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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结婚证

    在阮玉进门之时,阮皙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个谎话,但是面对阮玉,她一个都不敢主动说出口。

    “我以为你爸爸病了,你应该担惊受怕,我就想着过来看看。”阮玉把包放桌上,另一手提着些东西,阮皙扫一眼就知道那都是厨房里的吃的用的,阮玉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她喜欢的酱料或者半成品的食材,生怕她一个人在这边会饿着。

    她忙不迭地过去接过袋子,然后把东西从里面拿出来往冰箱里放,小心翼翼的,生怕磕出响声阮玉就会借题发挥。

    “晚饭吃的什么?”阮玉走到冰箱前将里面扫视了一番,虽然她不喜欢阮皙做法,但既然阮皙现在拿这个当职业了,也就没办法,她作为一个专业的厨师就不免要去检查阮皙这冰箱的食材。

    “还没吃。”

    “那小顾也没吃?”

    “没。”

    “那你把人家撵出去?”

    阮皙咬着唇,龇牙咧嘴的,却也不敢顶嘴,那句“还不是因为你来了”被她了咽回去。平时就算了,现在这个时候不能瞎逞能,识时务是她的人生准则之一。

    “要不叫他过来吃饭吧。”

    “妈,不用了,他晚上……还有会,他整天可忙了。”妈妈的这份爱,她和顾韩钊一时半会儿恐怕都承受不了,赶紧拒绝。

    “晚上能有什么会?”

    阮皙早就打好草稿:“国际会议,美国,人家那边是白天。”

    阮玉盯着她看了两眼,阮皙把眼睛眨巴眨巴,笑得苹果肌都僵硬了。

    “去把你的脸洗了,换身衣服,你看你像什么样子。”阮玉走开,阮皙好像还听到她妈妈还咕哝了一句“这些年轻人。”

    阮皙把东西放好,去卧室照镜子,能是什么样子,这不是年轻人的样子么?她把衬衣换掉,穿了件T恤出去。

    阮玉去厨房做两人的晚饭,阮皙没敢闲着,蹲地上剥蒜剥葱什么的。

    “你跟小顾是什么时候的事?”

    看起来阮玉并没有很生气,阮皙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正月里。”

    “……我就说。”阮玉低头切菜,阮皙瞄了她一眼,难不成妈妈其实早有察觉。

    阮皙撕掉一块蒜衣,吭吭哧哧地问:“那我能跟他谈吗?”

    阮玉切菜的刀顿了一下,顾韩钊这个人她并不反感,看起来也踏实。“你要是喜欢,愿意跟他处你就处。”

    阮皙心满意足,放心地点点头。

    “结婚的话,恐怕不行。”

    阮皙一愣。

    “不是我反对,是你爸以前干的糊涂事,给你定了亲。你要真打算跟小顾结婚,得先把那边的婚给退了,这事只有你爸知道,得等他好转了才能办。你爸的情况,你姑姑也说了,唉。”

    当初阮皙才几岁,就被古国林定了亲,阮玉跟他大吵了一架,觉得这人太讲什么所谓的义气,随便给自己的女儿定什么婚。

    现代社会都崇尚自由恋爱,万一女儿以后喜欢别人,总不能把人家给拆散了。而且,谁知道对方家里的男孩子长大了会是个什么德性,对方是有钱人没错,万一长大成了个好吃懒做惹是生非的混子,那女儿一辈子都搭上了。

    阮皙的心情就跟个过山车似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不过爸爸现在还病着,她也没有表现得太高兴。阮玉接着说:“我是很反对你爸当年做的这个事,可他已经和人定下了,我反对也来不及。小顾我还挺喜欢,但你自己什么情况你要跟人家明说,不能骗人家。”

    阮皙点着脑袋,然后抬头看她妈妈,小心地说:“妈,其实……顾韩钊就是跟我订婚的那个人。”

    厨房里突然就只剩下锅里的汤翻滚的声音,阮皙抿了一下唇,一咬牙,把这几天的事跟阮玉讲了讲。她知道许梅灵母女对阮玉来说是逆鳞一样的存在,刻意轻描淡写,但阮玉听到古夏慧改跟古国林姓竟然是藏着这一手,就气得不行。

    “当初离婚的时候,你爸就跟中了蛊一样,说许梅灵母女不容易,他现在这样,害的是谁?你爸难道真不知道许梅灵是什么人吗?他就是装傻,害人害己。还有这回,要不是你姑姑,怕是你爸死了她母女都敢不通知他们古家的人。”阮玉越说越气,拿着菜刀的手差点要把菜板剁成两半。

    “你爸就是活该,活该!现在好了,一堆烂摊子,他倒是躺着不理事。”

    一通发泄之后,这顿饭才又继续做下去。阮皙看着她妈妈手里的刀,真怕她拿了刀去把许梅灵给生劈了。

    吃过饭,阮皙说要去遛狗,顺便把家里的垃圾拎出去。

    把垃圾扔进楼下垃圾桶,阮皙带着糍粑一路直奔二期,她在门外按指纹,一进门,顾韩钊就已经站在门口了。

    糍粑往房子里钻,阮皙被顾韩钊拉进怀里亲了一会儿,亲得阮皙有点喘。

    他手指擦过她的唇角,捏着她的下巴左看右看:“阿姨责备你了吗?”

    “没有。”她摇头,“我跟她都说了。”

    “说什么?”

    “所有的,婚约什么的,还有你是我男朋友。”

    “有没有说我锁骨这一块是糍粑啃的?”

    阮皙瞪他,他轻轻笑着,把人揽紧,温存了一会儿。

    阮皙不能待太久,糍粑也丢给他照顾,因为糍粑的大部分家当都在他这边。

    临要走了,顾韩钊告诉她,医院那边他安排的人给他来过电话,古国林醒了,而且情况稳定。

    他摁住恨不得立马去医院的阮皙:“你先别激动,叔叔醒了但并不是康复,你这会儿去了也不能见他,回去好好睡一觉,后面的事我们一起处理。”

    阮皙答应得好好的,回去之后,翻来覆去地也没睡多久,一早就和妈妈往医院跑,到的时候,许梅灵母女都不在。

    姑姑要上班,差不多是中午才过来,家里的老人听说古国林醒了,也在来的路上。阮皙在医院差不多待了一整天,见到古家的一些亲戚,但是许梅灵母女始终没露面。

    接下来的三天,古国林通过了医生的评估,能从ICU转到普通病房,阮皙给他安排了单人间,几乎一直都在医院陪着,要回家或者回学校办事就安排护工帮忙照应。

    古国林醒来之后很少说话,起初阮皙以为是他身体虚弱,后来护工说阮皙不在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盯着窗户外面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这次的病来得很凶险,很多人包括他的那些同事都以为他很可能救不回来,毕竟在ICU能躺上好几天,靠仪器维持体征在外人看来是肯定不行了。以至于公司里的人都将他手底下的业务做了基本的分配和交接。

    同样做法的人还有许梅灵母女,古国林名下的几套房子突然就被挂了出去,不过因为时间仓促,只成交了一单,还有一单,对方付了定金,而且不愿意退房,阮皙回头还要去跟那家人讲道理。除了房子,古国林和许梅灵另外的共同财产也被转移了一部分,这事甚至早在他入院之前就开始了。

    古国林病了一场,人老了很多,他对自己名下的财产并没有很上心,还是姑姑提起这个事,古国林才说找懂行的律师帮忙整理。

    阮皙不清楚她爸爸和许梅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她以为她爸应该是爱惨了那个女人,抛弃妻女,不顾老人的反对也要和许梅灵在一起,既然古国林一片真心,许梅灵也应当是投桃报李才对。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阮皙想,她应该永远都看不懂许梅灵那样的人。

    许梅灵母女,连带着那个只有几岁的弟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要是按照法律来讲,阮皙是可以报警的。古国林不让,她也就作罢。

    顾韩钊向来都很忙,自从得到那份与婚约捆绑的合约之后,他就更加忙了,在公司里排兵布阵,步步为营。不过他忙归忙,安排了信得过的律师来给她处理家里的事,很多事她拿到手上纯属抓瞎,有律师在的话,就会简单很多。

    她跟白絮絮说,当初应该学法律,不然也不至于跟个法盲一样,什么都不懂。

    白絮絮边剪片子,边翻着白眼:“顾韩钊把律师都放你面前了,还要学什么法?有钱就行了,咱吃不了那学法的苦。”

    阮皙竟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然后胳膊再被她捅了捅:“你那婚约什么时候履行啊?让我也看看结婚证到底啥样的。”

    “什么结婚证啊,没影的事。”

    白絮絮笑得一脸荡漾:“我是法盲,但我也知道那个什么合同的,总得要国家承认的手续来兑现吧,我可不会像古夏慧那么蠢,以为自己改个姓就能狸猫换太子,啧!这个果汁还有吗?”

    “有。”阮皙起身去厨房给白絮絮续果汁,手机上弹来顾韩钊的消息。

    G:【中午出来吃饭,然后我们去领证】

    G:【12点10分,一期门口接你】

    她唉了一声,这个男人做她假男友的时候,还知道浪漫,送花送首饰,现在怎么这个样子?求个婚,就一个短信。要不是看在他年轻貌美,腹肌练的也不错的份上,这差事她是一点都不想干了。

    不过白絮絮说,领证前最好先验货,今天就领证,万一之后他不行怎么办?

    心里头碎碎念一堆,阮皙没感觉自己笑得比白絮絮还荡漾,被等得不耐烦并自己进厨房的白絮絮一阵损:“你干嘛?笑得怪吓人的。”

    离开家之前,阮皙给白絮絮准备好了饮料和午饭,还有各种零食,白絮絮吹着空调放着歌,自在得不行,就差让阮皙去把糍粑接来陪她。

    六月已经进入星城的盛夏,晌午出门,即便撑着遮阳伞也只能挡住阳光,挡不住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热意。

    阮皙去顾韩钊的房子里看看糍粑,白天看它一回,再见就要等晚上,到时候再遛一遍。

    临近中午,户外人不多,她穿过一期的院子,路上只遇到一个买菜回来的阿姨,然后和她同行到二期,路上还拉着她聊了几句最近的菜涨价了。

    阮皙向来挺喜欢和阿姨们聊天,她不能常在阮玉身边,跟阿姨聊天就像是和妈妈对话一样,阿姨还不会责备她懒,只会一个劲地夸她好看。

    “丫头的男朋友在这里哦?”

    “是呀。”

    “你男朋友好福气,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阮皙被夸了,就只能笑着说谢谢。

    凑巧的是,阿姨和顾韩钊同一栋楼,是楼上新来的住家阿姨。一路聊过来,阮皙其实已经有些招架不住阿姨的热情,好在电梯终于上来了。

    进了电梯,里面有一个男人,戴着口罩帽子,几乎看不到脸。阮皙转过身才发现那人没按楼层,阿姨大大咧咧地先按了顶层,阮皙直觉不太舒服,往旁边挪了一点,那个男人按了五层,胳膊和阮皙擦着过去。

    她只当自己是多心了,松了一口气,按下6。

    男人在五楼下去,阮皙低头看看手机上顾韩钊发消息的时间,他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她想着要不要带糍粑出来遛十分钟,或者把它带去白絮絮那里。听说狗是需要人陪伴的,总是关在屋子里,性格都不活泼了。

    到六层,阿姨给她道再见,她笑着招手。

    出了电梯,几步之外就是顾韩钊家。顾韩钊的这单元,一层楼只有两家住户,另一头的另一家几乎就没出来过人,这会儿电梯门一关,楼层上便格外的安静。

    她按了开锁,随着密码锁的电子音,她身后不远处响起沉重又悠长的一声“吱呀”。

    是常年关闭的防火门,几乎无人进出。

    她一个激灵,赶紧冲进门要把门锁上,就在这时,一只脚挡在门缝里,还有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吓得她惊声尖叫。抓着她的是一只男人的手,带着黑色的手套。

    她背狠狠抵着门,用门压他的手脚,手上的遮阳伞也狠狠地往他手上砸,试图让他知难而退,但男女力量悬殊,而且对方铁了心地要进门,看似她坚持了很久,其实不过几秒就坚持不住了,因为恐惧,也因为脱力,门缝在逐渐变大。

    她跌到的那一刻,糍粑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就着男人的大腿就是一口,那人一声惨叫倒地。糍粑的咬合力惊人,将那人的大腿一块撕得血肉模糊,但它终究只有半岁大,被男人手上的利器划了一下,然后再被一脚踢飞,嗷嗷地叫了两声,趴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阮皙跑过去抱起糍粑,冲进房间锁上门,手上全是糍粑的血,地上也滴着它的血。

    她的电话直接拨给物业,说话都结巴,好不容易说清楚楼层,外间一阵喧哗声,然后有人在外面敲门。

    “里面有人吗?”是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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