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穿书后反派非说我渣了他 > 32、第一年夏
    作者有话要说:</br>ps:男主狗言狗语预警(?)<hrsize=1/>可见好心没好报。


    安翠做善事,为他忙前忙后,不过问他赎身一事,他便如似被戳到底线,没了主家高高在上的身份一样,对她冷嘲热讽,极尽刻薄。


    她权当那点儿怜悯是喂狗,一气之下,决计不想再去搭理李瑕。


    免得他又摆架子,致使安翠去和他争辩,乃至被他报复,令人当场拖下去弄死。


    “阴晴不定……”


    安翠还是郁闷不已,吐槽兼并抱怨道,“难怪他病这么久,都没谁看望他。”


    仅有的几回,还得是李琛受以母命,不得不来,为他送些东西,顺带问候他几句。客气有余,却难以教人感到多少亲近。


    恰在此时,乍然传来三两下敲门声,让她连忙收敛住胡思乱想,一边趿拉着绣履起身,一边应道,“来了!”


    门外头的是月丹。


    甫一打开,她便软绵绵歪倒在安翠身上,很是熟稔的挽住她胳膊,可怜兮兮的唤着,“翠儿……”


    “我记得你今晚要守夜,”安翠惊讶问她,“怎么找我来了?”


    “是轮到我守夜的。”月丹挨挨蹭蹭凑近她,轻声和她解释,“可巧我小日子到了,晚上不方便,又找不着旁人,这才……”


    “今晚的事儿?特别难受?”她看见月丹面色苍白,心下顿时了然了,遂,跟她讲,“那我替你一夜吧。”


    商量暂罢,安翠答允过后,听她不住道谢,顺口去问她,“拒霜和合欢呢?这段时间好像都没怎么见到她们。”


    “她们……”


    月丹遂说,“郎君另有事情要她们做。”


    “?”安翠奇怪看她,却到底是没再追究。


    是以,温言叮嘱过她之后,安翠唯有心不甘情不愿地,守在某人寝屋外的隔间里。


    碍于那一件糟心事,安翠打定主意,往后绝不多和李瑕废话。哪怕现如今换班当值,她也照旧一声不吭。


    好在月丹与他回禀过。


    再待底下将汤药端上来,安翠只得去找他,轻轻叩门,措辞用的循规蹈矩,“大郎君。”


    进屋之后,她将药盅搁在案几上。


    那面,李瑕还当她又要啰嗦,连堵她口的说法都已经妥当了,偏生她一言不发。


    “晾凉了么?”他忍不住问着。


    安翠答他,“温的。”


    “……哦。”


    他隔着帷幔,借着烛光,望着几尺开外的安翠,却无从看清楚她神情。好半晌,都不曾等到她再劝药。


    她一改此前傲骨难折的姿态,低眉顺眼,袖手侍立。


    如似白日里巧言令色的并不是她。说好听话哄人,扮出体贴模样的也不是她。


    李瑕无来由的对她有些恼,遂,语意不明的冷嗤一下,“前不久聒噪地惹人烦,这会子倒是哑巴了?把药端出去。”


    而安翠闻言,便抬眸去看他。两厢对视,她眉尖轻蹙着,衬托地某人更像是无理取闹。


    “是。”安翠垂下眼应着。


    她寡言少语,作态温驯,却教李瑕觉得,二人又仿若回到初见时,生疏、冷淡、尊卑分明。


    应答过后,她捧着药盅就要离开,毫无半点儿迟疑的意思。


    “安翠儿。”


    他却倏然唤道。


    夜风清寒,月光昏昧,又有虫鸣声窸窣作响。在帘幔微微拂拂间,安翠终究是稍作正视,透过这些半遮半掩的物什,看向他。


    他仅仅只着着里衣,倚靠在床屏上,绣着花团锦簇的被褥堆叠在腰腹处,松松款款搭着身子。在金线交叠生辉下,愈发教人觉得,他清瘦单薄地略显可怜了。


    “你在怪我气我?”他不解似的问着安翠,“为甚?”


    “……”


    安翠不太想和他讲话。


    兴许是她的无语凝噎过于明显,甚于流露在外,教李瑕轻而易举地发觉,再问她,“是为改籍一事?”


    “奴婢不敢。”她意简言骇。


    李瑕闻言便哼了一声,“你不敢?这世上竟还有你不敢的事情么?”


    她复又静默,垂首避开他目光,仿若毕恭毕敬。唯独从她轻蹙的眉尖处,才教人晓得,只怕她在心底,得将他骂得不值一文了。


    “答话。”


    安翠适才无奈地应道,“没有。”


    她想息事宁人,到此为止,谁料李瑕却莫名其妙,还不罢休,轻嗤着道她,“目光短浅。”


    是在嘲讽她赎身一事了。


    这人不讲道理的很,一边对她怀疑,妄下判断将她归结于别有用意;一边又为她更近似试探的言论,顺遂着她的本意,要在那儿阴阳怪气。


    “怨我不够严苛,让你日子过得太自在。”李瑕冷眼瞧她,如是道,“没教你受到这世道的刁难。”


    他遥遥凝望着安翠,眉眼处沉沉压着郁气,眼底蕴着晦涩的意味。


    关乎她贸然提及身契的缘故,李瑕仍旧琢磨不透。


    是故布疑阵、抑或是以退为进?


    谁料到,正值举棋不定之际,不容人做出个决定,他忽而掩唇咳嗽起来。还非逞强,闷声忍耐着,好似当着安翠的面儿,这病情也不应当有多要紧,免得令他落入弱势。


    “……郎君。”安翠将药盅捧在手里,“药还没凉。”


    “不喝。”


    他偏生不肯听,“拿走。”


    安翠自认仁至义尽,哪里有耐性和他僵持,闻得话音,便应答着要退出去。


    那边儿,对于安翠的故作乖觉,他报以冷笑。


    这一下极轻极低,若非夜里寂静,恐怕连被人听闻都难。


    李瑕的嗓音微微泛哑,讥诮地问她,“你以为离开相府,得了自由身,便一切都高枕无忧么?”


    她步履一顿,去拨开珠帘的手也一停。


    串作帘子的琉璃、翡翠、珍珠各色彩珠子,晃晃悠悠,划出一道弧线,碰撞在一处,噼啪相碰声颇为清脆悦耳。


    安翠沉默半晌,将逾矩过格的字词都咽下去,良久,回了句,“您说的是。”


    “奴婢在门外候着。”


    她离开前,公事公办、极尽本分地道,“您晚上有事就喊。”


    至此,安翠将门带上了。


    满室灯烛亮如白昼,在风里隐约摇曳,照耀着屏风上的美人图,满墙投影诡谲又扭曲。


    落得一片冷清、沉寂、暮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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