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大二就专注管理心协, 断练自己组织和打交道的能力。
或许用“不好管”来形容别人不合适,但这一届的新生真的很不服管,不听话, 第一次开部门例会, 就有两个人无缘无故不来,发短信问也不回, 俩人是一个宿舍的, 后来才慢悠悠回了句:哦,学姐我们有课,没看到消息,不好意思。
可会议通知前一天就发了,有事应该提前和她请个假说一声。
苏觅觉得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第一次开会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自责反省自己是不是哪做的不到位。
那几天兴致明显不高涨, 厉南栩看出来了,直接问程越阳, 程越阳说好像是社团出了点问题,他又联系到霍玉,才知道这码事。
厉南栩什么都没说, 在她第二次开部门例会的时候, 直接跟着她去了, 倚在门口,一个个看着签完到, 他问:“还缺几个?”
霍玉说:“两个。”
“谁?”他又问。
苏觅不想说话, 霍玉就说:“何容和段思仪。”
“还是上次那俩?”
“嗯。”
“哪个班的?”
“汉语言一班的。”
厉南栩直了背,缓步从容站到最前面,看着下面一圈人, 沉着脸,声音煞得像地狱的修罗:“我不是你们社团的,本不该来插手你们社团的事,但你们让苏觅不开心了,这事儿我就管定了,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会不会做人?怎么?仗着她一个小女生,就站她头上拉屎是吗?”
“别说了。”苏觅红着眼扯了扯他的胳膊:“清除出部门吧,其他小孩都挺好的,那俩个是例外。”
“就算清除出部门,也得让她们当面来说个原因,道个歉。”
说完,厉南栩不顾她阻拦,手机发着消息出了外面,苏觅继续主持部门例会,下个月校内要进行一个心理剧大赛比拼,系里要发一份活动通知,先是征集剧本,选出最优剧本后再征集演员进行演绎,最后代表系里在全校参赛。
简单说了要求,现在需要写一份活动策划书,时间给到一个星期,很充分,这就是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
散会后,苏觅发消息问厉南栩去哪了,厉南栩说让她们等他一会,马上带着人来了,然后过了五分钟,两个小女生站在门口拘谨地敲了敲门,得到允声后,低着头向她走来,声音很小:“学姐,对不起。”
厉南栩沉着脸守在教室门口的位置,死死盯着俩人,看来路上也没少被“威胁”,苏觅心里暖融融的。
“你们开会不来要请假,所以现在能和我说一下理由吗?想留就要遵守部门规则,想退你给我个合适的理由我不会为难你。”
女生深埋着头:“第一次是因为真的有课,也没看到提前的会议通知,把把群屏蔽了,然后这次是因为作业太多,所以就不想来,我们以为你和霍学姐很好说话,所以就动了坏心思,对不起。”
苏觅和霍玉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无奈和失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觅也不为难她们:“好,理由你们给了,我也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以后部门相关的一切你们不用来了,期末学分也不会给你们加,你们可以去自己心仪的社团,我们不是记仇的那种人,不会因为比你们长一级或者说你退了心理协会就打压你们之类的,这点上你们可以放心,但除此之外的任何损失,你们自行承担,你往后去别的社团面试,面试的学长学姐或许会问你们为什么从上个社团退了,你们可以选择沉默,但面试不会通过,你们也可以如实说理由,但学长学姐会对你们有考量,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留有体面和尊重,要学会对自己的言行负责,这是我想和你们说的。”
霍玉也在一旁补充:“大家都是同龄人,我们也就比你们大个一两岁而已,不想说是教育什么的,但希望你们懂这个道理,你们走吧。”
俩女生惭愧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霍玉也收拾东西先走了,厉南栩进了教室,把她的电脑包拿在手里,安慰她:“别难过了,老公给你撑腰了。”
“老什么公,闭嘴吧你。”苏觅嗔他。
“你忘恩负义啊,宝贝。”
旋即,勾着她下巴在她唇角轻轻落了一吻:“惩罚你这张不听话的小嘴。”
苏觅挽着他胳膊往他怀里撒娇一般靠了靠:“你说管理个小小社团都这么难,你以后管理公司该多累啊,我不想让你创业了,好辛苦。”
“一起上街要饭吧?”
苏觅突发奇想,清凌凌的眸忽然看着他,厉南栩被她这话逗得发笑:“你是不是嫌我活太久了,我带着你上街要饭,叔叔阿姨会打死我的吧,而且,我觉得我也不太会允许你跟着我吃苦。”
“你最近就已经有点忙了,以后会不会没时间陪我?”苏觅问。
他吊儿郎当,扬了扬眉:“忙是肯定的,但我会抽时间的,也不能让你独守空房你说是不是?”
苏觅:“不要face。”
*****
厉南栩决定提前开始创业,迎新结束后,学生会确实也挺忙,但他感觉忙的毫无意义,每天带队查自习确实挺威风,和系书记、主.任接触也频繁,但也仅限于此。
学生会倒是可以拓展人脉,但用厉南栩自己的话来说,不论哪一方面,他才是那个大多数人需要的人脉,所以他干了一学期,大二下学期妥善安顿好一切后果断退了学生会,专注自己的创业领域。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想一到法定年龄就和苏觅结婚,不想到那时候公司才刚刚起步有个雏形,他宁愿这会多付出点时间精力。
到时候就随时可以把公司丢给别人,多空出时间带着苏觅出去玩,也不用犹豫人走了公司没人管还得操碎心。
再考虑的久远一点,有了宝宝,他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待在家里。
这话,他不和苏觅说,但和公司这帮人喝醉酒后聊起过,那会儿,何宇文说了句:“厉南栩,你想的也太远了吧,合着我们创业是单纯想赚钱,你是为了成家才立业啊,不过也是,十九就订婚,够野,够男人。”
一边已经喝多的顾明宇迷蒙着眸也加入厉南栩阵营,接了句:“我也是为了成家。”
何宇文和另一个同事李志珩一脸怀疑看着他:“你?你更小,一个两个怎么这么着急,是现代年轻人都这样了?还是我和李志珩跟不上时代了?我反正现阶段是完全没想过结婚这件事,起码是二十五之后的事儿了。”
“那是因为你不够爱你女朋友。”厉南栩趴在沙发上,话已经有些含糊,闭着眼:“爱她就不能让她等,法定年龄就要娶回家,我看过一个什么文章,男人四十还是一枝花,但女生二十五就会开始进入衰老。”
“我不想让苏觅等,我要她不后悔选择我,所以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厉南栩把衣服盖过头顶,蒙在脸上,不一会儿,眼眶浸润了湿气。
“好累。”他翻了个身,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闷声说。
“姐姐在国外。”大概是气氛到位了,往事一幕幕在脑内流星般划过,顾明宇没忍住红了眼眶。
“你姐不是在南城?”何宇文不解问,他不知道顾明宇和虞沅那段事。
顾明宇侧头看着落拓的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的夜景,想起天台上那个吻和那个如同露水一般短暂的夜,很小声很小声地答非所问说:“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姐姐。”
何宇文迷糊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八卦心泛滥。
单论颜值来说,其实顾明宇这种是最符合小女生市场的,不是像厉南栩是那种生人勿近的冷,用网络流行语说就是可甜可盐的,偶尔还狼,家世也好,过去半年多向他表白的小女生可不少。
他看都不多看一眼,像是僧入了庙,寡得明明白白。
小小年纪就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虽然他们几人也就相差一两岁,但他们三个都自觉代入兄长身份,把顾明宇当小弟一般照顾,都很关心他,厉南栩嘴硬一些,明面上有时和他对着干,拌嘴几句,但都无关痛痒。
“谁啊?我们认识吗?”李志珩问。
“这是一个秘密。”顾明宇显然不愿意和他们过多分享。
“嗯?觅觅来了?”
一旁的厉南栩听劈叉,迅速一把揭起衣服,端正地坐起来,环视一圈,嘴里下意识还在解释:“宝贝,我真没喝酒。”
见状,几人都笑了,何宇文把一边衣服拿起来又给他扔回脸上:“睡你的吧,你老婆没来。”
厉南栩哦一声,一脸迷惘又躺下了。
最初只有厉南栩和顾明宇俩人,厉南栩用半年多的时间带着顾明宇一起净赚了300万,俩人平分这笔钱后,厉南栩第一时间存到卡里,得瑟地把卡双手捧着上交,语气十分骄傲:“随、便、花!”
苏觅满眼心疼看着他,收下了,但一分钱没动,全部都偷偷帮他攒了起来。
他似乎有股劲儿想向她证明自己,所以除了那笔启动基金,他真就一点没扯厉家的关系,不想主动接受厉这个姓氏能在创业中带给他的任何好处。
顾明宇的辅导员帮了他们不少,最初给他们提供方向在数据传输这块下手,了解到光纤收发器的大量需求,他们一致商量决定抓住代理商机。
做了大量调研后,俩人一起合伙成立了一家电子网络科技公司,虽然都不是缺钱的主,但毕竟年龄还小,没什么社会经验。
开始时也是不敢放开胆子去做,一直收集光纤盒子在卖,倒是没亏,但赚到钱尝到甜头后,显然就不满足于此,盯上了科研这块肥肉,想进一步扩大领域,想开发自己的软件产品,也有野心去研发自己的软件系统。
为了让行业知道他们公司的存在,他们在老师的建议下大胆投标,好在中标率还算高,最高到了17%,知名度也在他们的努力下一点点拓开。
他们换了个更大的地方,几个有资质有意愿的同学也乐意跟着他们一起,公司规模渐渐壮大起来。
但苏觅和厉南栩见面的时间倒是越来越少了,除了上课时间,厉南栩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公司,有一次,苏觅连着三天没见到他,那会还是周末,她就以送饭的名义拿着保温盒去公司找厉南栩。
前台是招聘来的一个小女生,让她登记了信息后就把她领上去了,门外遇上了何宇文,他也和他们一起创业,主管行政兼管着人事。
进入社会的男生好像真的会有明显蜕变,何宇文穿了身深色西装,看起来比之前有了一丝的成熟的韵味,他小声指了指办公室的位置:“南栩明宇还有志珩都在里间睡,这几天谈了个大单子,大家都累坏了。”
苏觅点点头,说了声:“我知道,我小声一点,在沙发上等他们就好,不会吵到他们的。”
小心把门掩上,苏觅把保温盒放到桌子上,坐着玩了会手机,有点困就起身开始在办公室环视起来。
一会拨拨百叶窗,一会去玩玩桌子上的沙漏和墙上的飞镖,一会再抠抠沙发上的皮,不一会就从一个小洞抠成了指腹大小的洞。
她一阵心慌,赶紧伸手拿过抱枕盖住罪行,自己则挪了个位置坐。
侧眸看着成排的书架,她又走过去,随意从架上抽了本经济管理学的书看,翻了几页就被里面枯燥的内容劝退。
手抚着又从左至右划了一遍,忽然几本不合时宜的书闯入视线,定睛一看,这不是她当时逼着他做的男德三件套吗,怎么出现在办公室这么严肃的地方,让别人看到有损他一本正经的形象,还是放回家里吧。
她拿着东西刚塞到包里,身后休息间的门就开了,厉南栩打着哈欠过来,伸手环上她的腰,嗓子里溢出一声笑:“哪儿来的小贼。”
“你把这个放书架干什么,你不是要对外树立自己高贵冷艳的霸总形象,这个可不符合你的人设,我拿走了。”
厉南栩微弓着腰,下巴亲昵地抵在她肩上:“最近新学了一个词儿。”
苏觅好奇,侧眸看他一眼:“什么词啊?”
“咯噔文学。”他说。
“这词怎么了?”
“类比一下,我这叫咯噔人设。”
苏觅秀眉蹙起,没听懂:“什么意思?”
“就是比如有人来谈合作,本来觉得我挺高冷担心我不好说话,然后乍一看,看到了这男德三件套,心里就会舒一口气,心想:这人能处,这年头男人有钱就变坏,爱老婆的男人差不到哪去,SL这个合作我合定了!”
苏觅听着他一通歪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什么鬼,那如果遇上一个不守男德的呢,现在的圈子多乱,好男人是少数好吗。”
“我就是那个少数。”厉南栩轻笑一声,放开锢在她腰间的手,走到沙发边,仰着靠到沙发上,手平搭在后脑勺,转转脖子,活动筋骨。
瞥到桌子上的保温饭盒,厉南栩问一声:“宝贝,今天是什么饭?”
“皮蛋瘦肉粥,新学的,没毒!”苏觅特意强调一下安全性,因为厉南栩开始创业后时间就逐渐不规律,胃都折腾坏了,她也就开始学着做各种各样的餐食,有时间就给他送过来,监督他吃下。
第一次做的是最简单的香辣土豆片,或许是为了给她面子,厉南栩在她满怀期待的目光下和她一起吃了个精光,当天晚上就俩人就食物中毒双双进了医院。
厉南栩比她还严重一些,因为他吃得多。
土豆上有一小点青,但不严重,苏觅以为是坏掉了,拿刀把坏的地方剜掉了,可能是没处理好。
那之后她就很小心谨慎了。
“有毒我也吃,你做的不管多难吃我都吃,毒死我都吃。”他眉眼含笑看着她。
苏觅知道他是故意的,白他一眼,糯声:“37°的嘴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我已经进步了好吗?现在起码能做熟然后进不了医院了。”
“哦,好棒棒!”厉南栩虚情假意给她鼓掌。
苏觅捶他一拳,把保温盒的盖子缓缓解开,扑面而来的香气传至鼻尖,厉南栩迫不及待拿过保温盒准备开吃,看了一眼,微微蹙眉:“老婆为什么只有半盒啊?”
之前苏觅每次都是给他装的恨不得溢出来,今天倒是奇怪,不仅没满,还下了一截,苏觅咽了咽口水,说道:“今天的做的太好吃了,怕你吃多拉肚子!”
听着她这别扭到鬼都不信的解释,厉南栩笑了声,什么都没说,但看破她心思,所以开始喃喃自语,实则是故意说给她听:“幸亏我和你有心灵感应早点出来趁着热乎能喝上粥,公司都是大馋鬼,晚出来一步,没准就被谁偷喝了,宝贝,你说是不是?”
苏觅有点心虚地别开视线:“哦,或或许吧。”
噗。
厉南栩没忍住又笑了,就一副我看透你但又不说,就死死拿捏着你的表情,眸里笑意夹杂着丝丝逗弄她的戏谑,苏觅挺直胸脯,吼他:“笑什么笑?”
“我就笑,怎么了?”他吞了一大口,更加不遮掩:“嗯,真香,要是我我也忍不住偷喝。”
苏觅:“”
心里暗暗思忖,忽然想到什么,她假装拿起抱枕放至腿上,看着沙发上那个小洞和破了一片的皮,捂着嘴惊讶地啊了一声:“呀,厉南栩,你不是总裁吗,总裁的沙发上怎么还有个洞。”
苏觅以为自己完美推锅,厉南栩只是默默盯了看了几秒,然后又把视线缓缓移到她脸上,勾了勾唇角:“没事,有监控,咱们一起去看看谁弄坏的,让她赔。”
苏觅下意识看向监控上的红点,忘了那茬,干笑一声:“别了吧,太麻烦了。”
“不行,一定得看。”厉南栩搂着她的细腰到办公桌边,打开电脑上的监控画面,手强势地锢着腰把她按在他腿上不能动弹,苏觅试图挣扎几下,未果,索性放弃挣扎。
调着监控画面到她进来那会开始,本来是想抓她搞破坏的证据,结果首先就逮住她偷盛了半碗粥喝,苏觅托腮不说话,假装自己很淡定,厉南栩假意为她找理由开脱:“唉,这也没办法,毕竟太香了,宝贝,我完全能理解你。”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厨艺有进步嘛?谢谢我南栩哥呢。”苏觅感觉跟他在一起待久了,脸皮是真的真的越来越厚了。
反正就半个多小时也不值得快进,厉南栩一手锢着她,一手拿着勺子舀粥喝,视频里把她在办公室调皮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飞镖射到靶心的那刻,他按了暂停键,眯眼凑近,做出评价:“不错,离脱靶还差那么一点,下次加油。”
直到看到视频里抠沙发皮的罪魁祸首,厉南栩实在没忍住笑出声:“这谁啊,哪个抠抠怪。”
苏觅耸肩摊手,一脸无辜地摇摇头:“不知道诶,不认识。”
太可爱了,厉南栩忍不住抱在怀里想亲几口,苏觅肯定不乐意让他随意得逞,一直推打着,顾明宇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打情骂俏的画面,冷着脸槽了句:“世风日下。”
苏觅照顾他情绪,收敛多了,厉南栩现在也沉稳不少,不会被旁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轻易激怒。
一言不发,但手不老实,搂着苏觅的腰,得瑟地看他。
顾明宇斜着眼睨了俩人一眼,接了杯水,忽然侧了侧身子,让阳光恰到好处地斜照在他身上,仰头喝水,阳光正好打在他滚动的喉结上,依稀能看到唇角滚落的水珠,顺着下巴延拓到脖间,又顺着衣襟滑到让人无限遐想的地带,性感到了极点。
苏觅不由多看了几眼,心想真是个小绿茶,知道怎么不动声色的在表现自己的同时气死别人。
厉南栩面上无所谓笑着,心里咒骂了他千万遍。
顾明宇喝完水,拿架上的衣服:“厉学长,去上课了呢。”
“学长”两字几乎是咬牙说的,故意提着醒。
到苏觅这就正常多了,现在熟络了,也就互称名字了:“苏觅,拜拜。”
“拜拜。”苏觅招手说一声。
“慢走啊,小学弟。”他阴阳,他也阴阳,看谁阴阳过谁,才大一岁,不就是暗搓搓说他老。
“快点长大,不然没人要。”杀人诛心就是如此,顾明宇操了一声,摔门走了。
顾明宇一走,厉南栩立马和她吐槽:“切,宝贝,你看他那样,幼稚死了,没人喜欢幼稚鬼。”
苏觅看着他,先是说一句:“对,我也不喜欢幼稚鬼。”
然后又似笑非笑打量他,灵魂发问:“你不也是个幼稚鬼?还说人家幼稚,半斤八两的,谁也别说谁哈。”
厉南栩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苏觅这是在说不喜欢他。
“宝贝,你不喜欢我?”他问。
苏觅“嗯”了一声,报复他刚才看监控调侃她,话原封不动还给他,还故意逗他:“没人喜欢幼稚鬼,这年头都喜欢弟弟,尤其是那种绿茶弟弟,可讨人喜欢啦。”
“讨厌。”
他幼稚地把监控里她抠沙发皮的照片拍下来,做成了表情包,配上文案:
——请你不要到处抠抠。
自以为报复到了,给苏觅发了过去,结果苏觅根本收不到。
人还在他腿上亲密坐着,手里把玩着鼠标线,但消息已经发不出去,变成了熟悉的红色感叹号。
对这种情况,他已经麻了,被苏觅拉黑的次数一只手已经数不过来了。
于是,他学会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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