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闹腾的客厅,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让我冷静一下先,等等,这水怎么齁甜齁甜的,我咂咂嘴,就看见诸伏景光一言难尽地盯着我手里的杯子。
“这···不会是?”尴尬死了,我已经打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应该是景光稀释的白糖水,不知道用到哪道菜上的,所以为什么要放客厅?
可能看我表情实在狰狞,诸伏景光回厨房给我重新倒了一杯水给我,我接过一口气喝完,忍不住抱怨:“你怎么把这个放客厅里。”
诸伏景光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那你为什么喝来历不明的水呢?”
···
景光?你是诸伏景光本人吗?
没想到乖巧的景光居然学会怼人了,我痛心疾首,在现世这几天你学会了什么啊,是谁污染了你。
青年站在那疑惑眨眨眼,似乎不明状况,但是总感觉他在偷笑,不是吧不是吧,怎么黑掉了这个景光。
机智的我选择乖乖的跟在景光后面当一个小尾巴,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先这样做了。
等到我们的大厨终于把饭菜盛出来,两个在庭院里斗殴完毕的人终于姗姗来迟,两个的脸上都有明显的淤青和伤痕,看上去狼狈的够可以。
松田阵平千里迢迢过来跟萩原研二一见面就是一拳当做招呼,直接看懵我和小白。
“别打架啊各位!”焦虑。
“别打脸!”焦心。
同时说出话的我跟小白面面相觑,然后两人就跑出去打了。
隔着玻璃也能看出他们的热血,太燃了,搞到我也想下去打,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大家都已经是挂了的原因,更加的拳拳到肉,可能都知道怎么揍也不会再死了。
看得出来他们打的挺畅快的。
我记得松田下来地狱的时候看见萩原研二也是这么揍的,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叫你不穿防爆服”啥的。
可怜的萩原研二躺平任打,还是鬼灯大人插手了才消停下来。
后来他看见景光也打了,暴躁老哥在线打人,萩原研二在边上看戏。看得出来他们感情挺好的,几个人在地狱也算是形影不离了。
看着松田阵平因为打架炸起来的小卷毛,我手心痒痒的,看着就很想上手摸一摸。
谁知道他眼神可尖了,转头就是瞪我一眼。
噫,好凶,小气鬼,看看都不可以吗。
松田阵平,现在同萩原研二为技术科员工,动手能力非常强,是支持乌头做高达,死星之类东西的少数成员之一,且具有各种古怪想法的高危险分子之一,目标是想要研发更残酷的刑具,会和萩原研二通宵达旦捣鼓一些奇怪的东西。
看来是生前经历了什么事,按他的话来说“时时刻刻都在盼望着那家伙下地狱来”
怨恨很大。
“好得很啊你们两个,都背着我偷偷跑出来了。”还在生气,诸伏景光也被一起说了。
我给小白换了一个口水巾绑在脖子上,主要是因为那个红色的大绳结看上去有点跟现世的汪格格不入了,入乡随俗,先换个装扮。
其他两人尴尬笑笑没有回松田阵平的话,对于自己偷跑的行为供认不讳。
几个行动力强的人窝在一起,那就是一个接着一个跑过来现世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带上了小白。
“因为我跟鬼灯大人说很久没有过来现世了,他就让松田大人带我过来啦。”小白两只前爪搭在桌子边缘,身后大尾巴摇的可欢快了。
行,不愧是鬼灯大人最宠爱的小白,我羡慕了。
四个人一只狗,吃完了一顿饭,因为松田和小白是临时过来的,我们也没有准备那么多,所以平摊下来,大家都只是吃了个半饱。
然后我们又点了一个外卖加餐。
等外卖的时候我就和小白坐在外面的走廊晒太阳,转头一看,发现那几个人围成一圈在那里开小会!
我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不是公开排挤是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或许是我怨念的眼神穿透了玻璃门,正对着我的诸伏景光有所察觉,对我笑了笑。
美色迷眼,这谁不迷糊,于是我迷迷瞪瞪准备继续晒我的太阳,才惊起,他们搁里面搞小团体呢!于是我回过神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
迅速地钻进他们中间。
嘿,挤一挤哥们儿。
“怎么了?”萩原顺手摸了一把我头发。
哎呀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摸我头发,会油的。
但是我惦记着我的正事呢,于是我一脸严肃地说:“咱们可不能搞分裂,要团结懂吗?”
??
看着他们茫然的脸,我继续补充:“我们要团结一心,不要互相隐瞒,有什么事情大家说出来,来让我们念‘坚决不搞小团体主义’,一起维护多数人利益。”
也许被我严肃的态度唬到了,一开始都还是一愣一愣的,到后面都忍不住笑场了。
“嗤哈哈,什么啊。”萩原研二反应过来捧腹大笑。
啊,你再也不是我的小伙伴了,萩原!
被我瞪了一眼的萩原研二笑的更欢乐了,就连诸伏景光都没忍住自己的笑意。
感觉脑壳被敲了一下,我捂住被人当成瓜敲的脑壳,扭头看见罪魁祸首,松田阵平唇边挂着笑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一脸委屈:“可是你们背着我说悄悄话耶,有什么事情是我不可以知道的吗?”
居然还拿着地图聊天,这绝对有什么密谋。
让我猜猜你们想干什么,我用我的小脑袋瓜想啊想,怎么都没想到他们是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墓。
好像有点离谱,但是他们是认真的。
“心血来潮。”
“早就想这么干了。”
很奇怪,但是不知道怎么吐槽,于是默默支持了,也不知道他们看着自己在现世的墓有什么感想。
站在一片墓地里,我们几个名副其实幽魂鬼就这么站在萩原的墓碑前。
墓碑挺干净的,看上去有人打理过,还有一束花,但是显然不是今天放的,估计放了也有几天了。
“难为那家伙还记得我们了。”萩原苦大仇深地盯着那束花。
喂喂喂,这真的太奇怪了。
我还是没搞懂这几人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去看看自己的生前的墓,万一熟人也过来大家都暴露了怎么办,我有些忧心地眺望远方,权当是帮他们看风了。
跟一行人静静的沉默不语又似乎马上有感而发的样子不一样,我整个人非常的多动,诸伏景光瞥了我一眼,看了一眼前方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两位好友,悄悄退后一步捏住我命运的脖子。
“怎么了?”
“哎,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黑户啊我们这是。”我终于意识到我的不安是哪里了,三个生前在这里活跃过的人,连墓地都在这的,这被警察抓到了还不把你们几个拉去解剖研究了,还是户籍已经被销毁的黑户。
啊,是大麻烦啊,鬼灯大人。
诸伏景光挑了挑眉:“嘛,船到桥头自然直。”
也许船直接翻了呢。
我忍住想吐槽的欲望。
就这样我们走了一个遍,比起松田和萩原的墓,诸伏景光的似乎更加寒碜点,连名字都没有,太可怜了,是没有家人吗景光?
对上我怜悯又疑惑的视线,景光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这刻名字还要讲吉日吗?
我愣是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待在这的时间不长,只能说就像蜻蜓点水一样,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萩原勾住我的脖子,问我:“花你生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也要去看看自己吗?”
不是很想,萩原你说这句话怪怂人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看自己是什么灵异事件吗?
我木着脸:“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变成鬼后就跟着鬼灯大人了,完全对以前没有了印象。”
这倒是说真的,我对我的生前没有任何记忆,只有成为鬼下了地狱后的记忆,阎魔厅里的镜子虽然可以照出那个人生前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是很感兴趣了,在人间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鬼灯大人的秘书官,对于追究前生,没有什么很强烈的想法。
“嗳?这样的吗?”
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都没觉得我可怜你怎么就伤心起来了。
我叹了口气:“不用难过啊,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快乐的。”
在地狱里过的挺开心的就是了。
我现在看明白了,这几个家伙对生前的人和事还念念不忘呢。
于是我忍不住提醒他们:“你们在现世不要冲动哈,三思而后行知道吗?”
“嗨嗨,我们有分寸的是吧?小阵平。”
我看见了!松田阵平墨镜下的眼睛可疑的游移了!
于是我把矛头对准了松田:“不要迟疑!不然我就让鬼灯大人把你们拎回去。”
发挥你作用的时候到了,鬼灯大人。
“知道了——人小鬼大”
??
你后面的话再说一遍?
“还有把手挪开啊萩原!”
看看我可怜的身板,就要被你压倒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一步一步往回家的方向走,吵闹的声音跟随在后,夕阳西下,斜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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