当时想,你妈妈这么一个跳脱又浪漫,喜欢看言情小说的人,她喜欢的人一定是校园男神,就是那种白衬衫,黑长裤,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样子。可实际上,我见到的是一个戴着眼镜,微胖的普通男生。”
“我爸爸?”
“是的。当时我很猖狂,我对自己的外貌还是有点自信的,当时就想着都准备好了,告白还是继续吧,不说在一起,就只是告诉她还有一个这么帅气的男生喜欢他。”
左不言听得纠结起来,手下意识抓紧安全带:“告白顺利吗?”
谢慷嗤笑一声:“顺利个屁,你爸报警说我放火烧学校,还到处捅人。我正说着我喜欢你,警车直接开进来,乌拉乌拉的,谁还有心情继续说下去。”
“报假警真的没有问题吗?”他爸爸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又打了折扣。
“怎么没有问题,直接被拉警察局教育了晚上。我当时可气愤了,在警察局里面你妈妈都对你爸爸嘘寒问暖的,你爸爸还颐指气使对她发脾气,说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勾引人。要不是在警察局里面,我肯定打他一顿。那一晚上是真的憋屈,我才发现,你妈妈就是个恋爱脑,你爸爸大男子主义,而且还有点精神控制别人的感觉,一个劲贬低你妈妈,道德绑架。”
“后来呢?”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年少轻狂肯定不会再去纠缠一个有男朋友的女孩子,我就去律所实习了,然后听说你妈妈去了你爸爸的城市,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就是五年之后,一个共同好友联系我帮你妈妈打离婚官司。但是当时你妈妈隐瞒了很多情况,没说你爸家暴还精神控制,她当时当了几年家庭主妇了,根本没有工作和收入,你自然被判给了你爸爸。事后我问她为什么不说家暴,明明是一个有利的证据,她说她学历没有你爸爸高,也没有工作,肯定养不好你,还不如卖个好给你爸爸,她说你爸爸给她保证了的,说只要她不说家暴,就好好养大你。”
原来过去的事情是这样,左不言心里很乱:“我还以为是妈妈不想要我,所以这么多年都不联系我。”
“你别看她嘴里念叨着自己十八是个少女,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儿子,其实刚离婚那几年,天天晚上都做噩梦。但是她又不敢去看你,怕看了舍不得,也怕看了你之后被发现,你爸不好好对待你。再说了,她吃了你爸那么多洗脑包,只觉得自己就是土里的垃圾,就算只是出现在你身边五十米的距离都会污染你周围的空气。你爸这个人,本事没多大,pua倒是炉火纯青。”
“离婚之后,你妈妈一直觉得自己不配谈恋爱,这样不好那样不好,我可是潜伏了七八年才成功上位,上位之后也不容易,你妈没有安全感,一没有安全感就总用分手威胁我,我说既然没有安全感,那就结婚,她一听结婚又秒变鹌鹑,支支吾吾,我真是气死了,凭什么别的渣男伤害了她,后果要我来承担,这次我不准备顺着她了。不过你放心吧,不说我这次是假的和你妈妈分手,就算是真的分手,在我心里你还是我谢慷的儿子,我这辈子,算是耗在你妈妈身上了。”
说了这么多,左不言是真的明白了,谢叔叔这次是准备彻底上位,他心底隐隐冒出一些期待。
期待一个完整而美满的家庭。
“谢叔叔,我想要一个妹妹或者弟弟。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她的。”
谢慷被逗笑了:“你这孩子怎么还信老一辈那一套,准备用个孩子来绑住我的心?”
左不言登时脸红起来,他嗫嚅道:“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他就是很想要一个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他小时候还没有特别麻木的时候就总是很羡慕邻居家的二胎家庭,欢欢乐乐,吵吵闹闹,但挨打的时候哥哥总会义不容辞跑出来背锅,保护小妹妹。
很小的时候,他挨打的时候一度幻想自己怀里有个小妹妹,他要好好保护小妹妹,拼命把自己团成一团,密不透风。
更小的存在,是他虚构勇气的来源,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力量。
“好吧,那你要小妹妹,回家可要好好给我打探敌情,虽然我势在必得,但我还是怕有什么漏网之鱼出现。”
“懂。”左不言给谢慷比了个ok的手势。
和谢慷告别之后,左不言就边走边用手机百度女孩子失恋之后的状况。百度显示,女生分手前面劲头很大,会很伤心,等熬过前三个月就好了。
左不言做好了回家之后妈妈痛哭流涕需要安慰的心理准备,结果等他推开门,家里井井有条,窗明几净,空气中飘散着饭香。
“不言宝贝,你回来啦!饭做好了,快来吃吧。”李舒说着话,眼神往门边瞅,左不言直接关了门,并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她小声暗骂了一句,面色不变。
这怎么回事,和他想象的截然相反。
他压下心底的疑问,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妈妈,我去洗个手。”
饭桌挨着厨房,左不言直接进厨房洗的手,低头看见垃圾桶里好几个外卖包装盒,还有一个空酒瓶。
好像,妈妈也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估计是强行伪装吧。
李舒丝毫不知道自己点外卖冒充的事情已经暴露,一个劲暗示左不言拍照发朋友圈,还直接明示他一定要在文案点明“妈妈亲自下厨做的菜”,还全部人可见。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左不言自然顺着李舒的心意,发了一个暗示意味十足的朋友圈。
很快,左不言收到了谢慷的消息。
谢慷:“你妈妈就是这样,想要什么总是不直接说,全是暗示。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背地里悄悄伤心,她写的小说,平时写三千都哭天喊地,这次最新一章写了足足一万字,把我写了进去,炮灰渣男,不得好死。饭也不是她做的吧,她连番茄炒鸡蛋都炒不好。”
左不言这才知道,原来他妈妈不仅看小说,还亲自动笔写。
左不言默默回了一句:“谢叔叔,真相了。”
李舒夹了一筷子肉,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问:“回谁消息呢?”
能说是谢慷的吗?肯定是不能的,他可是间谍。
“我室友的,他问我周天去不去上厨艺班。”
李舒有气无力哦了一声,意味不明。
晚上,李舒破天荒早睡,才十点就赶左不言上床,照例讲完言情晚安故事。
三点,左不言醒了,悄悄去李舒卧室门外听了听动静,没有声响,看来他妈妈正在熟睡中,没有半夜偷偷哭。
左不言原路返回,安心躺下,试图催眠自己。
昏昏欲睡之时,左不言被手机震动吵醒。
电话那头开门见山:“请问是左不言吗?”
“我是。”
“李舒是你妈妈吗?”
“是的,怎么了。”
“哦,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是北城春城巷派出所,你妈妈出了点事,可能需要你来警察局保释一下……”
接了电话,左不言差点缓不过来,他最后还是选择给谢慷打了电话。
谢慷迷迷瞪瞪的:“不言,怎么了?”
“谢叔叔,我妈妈进警察局了。”
谢慷一下子惊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左不言回忆了一下警察叔叔刚刚说的,他言简意赅重复了一遍:“我妈妈去KTV点了男模。”
谢慷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灰意冷,是他太自信了。
“她喝多了之后,突然反悔,报警举报了自己,说自己嫖)娼未遂,对不起男朋友,让警察叔叔抓她去吃牢饭。妈妈报警被KTV领班知道了,她们又打了一架。”
谢慷:……离谱。
作者有话要说: 父母爱情:狗血,离谱。
左不言的世界观:稀碎。
25.去捞人
谢慷本想自己一个人去警察局捞李舒, 凌晨三四点是最冷的时刻,左不言的感冒还没好透,时不时吸一吸鼻子,他不想让左不言跟着去挨冻。
左不言却不想留在家里, 他仗着只是打电话不用面对面, 直接和谢慷软声撒起小娇来:“谢叔叔,你带我去嘛, 我一个人在家也睡不着, 害怕。”
在他的思维里, 警察局=犯大事了。
“好好好, 我来接你, 记得穿厚点, 裹严实点, 外面冷, ”谢慷那边叮叮咚咚, 很明显是在收拾东西, 争取早点赶过去,他还不忘调侃一句撒娇的某人, “左小乖。”
左不言没出声, 脸滚烫,谢叔叔也学坏了。
出门的时候左不言还多拿了一件长羽绒服, 也不知道妈妈在警察局里面冷不冷。
路上左不言脑补了李舒在警察局里面如何如何可怜,说得谢慷都开始有点紧张。等到了警察局, 两人步履匆匆,生怕晚点进去李舒就被欺负惨了。
偌大的观察间,李舒和一个大波浪的女人挤在一起,左不言定睛一看, 这不是上次那个通宵熬夜斗地主然后被老公扛走的阿姨吗?
谢慷一脸麻木:“我就知道!”
他快步走过去,冷眼对着头发凌乱缩成一团的女人说:“夏橙!又是你!我就说李舒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人怎么会去点男模,肯定是你撺掇的。”
夏橙瘪着嘴,一点看不出高贵冷艳的过往:“这次真不是我,是小舒说想去积累一点素材。”
谢慷狐疑:“素材?”
李舒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意识要明不明的,能认人,但憋不住话,她一声大吼,跌跌撞撞站起来,指着谢慷:“对!素材!下一个炮灰男配我要把你写成任人羞辱的男模,我就是一口气包养十个八个男模的漂亮富婆!”
谢慷浅浅翻了个白眼,到底还是适时出手捞住发酒疯的李舒。
警察带着另一拨人过来调节,男模本模此刻听到李舒的话,他气呼呼的一跺脚:“我可不是男模,我是酒吧里面的主舞,KTV卖酒只是我的副业。”
扶着他的警察头都大了:“说话就说话,你一直在我身上扭来扭去是怎么回事,我要怀疑你在酒吧到底跳的是什么舞了!”
男模娇笑一声:“别怀疑,就是你想的那种,钢~管~舞~”
李舒一听,兴致高涨,鼓着巴掌就要朝男模扑过去:“跳一个!跳一个!”
‘跳一个’简直就是男模的开机键,他眼睛都没睁完,就要开扭,边扭还边扯上衣领口,扭着朝李舒抛媚眼。
喝多之后还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李舒吓得往谢慷身后躲:“他,他,他怎么了?”
夏橙抚了一把卷发,看透一切的语气:“他要打赏。”
李舒手上上下下不知道捂的是哪里的兜,表情拒绝,十指分开挡脸上,眼睛从手指缝里露出来,欲盖弥彰:“没钱!我不看了!”
男模不服,又要吵嚷起来,警察一声大吼:“肃静!这里是警察局,不是酒吧!再吵就用手铐铐上关进去踩缝纫机。”
很好,两个酒鬼都被震慑,最多只敢小小声说话,这简直就是刻在基因里的害怕。李舒悄悄举手,小声问:“除了缝纫机还有别的吗?”
警察叔叔气笑了,左不言意识到山雨欲来,他伸手捂住李舒的嘴。
好了,这下是真的安静下来了,可以谈事情了。左不言和只有一点点醉的夏橙负责照顾李舒这个醉鬼,谢慷和KTV的负责人去和警察交涉。
喝多了又闹腾了好一会儿,李舒早就精疲力竭了,安静下来之后,她就窝着,靠在左不言的肩膀上打瞌睡。
左不言把拿来的羽绒服给李舒搭在肩膀上,调整她的姿势,怕她睡醒了脚麻。夏橙在旁边看得眼热:“我一个丁克看你这么体贴,都想要生一个小孩了。”
左不言腼腆笑笑。
夏橙倒是八卦:“诶,小帅哥,你妈和你谢叔又怎么了?以前你妈闹分手都不会过夜的,当天就被哄好了,这次是怎么回事?”
左不言大概把李舒为什么生气,以及谢慷这次答应了分手的事情给夏橙说了,夏橙了然点头:“怪不得,你妈妈每次提分手都不是真的想分手,这次谢慷这么干脆答应了,她心里肯定难受。”
夏橙最后总结一句:“你妈妈是真喜欢谢慷。”
“那为什么妈妈不愿意和谢叔叔结婚呢?”
夏橙一副过来人语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妈恐婚。”
“谢叔叔这么好,为什么会恐婚呢。”左不言不解。
李舒诈尸,猛的睁开眼:“男人!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夏橙伸手帮李舒把眼睛合上,十分不走心的拍拍她:“乖乖睡觉哈。”
然后继续和左不言八卦:“你对你妈妈和你亲爸的事情知道多少?”
“谢叔叔给我说过一些,我知道个大概。”
“你妈恐婚就是因为你亲爸,开始她俩谈恋爱的时候,你亲爸虽然大男子主义,但是还算温柔体贴,结果结婚没多久,一下子就变了,各种看你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家暴,你妈虽然知道你谢叔叔是好人,但害怕啊,怕你谢叔叔一结婚也变样子。”
左不言若有所思点头:“我明白了。”
“老一辈的糊涂事你不用参与,你只管好好学习就是了,要是有喜欢的小女孩或者小男孩,谈谈青春的恋爱也没有什么。你谢叔叔可有本事了,你别看这么多年他都没出手,纯粹是因为温水煮青蛙的火候还不够。”
现在的火候应该差不多了,左不言在心里悄悄补一句,谢叔叔都开始行动了。
不过,哪里好像有点不对:“阿姨,为什么是小女孩或者小男孩?”
夏橙被问得哑口无言,总不能直接给左不言说,一看你就是个招小男生喜欢的类型吧,文文雅雅,白白净净,说话软乎乎的,生气也就红个脸。
“emmm,恋爱自由嘛,喜欢男孩女孩都没关系。”
谈到这个话题,左不言都不敢和夏橙对视了。他有点点心虚,不知道为什么夏橙说喜欢小男孩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想到林霖和那个看起来脾气很坏的男孩子,再然后就想,如果是他自己喜欢男孩子会喜欢什么类型的?裴野毫无预兆闯入他的脑海。
他可真不堪。裴野把他当兄弟,他却脑补裴野会不会成为他的老婆。
再坐了一会儿,谢慷等人交涉完毕,左不言小声问:“谢叔叔,妈妈今天晚上能回家吗?”
谢慷儒雅一笑:“没事了,已经调节好了,事情没有我们想象那么严重,全是你妈妈喝多了胡说八道的,也没真打架。刚刚签完字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左不言松了口气:“那就好。”
警察把众人送到门口,千叮咛万嘱咐:“去KTV喝酒可以,但别乱动手,喝多了就好好回家睡觉,别报警吓人。”
谢慷和KTV负责人一人怀里一个醉鬼,纷纷点头。
冬风肃冷,夏橙家小狼狗姗姗来迟,夏橙缩着脖子,和谢慷等人告别之后就啪嗒啪嗒往车上跑。
李舒窝在谢慷怀里,迷迷瞪瞪的一直往她颈窝里面缩,谢慷和KTV负责人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互相才懂的笑容。
“谢谢你的配合。”
KTV负责人揽着身形消瘦的男生笑笑:“不客气,今天的事也是他太冲动,明明只是帮朋友顶个班,非要想着帮朋友冲业绩,强买强卖,这才惹得你女朋友后悔。”
男模没有睡着,听到KTV负责人这么说他很委屈,小嘴一瘪:“怎么就强买强卖了?不是都有规矩吗?摸了我的手就要多点酒!”
KTV负责人拍拍他的后背:“别闹。”
又转向对谢慷说:“谢先生,今天的事就这样,我带他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家休息。”
谢慷颔首:“好的。”
男模被揽着走,不服气,非要回来,往谢慷和左不言一人手里塞了一张什么,左不言借着警察局门口的光线一看,是名片,上面有微信和电话,酒吧名字,还有个名字——小甜心。
小甜心本人噘着嘴给两人飞了一个吻,外加一个妩媚wink:“下次来酒吧找我,跳舞给你们看~”
KTV负责人的脸比锅底还黑,直接把人扛走了。
谢慷和左不言对视一眼,左不言拿着名片十分局促,哪怕他没有谈过恋爱,面对这么直白的行为也明白了个大概。
谢慷失笑,把名片给他:“扔了吧。”
左不言如释重负,小跑着去垃圾桶,把两张香味馥郁的名片丢了进去,没忍住搓了搓指尖。
“走吧,不言,回家了,天都快亮了。”
李舒听到要走,又悠悠转醒,在谢慷怀里拐来拐去:“不走,不走!还没发朋友圈!”
没发朋友圈的李舒死活不走,左不言只好用她手机随便拍了一张照片,李舒嚷着自己打文案,一切搞定之后,才老老实实上车。
好不容易到家,李舒非不下车,非说自己包了谢慷一晚上,要去他家过夜,最后左不言只好一个人回家,李舒被谢慷拉走了。
左不言一度怀疑他妈妈并没有醉得那么严重,还知道要二人世界。
躺上床,左不言看见朋友圈有新的动态,点进去一看,是他妈妈的朋友圈,定位警察局,配文:这里的男模真得劲。
左不言庆幸,还好她妈妈没加警察叔叔的微信,不然估计又得去一趟了。
这一晚上,真是刺激啊。
作者有话要说: 左不言:没想到,我的恋爱启蒙地竟然是警察局
26.老婆!
凌晨折腾了那么久, 左不言躺床秒睡,醒来已经九点,他洗漱好准备去厨房弄点早饭吃,一走到客厅就碰上蹑手蹑脚开门的李舒。
李舒关上门转头看到他, 下意识一跳, 跳完立马拉紧衣领,脖子被遮得严严实实。两个一紧张一害羞就上脸的人, 对视两眼, 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
左不言虽然不是很懂, 但他直觉很灵, 看李舒这个反应他大概能脑补一些。左不言率先开口:“妈妈, 我要弄早饭, 你吃吗?”
“不, 不, 不吃, ”李舒缩着脖子往房间走, “我昨晚没回家的事你不要给你谢叔叔说哈!”
左不言疑惑脸:“啊?”你昨晚没回家不就是在谢叔叔家吗?还需要瞒着谢叔叔?
在李舒看来,左不言此刻就是在道德的底线上挣扎纠结, 她用视线逼迫左不言:“我是你妈还是他是你妈?你应该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潜意识是想听谢叔叔的, 求生欲让他此刻选择听李舒的。
“听妈妈的。”
李舒欣慰一笑:“对嘛,这才是妈妈的好儿子, 反正你不要告诉你谢叔叔我昨天晚上出了门哈。”
左不言乖巧点头:“哦。”
等李舒跑回房间之后,左不言才满脸疑惑拿起手机询问谢慷发生了什么。
谢慷上来先是一串哈哈哈哈哈, 再正儿八经给左不言解释。
谢慷:“因为昨天晚上我没带她回家,而是去酒店开了个房间,她醒过来身边没有人,自己又衣衫不整, 肯定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绿我自己?
左不言揉揉红透的脸,选择说出自己的担忧:“谢叔叔,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哪天我妈妈知道了……”
谢慷倒是毫不担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道理好像是这个道理?
谢慷二轮安抚:“放心啦,不言,我又没有扮演陌生人对她做什么,昨天晚上我就单纯守了她几个小时。”
左不言的脸都要烧起来了,要是在上面丢个鸡蛋都可以秒熟了。谢叔叔是怎么回事啊!说话这么引人遐想。
最后左不言还是选择跟随谢慷的脚步,他可不想在自己这里出问题,让谢叔叔这么久的准备功亏一篑。左不言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去给自己整饭吃。
吃完早饭,左不言就一个人出门去小区里面的超市买食材,距离学会铁锅炖大鹅已经过去了一周,他需要马上自己动手再做一次巩固一下,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在做饭这里,可能就是好记性不如烂锅铲吧。
选食材的时候左不言遇到了一些小问题,好在超市导购十分热心,最后在热心导购的帮助下,他成功买齐了所有食材。
等他按照笔记蹲好大鹅,已经下午一点了。
他摆好碗筷,还没去敲门叫李舒起床,李舒自己就揉着眼睛从房间里摸出来,坐在餐桌旁等投喂。
“妈妈,洗脸刷牙了吗?”
李舒揉眼睛的手一顿,眼里全是:我这样子还不明显吗?
左不言额了一声:“那吃完饭你记得去洗漱哦。”
李舒高呼一声好哦,就拿起筷子夹大鹅。啃了一口肉,她摇头晃脑,眼睛美得都要眯起来了:“小乖,你太有天赋了吧?这个铁锅炖大鹅和餐厅里面的都差不离。”
被夸奖了,左不言也跟着她一起笑眯了眼,往她碗里夹了几坨好肉:“妈妈多吃点。”
两个人吃得爽爽的,收拾桌子的时候李舒突然有个疑问:“小乖啊,你什么时候去学新菜啊?”
菜虽好吃,但是再好吃的菜顿顿吃也有点遭不住。
“明天,每周天去上课。”很好,厨艺班完全转移到左不言身上。
李舒又笑弯了眼:“好期待呀~”
整个一个等投喂的状态。
左不言实在不好意思打击她,上次他上完课能带那么多铁锅炖大鹅回来纯粹是因为裴妈妈把做示范的成品分了好多给他,这次如果只把他自己做的带回来,估计就够李舒一个人吃的。
那谢叔叔怎么办呢?左不言有点小小犯愁。
洗完碗左不言还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李舒在客厅里面叫他,语气兴奋,左不言还捆着围裙,小跑出去,头发都跑乱了:“妈妈怎么了?”
李舒站在客厅中央转了个圈,法兰绒的连衣裙穿在身上,有几分清丽温婉,脸上淡妆,耳朵上挂着圆润的珍珠,整个人大变样。
“怎么样?好看吗?”
这种时候显然用语言已经不能表达左不言的震撼了,他选择竖起一个大拇指:“好看!”
简直是梦回第一次放周假的时候,妈妈穿得漂漂亮亮去学校接他。当时单纯的他以为妈妈一直都是这样精致的,后来才知道,精致的妈妈是出门限定皮肤,而她的妈妈是个宅女,限定皮肤一周出现一次都是奢侈。
“妈妈你要出门吗?”
“不出门呀,我下午要直播。”
“直播?”
这时候左不言才后知后觉,他和妈妈生活了快一个月了,竟然不知道自己妈妈到底是干什么的。谢叔叔不是说妈妈是全职写小说的吗?为什么又直播?
“对啊,我的新书要预售了,编辑让我用抖音账号直播一下,顺便为预售预热一下。”
“哦~,”此刻李舒在左不言心中的形象变成了一个深居简出的畅销书作家,“怪不得妈妈你不喜欢出门,原来是怕遇到粉丝。”
李舒用‘年轻人太单纯’的眼神看着他:“小乖啊,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想出门就是单纯因为我懒呢?虽然我有在社交平台上露过脸,但是现实中的我可没有美颜滤镜,粉丝根本认不出来的。”
左不言的世界观:破碎,又重塑。
直播开始,左不言就抱着一个抱枕坐在镜头外面,好奇宝宝一样。
李舒的直播就是分享日常一样,和粉丝聊聊天,没有什么主持人走流程。左不言坐在一旁,听他妈妈回答读者的提问,听着听着,他就觉得哪里那不太对。
为什么,两个主角听起来都是男孩子?
左不言不信邪,悄悄用手机百度妈妈写的小说的名字,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携手相拥的男孩子。
他似乎知道了为什么最开始妈妈发给他的学习资料的两个主角都是男孩子了!因为她妈妈写的故事主角就是两个男孩子!
左不言的世界观:不对,左不言已经没有世界观了。
正沉浸在破碎的世界里,李舒突然叫他,左不言懵懵抬头:“妈妈,怎么了?”
“小乖,给妈妈倒杯水过来。”
左不言消化自己得到的新信息,去厨房倒水。
不过是听到了左不言的声音,弹幕一下子就全被带跑了。
“太太!看看我,我是做你儿媳妇的料!”
“太太!哦,不,妈妈!婆婆!”
“太太!我能吃能喝能睡,就差一个声音好听的老公!”
“啊啊啊啊啊!”
“妈妈!这里有个偷心盗贼偷走了我的心,呜呜~”
……
李舒看得嘴角上翘,十分装逼的说了一句:“光听声音你们就这么激动,要是看一眼脸,还得了。”
瞬间弹幕风向都被扭转,全是在喊看看老公的。
左不言端水回来,人没入镜,腿都已经长出屏幕了。
弹幕上又是一阵哀嚎。
李舒炫耀儿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此刻也乐意让读者看看自己的帅气儿子。她问左不言:“小乖,愿不愿意入镜?我的读者们都想看看你。”
“啊?”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但是既然是妈妈的读者,他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绝,“好。”
点头之后,左不言就被李舒一把扯下坐在身边,长相柔软的少年腼腆笑着,眼睛弯如长月,细软的头发搭在额上。
弹幕停顿了一秒。
“啊啊啊啊啊!老婆!老婆杀我!prprpr~”
“我有男朋友,但是我可以,一夫一妻制诚不欺我!”
“老婆老婆!”
……
飘来飘去的弹幕看花眼,左不言虚心请教:“妈妈,她们为什么都喊你老婆啊?”
“或许你有没有想过,她们喊的老婆不是我。”
“不是你,那……”会是谁呢?
已经没有世界观的左不言风中凌乱,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不会是我吧?”
弹幕一阵刷过。
“哈哈哈哈,我的傻老婆!”
“老婆竟是我自己!”
“老婆没事,你要是想当老公,老公也可以让你当!”
……
左不言脸红了一阵又一阵,比李舒的腮红都还显眼,李舒赶忙出来打圆场:“你们收敛点,待会儿人跑了我不管哦。”
弹幕瞬间收敛,慢慢回到正轨,老婆全部在心里悄悄喊。
李舒读了一个弹幕:“太太,特签签了吗?还没呢,我懒,你们知道的。什么?让你们老婆,”此时左不言飘过来一个幽怨的眼神,李舒改口,“让我的小乖给你们签?我考虑考虑。求求我?求我也没用啊。”
大家都是人精,弹幕开始求求小乖了。
左不言向来心软,没一会儿就答应了。
于是接下来的直播内容就变成了,李舒聊天,左不言坐在旁边拿着李舒专门买的彩色笔写特签,全是羞耻的情话。
李舒可真是太开心了!终于有一次新书预售之前不用她拼命写字了,舒服到转圈圈!
胡天海地聊了一会儿,突然一个弹幕被李舒捕捉到。
“太太!你最喜欢的恋爱博主开直播了!”
“啊啊啊啊!”李舒化身尖叫鸡。
弹幕全部在怂恿她。
“太太快邀请博主连麦!想看两个漂亮小姐姐聊天!”
“想看!想看!”
“想看!”
……
李舒很快被说动:“我就试试啊,如果她不同意我们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弹幕有人说:“不可能!她肯定会答应的!她家好多你写的书!”
“梦幻联动!”
连麦邀请很快通过,直播那头是一个粉色长发,妆容精致妩媚的女孩子,脖子上一根黑丝choker,手里正拿着一根萝卜丁跟粉丝介绍。
李舒瞬间被安利:“这个色号好好看啊!是男朋友送的吗?”
美妆博主害羞一笑:“太太,不是哦,是我的好朋友送的,这个色号我也超级喜欢的。”
好朋友本人——左不言,缓缓抬头,惊讶到表情麻木。
作者有话要说: 左不言:世界观是什么?我没有。
林霖:那些年,我在网上女装被好朋友撞见。
哈哈哈哈哈,太社死了。
27.柔道馆
正卖安利上头的林霖对上了屏幕上左不言的视线, 一个激动,口水呛了好半天。
弹幕全是看好戏的。
“木木,你看着别的小哥哥激动到呛住,你男朋友知道吗?”
“果然, 每一个人看到老婆的眉眼都会惊为天人!”
“啊啊啊, 我的两个老婆对上视线了,她们成好姐妹了!我可真是幸福啊~”
“对哦, 木木老婆, 你男朋友呢?好久都没看你们两个同框了。”
……
林霖顺了口气, 看着弹幕开始找狄枫了, 他撇了撇嘴, 又娇又高傲:“没有男朋友了, 分手了, 不许提他, 不然我就不直播了。”
粉丝一阵意难平, 但还是不太想让他伤心, 都在弹幕里安慰他分就分了,下一个更帅, 也有拉郎配的说要不直接两个娇娇老婆在一起, 拉着拉着又开始研究同一个型号的在一起会不会有幸福。
林霖:麻木。
左不言:震惊!论我的朋友背着我女装直播还有男朋友,我应该作何反应。
直播的后半程左不言都懵懵的, 写特签都差点写错字。好像他来了北城之后,这个世界就正以一种玄幻的姿态向他而来。虽然不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事情, 但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够比较淡定的应对了。
李舒也意识到了左不言的不对劲,下了直播就关切地问:“小乖?你怎么了?难不成你真对我喜欢的那个美妆主播一见钟情了?要是真喜欢妈妈去给你要联系方式,反正她也已分手了,妈妈也不是那种老古板, 不会让你高中不要谈恋爱。”
只见李舒的走向越来越玄幻,左不言赶忙打断她:“没有,妈妈,我只是看他比较眼熟,想起我之前在南城的一个朋友了。”
“哦。”李舒蔫了,失望,还以为会有一个漂亮儿媳妇了。
饱受生活打击的李舒弯腰耷背回卧室,左不言有点愧疚,他对妈妈说谎了,但他总不能给妈妈说她喜欢的美妆博主是个男孩子吧?如果这样的话,用他妈妈的话来说,岂不是塌房了?
很快,林霖的语音电话就过来了,左不言很快接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在林霖此刻用的不是少女音,而是自己的原音,也没有画面,左不言能够代入到他平时的样子。
林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言,舍予大大原来是你的妈妈啊?我可喜欢她写的书了。”
左不言:“我也是才知道我妈妈是写小说的。”
两人开始说话,渐渐找到平时在学校里的那种感觉,林霖的声音低低的,能听出怯怯的意味:“不言,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瞧不起你什么?”
“穿女装直播,交男朋友。”
左不言沉默了几秒钟,林霖惴惴不安,心跳越来越快。他真的很喜欢左不言,北城的男孩子大多数都是高高壮壮的,喜欢开一些玩笑,喜欢各种体育,往那一站就是一个坨,只有左不言,说话娓娓道来,和他一样清瘦,能够接受他的挽胳膊和大啵唧。
“我不是瞧不起你,我就是有点震惊,感觉我认识的你和网络上的你不一样。”
听到左不言没有瞧不起,林霖整个心都软了,他把自己的所想剖析给左不言看:“但两个都是我啊,在学校里,在现实中,如果我穿女装化妆交男朋友会有人叫我变态,但是在网络上我可以装作女孩子,交了男朋友还可以秀恩爱。社会不接受的多样性,网络上可以呈现。”
左不言听着那道清宁的声音,说:“林霖,你很勇敢,你比我勇敢。”
他忍受了十七年才做出一次勇敢的选择,而林霖,就算现实不允许,他还是会做自己,这样的人真的很有力量,很酷。
林霖的脑回路根本没和左不言对上,两个人想的事情根本不是一件,林霖只以为左不言也想穿女装但是没有勇气,林霖在电话那头笑,并且做好一个决定:“不言,这周回寝室我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啊?”
“回学校再说。”
“嘟……”
左不言在林霖看来是个心口如一的人,既然说了不会瞧不起他就真的不会瞧不起,林霖放心大胆挂了电话,根本没有给左不言反应的时间,就很任性。
——
周天,左不言依旧吃过早饭之后就背着书包,揣着笔记本去‘铁锅炖大鹅’上厨艺班,他还有点好奇,也不知道今天会学什么菜。
今天左不言到得有点早,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上课,裴妈妈在教室里准备食材,看见他来眼睛都笑眯了,可能这就是别人家孩子的吸引力。
左不言把东西放在自己的位置上,想要帮裴妈妈分发食材,裴妈妈拦住他,不知道从哪个兜里抓出一把糖塞他手里:“我马上就弄好了,你吃糖,裴野在隔壁呢,你要是无聊就去找他玩?”
“隔壁?”
裴妈妈看他哪里都觉得顺眼,笑嘻嘻的说:“对,隔壁,你来的时候看见过一个柔道馆不?有落地窗的那个,那是裴野爸爸开的柔道馆,裴野没事的时候就在里面当陪练。还有你们寝室另外一个大块头,叫周什么来着?”
“周羽?”
“对,没错,就是他,你过去找他们玩吧。”
小时候,他上的补习班旁边就有个跆拳道馆,每次补完课出去都可以看到一群穿着白色跆拳道服的小男生嘻嘻哈哈,踢踢腿甩甩胳膊,切磋分享着自己这节课的收获,有时候在教室里都能听到隔壁传来的嘿哈声,特别有力气。
在他看来,学跆拳道的小男生就是一股不知名武力。他还试图和跆拳道小男孩打好关系,让他帮自己去揍爸爸一顿。大人们不都说,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欠揍,揍一顿就好了,要是一顿不管用,就揍两顿。
同理而言,大人如果不听话,应该还是一样的处理方法吧。
可惜,他的管教爸爸计划在体型对比下很快破产,因为跆拳道小男生腿踢最高也只能给他爸爸的啤酒肚按摩一下。
他很快就放弃了,可有时候路过跆拳道馆的时候他还是会支着耳朵听一听里面中气十足的声音,想象着爸爸打他时候,他也穿着白色跆拳道服和爸爸对着干,而不是单方面被殴打。
在裴妈妈的鼓励下,他抓着一把糖,莫名其妙就走到了柔道馆的外面。
柔道馆的名字叫‘不服来战’,很霸气。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里面有小孩,也有大人,服装和跆拳道的很像,白色衣服,腰间捆着各色的腰带。腰带应该代表着不同的等级。
窗前有两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孩摔跤一样抱在一起,瘦瘦的那个小孩脸都震绿了,另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还能十分悠闲的对他做鬼脸。
左不言眨巴眨巴眼,心血来潮拎着一颗彩色包装的水果糖对着玻璃窗里面的鬼脸小孩晃一晃,小孩的哈喇子就跟着嘴角流。
鬼脸小孩一用力,肉胳膊锁着另一个小孩的脖子,把人家脸都憋红了,直直拍着他的手认输。
赢了!
鬼脸小孩撅着屁股爬起来,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很快就从玻璃窗里面到了外面,拽着左不言的裤子晃晃,小胖手摊平,一点都不客气:“哥哥,我赢了,可以吃糖!”
左不言被他自来熟震惊了:“你不怕我是坏人?”
鬼脸小胖孩执着找糖:“不怕,你好看。”
左不言被他童言童语逗笑了。这是什么逻辑,长得好看就不是坏人。
确定自己不是坏人的左不言给了一颗糖给他,五光十色的包装纸,在光线下泛着粼粼的光,怪不得小孩喜欢。
小胖孩呲着牙咬了好几秒都没撕开包装纸,要哭不哭看着左不言。左不言很懂事的把糊上口水的糖果接过来,给他撕开。
小胖孩张大嘴,嘴里少了一颗门牙:“啊~”
左不言顺手把糖投进去,硬质糖果碰撞牙齿发出叮的一声。左不言害怕把他牙撞疼了,结果小胖孩只是抿着嘴笑,眼睛都笑弯了,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口水。
左不言拿着一张纸巾帮小胖孩擦嘴角,在落地窗里的裴野看来,就是一个居心叵测的人试图捂着小孩的嘴,然后拐卖小孩。
一声“我打”传来,裴野同步到达,一个手刀砸下来,等左不言疼得脱力,他直接一个背摔加锁喉,把左不言死死按在地上。
小胖孩急死了,扑上来就打裴野:“臭教练!坏教练!松开漂亮哥哥!你把漂亮哥哥打死了!呜呜……”
裴野不服,他语气冲冲的吼小胖孩:“还漂亮哥哥呢!他就是一个人贩子,捂着你嘴把你偷上车,直接卖山沟沟里面给人家掰苞米,整宿整宿不睡觉的掰苞米。”
小胖孩不信,呜呜哭着打裴野的胳膊。
左不言被那一手刀砍懵了,感觉脖子都直接被砍掉了,疼得连声音都听不见。
外面的动静太大,一群小孩围在落地窗里面看热闹,看见坏人被制止住,拍着巴巴掌高呼厉害。周羽听到动静出来,歪着头说出自己的疑问:“野哥,你不觉得,你抓住的这个人有点熟悉吗?”
裴野嗅了两下,鼻尖是凌冽的淡香,说不上来在哪里闻过,他疑惑:“是吗?”
胳膊后拉,被他锁喉的人被迫仰头,露出那张白皙得没什么血色的漂亮脸孔。
裴野惊呼:“小天鹅!”
周羽抱起小胖孩,无情点评:“我说吧,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 裴野:我学有所成,所以我为了展示自己的力量揍了老婆一顿
周羽:我作证,当时我在旁边
左不言:家暴,不可嫁
28.宝宝~
裴野快被自己气死了, 他小心翼翼把疼到软成面条人的左不言翻过来,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这种时候,越是动,就越是难受。看热闹的小孩们大人们都被周羽赶了回去, 大门虚掩着, 裴野就抱着左不言在外面待着。好在裴野刚刚一直在运动,这会儿身上还是暖呼呼的, 抱着左不言在外面也不会让他冷到。
裴野连声问了几次左不言疼不疼, 能不能动, 左不言小幅度摇头表示自己还活着, 并且制止了裴野打120的行为。
疼痛眩晕过去后, 左不言终于找回活着的感觉, 呼吸稍微顺畅了点。
小胖孩刚哭抽过一轮, 现在只是抽泣着, 情绪慢慢平复, 时不时来个哭嗝。
他的小胖手紧紧攥着左不言的手, 刚刚周羽抱他进去都没能抱动。他说话调子软乎乎的,惹人爱:“漂亮哥哥, 你好点没?你放心, 我等会儿用电话手表给爸爸打电话,让他给臭教练差评, 馆长叔叔就会帮你踹臭教练了。”
别看小胖孩才五六岁,口齿清晰, 逻辑分明,自己打不赢裴野,就想办法找个可以打赢裴野的人来收拾他。
裴野可是知道这个小屁孩的,别看年纪不大, 做事情倒是言出必行,他实在不想闹到他爹那里去,只好叠声哄:“祖宗,小祖宗,这次是我不对,我给你漂亮哥哥赔礼道歉,还给你买好吃的行不行?”
小胖孩明显动容了,高扬的下巴弧度微微收敛,但明显还不够满意。
左不言这会儿也缓过来一点劲了,他摇摇拉着自己的小胖孩的手,温声说:“谢谢你帮我出气,我愿意原谅他了。请你吃糖好不好?”
左不言手里还有几个裴妈妈给的漂亮糖果,他摊开手掌送到小胖孩的面前,只求小胖孩放裴野一马。
小胖孩虽然还是气呼呼的,但对左不言的脸色好极了,胖乎乎的手指拎起一颗糖,费劲撕开包装,塞进了左不言的嘴里。
“吃糖糖,痛痛飞飞~”
为了表示糖果驱痛的效果非常好,小胖孩双手挥动演示飞飞,左不言被可爱到想要爆哭。
小朋友什么的真的太可爱了,他又想催谢叔叔快点和妈妈生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了。
左不言张开手:“可以抱抱吗?”
裴野犹豫着:“你坐稳……”我站起来抱你。
小胖孩一个轻扑就进了左不言的怀里,白生生的小胖脸在左不言的脸上蹭啊蹭,满足得眼睛眯起来。
裴野也想哭了。好大一个自作多情的误会。他的抱抱呢!小天鹅给他那么大的抱抱呢!
小胖孩在左不言怀里还笑话他:“臭教练,漂亮哥哥是要抱我,不是你!”
只配当靠垫的裴野幽怨画圈圈,左不言和小胖孩偷着笑。
到底是顾忌着左不言刚刚挨了两下,瘦瘦弱弱的,被他全力一击,指不定哪里有内伤,他伸手就把小胖墩从左不言的怀里拉出来,他只是担心左不言,绝对不是嫉妒!
小胖孩没抱够,不满意,张大嘴就想开始展示哭哭功。
一人蹲着,抱着一个躺在地上的脸色清白的人,旁边站着一个泫然若泣的小胖墩。
路过一个戴着耳机的少年瞟了一眼这场景,叹了口气,十几岁出头的酷仔,顺手从羽绒服兜里掏了一把什么,弯腰一扔,丢在半躺着的左不言的肚子上。
几声脆响,窸窸窣窣,是硬物和纸张碰撞的声音。
左不言和裴野低头一看,是一把钱,有零有整,还有硬币,估计是少年身上所有的钱,目测能有一百出头。
少年看起来有点中二,说话的时候耳机也不取下来,小下巴抬着:“出来乞讨募捐怎么能好面子,不仅要哭,还要把自己的情况写出来,在事实的基础上适当修饰也没有什么的。”
说完小少年蹦跶着往前去,看得出来是做了好事所以心情极佳。
裴野歪头想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小子肯定是把他们当成那种沿街行乞的可怜人了。
他怀里窝着左不言也不敢乱动,只好扯着嗓子喊:“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乞丐!钱!拿回去!”
少年耳机里咚咚锵锵的,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唤。
裴野赶忙喊小胖仔:“擦擦眼泪,快把钱给那个哥哥送回去!”
“哦!”小胖仔也明白,他爸爸总说不要吃别人施舍的事物,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他撅着屁股去捡钱,两只小胖手怎么也抓不全,一着急,屁股翘得更高,直接屁股朝天,一脑袋顶左不言肚子上。
左不言有气无力喔了一声,再遭重创,一个实心小胖仔一半的重量都顶他胃上了。
‘我顶你个肺’,原来是这种感受。
裴野连忙去拔小胖孩,让他站好。
“站稳,你基本功怎么学的?敢情你能打赢全是靠吨位?”
裴野一巴掌拍小胖孩肚子上,虽然穿了扎实的柔道服,肚子还是十分给面子的晃了晃,duang duang的。
小胖孩瘪嘴,又想哭了:“这不是肉!这是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对我的爱!”
裴野没良心,笑得很大声。
眼见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跑去,左不言微微抬手,尽显虚弱:“钱。”
裴野一拍脑袋:“对哈!差点忘记正事。”
他又给了小胖孩的屁股一巴掌:“快追!”
小胖孩像个小马崽,缰绳一拍,下意识就动,跑起来一颠一颠,嘴里还喊着:“哥哥!你的钱!哥哥!等等我~”
说话的时刻,少年早蹦到巷子口了,都快看不见影了。
左不言有点担心:“能追上吗?”
裴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一个腿长步子大,一个腿短频率高,应该可以?”
他紧了紧手,把左不言抱得更紧了。以前没有抱过人不知道,像小天鹅这种看起来瘦瘦的抱起来竟然也很舒服,外面的羽绒服绵呼呼的,可爱得不行,他上手,把左不言脸捏住:“小脸还挺软。”
左不言嘴瘪成鸭子嘴,无力反抗,也不是很想反抗。裴野使的力气不大,就是好玩。
他眼神看着巷子口,有点担心,小胖孩那么可爱,一个人跑出去会不会被人贩子拐走了啊。过去了三分钟,他刚想拍拍裴野的手,让他去追,巷子口就出现了熟悉的小身影,没有蹦了,估计是刚刚跑累了。
呼。吓死人了。他刚刚真是没有想全面,还好小胖孩全须全尾回来了,不然他都无法想象后果。
小胖孩越来越近,又小跑起来,跑近了气喘吁吁的,小手张开手里还剩两个硬币。
“漂亮哥哥,我刚刚使劲跑都没追到那个哥哥,他进了一个门,我也想进去,门口一个很凶的大哥哥不许我进,他说,小孩和狗狗都不能进去,我给他说我找刚刚进去那个哥哥有事情,我求求了他,他才把那个哥哥喊了出来。我给那个哥哥解释了一下,说我们不是乞丐,只是在玩,他就把钱拿回去了。不过他给我剩了两个硬币,让我买糖吃。”
小胖孩嘿嘿一笑,尽显天真:“漂亮哥哥,待会儿我请你吃巷子口老爷爷的糖葫芦呀~”
左不言一看,小胖孩手里的硬币不太对,他捻起一个,拿到眼前观察:“这是?”
裴野一瞟就知道:“游戏币。”
小胖孩不敢相信,忧愁叹气:“骗小孩!果然,爸爸说得对,世界上没有免费的糖葫芦。”
左不言和裴野都被他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逗笑了,拉钩钩说待会儿就去给他买糖葫芦,请他吃,小胖孩这才满意了。
“不过,宝宝你脸上怎么了呀?怎么红彤彤的?是有人打你了吗?”
小胖孩下意识摸脸,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遭遇,小嘴又想瘪:“那个守门的哥哥他啾了我一口。”
“没事就好。”左不言的心今天真是时时刻刻不放松。
裴野的心刚刚也欻欻跳街舞,左不言那一声“宝宝”喊得他脊梁骨都想弯了。
可惜,喊的不是他。
在屋外待了这么一会儿,左不言已经完全缓过劲了,虽然脖子和身上还是泛着痛,但人能行动了,他拍拍裴野铁一般的怀抱:“裴野,我好了,让我起来吧。”
裴野耳朵正在回味那声宝宝,没有回过神,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高声嚷:“你别叫我宝宝!”
左不言:嗯嗯嗯?疑惑脸。
小胖孩愁着脸:“教练,你好惨啊~这么早就被馆长把耳朵打坏了。”
少有脸红的裴野此刻脸上炸开了红:“空耳了空耳了。”
左不言哦了一声,抿着嘴角小小笑着,从他怀里爬起来。
也说不上刚刚是什么感受,但看裴野脸红,心情莫名愉悦。
左不言站好后,裴野原地就蹦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屁股都快冻没了。
裴野想推着左不言往柔道馆里面走,左不言想着自己刚刚在门口被裴野那一顿制服,根本不想进去。
“下次再去吧,里面还在上课呢,我也要准备去上厨艺课。”
裴野想了想:“也行,那你先去隔壁吧,我换身衣服,等会儿就过来。”
裴野点头:“好。”
小胖孩不舍,攥着左不言不松手:“漂亮哥哥,我舍不得你,你还没给我买糖葫芦呢。”
所以,到底是舍不得人,还是舍不得糖葫芦。
“急啥,你漂亮哥哥去旁边学做饭,他下课了你也差不多下课,到时候一起去买。”
第二周的厨艺课,左不言学会了锅包肉,还认识了一个正在读幼儿园大班的好朋友,他的名字叫汤圆,左不言还和他的电话手表加了微信,约定下周一起又去买糖葫芦。
下午,在林霖的强烈要求下,左不言早了一个小时去学校,本来想太早了不用麻烦谢叔叔送他的,谢叔叔都没下班,但还是早来送了他。
左不言期待又好奇林霖说的惊喜。
结果到了寝室,一打开林霖给的礼盒,他就臊得把盖子原样盖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啥碎碎念,但是还是想碎碎念……
29.穿JK
礼盒里一套深色JK格裙, 正中央摆着一个蝴蝶领结。
左不言看到蝴蝶领结就没好意思再看,等林霖把格裙展开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惊到不知道说什么了。
林霖捣鼓他:“去试试呀?你腰细腿长还没腿毛,穿起来肯定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腿毛?”
林霖嘿嘿一笑:“你洗脚的时候我看见的, 小腿可光滑了, 还白。”
“但是,我也没有穿过裙子呀……”
“但是你想穿啊!”
左不言赶忙摆手, 肢体语言和口头语言都想给自己正名:“我不想!”
两个平时说话调子平平的人这会儿一声高过一声。
林霖一脸不信:“你忘啦?昨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 你说我比你勇敢, 不就是我敢穿裙子咯, 你别怕, 寝室就我俩, 没人看见, 你想穿就穿。”
左不言无语望天:“我说你勇敢是指你敢做特立独行的自己, 不是特指穿女装这件事啦。”
“不管不管!”林霖耍起赖来, 他羡慕左不言没有腿毛的白腿好久了, 每次他想穿什么裙子丝袜的都必须先脱毛,不然腿毛可难看, 左不言有天生穿裙子的优良硬件竟然不珍惜, 他太愤怒了,“你要穿, 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你都不试试吗?”
林霖真会拿捏人, 左不言最受不了辜负别人的好意,他仔细一想,其实穿裙子也没什么,人活一世, 谁规定男孩子只能穿裤子呢?
“好吧。”为了林霖开心,妥协。
上衣是衬衫短袖,和以前的夏季校服差不多,很容易穿,可就是裙子有点奇怪,为什么拉链拉上了,扣子扣上了,还会往下掉?左不言手都不敢松,拽着裙子,又不敢拽太高了,不然下面太短,内裤角都要露出来了。
左不言红得要滴血,小步子往外挪,不敢太大动作,生怕不小心走光。就算走光其实也没啥,寝室里都没人,但就是十分羞耻。
挪了几步到阳台上,左不言小声喊:“林霖!林霖!”
林霖一直关注着浴室这边,其实不用左不言喊他,他就自己站起来小跑过来了。
肌肤胜雪,长腿细腰,腿比尺子还直,和深色的格裙一搭配,禁欲又耀眼,林霖只想高呼一声,暗夜白玫瑰!
他吹了一声口哨,表达内心的极度。
“不言,太绝了,我觉得我做一也不是不可以。”
左不言浑身不对劲:“林霖,这个裙子要掉。”
“让我看看!”林霖拉着他往寝室里面走,阳台上没暖气,漏风,“先进寝室吧,阳台这么冷,风吹蛋蛋凉,小心给你物理阉割了。”
要不是理智不允许,左不言简直想提着裙子就跑,林霖说的太吓人啦,什么物理阉割啊。阉割之后岂不是真的只能穿裙子了。
进到寝室里,暖气包裹上来,左不言这才后知后觉,刚刚阳台上是真冷,他刚刚就顾着喊林霖来看裙子,都没觉着冷。
“我看看,”林霖提着裙腰研究了一下,“这里可以调节尺寸。”
左不言这才看到,腰侧有个调节松紧的地方,林霖一顿操作,直接把格裙尺寸调到不能再调。
“好啦,”林霖的手还在左不言的腰上逡巡,“你腰太细了吧。”
左不言此刻已经没有了羞耻感,他就站在原地任由林霖摆弄,一个劲安慰自己:没关系,裙子都穿了,还有什么羞耻的事情呢。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当林霖调出相机模式:“不言,来,凹个造型!”
更羞耻了。
左不言头都要摇掉了,试图改变林霖的想法。
林霖撅噘嘴:“我不拍脸,就拍裙子,这么好看的裙子,这么有纪念意义的礼物,你不让我保存一下吗?”妥妥的渣男发言。
左不言又可耻的屈服了。
为了友谊!
左不言僵硬得比橱窗里的塑料模特还不会摆姿势,全是林霖手把手去调节他的姿势。
站着拍还不过瘾,林霖还把人放倒在床上,侧卧撑头,大腿弯曲,更里面的嫩肉若隐若现。
林霖摸着下巴:“还是感觉哪里有点不对……有了!”
一阵翻找,林霖拿出一双全新的黑丝半长腿袜,穿上去刚好到大腿中央,露出绝对领域,他一脸不怀好意的对左不言笑。
背后一阵凉意,直觉告诉左不言,不妙!
他犹豫着开头:“林霖啊,抢银行是违法的……”
林霖噗嗤一笑:“这是黑丝腿袜!不是头套!把腿伸过来,我给你穿。”
左不言不动,不想屈服,林霖在床边坐下,一伸手就把左不言的脚腕抓住,扯到自己的腿上,开始往上套腿袜。
才套了一点,脚尖过渡到黑色,若隐若现着肉色,诱惑到不能用语言描述,林霖就没忍住,大拇指按住自己的人中。
“我不行了!太那啥了!”
左不言不安的扭扭脚,想要逃离林霖的掌控,这个局势,越来越诡异了。
“咯吱……”
寝室门应声而开又关上,左不言吓得蹬腿,林霖只想抓住不放,还没穿完呢!
裴野站在不远处,张大嘴愣了两秒,然后开始满寝室乱窜:“妈妈!我要长针眼了!妈妈!我走错寝室了!妈妈!妈妈!”
太大声了,嚎得隔壁寝室的都过来敲门了。
“裴野,咋了?”
裴野冲过去挡住门,大喘着气:“没事,我瞎叫着玩!”
门外的人嘟囔了几句,离开了。
裴野的手捂着胸口,他痛心到失语,指着林霖:“林霖,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你骗人做同妻,你想过人家女孩子的感受吗?你还把人带到寝室里面来,这可是男寝!”
林霖无语:“野哥,你听我解释!”
裴野拧眉:“或者说,你男女通吃!看不出来啊,林霖!”
林霖实在没忍住,抛开左不言的腿,站起来给了裴野一拳,力量不足,但足够让裴野清醒:“野哥!睁大你的眼睛,看看那是谁!”
裴野敢看又不敢看的,眼睛都快眨出火星子了。
最后下定决心,定睛一看。
紧绷的脚尖,连指甲都修剪得圆润整齐,另一只脚尖挂着黑丝,要掉不掉,莹白的脚背,几道青筋缠绵着往上。弧度好看的小腿,感觉一只手都可以握住。膝盖到大腿的过度自然,线条好看极了。
再往上就是飘飘摇摇的裙摆,细瘦的腰肢,凌乱的衬衫,修长的脖颈。
等等,这脖子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
裴野的视线定点到那张精致的脸上,潮红和瓷白相叠,眼底还浸润着浅浅水意。
“小天鹅!!!你们在搞什么,cosplay?”
林霖撇撇嘴,野哥这种钢铁直男肯定是不懂他们的快乐,他敷衍回话:“算是吧。”懒得解释。
裴野心里奏着这世上最张扬的摇滚,脚不由自主朝床边走过去,坐下。
他指尖勾起悬挂着的腿袜,语气莫名兴奋加变态:“我帮你们呀!这个是要穿吗?”
左不言把头往枕头下面塞。
自暴自弃!
林霖看裴野一脸‘我可以!让我来!’狠心剥夺一部分自己的快乐让给他。
“你来吧。”
左不言诈尸,一下坐了起来:“我自己来!”
裴野一脸遗憾:“真不让我帮你?”
“我自己来!”他心都快跳出来了,要真让裴野来,他今天可能直接死在这。
左不言坐直,小腿曲着,黑色腿袜从脚尖套上去,堆叠在脚背上,再缓缓往上拉,黑色里透出肉色,最后拉到大腿中央。
从裴野那个角度看过去,看得很深,引人遐想。
在林霖和左不言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裴野一个猛子冲去阳台,姿势有点怪异。
“我上个厕所!”
林霖虚着眼,不对劲!左不言倒是轻松了点,动作麻利的把另一只袜子套上。
说着是去上厕所,拍照龟毛的林霖都在选片了,裴野都还没出来。
林霖去敲门:“野哥?你没事吧?”
裴野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没事。”
等了几秒,厕所门打开,裴野扶着门框,一脸虚加怀疑人生,林霖更觉得不对劲了:“野哥,你不会……”
裴野快速说了一句:“蹲久了,脚麻了!”
“哦~”
左不言也听到了,还没来得及换下裙子就来帮忙搀扶裴野,谁知道他一走过去,裴野又身残志坚的快速转身蹦进厕所,留下两人站在厕所门外不知所以。
左不言有点担心:“裴野,你怎么了?”
“又来感觉了!”
裴野总觉得自己说的有歧义,连忙补一句:“估计是吃坏肚子了!”
左不言半信半疑:“真的没事吗?”
林霖幽幽来了一句:“野哥,不管是痔疮还是什么,割以永治。”
靠在门内的裴野头皮一紧,下身一凉。
左不言瞪大了眼:“痔疮?”
“别听林霖瞎说!我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
直觉看破一切的林霖选照片都看不进去了。
自己家的猪想拱自己家的大白菜,应该是打猪,还是把白菜送上去?
好纠结啊!
等裴野再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左不言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和林霖坐在一起选照片,小脸红扑扑的,纯情乖巧,没人会相信那个摄魂夺命的妖精是他。
裴野神色复杂。
看了两眼照片他就不敢看了,怕又进厕所,他问出心底的疑问:“林霖,你是不是有什么副业?”
比如拍那啥写真什么的。
林霖不是傻子,他瞟一眼就知道裴野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他冷笑一声:“心脏,才看什么都脏。”
裴野:……心里有鬼,不敢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裴野:心不心动我还没体会到,身体动了倒是真的
左不言:到底要不要给裴野挂看痔疮的专家号呢?
30.秃噜皮
左不言发现裴野有点不对劲, 视线总在他的下半身流连,准确来说,是在他的腿上。
他冬天总是手脚冰凉,睡半宿都还是睡不暖, 尤其是来北城之后还没供暖的那段时间。裴野知道了就带了一个木质泡脚桶来, 还带了一些泡脚包,让他睡觉之前都泡泡脚。
时间一久, 他就泡习惯, 现在寝室暖和起来了, 他还是习惯睡前泡脚。今天的裴野格外殷勤, 在他刚回寝室坐着摸小五叶子的时候, 裴野就提着个泡脚盆冲出来, 兴致冲冲:“小天鹅, 泡脚吗?我给你放水!”
左不言还在状况外:“泡, 我等会儿自己去接, 我先……”玩一下。
没说完, 裴野丢下一句“我帮你接水”,人就没影了。
林霖在旁边坐着咯咯笑:“看野哥这德行, 让我想起一个国民广告, ‘妈妈,洗脚~’, 哈哈哈哈……”
从小没有看电视习惯的左不言没有get到他的笑点,周羽依旧存在感低低的, 难得很给林霖面子,毒舌了一句:“父慈子孝。”父,左不言。子,裴野。
林霖都要笑撅过去了。
“来啦~”裴野端着大半桶水从浴室冲出来, 急不可耐的样子。
“洗脚,洗脚。”
左不言把裴野的热忱归结于一点。
“一起洗?”
肯定是裴野想泡脚,但是又没有泡脚桶,所以这么积极给他端水。
“不,不用,我火气旺,没有泡脚的习惯。”裴野的耳尖在灯光下红得发亮,他爸和他妈就经常一起一个泡脚桶洗脚按摩,两双脚叠在一起,温情又眷恋,在他眼里,在一个泡脚桶里洗脚是两口子才做的事情。
他和小天鹅,算哪门子的两口子。
左不言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但具体不对劲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
他挽起裤脚,把脚伸进泡脚桶里,他嘶了一声,抬眼看着裴野,眼里有水意,是被烫出来的生理泪水。
“烫。”
正看着光洁瓷白小腿出神的裴野被抓了个正着,慌慌张张站起来:“冷水,我去接冷水!”哐哐当当,差点带翻桌子。
冷水接回来,裴野倒了小半,左不言伸脚去探水温,谁知裴野的动作先他一步,手就下去了。
左不言一个不防,一脚踩到裴野的手心里。他被烫到了,下意识想提起脚,却被裴野抓了个正着。
裴野的手是真大,掌心一拢就把左不言清瘦的脚藏起了大半。
谁也没有说话。
裴野头低着,被蛊惑了一般用大拇指摩挲左不言的脚背,稍微用点力,被热水浸润的皮肤就泛起健康的粉色。
小天鹅身体太弱了,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在他身上捕捉到热气。
再摸一摸,皮肤滑嫩。
轻轻触碰,痒意最甚,左不言受不了,小动作扭扭脚。裴野抬头,眼里直白翻涌的欲望把左不言吓到了。
左不言的直觉一向很准,他知道,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远去了。
躲避裴野兽性十足的视线,左不言红着耳尖,轻声说:“痒。”
裴野如梦初醒。他手里握的不是小姑娘的小手,而是一个男孩的脚。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敢想,烫到一般松手,讪笑:“你这脚太小了,一碗都炖不到。”
左不言惊恐:“我是人!”不是猪!
裴野咳嗽。妈的,长了一张什么傻逼嘴,转移话题转得也太稀烂了。
“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把你炖了。”
很好,气氛又诡异起来。
“我去洗漱!”裴野破罐子破摔,溜之大吉。好像溜了今天晚上上赶着接洗脚水,抓着人家脚出神的人就不是他了。
……
凌晨三点,左不言醒了,他想着裹着衣服去摇摇车上自己晃一会儿就很容易睡着了。
没等他起身,和他头对头的裴野床上有些动静。
深夜,铁床咯吱咯吱的声音格外明显。
有节奏的律动,低沉的闷哼和呼气声。就算左不言是个傻子,也知道裴野在做什么了。
这种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装睡。
左不言动也不敢动,被裴野的声音灼伤了耳朵,整个人都滚烫,这效果堪比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浴。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裴野还没过去。
睡着的时候一直保持一个动作没有什么感觉,可清醒的时候保持一个动作就有点难耐了,更何况,他还惦记着去坐摇摇车。
好脾气的左不言此刻有点怨自己,为什么要失眠!
裴野又何尝不暴躁。
他低声暗骂:“妈的!都快秃噜皮了,还不出来!”
要不是场合不对,左不言真的想笑的。本来尴尬难忍的心情都被裴野的自言自语戳散了。
对不起,他很不礼貌,可是,换个角度想,裴野真的好惨啊。这也算爱而不得的另一种呈现方式?
左不言又听到裴野嘀嘀咕咕着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对不起了!我真的不是变态,我就是试一试……”
手机的亮光传来,左不言眯了眯眼,再睁开还是刺眼,他干脆直接闭上了,正好可以避免更大的尴尬,毕竟这个时候拿出手机,裴野肯定是想看点什么助兴的。
左不言也没有想到,他的性启蒙第二课堂竟然是由裴野小老师在深更半夜主演的。
就在左不言以为裴野还要很久才能结束的时候,他听到了结束的闷哼,和冲刺中的不一样,多了些肉耳可听的疏解和畅快。
真是让人面红耳赤。
左不言鬼使神差微微睁开眼,瞟见了裴野的屏幕。
他在内心学林霖的暴躁咆哮,啊啊啊啊啊!他为什么要睁开眼!
那一闪而过的JK裙摆和黑丝长腿袜,怎么看怎么熟悉。
左不言:人没了。
还坐什么摇摇车,坐宇宙飞船去外太星吧,这个地球已经没有办法待下去了。
此刻裴野比左不言还怀疑人生。
他刚刚,好像真的做了一件极其变态的事情,他对自己太失望了,他太唾弃自己了。
后半夜,自我唾弃裴野呼呼大睡,甚至打起了小呼噜。左不言,要睡不睡,好不容易睡着了,梦见裴野拿着一堆各式各样的蕾丝裙和腿袜追着让他穿,他又吓醒了。
凌晨六点,左不言对睡眠爱而不得,气得他站在裴野的床边,捡起掉落一半的被子,弯腰盯着那个小呼噜打得飞起的罪魁祸首。
幽幽的光,看不真切。但不知何时,裴野的眉眼早就在他心中留了底。
不用光也知道,哪里是挺直的鼻梁,哪里是深邃的眼,哪里又是唇线清晰的薄唇。
还有,他一直很想rua一把的卤蛋头。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裴野睡着了,这不正是rua卤蛋头的最好时机吗?
试探伸手,恰逢此时,裴野睁眼了,吓得左不言愣在当场。
被抓包了!
左不言头脑转得飞快,他思索着要怎么给裴野解释自己不睡觉站在他床边是为什么。
没等他解释,裴野嘟囔了一句:“梦里的小天鹅,抱抱!”
左不言躺在不属于自己的床上,鼻息间全是陌生的气息,卤蛋头就耷拉在自己的颈窝里,大高个变成小宝宝,把他当成玩具抱着,动弹不得。
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任由裴野把他拉上床了呢?
裴野说他火气重,是真的没骗人,左不言感觉自己正被一个巨型暖宝宝抱着,前所未有的暖和。
浅浅的呼吸声,一吐一吸,听习惯之后,比摇篮曲还催眠。
起床铃响起,卤蛋和凌乱美相视一眼。
裴野有点意外:“小天鹅?你怎么在我怀里?我梦游了?不对啊,这是我的床?难不成是你梦游了?”
“额,都没梦游,我昨晚帮你捡被子来着,然后你就把我拉上床了,说你床上暖和。”
裴野眨眨眼,难得懵懂软乎:“我好像有点印象?”
呼~左不言松了口气。
裴野顺手揽了一把左不言,长腿夹着左不言蹭了蹭,嘤咛两声,像个赖床的小宝宝。
有点可爱。
可爱不过两秒,就可恨了。
社死从未走远,睡醒依旧还在。
蹭了两下,左不言的侧腰就被顶住了。
裴野自然也是有感觉的。
不仅如此,他还想起昨晚怎么也出不来最后看照片才出来的遭遇。
两个人简直就是一个锅里的螃蟹,一个更比一个红。
裴野咳了咳,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你懂的吧,年轻人都有的。”
左不言也想咳,咳了会不那么尴尬吗?
“懂。”不懂也要懂。
“我缓缓就好,缓缓就好。”不知道是在说服左不言,还是在说服自己。
裴野一缓就是好久,等到林霖的床都晃起来了,还没消散。左不言拍拍他的手,强硬逃脱:“我先去洗漱了。”
“去吧。”
这是什么老夫老妻的清晨对话。
吃完早餐,去到教室,左不言和裴野之间的气氛都还是多少有点诡异。
裴野一到座位坐下,前桌的八卦同学就一脸激动转头:“野哥!看不出来啊!你平时拒绝那么多小姑娘,原来是早就有女朋友了,嫂子身材那么好,你还一直藏着掖着。”
裴野:一头雾水,满脸问号。
左不言听到前桌这么说,第一反应是委屈。有女朋友,那为什么还看着他的照片,为什么还摸他的脚,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好。
裴野的求生欲让他第一反应对着左不言举手:“什么女朋友啊?我没女朋友。”就差发毒誓以证清白了。
前桌嗤笑一声:“你自己发的朋友圈,不承认了?”
裴野扭曲着表情翻开朋友圈:“你是不是看错了,我真……”没女朋友。
时间显示凌晨三点二十,裴野发了一条朋友圈,文案:我女朋友,附图,一张不露脸的JK照片。
裴野心虚,不敢看左不言表情。
这太他妈尴尬了吧,他昨天晚上是梦游了吗?为什么拿左不言的照片去发朋友圈,还说是女朋友!这连性别都错了吧!
就在左不言想,裴野会怎么给他解释的时候,当事人却拉开椅子冲到林霖的座位旁边,掷地有声:“你朋友圈怎么回事?怎么就老婆了?”
林霖一脸懵,拧着眉,狐疑看着裴野。
这是把他的玩笑当真了?
十七班的人都知道,裴野、周羽、林霖三个人的关系很好,形影不离,裴野一直照顾林霖,今天竟然为了一条朋友圈和林霖撕破脸皮?虽然不知道朋友圈照片主人到底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红颜祸水啊!
“林霖,出来!”
后门出现一个满脸不愉的男生,眉宇间都是戾气。
裴野跨步挡在林霖面前,浑身戒备:“你来找林霖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裴野:我好肮脏,我好龌龊,我竟然对兄弟的照片做这种事
左不言:他不对劲
今天白天出门办事,吹了一天冷风,晕乎乎的,本来想请假的,但是我不能忍受小粉花缺一朵(主要还是怕请假就天天想断更),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掏出键盘。我不管,我需要夸夸!(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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