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寒决定动身前往玉星宫,但刚出了正院,就遇上云夫人迎面走了过来。
云夫人直接走到了秦莫寒面前,身后还带着叶南。
云夫人看着秦莫寒问道:“尊主这样急匆匆,是要去做什么?”
“孩儿只是想出去走一走。”秦莫寒说道。
“我看尊主是想去玉星宫吧。”云夫人毫不留情的戳破了秦莫寒的谎言。
“我确实是要去玉星宫,也是要出去走一走。”秦莫寒说道:“若无要事,孩儿就先离开了。”
说完,秦莫寒作势就要离开,但被云夫人叫住了。
“等一下,你要去玉星宫,将叶南也一同带上。”
“母亲!”秦莫寒震惊于云夫人的决定,说道:“孩儿还不需要由他人看护,就不用母亲费心了。”
云夫人却依旧坚持自己的决定:“将叶南一同带去,我才能放心,到了玉星宫还不知沈知念会使出什么招式,又惹得尊主迷了眼。”
秦莫寒冷声说道:“念儿从不是母亲所想的那般,是我一直在缠着念儿。”
看出了秦莫寒的不喜,但云夫人却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若是像尊主所说的那般,当初的逼迫又作何解释?”
“从不存在任何逼迫,从来就是我们两情相悦。”秦莫寒说道。
听到秦莫寒所说的话,云夫人不由觉得好笑:“尊主当真是被迷了眼,才会说出这样的胡话。”
看着云夫人,秦莫寒终于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母亲,你为何总要对念儿心存偏见。”
云夫人不屑:“你若想让我消除对他的偏见,那就带着叶南一同前往玉星宫,若是他能容得下叶南,那我尚可以信他一回。”
“母亲就非要这样试探吗?”秦莫寒问道。
云夫人看着秦莫寒,冷静的说道:“我看尊主是已经忘了沈知念曾对叶南的所作所为了,当初打伤叶南的,可正是沈知念。这样歹毒的人,这样心胸狭隘之人,又凭什么让我消除偏见!”
这件事情竟又被提起,秦莫寒不由皱起了眉头:“当初那件事情确实是念儿做的不对,但念儿绝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一时冲动才失了分寸。”
“这样的谎话,尊主也只能欺骗自己了。”云夫人继续说道:“只有以叶南为试探,才是最直接的试探。”
“就是不知尊主敢不敢一试了。”云夫人看着秦莫寒说道。
面对云夫人这般逼迫,秦莫寒终于妥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对沈知念有如此的的偏见。
叶南很安静的跟在秦莫寒身后,秦莫寒忽然停下来脚步,转身看向叶南,叶南被吓了一下,但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秦莫寒看着叶南,冷声说道:“我希望你能记得先前我对你所说的话,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也不要有过多的想法,这次只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我才让你一同前往,等到了玉星宫后,我不会再有时间让你这般跟着。”
只是这番话,叶南就已湿了眼眶,他哽咽的说道:“叶南都明白,是云夫人带我来见尊主的,叶南是绝对不敢有心介入尊主与宫主之间的。尊主放心,叶南一定不会让尊主和宫主为难,也绝不敢妄想与沈宫主夺尊主。”
见到叶南这般无辜受惊,自知是刚才自己太过严肃,将人吓到了。
秦莫寒语气不再强硬,对着叶南说道:“你放心,只要你能安分守己,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反而会给你最大的补偿。”
“是。”叶南轻声应下了。
看着叶南如同受惊了的小鹿一般,秦莫寒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秦莫寒知道叶南只是因为母亲的缘故而被牵连进来的无辜人罢了,更何况自己还有愧于他。
他想,或许很多时候,自己不该对叶南那么严格,不该迁怒于叶南。
在玉星宫内,沈知念正在后山上看护他曾种下的兰花,忽然月归急冲冲的闯了进来。
看着月归气喘吁吁的样子,沈知念放下了手中的玉杆,走到了月归面前,问道:“发生了何时,这样匆忙?”
月归仍是气息不稳的说道:“宫主,尊主他找来了。”
听到是秦莫寒找了过来,沈知念没有曾经想的那样慌张,反而异常冷静,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笑着说道:“不过就是尊主,你又不是没见过,何必如此慌张。”
月归疑惑,问道:“宫主你不是在躲着尊主大人吗?现在怎么一点也不紧张。”
“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紧张?”沈知念反问道。
月归小声说道:“可是,明明宫主你刚回来的时候……”
沈知念打断了月归的话,说道:“那时我的确说过不想见他,但也不是怕他,在这玉星宫,我还没必要去害怕他。”
听到自家宫主这样说,月归脸上也露出来喜色:“就是,在自家何必惧怕他人。”
“那宫主现在要去见他们吗?”月归又问道。
沈知念愣了一下,问道:“他们?”
“是啊,和尊主大人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先前没见过的男人,那个人就一直跟在尊主身后。”月归回忆道。
听到月归的话,沈知念不由皱了眉。
看着自家宫主面露难色,月归小心的问道:“宫主准备如何做?”
沈知念沉思片刻后说道:“先带他们去客堂,等我收拾过后再去见他们。”
“是。”月归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看着月归渐渐远去,沈知念也冷下了脸。他想不通,既然秦莫寒和叶南在一起,又为何要来找自己。
还是说,秦莫寒是来故意给自己难堪?
又或是,自己的离开令望剑阁觉得失了面子,秦莫寒无奈才来的玉星宫?
就算是来玉星宫也不忘带上叶南,沈知念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感叹秦莫寒的痴情或是生气他对自己毫不在意。
其实也无所谓了,反正早就已经想开了,已经是准备着和离的人了,又何必去在意这些。
想清了一切,沈知念也不再纠结,回去梳洗过后才去了客堂。
客堂里,月归正在招待着来的这两位客人,因为自家宫主的缘故,使得月归对面前这个没见过面的人没有丝毫好感,也对秦莫寒添了些怨恨。
从自己宫主回来的那一天开始,月归就知道宫主一定是在望剑阁受了委屈,这才闷闷不乐的回来了。本来见到望剑阁尊主能亲自过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毕竟还知道来找他们宫主。可偏偏还要带着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不是故意给宫主添堵吗!?
月归越想心中就越气愤,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而一旁的秦莫寒,等了许久仍是见不到沈知念,心中也不由着急,向月归问道:“你家宫主怎么还没过来?”
月归冷哼一声:“我家宫主?合着宫主自降身份嫁入望剑阁,到现在仍是一个外人?”
看着月归这怒气冲冲的样子,秦莫寒知道她有误会,但也懒得与她争辩。若不是看在沈知念的份上,也容不下这样一个小姑娘在他面前聒噪。
但月归依旧不依不饶:“尊主,您也别怪月归多话,您说您现在都已经和宫主成婚了,还带着旁人来找宫主,这着实让人疑惑尊主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着月归的话,秦莫寒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带着叶南过来不合适,但却又是无奈之举。
秦莫寒心中烦躁,仍是见不到沈知念,他不想再这样苦等下去,起身就要去找沈知念。
玉星宫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要找到沈知念现在何处也是轻而易举。
看到秦莫寒要离开,月归急忙拦住:“宫主吩咐过了,还请尊主在此再等一会儿吧。”
月归今日几次三番的冲撞,早已令秦莫寒感到不耐烦了,可偏偏月归又是沈知念看中的丫头,他也不能怎么样。
正是因为无可奈何,才使得月归愈发越界了。
但现在,他已经忍耐够久了,是时候让月归认清现实了。
秦莫寒沉着脸,对月归说道:“你是不是忘了,玉星宫早已归属望剑阁,我就是这玉星宫的主人,我要去哪里,还轮不到向你禀报。”
月归着实被吓到了,没敢再阻拦。
秦莫寒刚想要离开,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看来在尊主眼中,我这个宫主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沈知念终于来了,可显然,他听见了秦莫寒刚才说的话。
秦莫寒脸色变了又变,不知该怎样向沈知念解释,只能紧张的看着沈知念,苍白的说道:“念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尊主是何意思?”沈知念反问道。
沈知念看到月归红了眼眶,又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又为何将我身旁的小姑娘吓哭了?”
秦莫寒着实是有口难辩,只能解释:“我刚才想去找你,她一再阻拦,我这才训斥了她,没想到说话重了,还被你听到了……”
后面的话秦莫寒说的都底气不足,一直以来他最不愿意提起的就是玉星宫的归属问题,所以长久以来,他和沈知念从未仔细说过。
当初,玉星宫被当做陪嫁,归属了望剑阁,巩固了秦莫寒在灵界的地位。但说到底,也只是名义上的,秦莫寒从没想过让沈知念成为附庸,也从未想过将玉星宫占为己有。
可这回,偏偏自己就说了这样的话,还恰好被沈知念听到了,秦莫寒现在心里说不慌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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