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竖着耳朵倾听着谢修远说运河的事,满眼都是期待,星辰散落在临清的双眼中亮得让人不忍欺骗。
谢修远是个小心眼,即使眼前的临清满眼星辰凝望着自己,他心里也很想扯临清的脸蛋往两边拉扯,蹂.躏一番发泄心中的苦闷,实际上也只能口头上骗骗临清。
“运河...运河的进展,害,”谢修远微微叹气,脸上露出几分惋惜的神情,欲言又止还唉声叹气,像是运河发生重大的事然后导致修建变得困难。
临清双眼圆睁,看着谢修远这模样,心里想到很多不好的念头,有点六神无主,在聊天群里哀嚎。
临清:完了完了,运河要出事!
李煜:怎么会呢,不至于这么倒霉,那活不是谢修远在干,是不是你听错了。
临清:谢修远这表情看着就像是运河出大事,还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李煜:这我是不会信的,肯定是你看得不对,他那叫胸有成竹,他亲口说运河出事?
临清刚看到这句话,眨眨眼反应不过来,煜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蹙着眉头神情疑惑嘴微张正打算询问谢修远的时候,就见谢修远神情一变,瞧着就不对劲!
“咳,已经修建大半,没多久就可以完工。”谢修远清清嗓,轻描淡写地说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欠揍的笑,又觉得自己这样笑得不妥,神情一敛,转眼间又是冷冷清清的谢修远。
临清怀疑的表情一收,满脑子都是运河要修建完成,这对他来说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欣喜若狂看着谢修远。
早早将心里骂着谢修远的话抛诸脑后,当做从来没有想过一般,哥俩好的伸手拍拍谢修远的肩膀。
谢修远捂着被拍打的地方,面露痛苦,似是被这几巴掌拍得伤得不清。
临清连忙扶着人坐在榻上,轻捏着他拍打的地方,夸赞着:“谢卿办事孤放心。”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手撑在小茶几上问着谢修远道:“这运河能在七月份前修建好吗?”
主要是五月份的荔枝怕是赶不上,唯有七月份晚熟的荔枝还有可能,现在已经四月,还有三月的时间,他就能请煜哥吃荔枝,更重要的是,运河修建还会出现新皇帝加入群聊。
最近这段时间跟随着煜哥学诗词,自己的文才的确好上几分,虽然依旧见不得人,但对比以往,连煜哥都夸自己有所进步。
若是这新皇帝进群,岂不是他能再学点别的!
谢修远不知为何,瞧着临清这样的模样,竟然想到他二弟养的那条摇尾乞怜的小丑狗,也是这般眼睛明亮,抬着头仰望着人,围绕着人的脚边打转。
他喝口水压压心里大不敬的想法,盯着自己放在小茶几上白里透红粉嫩的指尖出神,到有点像故意晾着临清,指尖蜷缩,撑在小茶几上手抵着唇。
良久才道:“可。”
临清眼巴巴等着谢修远,看出来谢修远盯着自己的指尖出神,想着谢修远是在盘算运河修建完成的时间,根本不敢出声打扰,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谢修远的一声“可”,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临清:煜哥,运河没有出事,谢修远说七月前就可以修好,烟花.jpg
李煜:虚惊一场,流汗.jpg
李煜:真不错,果然小谢出手,马到成功,鼓掌鼓掌。
临清:小谢是只翠羽鹦鹉!
李煜:……
临清故意这么说的,那只鹦鹉他也给李煜看过,瞧着聊天群里的小谢,他就想到那鹦鹉,不过,这话说完后,他也没再看聊天群。
而是对谢修远说:“我准备提升青州知府为礼部尚书。”
谢修远眉头微抬,惊疑问:“怎会想将他提为礼部尚书?”
微停顿片刻,又平淡道:“他父亲为刑部尚书,一家两尚书不妥。”
“以前没有如今不就有了,”临清轻笑,从暗格中翻出一副棋子,摆放在茶几上,准备与谢修远玩几局。
谢修远衣袖一挥,脱去脚上的鞋上榻,坐在临清的对面,手中捏起一粒黑子,黑子冰冰凉凉,乃是寒玉。
他放下手中的黑子于棋盘上,神情放松道:“陛下,愿不愿意与臣打赌?”
“赌什么?”临清手持着白子,白子散发着温意,他神情认真,即使谢修远只下一子,他也如临大敌般凝重对待。
“明日刑部尚书会不会辞官。”谢修远放下手中黑子,吃下一粒白子。
他正要捡起那白子,手上一热,临清的手正放在他的手上,按压着他的手,他手一撤,手中的白子放进陶翁里。
一本正经道:“陛下,可不许悔棋。”
“让我三子又何妨?”
“不好,”谢修远拒绝着,又转回上面的话道:“陛下可愿赌?”
“这等天大的荣誉难不成刑部尚书还会拒绝?”临清脸上装着不懂,心里也清清楚楚,有些事他还是知晓的,就是想当个糊涂人,不会那么的累。
“陛下想青州知府上任礼部尚书,那青州知府可有人选?”谢修远没有回答,却又反问临清,调走青州知府肯定是要往青州放人。
若是这人是王云山,那可就有趣了,你替我,我替你,理清的线团也要揉成一团,理也理不清。
“状元郎,一表人才,免得他在翰林院浪费时日。”临清手上偷偷摸摸的多拿下谢修远的一粒黑子,装成是被他吃掉的。
“没想到陛下如此看重状元,都给他开了恩典,本朝从无状元不入翰林外派当知府的。”
“这事也无什么,孤就想干点老祖宗没干过的事。”临清也不能说出状元有名臣资质这等无稽之谈。
“小心朝内的老臣们不愿,”谢修远也不揭穿临清偷子的事,少一子两子也不妨碍他赢下临清。
也得让临清尝点甜头,以免被自己欺负得都不愿碰棋这事,那可真是他的罪过。
“老臣已老,换上新鲜血液即可,修远,你说,会有多少人想顶替老臣的位子?”临清摸着自己的下巴,手中的白子游摆着,琢磨着到底下在哪处才好,嘴上的话像是一时不过脑子才脱口而出。
“说不准,有的人行事随波逐流,不争不抢。”
“孤跟你赌,孤赌刑部尚书会辞官,”临清笑意盈盈,眸子里透出几分狡黠,他才不跟谢修远赌兵部尚书不辞官。
谢修远的手一顿,手中的黑子慢慢放下,慢悠悠道:“陛下,可有想要的?”
“孤想要的可多着呢,最想要的……让孤好好想想。”
临清想了会,起身走在谢修远的身边,靠着谢修远,在谢修远的耳边,双手合拢放在谢修远的耳边,学着小时候与谢修远讲着小话。
谢修远捏紧手中的黑子,身躯紧绷着,深于幽潭的双眸直勾勾盯着临清的脸良久,他叹息着,低垂着头发出一声轻笑道:“陛下可真会给臣出难题。”
“但不得不说,臣甚是心动,这等有挑战性的难事臣愿一试,定达成陛下所愿。”
临清紧绷的嘴角舒缓,勾唇浅笑,心中的事已了,专注着眼前的棋局,他这世愿意相信谢修远,赌上幼年情谊,谢修远他可以的。
至于刑部尚书,一家两尚书这等殊荣岂是刑部尚书能享受的,刑部尚书年老事高,也该回去含饴弄孙。
以免年老昏头,连个案子都不会查,从而生出不少冤案。
而刑部尚书收到圣旨的那刻,双手微微颤抖,他夜里照镜观赏自己两鬓如霜的发,心中升起阵阵忧愁。
“你这是作甚,苦丧着脸,儿子与你同级,你不高兴?”他的夫人整理床铺道。
“有什么好高兴的,明日起我就不是刑部尚书喽。”刑部尚书放下镜子叹气,叹息逝去的年华。
“你什么意思?”
“辞官养老,本朝就无一家两尚书过,这等天大的殊荣就是谢家也勉强,更何况是我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刑部尚书与他夫人说清楚,以免她夫人多思。
“儿子顶替的还是亲家的位子,今日朝上考生范云与那王云山一模一样,害,这是陛下给的体面,至少李家出过两尚书,只是可怜女儿啊,就怕亲家成了冤家。”
“怎会这样!”刑部尚书夫人没想到竟是这茬,惊呼着,又拍着胸口轻抚道:“这样也不错,至少不会被抄家。”
“慎言,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刑部尚书第二天上朝便递了折子辞官回家,被赏赐百两,而青州知府也回京接任礼部尚书的位子,状元也动身前往青州上任知府一位。
一切都缓慢地走上正途,五月中旬弘文馆修建完成。
临清还以为会有新皇帝加入群聊,没想到收到的只是:
[弘文馆修建完毕,增加才气]
系统:才气增加,会有更多的优秀学子涌出,宿主继续努力!
临清无言,但也不得不接受,才气增加也甚是不错,以后会有更多的名臣,他这般的安慰着自己。
对运河修建完成这事,有弘文馆放在跟前,也不是那么的期待。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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