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一条龙服务配齐之前,西门吹雪请个大夫就已经步履蹒跚的摸上了门。
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西门大佬捂着自己拔凉拔凉的心,叹出了最后一句肺腑之言:“儿女都是债啊!”
叶七七也是捧着心,哭的是肝肠寸断,“我觉得,我是真的没病啊!”
“先看大夫。”西门吹雪冷酷无情。
“有没有病啊,不是你们说了算,得老夫看过了才准。”
两人面前,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大夫颤颤巍巍的坐着,缓缓地探出了手指:“小姑娘,你年级还小,不要忌讳行医。”
那一股熟悉的药香,瞬间让叶七七回想起了遗忘了许久的噩梦。
——“七七,你该吃药了。”
大郎,该吃药了。
那一瞬间,叶七七心惊胆战的打了一个机灵。
玉罗刹眉头一跳,看向了西门吹雪,干笑道:“雪儿,七七身子弱,但为父就不必了吧。”
老大夫也眯了眯眼睛,从细小的眼缝里看了出去:“有病得尽早啊!”
“那大夫,你觉得我有病吗?”叶七七站起来跳了几下,满是期待的看着老大夫。
这圆圆润润,白里透红的脸蛋,这气血充沛的身体,怎么看怎么都是健康人士。
老大夫慢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小姑娘,你这补大发了。以后补气血的药,少吃点。”
身强体壮的,能打死头牛。
叶七七暗戳戳的松了一口气,可算了不用在吃药了。
“不过嘛——”老大夫深吸了几口气,闻着这空气中的药香,这小姑娘身上药味儿咋这么熟悉呢?就是想不起来药效了。
叶七七心一提,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大好的事情发生。
玉罗刹悠闲自在的摇着衣袖,乐的看好戏:“你这话这么听着有几分耳熟?好像有病的都这么说。”
“错觉,都是错觉。”叶七七搽了搽汗,有些心虚道。
“哎,老夫想起来了。”老大夫围着她转了几圈,突然有了几分的了悟:“老朽一早便觉姑娘药香之气颇浓,似乎是服药良久。现在可算是想起来这是什么药了。”
“可惜了,这孩子还这么年轻啊。”
有些话,明明是好话,但是从大夫的嘴里窜出来,总是莫名的变了味儿。
最起码现在,西门吹雪和玉大佬就瞬间警觉了过来。
叶七七暗戳戳的往后退了几步,嗅了嗅自己的身上,久处兰室,不觉其香。
她丫的这是被老板用药淹入味了啊。
“药香绝佳,样样都是治愈离魂之症的好药啊。”老大夫缓缓的叹出了一口气,“这孩子,当真是可惜了。”
这时候,不用多想也知道情况大大的不妙。
叶七七:……卧槽!
叶七七已经感觉到两道目光刷的一下看向了自己,那般的目光,总觉得似曾相识,透露着一股苦逼的气息。
西门吹雪紧缩眉头:“离魂?”
“大夫,你要不要再确认一下下?”是药三分毒,她可不想先被自己给下药毒死。
尤其是,后面两个人似乎是已经在蠢蠢欲动之中。
“也好,毕竟事有万一。”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老大夫但充满着怜悯的眼,分明是已经看着一个负隅顽抗的病人。
哎,何必呢?何苦呢?
“在受有极端刺激的情况下,人的头部会做出不同的反应。有些人会失忆,有的人会疯魔,还有的人便会患上这离魂之症。”
“姑娘可否有时前言不搭后语?”
“是。”玉罗刹应道。
“是否突然语出惊人,行为离奇。”
“不错。”西门吹雪点头。
“是否沉溺于自己的想象不可自拔,所思所想跳跃极大?”
这特么还真没办法反驳。
我只是一个沉迷网络不可自拔的妹子而已啊!
叶七七抱住了自己瑟瑟发抖,仿佛再见了一个极其眼熟的坑里,还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那种。
随着老大夫一条又一条的肯定,玉罗刹和西门吹雪的脸越也发的沉了下来。
噗!
叶七七感觉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口噗呲噗呲的往外冒,拔凉拔凉的。
她只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在房间里一飘一飘的:“可是我感觉很正常啊!而且以前的生活什么打击都没有。”
至少在穿越来之前,她还是一个活泼乖巧懂事的软妹子。
“兴奋、话多、活动多,言语凌乱,行为怪异、杂乱、幼稚,思维、情感和行为不协调。”
老大夫拍案而起:“这分明就是离魂之症啊!”
玉罗刹凉凉的补刀:“行为失常,心智不定,这妥妥的有病啊。”
看着叶七七憋屈的脸,玉罗刹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吃瘪了这么多次,可算是找回来了。
此情此景,唯有眼前叶七七的苦逼能让他笑出了眼泪。
说好的父女爱呢?
叶七七气的手都在打颤,二话不说拉上了西门吹雪的衣袖,眼泪汪汪:“兄长。”
登时,玉罗刹收敛了笑意,大红的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珠,猫哭耗子道“哎,多么乖巧的孩子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会……怎么会?”
不得不说,真是假的不得了。
叶七七咬牙切齿,只觉得自己的后槽牙痒的厉害,“那还有其他可能吗?”
“这……”老大夫迟疑了片刻。
叶七七向着玉罗刹微微一笑,转头便看向了老大夫,万分恳切的问道:“例如遗传什么的,有可能吗?”
“嗯???”玉罗刹一脸懵逼的抬起了头。
这娃是不是欠抽?
叶七七很是挑衅的看着他,忘西门吹雪旁边靠了几步:“大夫,你说有没有遗传这种可能呀?”
玉罗刹冷笑,恨不得把人拎过来揍上一顿再说。
“这龙生龙,凤生凤,照以往的情况来看,似乎也是有这种可能的。”老大夫恍然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这白衣的公子哥会请大夫来看病,一看就是俩,怪不得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病啊,还是照着方子多吃几贴药。”老大夫留下了方子,背上了药箱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微风之中,还依稀传来了一句:“药不能停啊。”
“玉罗刹。”
西门吹雪的声音又沉又稳,他看向玉罗刹的眼中终于带上了担忧之色,只是眼下的玉罗刹一点都不敢动。
他抽了抽嘴角,意识到自己入坑了:“雪儿,为父觉得为父没病。”
话一说出口,玉罗刹就知道药丸。
西门吹雪的眼神更加的担忧了。
这话他耳熟,先前七七也是这么说过,一模一样。
行为诡异,离奇古怪,言语失常,干的事情平常人都干不出来。
他为何先前没有看出来?
看着玉罗刹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叶七七心中的苦闷一扫而光,该,山水有相逢。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玉罗刹瞧着她,分分钟抛弃了父女情,提出了大胆假设:“万一七七不是我闺女呢?”
大堂之中,寂静无声。
漫天的黄沙之中,叶七七抱着手里的剑,两眼饱含着深情的泪水。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精分还是负隅顽抗,这是一个要命的问题。
夺目的日光之中,似乎能够看见那泪水之中折射出的盈盈闪光。
不就是精分吗?
小命面前,彪个演技算什么?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就算是再不济,底下还有一个玉罗刹垫着背!
叶七七看着面前的西门吹雪,机智的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假设:“兄长,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不是亲生的?”
“噗!”玉罗刹表情僵硬的转过了头,一口美酒通通奉献给了祖国大地。
西门吹雪静静地看着叶七七,完全不知道她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的。
登时,玉罗刹浑身一僵,面色一变,只觉得后背之上飕飕的寒气袭来。
要死一起死,黄泉路上有个伴。
叶七七纹丝不动,摆事实,讲道理:“兄长一看就是正经人,正直宽厚,关爱家人,行为端方。”
一个接着一个的好词,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冒,听的玉罗刹连连点头。
“你看看,我有病吗?”叶七七晃了晃大夫确诊的药方。
字字句句,铁证如山。
“那兄长你再看看,我爹有病吗?”
疯疯癫癫,喜怒不定,在万梅山庄体验了多重玩法。
最后,叶七七看向了西门吹雪,“我爹有病,我也有病,就兄长一人顽强挺立。这可能吗?”
叶七七一字一句,声声泣血:“我听说,子肖父,必如是,狸猫尚能换太子。”
那一瞬间,西门吹雪想起了西方魔教那一枚可怜的替死鬼,自以为是玉罗刹亲生,倒霉的玉天宝。
西门吹雪眼中波浪翻滚,玉罗刹只觉得脚下的小船眼看就要说翻就翻。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
玉罗刹长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一家子神经病里面,混进来你这么一个正常人,谁看起来更不像是亲生的?
叶七七叹了一口气,以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你不是亲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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