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概走到小吃街一半的位置,嚎啕的哭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个外卖小哥坐在地上,埋头痛哭。
余惜辞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温叙言默默跟上。
“帅哥,你怎么了?餐被人偷了?”
“我摩托车被人偷了——”帅哥哭的更惨了,他在这半个小时,这是第一个来问他的人,心里的委屈顿时就绷不住了。
“我把所有的钱都拿来买摩托车了,我才跑了半个月,我钱还没有攒下来,家里孩子老人还等着我寄钱回去,为什么要偷我的车!为什么要偷我的车!我除了车什么都没有了——”
他双手愤怒的向地上锤去,余惜辞见状忙抓住他,“诶诶,别这样,别这样,报警了吗?”
“没有用的,我等不起,我一天都等不起,老人看病要钱,孩子上学要钱,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肉了,我的房间是结冰的,我早上天不亮就出来跑,跑到晚上两三点,为什么要偷我的车,他怎么不要了我的命!”
他说着又激动起来,余惜辞好不容易才抓住他,没让他继续自残的行为。
“我活不下去了......”
他歇斯底里的诉说中充满着绝望,余惜辞看着他抓住的这只手,不仅粗糙还有冻裂的口子。
生活对底层的人总是格外刻薄。
而他也是吃过苦的人,不禁感同身受,但是他们的钱现在是不允许花的,能动的就只有他刚挣的钱了,他是三千块,买一辆便宜的摩托车应该够了。
但是这样,只剩下叙言哥的钱,他们如果输了怎么办。
他可以做好事,但是他不能牺牲别人的利益去做好事,尤其是牺牲叙言哥的。
温叙言一直默默注视着余惜辞,很明显他想帮这个人,只是他不明白余惜辞为什么一直没向他开口要钱。
等了会儿见余惜辞的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只好主动把兜里的钱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余惜辞看到红彤彤一沓钱的时候怔了下,转头询问的看向温叙言,不大敢接。
温叙言心想真的是乖的让人忍不住心疼。
又晃了下拿钱的手,示意他接过,余惜辞这才感激的接过钱,就好像他才是受帮助者一样。
“帅哥别哭了,这钱你拿着,赶紧去报警也许能找回来,别这么沮丧,天无绝人之路知道吗!”
外卖小哥终于把头抬了起来,大家看到他的样子都惊了,他的脸颊上有明显的红印,已经肿了,再一想他刚才自残的行为,估计是自己扇的。
这真的是被逼的绝路了。
外卖小哥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一沓钱,又有些无措的向余惜辞看去,“我......”
一张嘴再次哽咽,说不出话来就用行动表示,他蹭的一下起来就要给余惜辞磕头。
余惜辞措不及防没抓住他,眼看着就要磕下去了,温叙言上前,一双手像是铁钳一样把人抓住。
“别做这种事情,如果你想感谢我们,等你什么时候富裕了,还钱就行。”
“我一定会还你们的,我肯定会还你们的!谢谢!谢谢!”
外卖小哥跪不成,就对着他俩不住鞠躬。
余惜辞拍了下他的肩膀,“别哭了,抓紧时间去报警。”
“好好好,谢谢,谢谢。”
外卖小哥着急忙慌的跑了,他的肩膀被生活压弯,但他的背影重新燃起了希望。
围观群众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余惜辞害羞的蹭了蹭鼻子,看向温叙言,他对温叙言的崇拜又拔了一个高,他的叙言哥比他以为的还要温柔十倍,百倍。
只是现在钱没了,要睡柴房了,“叙言哥......”
温叙言举起手,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崭新的二十块。
“既然必输无疑,不如痛快消费。”他说的轻描淡写,浑身上下一股千金散去还复来的潇洒恣意。
这是余惜辞没见过的叙言哥,他不知道是失忆后的叙言哥变得不一样了,还是自己本来就不够了解他。
他只知道,越接触这个人,他的心越为他疯狂跳动,“谢谢叙言哥。”愿意给予他帮助。
温叙言轻笑了声,收起钱,“别那么正经,接下来是约会时间。”
一句话不仅把余惜辞撩的羞嗒嗒的,就连围观群众和工作人员都脸颊发热,无论男女老少。
“我这头单身二十多年的无情孤狼,居然有种心动的感觉。”
“霸总什么时候出‘撩人语录’,我第一个买!买双份!一份学习一份供起来!”
“他要是对我说这句话,领我去吃屎我都愿意。”
“你自己去吧,别带上霸总,呕心。”
二十块钱能进行的约会项目实在不多,两人顺着路向前走,快要到小吃街头的时候,碰到了另一组。
两人仗着身高,视线越过人群,是木繁星那一组,现在老板正因为他俩在这能招到客人,商量着让他俩再多干半小时,给他们两百块。
木繁星看样子不愿意,夏晨哄了他两句,才同意。
见他同意,温叙言和余惜辞十分默契的收回视线,看向彼此,眼里透着坏,异口同声:“就他家。”
这次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拾收拾他了。
“不好意思让一让。”
余惜辞语气欢快的走在前面为他的叙言哥开路,木繁星耳朵尖,嗖的一下转过头,看到他俩脸色瞬间就变了。
余惜辞这次对他的态度非常好,直接奔着他去了,“原来是繁星你在这啊,那我们可得来给你捧捧场,叙言哥,咱俩就坐这吧。”
他说着伸手要拉椅子,却又停在半路把手放下了,笑嘻嘻的向温叙言道:“诶呀,我差点犯错误,这不得给繁星展示一下的机会。”
意思很明显了,给老子把椅子拉开!
温叙言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得瑟的样子,新奇又有趣,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现在想起来也不算晚。”
抬眼看着木繁星,“展示吧。”
两人一副大老板来检验员工的派头,气的木繁星嘎吱嘎吱的磨牙,这俩人就差把“故意”俩字刻脑门上了。
人群外围,那个裹的严实的人故意撞上上厕所回来的梁度,塞了一张纸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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