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风凌俨然是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什么比试。
这也使得他看着折竹的目光染满了疑惑,许久未散。
折竹见状抬眸轻笑了一声,随后又道:“听闻陆师兄的剑技高深莫测,师弟我想同师兄讨教几招,师兄意下如何?”
“你想同我比剑?”陆风凌此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竟是要找自己比剑。
他下意识冷笑了一声,早前他便想教训折竹,但因着师尊有令,所以他从未有机会同折竹动手。
也正是如此他是愈发不服折竹,明明自己才是师兄,资质灵根皆是上乘,可师尊却是看重他甚至还有意将冲虚门传给他。
一个连比试都不敢的人,也配传承冲虚门。
这般想着,他看着折竹的目光也都是不屑,冷笑道:“师兄怕伤着师弟,到时师尊定是怪罪。”
“你不敢?”折竹应着他的话出了声,眉宇微微一挑,又道:“若陆师兄不敢那便算了,弟子也不好强求。”话落转身准备离去。
陆风凌听着他的话当即便怒上心头,见他要走,厉喝道:“若伤着师弟可莫要寻师尊哭。”
他这话说完就下了台阶,看着前头的人快步上前猛地一撞他的胳膊,冷眸瞥了一眼然后才离开。
折竹被他这么一撞到也没觉得什么,缓步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就到了冲虚门武斗台,这会儿也才入正午,弟子们大多都去用午膳,以至于武斗台前只依稀三两个弟子在。
如此也正好,不用两人再清场。
只是陆风凌却是极其不悦,他伸手攥住路过的弟子,道:“人都去哪儿,叫他们都过来。”
同为掌门的亲传弟子,相比较于他这个做师兄的,门内的弟子大多都更敬畏折竹这个师弟。
现在正是挫败折竹最好的机会,既然如此怎么能没人看到,要的就是大家都看到,能传承冲虚门的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
而他的那些心思,折竹又哪里不知。
他什么都未言,只瞧着陆风凌唤来门内弟子。
不过是一会儿,先前还空荡的武斗台一下就围满了弟子,此时都好奇地瞧着他们。
陆风凌见状满意地露出了一番笑,回眸看向折竹,道:“师弟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只要你同师兄认个错,师兄定然是不会为难你。”
“师兄在比试前都喜欢同对手说这些吗?”折竹听着他的话挑眉笑了笑,对于自己这位师兄他印象倒也不深,只知道师尊在收他前还带了个弟子来。
因着陆风凌年龄比他大些且又是先入门,也就顺理成章成了他的师兄。
不过平日里极少碰面,自然也就没什么太大的交集。
如今一看,自己这位师兄对自己还真是有极大的怨言。
他没再出声而是先一步去了台上,同时接过弟子递来的剑。
因着只是比试切磋,所以不需要用到命剑,只需比试所用剑刃便可。
陆风凌看着已经站在台上的人沉下了眸,对于他的不在意更是即为不悦。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他一把接过弟子手中的剑,快步上了台。
底下的弟子们此时也早已围聚在一块儿,见上台比试的是何人时皆是惊叹连连,竟是掌门底下两位师兄。
“还以为是哪个师兄要比试,竟是这两位师兄。”
“这下有好戏看了。”
“陆师兄怕是要输。”
“不好说,别忘了若镜师兄可从未与谁比试过,实力究竟是何根本不知,到是陆师兄的能力我们可都是瞧见过,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
台下弟子纷纷猜测着何人会赢,一时间也是热闹非凡。
陆风凌听着他们的议论声挑眉笑了起来,看向折竹的目光也都是挑衅,不过就是个连武斗台比试都不敢的人,哪里配同他争。
如此,他是愈发的势在必得,片刻后道:“师弟,一会儿可别说是做师兄的欺负你,师兄可是给过你机会了。”话落才将手中剑鞘丢在地上,手心剑刃一转指向了前头的人。
折竹看着眼前的一幕竟是有些想笑,他都不知自己这位师兄如此自大,还未动手就说这些。
不过他倒也并未出声反驳,再怎么说这人也是他师兄,冲虚门内最忌讳的便是弟子相残,即使是私底下也不允许,自然是要顺着些。
他应着点了点头,道:“师兄说的是。”
随着他的话落,前头的陆风凌便先有了动作,速度极快,随行瞬影之间就已经到了他的跟前,手中银剑猛然刺去。
只是他这剑还未触碰到就被一招剑技挑开,下一刻手中剑掉落,传来一声脆响。
他下意识就要闪开,可连动作都未出就被剑柄击中腹部,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眼中的得意全数化为震惊,有些回不过神。
而后他整个人往后退去,疼痛也使得他弯下了腰。
怎么可能!
他甚至未看到折竹如何动手,这怎么可能!
也是在同时,一道劲风袭来,猛然一脚踢在他的下颌处,连着往后又退了数步。
可这还未停,腹部又连中几拳,打得他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抬手就要去接招,可手腕被攥住下一刻听到一声脆响,剧痛也随之而来。
但还未等他传出惨叫,一团不知何物的碎布塞到了他的口中,直接掩下了他的痛呼。
折竹在折断他的手后一掌打在他的腹部,同时巧妙的避开了所有致命点,一连数掌。
可这还不够,他又攥住陆风凌另一只完好的手,指尖力道一施直接将其手骨捏碎。
哪只手伤了白苏就断了哪只,既然一只都不知那就全断了。
他连着又在陆风凌的腹部落下几掌,看着他因为剧痛而苍白的脸色,冷声道:“陆师兄,不该动的师弟劝你别动,不然下回断的可不只有手。”话落才止下了动作,回身下了武斗台。
至于被留下的陆风凌站在原地许久未有动作,断了骨的手更是止不住的传来轻颤,眼中布满震惊。
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一直以来都瞧不上的师弟竟是给了他如此大的重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也是在同时,他的身子猛地一颤,终于是支撑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轰然间只余下一声闷响,整个人没了动静。
底下的弟子更是被这不过才开始就结束的比试给愣了神,尤其是折竹狠厉的动作,瞧着不像是比试倒像是要杀了陆风凌。
只是陆风凌的身上却是连半点伤痕都没有,被连着数掌更是连口血都没有吐出来,只除了那张苍白的脸。
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原地惊得半句话未有,直到听到台上传来闷响才回过神。
“陆师兄!”
“陆师兄!”
看着倒在上头的人,众弟子惊呼着齐齐围了上去。
离开的折竹听到了他们的惊呼,不过却是并未理会,径自离开去了药阁。
冲虚门的闹剧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快入夜才散。
白苏这会儿正在专心的分得来的烤兔子,哪里管得了冲虚门的事,即使知道了他也不在意。
老道士的小弟子们被打才好,谁让每回这些弟子入塔修炼他都得挨打,这回可不就又挨打了。
他低头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随后才撕了一块看上去模样极好的肉递到了树妖的跟前,嘟囔着道:“还是热的,你快吃。”话落又去撕了一块自己吃。
不得不说,这小弟子烤的兔肉可真好吃,比他那些好吃的多了。
树妖这才醒浑身还有些疼,但好在他就是颗树,自愈能力极强。
只要不是被砍了树根,一些小裂痕根本就不足挂齿。
他捡起摆在跟前的兔肉咬了一口,目光也随之落在了白苏的手上,见他时不时就去舔,道:“你伤的如何?”
“没事。”白苏跟着瞧了一眼自己的手,又舔了舔后才道:“他也没讨到好,我把他的手给咬断了,还咬掉了他的一块肉。”说着还笑了起来。
虽然他被陆风凌打的有些惨,但陆风凌也没好到哪里去,手都断了。
想着这儿,他眼中的笑意也溢了出来,随后才又去吃地上的兔子。
就是爪子受了伤,吃起兔子来有些费劲。
他有些不高兴了,用爪子抓了抓兔肉,试图从上头抓一块肉下来。
可一碰就疼,且这兔肉已经被他吃的差不多了,只有骨头缝里还有肉。
一只兔子哪里够他吃,所以他是想把骨头缝里的肉都给吃了,这也使得他围着兔骨架绕着圈,左瞧瞧右瞧瞧试图找个适合下口的位置。
“小狐狸你别绕圈了,再绕下去我都要吐了。”树妖见他一直绕,虽然他能自愈但伤还是受了的。
本就有些不适,此时又见他一直绕,真是差点没给看吐了。
白苏见状忙上前用爪子堵住了他的口,狐狸眼一皱,“别吐,我还没吃完呢,你一吐我还怎么吃。”说着还撇了撇嘴,愈发的不高兴了。
但也是同时,他想到了个办法,爪子难用那用手应该会好些。
想着这儿,他赶忙松开树妖就跳到了兔架子跟前,瞧着上头还残留的兔肉轻抖了抖身子。
随着他的动作,棕红色的毛发渐渐化为银发,白衣随之落在地面,一双纤细宛若凝玉的手自白衣里边儿探出,右手的手背上还留着一道极深的伤痕。
不过被他这么舔了许久,伤痕瞧着到是没有同先前看到的那么严重。
他看着自己的化形满意地笑了笑,随后才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去撕肉。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他在狐狸洞内化形,半供着身子只觉得有些挤。
但他也不在意,抓着架子就去撕上头细碎的兔肉,时不时还嘀咕两句好吃。
至于边上的树妖则是被直接挤到了角落中,他看着突然化形的白苏忍不住伸出树枝拍了拍他的手臂,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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