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星看见季峥告别时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恋爱果真害人!他心目中人狠话不多的峥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季峥一在其他人面前就恢复正常了。他回到车上,长腿随便一搭,利落扣上安全带,示意姜恒星,“走。”


    “爸爸,”姜恒星挤眼坏笑,“刚才那个就是我妈妈啊?”


    季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踹了他一脚,笑骂:“去你的。”


    出完任务,连觉都不睡,不带任何停歇地就奔过来,说季峥不喜欢这姑娘姜恒星才不信。


    “承认了是不是?”姜恒星所有所思道,“但我刚才怎么听见人小姑娘喊你哥哥啊?”


    不应该呀。“你不是只有一个弟弟吗?”没听说过有妹妹啊。


    季峥凉凉瞥他了一眼,莫名其妙还带了点怜爱的意味。


    姜恒星通过他的眼神领会出了季峥要表达的意思:你一个母胎单身狗确实没法理解。


    操,他这才明白过来。


    小情侣真恶心,连称呼都搞各种花样!


    “今天晚上带她回家吃饭见家长,接下来两天假期带她玩。”季峥安排的明明白白。


    姜恒星诧异:“这么迅速?”


    “嗯。”他有点等不及了。


    姜恒星跟了季峥几年,几乎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家里事,只是有次偶然季峥提起他跟家里关系一般,差点断绝关系,主要原因就是他当了警察,没按照家里安排的走。


    姜恒星表示不能理解,警察多好啊,许多家长都巴不得自己孩子进公安系统呢。峥哥父母也真是的,又不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不过季峥能主动把人姑娘领家里,代表是真认真。


    姜恒星以前一直以为季峥一定是他们队中最晚脱单的,谁知道他不声不响就搞了个这么大的动作。在他们连喜欢对象都没有的时候,人家已经要把结婚一项提上日程了。


    “爸爸,您和我妈怎么认识的啊。”姜恒星瞟了一眼季峥帅到不像话的侧脸,不无嫉妒地开口,“她是不是看上了你的脸……”


    “不是。”季峥直接否认。


    相貌平平的姜恒星刚找到了一丝心理平衡点,就听见季峥淡淡道:“从小订的婚约。”


    姜恒星:……


    ???还能这么搞?


    他现在没对象是不是该怪他爸妈没给他早早订下个漂亮小姑娘!


    姜恒星还想继续叭叭,扭头发现,季峥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


    果然还是累的。


    -


    宋颜的戏份已经杀青了,陶瑶又闲了下来,季峥说今晚六点来接她去家里吃饭,饕餮精当场同意。


    季峥走没多久,陶瑶居然接到了季迟临的电话。


    陶瑶——


    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挂掉。


    没想到季迟临居然锲而不舍,在第四次的时候,陶瑶烦不胜烦,接起了电话。


    还没等陶瑶开口,季迟临的声音就在对面响起,语气认真:“陶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同你说。”


    重要?还加了个限定词“很”?


    陶瑶还是第一次听见季迟临这么严肃的语气,也不由得重视起来。


    “你说。”


    结果季迟临知道陶瑶在家后,表示要亲自见面详谈,半小时后陶宅庭院见。


    ?怎么一个二个都要都约在这见面?


    陶瑶不想搭理他归不想搭理,但正事还是要办的。


    不到半个小时,季迟临就来到了陶宅。


    季迟临把车停在一旁,迈着长腿走向她,脸色冷沉,一贯一丝不苟的西装居然有些褶皱。


    完了,能让季迟临这种孔雀男能不注重自己的仪表,这得是多大的事啊?


    她又瞧了瞧,季迟临身后还反常地没有跟着秘书和司机,可见是桩秘辛。


    不会是他公司快要破产了?出了什么大事?或者是来和她商量分割婚内共同财产?


    季迟临面色紧绷站在她面前,目光晦暗不明。


    陶瑶严阵以待,两只耳朵都支棱了起来。下一秒,她就听见季迟临掷地有声的话:


    “我和宋楚楚没有任何关系。”


    陶瑶:……


    ???搞了半天你来说这个?


    最近,季迟临慢慢想通了很多事情,以前是他太过傲慢,从来不去细想一些事情,陶瑶突然提出离婚,他只以为是她闹小脾气的手段,想让他多陪陪她。


    可直到在和曹林的那场饭局上,他才发现,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种误会绝不能拖,他反复想了很久,他想,如果是她,他可以容忍自己放下一些所谓的自尊。


    “因为宋楚楚,你才要和我离婚,对不对?”


    陶瑶伸出手臂,示意一个暂停的姿势,实话实说:“主要是因为我跟着你吃不饱。”


    季迟临嘲讽一笑:“你说气话,我不信。”


    陶瑶:……


    她以直男之道攻至直男之身,摊手,“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我是被污蔑的,我……”他像是难以启齿,但又硬生生继续说了下去,“我本人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居然和宋楚楚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季迟临真是觉得自己平白背上了好大一口锅,见陶瑶默不作声,仿佛完全不相信自己。他试图对陶瑶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连语气带上了罕见的委屈:“我从小到大都干干净净,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拉过!怎么可能和宋楚楚有关系。”


    此话一出,陶家的庭院内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饕餮精坏心眼道:“既然都这么说你,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可见你也有问题,你好好反思自己哪里有缝。”


    听见她这话,季总人设全崩,傲慢矜贵的公孔雀平生第一次破大防,他气急败坏:“我可以解释。那天放什么不好,偏偏放什么《年轮》!”


    那日晴光正好,连窗外的鸟都无忧无虑。季迟临在季家老宅留了一晚,清晨气定神闲地打好领带,正准备出发去公司,就听见客厅里的季父道。


    “迟临啊。”


    “你看这个,这个女演员像不像你太奶奶啊?”


    季迟临听见父亲的话,疑惑地走过去,看向播放的电视剧。


    确实是有点像。


    画面中的女演员正演到暮年的悲情情节,季立堂还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感慨道:“让我想起你太奶奶,她曾经也为我们这个家付出过很多。”


    “演的真好,演员一大把年纪也不容易。迟临,你去打听一下,能给点资源就给点资源吧。”


    这个女演员就是宋楚楚。


    当然后来季迟临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后也很惊讶,但既然季父都交代了,他也就随便吩咐了两句。


    之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


    没想到居然为今日埋下祸根。


    季迟临悔不当初。


    但陶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继续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他,季迟临顿时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在季二少的认知当中,主动喜欢一个人会变得卑微,会变得低三下四,甚至是一种侮辱。


    那他、那他也只愿意被陶瑶侮辱!


    宋楚楚算什么东西。他怎么会喜欢上她?宋楚楚居然还四处传播这种谣言??


    他今天非要把这事解释清楚不可。


    陶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季迟临拉上了车。


    他步伐很快,陶瑶莫名其妙就坐在了副驾驶上,她诧异道:“干什么?“


    季迟临深吸一口气,“带你去看真相。”洗刷他的冤屈。


    ……陶瑶不知道这玩意能怎么看。


    车子缓缓驶出,季迟临逐渐冷静下来,又恢复了往日霸总精英的样子。他单手打着方向盘,一字一句道:“陶瑶,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我社交干净,家世清白,季家的人都堂堂正正,不会犯这种原则性错误。”


    他薄唇紧抿,看上去格外认真,“姜启也可以证明。”


    姜启是知道宋楚楚这事儿的。


    想及此,他立刻选择打电话给姜启,让他做个证人。


    “喂,迟临啊,怎么了?”


    电话接通了,随着姜启的声音,伴随而出的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周围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季迟临涌上一股不妙的预感,正要挂断电话,姜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季迟临最好的朋友姜启笑的浪荡:“哈哈哈,猜猜我在干什么?我在给明易捧场呢~”


    还没等姜启说完,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插进来:“启哥,你在跟我迟临哥说话吗?”


    “嗯呐,你要不要和他说两句?”


    季迟临的亲堂弟迫不及待道:“哥!我的哥,是我,明易啊。我新开了家club啊,私密性做的贼好,可好玩了,我……”


    有女人的声音妖妖娆娆响起:“季哥,姜哥,来喝两杯吧~”


    两人齐声道:“等会儿等会儿啊。”


    季迟临啪的把电话直接挂了。


    车内有一瞬间的寂静,陶瑶坐在副驾驶,听着刚才的对话,幽幽道:“社交干净。”


    “家、世、清、白……”


    季迟临觉得陶瑶说的不是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而是像直接在读他的死刑宣告书。


    季迟临摁下急速上升的血压,再一次拨通了姜启的电话。


    这次是季明易接的,“哥,刚才电话不小心挂……”


    季迟临脸上面无表情,实际上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逐渐收紧,他立刻打断他的话:“是我挂的。”


    “现在,立刻,带着姜启,回老宅。”


    离开繁华的都市,陶瑶数不清季迟临绕了几十分钟的盘山路,又拐了多少个弯,才终于驶进一座巨大的庄园。


    李美珠正抱着泰迪coffee沿着草坪闲闲散步,享受着贵妇的悠闲时光,却突然有佣人向她禀报道:“太太,二少带着二少夫人回来啦。”


    季立堂也显然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他从书房出来,咚咚咚走下楼梯,又看了一眼墙上挂钟的时间,讶然道:“怎么来的这么早?”


    季迟临正拉着陶瑶向室内走,直奔着“洗刷冤屈”去,直接忽略了他的话。


    季立堂见这小子不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提高音量用力拍了拍楼梯扶手,道:“臭小子,不是说晚上才开始你哥的接风宴,你这么早回来又不理你阿姨和我是干什么?”


    季迟临这才步伐一顿,抬起头的动作带着三分僵硬,两分你在说什么,和一分“一定是我听错了”。


    在陶瑶耳朵里,他的声音莫名突然飘忽了起来。


    “你说……谁的接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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