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大明朝第一美强惨 > 4、晋江文学城
    杨抱富走近了凑到唐子畏耳边:“你问斗鸡?怎么突然问这个干嘛?”


    “没事,就是写诗文想用一用,你不知道也没什么要紧的。”唐子畏面无表情的说,但因为他突然靠近,脸已然红了。


    杨抱富被他这句“你不知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一激,冷笑着走到书架旁:“呵,这天下还没老子没涉猎到的地方,虽然背不下来,到底知道在哪里看过。”


    杨抱富将折扇夹在腋窝下,把书册取出来,翻翻找找一通之后,扔给他两本书。


    “拿回去自己看去吧,不谢。”和唐寅啰嗦了这么久杨抱富也有些累了,摇着扇子上楼去了。


    唐子畏拿起杨抱富扔给他的两本书,先是翻看了一下,确定是他要找的书便收拾好准备家去了。


    伙计给他的借书登了记,偷偷摸摸的对他说:“伯虎,你可真厉害,连我们掌柜的对子都能对出来。”


    唐子畏眯眸一笑:“是运气好。”


    小伙计哪经得起他这样风流眉目的少年如此一笑,低下头手忙脚乱的做事情去了。……


    唐寅拿着书走远了,书坊里的人还在议论。


    一个拄拐的老头子走过来插了一句:“这个唐寅按理说是个妙人,就是心气高,又纨绔……他不事生产,若他老子活久点还好,倒也能供应他的花销,若是他老子早死,他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我这话就放在这里,你们不信以后瞧。”


    *


    唐子畏这一回去手里的书还没看完,就发现唇裂开一条口子了,一直流血不愈合。


    若说抹油这种事,就算是病着他都每天有涂油,别提有多爱惜自己的容貌了,所以唐子畏不觉得是今日外出吹了风,把唇给吹裂了,要裂开哪有这么快啊,再说也没吃什么上火的东西。


    他还喝着药,忌着口,丘氏这几日做菜连辛辣都不敢放,全是清汤寡水的,哪里能让他上火。


    唐子畏只觉得这嘴巴裂的蹊跷。


    果然夜里沐浴后,坐在床上看书看的睡着了,就那一小会儿,听到一个称自己是“天道”的声音告诉他,以后每当他用了不该出现在这个时期的“知识”,或是做了一些与唐寅本身人物命运有小出入的事,就会有小惩罚。


    若是明显改变历史大走向,就会直接被抹杀。


    如果是无关轻重的小人物命运,或者是有史料记载但话不多的人可以稍稍改动,但不容许影响到大的历史进程。


    唐子畏惊醒之后一头冷汗淋漓而下。


    未免也太瞧得起他了?他若能改变大的历史进程还会坐在这里!唐子畏怒火中烧,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跳下床提起茶壶猛灌几口水。


    唐子畏被梦中的那个天道折磨的睡意全无,披着大氅继续看书。


    终于看到半夜的时候偶然间翻到一首庾信的《斗鸡诗》。


    看完之后唐子畏合上书,笑自己竟然没有看透那斗鸡场上的耍赖手段!


    这会儿唐子畏想明白了,困意袭来,熄灯睡了。


    *


    次日清晨,丘氏在门外喊他,唐子畏也已洗漱完了。


    原来是有客人到访。


    一个身穿褐色道袍的青年出现在唐家后院门外。


    此人正是连夜从长洲县赶来看望唐寅的祝枝山,大抵是听唐寅姑父说起唐寅病了半个多月了。


    唐子畏看着面前这个亦兄亦父亦师亦友的大哥哥,心里百感交集。


    梦中唐寅终其一生都想固守的与祝枝山的友情,却以“失和”收场。


    直至唐寅死前,也难消心头忧愤。


    那样的情感太过强烈,强烈到只是看着二十多岁祝枝山温和稳重的脸,唐子畏就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祝大哥。”唐子畏察觉到了自己的声音是沙哑的。


    “你一直没去长洲,我很担心你,还有徵明他也病了好久,你俩倒是巧,一起病了。”


    文徵明和唐寅吵完那一架之后就病了,直到半个月前才开始好转。


    “祝大哥你快进屋来。”


    “不了不了,我还要去看望先生,现在走过去不知道日落前能不能到呢。”祝枝山乃性情温和之人但憨厚之中透着几分固执。


    这时丘氏走过来将大氅递给唐子畏,又给唐子畏偷偷塞了一钱银子。


    唐子畏明白了,接过丘氏递来的大氅与那一钱银子。


    “祝大哥,我先带你去吃早饭再送你去搭车。”唐寅挽着祝枝山的手臂,带他去最近的菜市场。


    刚走出几户人家,就看到熊三牵着驴出来,熊三看到唐子畏正要大喊,唐子畏朝他投去一个眼神。


    这会儿若让祝枝山知晓他和熊三斗鸡一事,免不了要被批评教育一顿。


    熊三还没搞明白,唐子畏对他挤眉毛挤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熊三憋着一肚子气牵着驴转头就走,准备等唐子畏回来好好说他一通。


    祝枝山到底是看见了,便问了一句:“是朋友?”


    唐子畏唇角抖了两下,不知道该怎么敷衍过去,大抵是真的害怕祝枝山训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好在这次祝枝山笑了笑没说话,他长吁一口气,终于带着祝枝山出现在菜市场外面的小吃街。


    “伯虎啊,你好久没见你过来喝猪肝汤了。”这里是吴门最大的菜市场,但认得唐寅的人倒是不少。


    曾经唐寅可是吃个早饭都要拉上一帮子人一起的,所以这附近认得他的掌柜伙计不少,但大多都只是希望唐寅能带人过来吃饭。


    “病了一段时间。”唐子畏笑着解释。


    “那今天过来要吃什么。”


    “两碗猪肝汤加米粉二两,小菜再来一碟腌木瓜,一碟茴香豆。”他隐约记得祝枝山喜欢吃腌木瓜。


    也祝枝山都微有诧异,他是没想到唐寅能记住他的喜好的。


    掌柜收了唐子畏递来的银子:“今日不喝酒吗?腰子还有,不炒一盘?花生米再来点,还是叫几个人来一起喝?”


    “……”这掌柜一句话直接揭了他老底……


    唐子畏下意识的扭头往祝枝山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祝枝山没有在位置上,原来祝枝山是遇到了熟人出去和那人说话了。


    唐子畏直接说:“改日再聊,今日这位是我师兄。”


    掌柜大抵是懂了他的意思,干笑了两声。


    和祝枝山吃完早饭,唐寅送祝枝山去搭车,菜市场外的车都是跑附近县里乡里的,唐子畏送祝枝山上车。


    “祝大哥带我向先生问好,等我身体大好了,必定登门拜访他。”


    祝枝山笑道:“我知道的,你快回去吧,省的婶婶担心。”


    唐子畏看着马车走远了才回去。


    回到家中,唐子畏拿上他的水壶,抓了一把自家院角的泥土放进荷包里,抱上他的大公鸡往外走。


    骑着马驹刚走到河堤处,就见那熊三站在长堤杨柳处往河里扔着石子。


    听到马儿的嘶鸣声,熊三猛地一回头,待他看清唐子畏那张白净俊美的脸,恨不得跳脚。


    熊三几次想大喊大叫,刚张嘴又嗯嗯啊啊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熊三都快被气哭了。


    “行了行了,别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这么怕输钱你玩什么斗鸡,直接去玩泥巴。”


    “……!”熊三眼眶一红,他爹都不会这么骂他,唐伯虎怎么能这样,赌气似的牵着驴就想回家,但心里又有那么一分不甘心,二钱银子说没就没了,今日再去,又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唐子畏看向他:“走不走?不走我一个人去。”刚说完骑马就走。


    熊三红着眼眶跨上驴追他:“邻居一场,老子是怕你被人打死了才陪你一起的!”


    *


    至斗鸡馆,唐子畏将马缰交给熊三,熊三去停马,唐子畏已快步进去了。


    熊三在外面大喊:“你就不怕被人揍!不等我一起进去!”


    “不用,你快点来就行。”唐子畏抱着大公鸡头也不回。


    唐子畏今日穿着一身灰黑色的道袍,并不显眼,他刚进来也没有人往他这边看。


    可当有人多看一眼,便也认出来了,于是人群里传来议论声:“昨天那个小白脸来了!”


    “他真敢来,快去叫铁哥。”


    这个铁哥就是昨日赢了唐子畏的那个连胜将军,因为昨日连赢五场也出了名,外号都被编排上了,被戏称称作“铁公鸡”。


    这个铁哥不是吴门县中人,但因为昨日的连胜在这个新开的斗鸡馆出了名。


    斗鸡馆也开了有大半个月了,这铁哥和他的两个朋友是五六天前来吴门的前几日一直输输赢赢,就是从前天开始就一直连胜了。


    没一会儿,那铁哥就带着他的两个兄弟过来了。


    刚刚唐子畏听人说,今日铁哥的连胜已从一两银子一局翻到了五两银子一局,一个人劳作一年的收入有没有五两银子都是问题。又正好唐寅生活的这一时期物价偏高,工资偏低。


    “小白脸,你运气不好,若你昨日和我比输了只赔一两银子,现在是五两银子的局,怎么?你玩得起吗?可别把你老子的家产都搭进来了!”那铁哥走近了,甚至想拍拍唐子畏的肩膀挑衅,却被唐子畏给避开了。


    周围有人在笑,也有人为唐子畏感到担忧,毕竟现在这个场子没有人敢和这个铁哥比,甚至有人连夜去隔壁几个县高价寻凶悍的大公鸡去了。


    唐子畏却依旧是来时那表情,不咸不淡:“比,我既然来了就一定比完。”


    他今日是一定要揭了此人的皮。


    有年纪大的劝唐子畏算了,赔了昨日的输银赶快家去,别惹这铁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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