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弓的确废手,唐子畏射了十来箭以后手臂开始酸疼了,为了保存剩下的体力,唐子畏放下弓,跑去找卢禅。
卢禅让箭馆伙计去拿瓜果来,玩了这么久有点热了。
瓜果是放在井水里吊着的,取上来冰冰凉凉的,现在吃着别提多舒服。
唐子畏没坐一会儿,章琏也过来了,拿起一块瓜边吃边说道:“他们的比赛开始了,去不去草场?”
卢禅擦干净手:“走吧,去看一看也好。”
唐子畏也跟着他二人往草场而去。
这时草场外灯火通明,围着许多前来观看的人,箭馆旁边就有马行和集市,来的人自然很多。
“快看那把弓,抬上来了。”
听到有人大叫一声,唐子畏三人顿时看了过去。
那弓寻常大小又不重,不过是箭馆的人为了玩个噱头,所以放在案台上让两个人抬上来,以此来彰显这把弓的昂贵。
这弓单从品相来看就很好,看了数眼章琏已经心动了。
说实话就挺想拿到手射一两发的,哪怕摸一摸也好。
卢禅看出来章琏在想什么,不禁揶揄一笑:“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别让人看笑话。”
“……!!”
唐子畏也走过来,问:“真想要?”
章琏脸一红:“想是想,但你看看那边,那十多个人都是这个箭馆的老手,这弓估计早已被定下了。”
唐子畏对章琏一笑:“管他定没定下,且看我去射十箭回来。”
章琏:“说的也是,反正我们年纪小也不怕丢人!”
卢禅见他俩拿着弓往草场走了,迟疑了一下也跟上他们。
前面几人的箭术虽好,却也未有十箭全中靶心的,轮到卢禅的时候,卢禅更是只中了三箭,惹得箭馆的人大笑。
章琏的每一箭都很谨慎,到底是中了八箭,和以往相比他这次的成绩已经很好了。
卢禅将水杯提给章琏:“连中十箭太难了,全当找乐子了。”
章琏喝完水,擦了一把汗:“可不是,不过挺开心的,以前和我表哥他们过来也没十发稳中八发,今日这个成绩我挺满……”
章琏的话还未说完,那边草场传来一阵惊呼声。
“连中七箭了!”
“他的箭好快,都不带停的。”
“这样才好,若是一直停顿,更不好找感觉,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
“第十箭了!”
古人的箭靶子靶心范围不小,若是再小一点恐怕他也没这个把握十箭全中。
射完这十箭以后,唐子畏的两条胳膊酸疼无比,箭馆的弓比寻常的弓的磅数要重上许多,十来发已经很费力了。
唐子畏满头大汗的从草场回来,连中十箭可以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这十箭对他来说运气成分很大。
唐子畏去找箭馆的领那把蒙古弓,而这时箭馆的伙计却说方才他那十箭不符合箭馆的要求。
唐子畏一听凝眉道:“此前是你们说十箭全中就能得这把弓,并未提要求。”
虽说也不是一定要那把弓不可,但箭馆这么做未免太让人扫兴了。
伙计顿时沉了脸:“箭馆是以教授箭法为己任的,您身在箭馆自然是要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来。”显然这伙计说的话是箭馆的人特意教过的,说的有气势但也生硬。
这箭馆的老板让伙计过来说这些,显然就是拿他们当小孩,想快点把他们打发走。
唐子畏心里挺不舒服,但想到自己出门前答应过唐广德不在外面惹事,便冷哼一声走了。
卢禅和章琏找来见子畏已出了箭馆,便跟了出去,这才得知子畏十箭全中但箭馆的人不想把那把弓给他。
这会儿箭馆外面站的人有点多,难免有人会过来问几句,卢禅心里不痛快便直接说:“我弟十箭全中了刚才你们也看见了,但箭馆的不认,没把弓奖给我弟。”
卢禅说完便和子畏章琏走了。
三人逛了一会儿家去了。
唐子畏回来的时候主屋那边的灯早已经熄了,唐竹跟着他姑睡在主屋,这会儿肯定也睡了。
唐子畏轻手轻脚地往厢房去,快进房的时候被唐申叫住了:“哥,你回来了!”
唐子畏吓了一跳,回头对着那崽子龇牙咧嘴。
“哥,有没有给我带东西?”
唐子畏从怀里摸出两块油纸包的葱油饼,还有两支在杂货铺寻的可以削瓜果的小刀。
“哇,哥,我和柳页分么?唐竹会吃醋的!”唐申眼里晶晶亮的,咧嘴大笑。
唐子畏:“我给唐竹买了红头绳,吃什么醋。”
“……”
*
唐竹一觉醒来,穿好衣服去院子里打水洗脸,她那大哥站在水井边对她使劲挤眉弄眼的。
说实话唐竹觉得她大哥好看是顶顶好看,可这会儿看着有那么几分“猥琐”,大概是她还没睡醒的缘故吧……
只见他大哥拿出一根大红色的头绳来递给她,还说是最新的款样,街上好多姑娘抢着买。
唐竹愣了一下,心里欲哭无泪这款样恐怕她姑姑都不会买,亏得大哥花鸟画的那么好看,净选一些这么土气的款样。
不过是大哥送的,唐竹很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收好了。
唐竹拿回房收好后才出来洗脸,这时唐申和柳页也出来了,两人在说将葱油饼拿去热一热再吃的事。
这会儿唐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原来大哥只送了两个哥哥葱油饼,却送了我头绳,大哥果然还是更喜欢我一点。
唐竹抿嘴一笑,早膳多吃了一碗粥,练习画梅花的时候也多画了好几张。
在长洲县待了十来日,中元节也过了,唐子畏三人终于启程去应天府了。
唐寅的姑姑带着唐竹柳页唐申送唐子畏出城。
唐子畏只能与卢禅章琏约好在县外见。
作别了姑姑,唐子畏骑着小马驹去找卢禅章琏。
“子畏,你怎么背这么多肉包子。”
“都是姑姑给的,我也不好不拿吧,路上吃,能吃三五天呢。”
“可用不了三五天,顶多三天就能到。”卢禅笑道。
章琏:“走那么急作甚,跑太急人吃不消。”
卢禅摇摇扇子:“我这不是想快点到应天府么!”
三人走了一天,在一处乡里停下了。
“卢禅,先歇一晚吧。”章琏看过来。
“歇吧,去找旅店。”卢禅下马来,去找客栈,让子畏和章琏在此等他。
一刻钟后卢禅还未回来,这时远远看到几辆马车从官道上走来。
唐子畏眯眸:“有些眼熟,我们白天是不是遇到过这几辆马车?”
章琏:“若是从苏州府去应天府,经过长洲县的官道和我们同道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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