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起码对现在连半箱98号汽油都加不起的时星祁而言,别说两百万了,就是十万、二十万,他都能立刻空降。


    不就是去d市走一圈吗。


    天真无邪的熊孩子还以为时奕州是要自己帮忙干什么要紧的大事,直到他空着手下了飞机后才知道,嗯,自己是来收费跟踪姜浅的。


    “时奕州,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个变态。”


    听筒那边的男人沉默两秒。


    “我是你哥。”


    “行,哥!行了吧。”心里想着大哥和变态二者身份并没有冲突关系,但这话时星祁可不敢说,毕竟人早出生几年、还比他多吃几碗饭呢。


    青年腹诽,又一字一句,“但我觉得年轻人到处转一下应该也没关系吧。”


    “姜浅是你嫂子。”


    这不废话吗。


    时星祁翻了个白眼,“那我也不能像个跟屁虫一样成天在她眼前晃悠啊。”


    “她这么讨厌你,万一看见我就想起你,然后搞迁怒怎么办?”


    身为跟屁虫而不自知的熊孩子随意说着,伸手在机场的出口处拦了一辆出租车,想着先到市中心后再做打算。


    电话那头,时奕州被亲生弟弟的无情言语捅得心底哇凉。


    他甚至半天都找不出可以反驳的点,毕竟他也清楚,时星祁说得都是事实。


    但事实是一方面,愿不愿意听就是另一个方面了。


    不想再接收废料信息的时奕州干脆多打了二十万过去——


    动之以钱晓之以卡,让这个说话极其不中听的弟弟闭上了大嘴巴子;安静下来的时星祁隔空举手,发誓唯他马首是瞻。


    他握着手机等待着,五分钟后,时奕州仿佛是在给下属布置工作任务一样,发来了一个rd文档。


    根据时老板的指示,自己现在需要‘很不刻意’地出现在姜浅面前,并且‘随意’地告诉她他晚上没有任何安排,最后在对方邀请他一同去cb玩时,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并且承担安保工作。


    理想很丰满,但‘不刻意’这一点究竟要怎么体现,时星祁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他干脆上网搜了一下,弹出来的却都是一堆尬到爆炸地回答。


    最后——


    爷富奈我何:哥,出个主意,怎么样才能制造出你说的那种效果啊。


    时奕州略微思忖:你在朋友圈发个图片和定位。


    爷富奈我何:牛,聪明还是你聪明,但如果能把聪明用在正道上就更好了。


    给亲哥吹了个彩虹屁的同时又撅了他一顿,想着,时星祁立刻打开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


    【本少到d市一游,有无闲杂人等artyallnight啊】


    时二少的微信好友并不多,但胜在活跃度高,他这条动态刚一发出去就立马收获了一大票的评论点赞;还有几个之前一起混的狐朋狗友以为他和家里和好了,嚷嚷着立马飞过来大家一起庆祝。


    私信提示嘀嘀嘀地半天不停,在出租车后座上闭目养神的时星祁半天后才发现,自己忘了设置仅姜浅可见。


    他又花了更长时间才在群里跟兄弟们解释清楚,自己来d市是来替大哥出差的。


    勉强算是吧。


    为了给时奕州留点脸面,熊孩子给真相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然而不明所以的众人都把他的话当成了字面意思。


    ——时星祁似乎在插手时悦的商务,消息一出,立马传遍了整个圈子。


    刚和自家老爹做了协议的赵星宇还好,那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们则又被家中掌权者‘剥削’了一半的零花钱,一时间,又给这位时二少树了不少的敌人。


    不过这些时星祁是不知道了。


    抱着手机的青年在市中心的咖啡厅里等了一个小时,等的手机都快要没电了,都没有等到姜浅主动联系他。


    有点难受怎么回事!他的好嫂子居然一点都不关心他吗?!


    自己可是为了她和时奕州据理力争来着!


    时星祁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柠檬水,惆怅的模样仿佛是媳妇跟人跑了,眼看时间到了七点二十,等不及的青年终于主动给姜浅打了电话。


    嘟声过后,那边秒接,还给时星祁高兴了半天。


    “喂嫂子,你在干嘛?”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青年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不过他倒是没多想,又捧着手机打了几次,直到一直都没人接听后才把这个状况转告给了时奕州。


    时奕州:“……”有种不祥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姜浅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了?


    两兄弟各怀心思,男人有好几次都在想要不要把周亦的事情告诉时星祁,让他办事的时候更加小心一点。


    但他脑袋又一转:


    呵呵,那可是时星祁,他一定是疯了才想把这件事情拿给他乱说。


    这位时悦集团的总裁如今坐在凳子中央叹气,今天他干的傻事已经够多了,还是放自己一条生路吧。


    幸好没过十多分钟,姜浅将电话回过来了。


    手机刚刚没电,她将东西扔在床头充电时也忘了去管,正想看时间时,才注意到自己一直都没开机。


    但更让人紧张的是那七八个未接——


    “怎么回事,你不会又欠人钱了吧。”电话一通,女人立刻说道,把原本还挺高兴的时星祁噎了好一阵。


    “嫂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


    “呵呵。”


    姜浅冷笑,实在是上一次时星祁的伟绩还历历在目,让她不得不长个心眼。


    她随后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化妆台上,对着镜子涂着口红。


    一旁的池薇见状凑了上来,“谁啊。”


    “时奕州他弟。”


    听罢,留着大波浪的女郎对着空气呸呸呸了好几下,“晦气。”


    她满脸嫌弃的模样令姜浅忍俊不禁,“其实这个还行。”


    “什么还行啊?”电话那头的时星祁耳朵倒挺灵敏,“嫂子,你和谁说话呢,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恰巧在d市,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姜浅朝池薇使了个眼色,对方摇头,下午的鸡翅都还没消化,再吃晚上就喝不下了。


    “不吃了,不太饿。”她于是回道。


    “吃点吃点。”


    “真不饿。”


    “那嫂子你猜我在哪儿?”


    “你不是在d市吗。”姜浅在镜子前翻了个白眼,手下不停理着自己的短发。


    “那你怎么不好奇我为什么在d市!”


    没有感受到应有的重视,电话那边的熊孩子开始耍脾气了。


    任性地发言听在池薇耳朵里是一言难尽,“你确定这是时奕州的弟弟?”


    “亲的。”姜浅摊手,虽然确实很难让人相信就是了。


    两人在这边吐槽着没理他,被忽视的时星祁又大声叫唤着吸引着人的注意力。


    “嫂子嫂子。”叫得人耳朵都快要起茧了。


    姜浅无语,“你是不是没吃饭?”


    “对啊,饿死了,嫂子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姜浅的语调骤然拉长,“我们?”


    时星祁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反应最快的时候,“我听你那边还有别人在说话,徐子一和你那个小助理要是在的话,一起来呗?”


    “他们不在。”姜浅有些狐疑地收了心,但池薇的声音有这么大吗?“你请客的话,那位置我订咯?”


    “行,随便定,吃什么都行。”


    怀揣两百二十万的时星祁根本没在怕,底气足得很,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姜浅的心比他想得还要狠一百倍。


    他跟着定位打车过去,发现目的地是整个d市最高端的一家oakase。


    沉默的青年在门迎的带领下东拐西拐的进了餐厅,帘子一掀开,他一眼就看到两个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肩膀靠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他感觉自己此刻口干舌燥。


    “嫂子,我来了。”人均6999,很难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时星祁已经不是以前的时星祁了,他咖啡喝完了都不敢续,都是白嫖免费的柠檬水的。


    “哟,来啦,坐坐。”姜浅将放在左手凳子上的包包拿了起来,给青年腾了位置,又往后靠了一下。


    “这位是我闺蜜,池薇。”


    “薇薇,时星祁。”


    “你好。”两个人隔着女人互相打了招呼,手也没见握;时星祁是没这意识,至于池薇,她对时家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于是话也不说,闷头喝着汤。


    看着姜浅面前了两个小空碗,“嫂子,你不是不饿吗。”


    “对啊。”


    “不饿你吃这么贵的东西!”时星祁眼睛瞪得老大,但在师傅给他端上新鲜寿司时,还没忘了说一句谢谢。


    “看来你也知道oakase是智商税。”姜浅笑笑,“刚好给你补补。”


    时星祁气呼呼的不知道说什么,一口将桌上的茶闷了,总觉得这样就能赚回来十几块钱。


    “行了。”实在是他看上去太愤然,姜浅也不逗他了,“剧组这两天怎么样?”


    一提到正事,青年正色起来,“拍摄进度都不错。”他说罢一顿,“对了,上次润喉汤的事情有结果了。”


    “嗯?”姜浅疑惑道。


    “你给我的样品和主锅里的汤在经过检测后都没有发现问题,但徐悠洛杯子里的就不知道了,当时似乎是被人失手打翻了,后来我去现场找的时候,脏东西也不知道被谁清理掉了。”


    “不过应该也没事。”时星祁吧唧了下嘴,“润喉汤都是罗大妈亲手一个一个盛的,我估计就是徐悠洛前天晚上火锅吃出的问题,真是的。”


    青年对此不满极了,原本宣传出去的演员再一次更换,也不知道播出的时候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姜浅见他皱起眉头,安慰道,“锅里没有就行。”


    “那确实。”


    二人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群体投毒,就算出了事情也好解决。


    这边又聊了一会,姜浅心想着池薇无聊,想找个话题让她加入进来,但一回头,女人又坐在那里敲着手机,面色比下午时还严峻。


    她有些好奇,但现在不是提问的好时机,姜浅的身子往左侧坐了一些,给池薇留出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接着又拉着时星祁东扯西扯了起来,“我看到你的微信了,直播你都看了?”


    “肯定的啊,太牛了,不是我说,嫂子,你干脆把劈板砖的技能传给我,我绝对帮你发扬光大。”


    “歇歇吧你。”姜浅有些无语,真是什么都想学,“除了我之外,你有没有觉得其他哪个嘉宾比较顺眼?”


    她说完后观察着时星祁的侧脸,想看他的反应。


    青年想了想,摇摇头,“我感觉那个姜楷人还行,机机灵灵的,听说游戏打得不错。”


    “那女嘉宾呢?”


    “整个剧组都在给你打call,你又是我嫂子,我怎么会当叛徒。”


    时星祁说话时语速没有变化,目光也没有闪躲,应该都是真的;但在原书中,他和程雨凝认识的时间应该更早一些、而且还是一见钟情的狗血戏码才是。


    看来剧情真的完全被改变了。


    接下来自己又该怎么行动呢


    见姜浅低着头没说话,时星祁放下筷子,真挚无比,“真的嫂子,骗人是小狗。”


    他的幼稚行为逗笑了女人,“熊孩子骗人不会变成小狗,只会变成小熊,我就随便问问,你紧张什么?心里有鬼?”


    时星祁“靠”了一声,动作有些大了,惹得旁边的客人有些不悦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姜浅赶忙不好意思地笑笑,主动替他倒了杯茶水,“你最近就一次家都没回?”


    时星祁摇头。


    姜浅用勺子戳戳碗里,“时奕州呢?”


    他的脸突然抽了一下,“时奕州怎么了?”


    “他最近在忙什么?”


    “不太清楚,我都这么久没回家了。”


    “这样啊。”姜浅故作随意地说道,“我听人说在d市碰到他了。”


    “咋可能。”原本心里打鼓的时星祁突然笑了出来,感觉身侧的人是在讲什么笑话,连口音都变了。


    时奕州可没跟他说自己在哪儿,但是他要是人在d市还把他叫过来,那不是纯纯有病吗。


    姜浅将青年的模样看在眼里,心底的疑惑彻底褪去。


    见危机解除,时星祁还趁机替大哥表了衷心,“嫂子你别想这么多,他不是那种乱跑的人,跟我一样,热爱工作得很,跟我一样,除非开会压根不可能到别的地方跑。”


    “而且他特别讲诚信,人也高大帅气,就跟我一样,最重要的是洁身自好,当然也跟我一样。”


    女人自动忽略了他的一串跟我一样,“他给了你多钱。”


    时星祁的嘴瞬间不动了,磕磕巴巴,“什么,什么钱。”


    “时奕州给了你多少钱,你天天在外面疯狂夸奖他。”滤镜未免也太厚重了些。


    还洁身自好,都让她对这个词的词义产生怀疑了。


    意识到姜浅原来是在开玩笑,时星祁悄悄咽了口唾沫,“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是实话实说。”


    “行,那你就把实话留给别人吧,我不想听。”姜浅没好气地说道,转头发现池薇已经聊完了,坐在凳子上有些无精打采。


    她拖着下巴问时星祁,“吃饱了吗?”


    “这玩意儿给我吃三人份都吃不饱。”


    “那就别吃了。”姜浅抿了茶水,“接下来的行程是cb,吃多了喝完还得吐,浪费。”


    于是连六分之一胃都没填饱的时星祁茫然地接过账单付款,最后加上服务费,三个人花了两万四千多。


    从店里走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夜幕降临,星星悬挂于高空。


    想着消消食吹吹风,池薇干脆带着两人晃悠着走到了cb门前;她曾经来过这里好几次,花了有上千多万,算是位小贵宾。


    身材火辣的卷发女郎掏出会员卡给迎宾一扬,对方发现来的是常客,就恭恭敬敬带三人进去了。


    cb从外部看上去是金碧辉煌,内部的装饰却颇为安静典雅,昏暗的环境下仅有几盏射灯亮着。


    顺着长长的玻璃走廊进入大厅,姜浅一眼瞥见了正对着几人、舞台正中央两名在钢管上妖娆舞动的男性,一下子就觉得这是个了不得的地方。


    “薇薇,这就是你说得特别牛的cb?”


    池薇嗯了一声,快步拉着姜浅到了舞台斜对面偏后的座位上,附近的客人不多,他们也图个清静。


    圆桌上,池薇将靠背高脚凳和姜浅拉在了一起,占据了桌子三分之一的位置,那边的大空档则都留给了时星祁。


    “你要是想看更刺激的,我给你叫两个过来跳脱衣舞也不是不可以。”


    她故意这样说道,眼神还偷偷瞄向时星祁的位置,想看看这人听见这话时会是什么反应;但对方人是跟着一起进来了,魂却似乎不知道在哪里神游一般,面如土色的。


    池薇压低了声音,“他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


    “什么?”原本在观察四周的姜浅回头,“你说时星祁?”


    “嗯。”卷发女人的脸上出现一抹为难,“不就吃顿饭,怎么就成这个表情,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浅浅,要不我一会把钱转给他吧”


    “没事。”姜浅拍拍闺蜜的手让她安心,“这幅场景叫做懂得人间疾苦的阔少爷,你让他好好心疼一下,知道钱的难赚,以后浪费的也就少了。”


    她说完后,又将时星祁离家出走的事情讲了一遍,故事的婉转程度听得池薇一愣一愣的。


    “还能这样?”


    姜浅也觉得好笑,“可不是嘛,上次和赵星宇起争执也和这个有原因。”


    “时家真的是到处出人才。”池薇有些嫌弃的撇撇嘴,两人心照不宣地打闹了一会儿,见气氛差不多了,接着招手叫来了服务员。


    “你想喝什么?”


    “都行。”


    一对好朋友上上下下看着菜单,正在商量着要喝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身后似乎站了个人,挡住了原本就不太明亮的灯光。


    “时星祁?”来人的声音顶上去厚重无比。


    被喊到名字的青年突然抬头,发现来的是自己的某个兄弟。


    “李大胖?”


    见窝在那儿的果然是他,姓李的小胖子嘿嘿一笑,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起,“不是,我以为你是来d市忙的,结果是来陪两位美女啊。”


    他边说眼睛在姜浅和池薇身上乱飘,“怎么,要不要一起喝两杯?我请。”


    小胖子的心思是藏都藏不住,时星祁一下子站直身子,将他朝着姜浅伸去的肉手拍开了。


    “不太方便。”


    “什么不方便。”李胖子挤眉弄眼,“两个妹子就分我一个,又不是都要。”


    时星祁那股火气瞬间就起来了,“我草你大爷,这我”嫂——


    “咳。”


    眼见青年的词已经到嘴边了,姜浅轻咳了一下,时星祁立刻停嘴望向她。


    “怎么了?”


    姜浅摆摆手,“啊,没事儿,你们继续说。”


    这下李胖子感觉到不对劲了,压低嗓门凑到跟前,“谁啊,有来头?”


    “废话。”时星祁烦躁得很,“我家亲戚,长辈,你少在这儿哔哔赖赖,小心她告诉我哥,我哥告诉你爸,抽死你。”


    卧槽。


    李胖子一咂嘴,“不是咱都这个年纪了告家长不太好吧。”


    他悻悻回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唐突了,你要是时二少的长辈,那也是我长辈,哈哈哈。”


    “德行。”池薇白了他一眼。


    李胖子缩缩脑袋又换了一边站,“这位小姐又是?”


    一天么内碰到了三四次倒胃口的事情,池薇的心情差极了,连带着说话也不客气,“我哥姓池,怎么,你要跟我家也攀亲戚啊。”


    “星娱的?”


    李胖子惊呼,“难道时池哥的妹妹?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二姑姑的女儿去年嫁给你舅舅的儿子了!”


    “……”


    姜浅:还真是亲戚。


    池薇霎时间无语,摆着胳膊让他赶快滚一边儿去;姓李的胖子还挺识时务,见这儿没一个惹得起的,走的也干脆。


    不过走之前他还专门叮嘱了服务生说好好招待这几位贵宾,他是d市人,这个cb他一周来五次,都赶得上是他半个家了;服务员听他这么一说,招待得更加周到,加送了好几道小吃。


    对于夜生活来说现在的时间还算早,店里的人并不多,姜浅也就放肆左右观察着周遭的环境,发现这儿有两层楼,似乎还有不少包间。


    见她有些疑惑,池薇主动解释,“包间是因为有明星生日,商务聚会之类的活动,治理私密性很强的,怎么嗨都没事。”


    她嘿嘿一笑,招手点了一瓶龙舌兰。


    “但是违法违规的事情在这里可不能干啊!正规场所。”


    从一个小事开启了话题,两个美女并排而坐,总是会吸引不少人来搭讪;但无奈这儿坐了个门神,无论来者何人,只要靠近桌子一米,都会被时星祁恶狠狠的目光给瞪回去。


    他一身漆黑的装扮在这种环境下看上去本就难惹了,更别说又顶着一头圆寸,脸还臭的要死。


    来一个瞪一个,来两个喷一双。


    时星祁似乎忙碌得不行,瞪一会人玩一会手机的,看得姜浅一愣一愣地,心说这警觉性也太强了吧。


    两人对面,青年手下正飞快地发送着消息。


    爷富奈我何:赶走一个。


    爷富奈我何:又有不长眼的。


    爷富奈我何:放心有我在,谁来我打谁!


    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时奕州看到这几条消息,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想着这弟弟也不是什么事都能搞砸的,然而下一秒:


    爷富奈我何:哥我最近缺了两双鞋。


    时奕州:“……”


    z:[大拇指jg]


    从姜浅的视角看去,时星祁的脸被屏幕上的光照的亮亮的,也不知道在跟谁说些什么,但始终兴致勃勃的样子。


    “别玩手机了,喝一口?”她倒了一小杯推过去。


    时星祁扶着凳子往前坐了些,“好喝吗?”


    “就是龙舌兰。”


    他哦了一声后举起杯子上看下看,“我没喝过这个。”


    听的池薇以为他是在撒谎,“怎么可能。”不是说因为喝了酒和亲爹吵架才被赶出门的吗。


    “骗你干什么?”时星祁见她不信,又补充道,“我只是没喝过龙舌兰没而已,但我喝别的酒都挺牛,这个估计也没差。”


    “今夜就看小爷我千杯不醉吧,安全保护你们吧!”


    豪言壮语过后,他一口将shot闷了下去。


    “怎么样?”见杯子啪地被放在桌上,姜浅有些好奇。


    池薇也是一样,盯着他的脸眼睛眨也不眨。


    接着,只见时星祁的五官以肉眼可见色速度飞快变红,仿佛熟透了的西红柿。


    “浅浅,是不是不太对啊,他上脸速度太快了吧。”


    池薇被吓到了,结果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嘭的一下,青年的额头一下子砸在了桌子上。


    “……”


    “……”


    “一杯倒?!”姜浅眼睛都直了。


    反应过来的池薇立刻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哈我笑死了,就这还想当护花使者呢。”


    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们,结果这也太。


    姜浅也忍俊不禁,她敲了一下桌面,发现这桌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坚硬,估计明天时星祁起来,额头上得多个大包。


    但摆在面前的还有别的问题,“很好,现在我们要想办法给他抬回去了。”


    “别,门口有推车,一会直接给他推出去哈哈哈哈哈哈。”


    联想着那副场景,两个女人说着说着笑出声来,身上的烦闷劲也散去了不少。


    另一边,a市。


    发完表情包后的时奕州再也没有收到时星祁的回复了,他每两分钟看一次手机,对方却始终一点消息都没有。


    男人又主动发了个问号过去,但那边还是没有反应。


    “……”


    时奕州的目光停留在时星祁的最后一条消息上。


    【爷富奈我何:哥我最近缺了两双鞋。】


    很好,玩嗨了是吧。


    时奕州目光冷沉,在心中给时星祁下了一份‘死亡通知书’。


    但不管他如何郁闷、如何不高兴,但还是有一点不懂:


    cb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可怜的时星祁已经因为龙舌兰的巨大威力而倒下,要是他知道时奕州在微信那头大发雷霆,多半能吓得直接醒酒。


    姜浅见他呼吸平稳,叫来服务生拿了个毛毯盖在了他身上。


    “对了。”一小杯龙舌兰下肚,池薇面带满足,“那个叫周亦的男人晚上给你发消息了吗?”


    姜浅拽拽毯子,“没有。”


    “真就这么闷葫芦?”


    “三句话憋不出两个字那种。”


    池薇想了想,“实在不行我把我哥介绍给你,天生好男人,人间男德精。”


    人间什么东西?


    姜浅怀疑她听错了,茫然回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池薇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完美,“我跟你说啊,我哥热爱花草热爱小动物热爱生命,比那个时奕州好一万倍。”


    说着,她靠在姜浅颈间,“你要是当我嫂子,我肯定很快乐。”


    “嗯?”倒在桌子上的时星祁脑袋突然抬起了这么个一厘米。


    “什么嫂子,怎么了嫂子。”


    姜浅:“……你手机一直在震动。”


    “啊哦。”时星祁脑袋迷迷瞪瞪地,本想去摸手机,但是实在没有力气,又啪地倒下睡死在了桌上。


    “他真是有够抽象。”姜浅沉默。


    “确实。”池薇赞同,“那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哥的事情啊,一米八五纯情男人,有钱有势,你们要是在一起一定是强强联合!”


    “哦对我还有他的照片。”池薇说着就去掏手机,立刻被姜浅按住了。


    女人哭笑不得,“让我缓缓,时奕州还没解决呢。”


    “你既然想离咳,那就是解决一半了,赶紧把坏男人都扔了,总有好的排在后头。”池薇娇哼了一声,又冲着失去意识的时星祁翻了个白眼。


    姜浅知道她是为了自己,伸手在女人胸前顺顺气,“好好好,我都知道。”她安抚了池薇半天,“我去趟卫生间,等我回来一起多喝几杯。”


    “要不要我陪你?”


    姜浅下巴朝着青年的位置一抬,“麻烦你在这儿看着时星祁吧,别一会让人把他带走,嘎了肾就不好了。”


    她这话让卷发女人笑得前俯后仰,“那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姜浅见她被自己逗笑,放心从小桌的范围内走了出去。


    这家cb的建筑面积实在是不小,弯弯绕绕有好几条路,姜浅和服务生确认好后后才慢步朝着目标方向走去;舞台右侧长廊的左右分别设立了两个大型包厢,卫生间就路的最尽头。


    踩着高跟的姜浅如履平地,她走路时一向习惯直视正前方,今天却不小心出了意外——右手边,突然打开包厢、侧身走出来的男人一下子撞在了她的身上。


    一声低呼,女人一个不稳就要摔倒,霎时间有一双手环上了她的腰。


    姜浅脸色骤变,立刻扶着墙面站直了身子又快步朝后退了两下,拉出了安全距离。


    她低头整理着裙摆,“谢谢。”


    空气当中有一瞬间的沉默,却没想到撞了她那人声音竟比她还高。


    “姜浅?”


    被叫到名字的女人抬头。


    高大的男人一身卫衣常服,没有刻意打理的柔软发丝搭在额前,“是你吗?”他温柔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丝不可置信,声音中也微微带了些颤意。


    这是


    宁昇言宁影帝。


    但他怎么好像认识自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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