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没有听到任务完成提示的系统失望无比,看来隔着冰蝉丝手套接触果然不得行。
神特么无障碍,它真想把这三个字给吞了!
而在绵绵不绝的炙热内力与火属性灵力渡入谢柏庭身体内后,好几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他眼皮愈来愈重,虽然一直强撑着想要保持清醒,可没到两个时辰,帷帐里便隐隐传出了他平稳而规律的清浅呼吸声。
“六六,教主睡着了,是时候该做任务了。”系统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道。
“做任务?”丑六一脸懵逼地在心里回道,“现在吗?可否等我替主子传…”
“艾玛还传什么传,早就够了,不过是替他暖个身而已用不着这么多灵力,哪怕你渡得再多,不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也是白搭,过不了几天寒气就得死灰复燃,多做任务赚积分才是当务之急。”
“……小五说得对。”丑六想想也的确如此,他手指微微一动刚想收功,又被系统制止道。
“等一下!算了,先就保持这种状态别动。”以大反派的警觉性,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丑六疑惑:“不是要做任务吗?”
小五:“任务对象就在你面前。”
…面前?那不是主子吗?丑六内心一个咯噔,虽然不明白任务具体要如何实施,但利用主子完成任务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他结巴了:“小…小五,可,可否换一个任务目标?”
系统无奈状:“你以为我不想吗?这些支线任务就认准了你家主子,换人便得不到积分,没有积分就无法救你主子,六六想想看到底什么最重要。”羊毛用在羊身上,薅他谢柏庭天经地义!
“……”
“而且六六任务真的很简单,只需要你跟你家主子接触一下马上就能拿到积分。”知道死士的阶级观念根生蒂固,系统不得不耐心慢慢说服他,“你看你反正都已经跟教主手拉手了,机会难得,只要你再亲近他一点点就行啦。”
“……”事关轻重缓急,还好丑六倒没那么迂腐不知变通,他沉默一会儿,松口道,“小五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都听你的。”
系统欣慰道:“那好,现在保持你右手状态不变,抬起你的左手,撩开教主大人右手一点点袖口……露出手腕…”
“够了够了,六六可以开始用你的左手拇指轻轻抚过教主腕处,记住一定要轻,千万不能把你家主子惊醒了。”否则…六六你就自求多福吧嘤~
目前作为人形暖身工具,反派大概还舍不得要了六六的命,但其他惩罚肯定免不了,甚至摸人者恒被摸之(噗),谢柏庭一个受刺激发病六六又要吃亏了。
一想到这里小五便止不住面条宽泪,怎么感觉自己也成了将六六推入火坑的幕后黑手之一嘤。
丑六:“……”
他垂眼看着谢柏庭一截裸.露的青筋依稀可见的白羽色手腕,心下忐忑心虚不已,这这这…真的只是亲近,而非在轻慢主子吗?
“我我…小五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个任务吧…”他怂了。
“六六…你真的不想做吗?”都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小五狠心道,“但是接下来还有许多任务其实都跟这种差不多,这一个你都做不了,那你到底该如何获取积分救你家教主?”妈妈呀,它感觉自己好像一个逼良为娼的坏蛋!
丑六:“………………”
长时间的沉静中,小系统微微叹口气,果然自己还是见不得自家宿主左右为难啊,算了那就顺其自然吧,反正任务做不了受苦得又不是六六。大反派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它刚准备让他放弃,结果便听到丑六一脸觉悟地沉声开口:“我知道了。”
他张开攥紧的左手,五指颤动地覆上他与谢柏庭交握处,指腹一点点朝谢柏庭光裸的手腕移动,不过短短几息时间就让丑六紧张得出了一头密汗。
“六…”你为啥不能直接摸上去了事,干啥要如此磨磨蹭蹭,系统再也无法直视地捂脸,“…………”
它算是真看出来了,让六六对教主大人做点什么出格之举,那简直比要宿主的命还可怕,而且就他这样抖得跟个帕金森症似的,谢柏庭即使是睡得跟猪一样也能被惊醒了。
系统实在不忍目睹六六接下来的惨况,都想干脆屏蔽自己,可老父亲的它终究还是不放心地□□了下来。
正如小系统所料,以谢柏庭比野兽还强的警惕性怎么可能醒不过,甚至在丑六撩他衣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但不知是何心态让他不仅没有制止,反倒还一直保持着频率不变的呼吸,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嗯…谢柏庭告诉自己,他没阻止只想瞧瞧这胆大包天的死士又想做什么,对,就是这样。
——直到丑六温润地指腹触摸上了他手腕。
“!”谢柏庭放在床里侧的左手骤然捏紧。
脑子有瞬间一片空白。
没有布料,手套等阻碍之物,是真正的人与人之间的肌肤相触,原来……感觉是这样的…吗?
这给谢柏庭带来的震动比之前竹叶湖所遭遇的还惊魂动魄。
他甚至好像全身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床上般,动弹不得。
谢柏庭表情僵硬如冰块,脸色却像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不停变来变去。
丑六一个死士,究竟是何原因让他不怕死的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敢对主子心怀不轨,以下犯上,
居然还趁主子熟睡之际,偷偷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轻佻举止!
思及此,谢柏庭突然忆起,不,曾经也不是没有人无视禁令,费尽心思的想要对他近身爬床,不提那老头试图塞给他的男男女女,这其中还包括堂主兰秋。
当然兰秋连谢柏庭的袖角都没摸到就被他一袖子给抽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柱子上后又滚落到地上呕出一片鲜血。
然而兰秋强忍痛苦,边吐血边还动情的对谢柏庭倾诉衷肠。
什么心悦君兮君不知,什么只愿君心似我心,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乱七八糟又不知所谓地听得谢柏庭只想当场再来一击结果她。
若非最后老头子出面非要保兰秋,如今她怎么可能还好好当着她的一堂之主,早就化为一堆白骨了。
莫非…这死士……
就在他要下结论时,只听“咚”得一声,帐子外的丑六猛地从床踏跌倒在地。
丑六摸到谢柏庭手腕处,无意识间探到了主子跳动的脉搏,脉象急促有力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沉睡之人该有的脉象!
主子是清醒的这一点直接惊得他一个后仰,跌坐在了地上,连期间小五说任务已经完成的话他都惊慌失措的没听进去。
而丑六这一骚动也让谢柏庭从僵直的定身状态中终于脱离了出来,他揭开帷幔,起身,赤脚踩在榻上,坐在床边视线意味不明地扫向死士。
丑六霎时心跳如雷,忙不迭跪伏叩首:“属,属下冒犯主子,大逆不道罪该万死,请主子赐罪。”
大概是这死士已经让他气得够多了,谢柏庭此刻居然还能保持平静,他活动着自己右手腕,企图让那似乎还停留在皮肤上的触感消失。
也不说话,就敛眸沉寂地盯着渐渐满头大汗的丑六。
哦,可怜的六六,都被大反派吓成啥样啦,系统宝宝默默啜泣,它感觉到六六就好像是放在油锅里煎炸烫滚一样,整个人都快要熟透地晕过去了。
良久,谢柏庭声音听不出起伏地开口:“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
丑六伏地抖啊抖:“属…属下轻渎主子…罪罪…该…”
谢柏庭见状不自觉的轻折眉心,这死士行事胆大如斗,怎么做完之后又害怕胆小成这样,…难以形容,总之就是有点不对劲。教主大人还不知道精分一词可以恰当形容丑六此时诡异的状况,咳。
不耐烦等死士磕绊完请罪的话,他打断他:“抬起头来。”
丑六闻言抬头,露出他一张汗津津的白里透红的脸,不仅耳朵,包括脖子脸颊都是通红一片,眼眶和眸子也湿漉漉的,一副战战兢兢地模样看上去十分的惹人怜爱。
“你…”谢柏庭原本要说的话一下堵在了喉咙口,手指颤动,忍不住想要抬起,中途他又强行克制地收了回去。
他喉结滚了滚:“本…我问你,你必须诚实回答,不准撒谎听到了吗?”
“是是…”
“……你…是否对我,有何非…”非分之想。
“是!”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的丑六,下意识以为主子是在质问自己是否对他有何欺瞒,丑六急于认错,想也不想地慌忙表忠心道,“属下该死,不该对主子有所隐瞒,然此事太过复杂,属下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若主子愿意听属下现在就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禀…”
“够了!我一点也不想听!”已经彻底误会的谢柏庭喝止道,一丝恼意爬上了他耳郭,听什么?听你长篇大论的诉衷肠表情意吗?一个死士,真是…真是如此不知羞耻。
“丑六,你给我好好听清楚了。”谢柏庭顿了顿,俊容严肃道,“不要对不该奢望的人产生幻想,做好自己的本职之责,你现在对我还有用,我不希望自己的下属做事还掺杂着任何私人情绪。”
“是,属下一定铭记于心!”丑六瑟缩了一下立刻道,虽然不是很明白主子话中的意思,但主子说得一切都是正确的,他自然要全部记在心里。
谢柏庭薄唇微抿:“…………”
死士这样听话识时务他莫名又觉得哪里不痛快。
他声线骤冷:“很好,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最好记住了,我是不可能看上你的,往后再敢以下犯上做出僭越之举,决不轻饶!”
丑六重重磕头:“主子仁慈,属下一定牢记主子教诲,莫不敢忘。”
“!”这死士气人的本事果真一如既往,谢柏庭胸口梗了一口气,眼不见心不烦地偏过头,袖子一挥道,“既然记住了就滚吧。”若非明日还用得上这人,他此刻真想把丑六扔进刑司堂挨上一百鞭刑才能解气。
“是是,属…属下这就告退。”随即丑六圆润迅速地滚出门外,那速度快得不过眨眼间房内便没了人影。
谢柏庭:“……#”
这…这也行?!
系统全程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明明在鸡同鸭讲,六六却完美的将反派糊弄了过去。
厉害了我的宿主,不愧有你六六大顺之福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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