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家住也行, 正好陪我一起玩。”
李文克跟着两人走进大门。
罗雁声没想到他们这么热情,喜滋滋地说:“那行啊,我今儿和宋矜住, 明天和陆川, 后天和李文克……”
“真的?”
“真的假的?”
李文克和陆川异口同声道。
宋矜从前面微微侧过头来, 似怒非怒地看了罗雁声一眼,轻声道:“你安排得真好呢。”
罗雁声缩了下脖子,立刻将头摇成拨浪鼓, 讪笑道:“开玩笑、开玩笑,我就是开个玩笑, 我就爱和宋矜一起住。”
几人走进小院,罗雁声立刻把门关上。
“你家院子好干净啊,宋矜。”
李文克由衷地感叹道。
宋矜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罗雁声提前一天买的菜。
“是啊,宋矜嘛,有点洁癖,每天晚上都得打扫一遍。”罗雁声自豪地抬起下巴。
陆川努嘴道:“他打扫得干净管你什么事儿?跟你自己打扫似的,”
“你懂什么啊,这代表什么啊?这代表咱家的宋矜特别勤劳,以后肯定有出息, ”
陆川大咧咧坐在罗雁声的专属凉椅上,呛声道:“那你不是你有出息, ”
李文克一个人在旁边东张西望,小院里只有两间卧室。一间房门紧闭着, 另一间虚掩着。
李文克问道:“哪间是宋矜的房间啊。”
罗雁声指了指虚掩的那一间, “喏。”
李文克走到门边, 拉开房门往里看了一眼, 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眼,干净整洁,井井有条,一看就知道是宋矜的房间。
“不愧是宋矜,果然没让我失望。”
陆川瞟了他一眼,起身走到李文克身边,看到房间里整齐划一的陈设,倒吸了一口凉气,“卧槽,这是个样板房吧?怎么做到的?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这算什么啊!上了一学期的课,宋矜的学科书比我的脸还干净,连一个褶皱都没有。他的东西还必须按照他自己的排序来放,初中有一回我不小心碰掉了他的书,整理的时候顺序排错了,差点就被他——咔擦了。”
李文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表情煞有其事。
“那他这不是洁癖啊,对自己的东西控制欲这么强,这是变态啊……嘶!罗雁声你打我干什么?”
陆川气愤地回头看向罗雁声。
罗雁声把手从他的头顶收回来,一脸严肃道:“别胡说八道,他的东西爱怎么放就怎么放。”
陆川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说:“我就开个玩笑,你那么认真干什么。”
李文克幸灾乐祸道:“现在感受到我的痛苦了吧?在罗哥面前可不能说一句宋矜的不是,不然就对你拳打脚踢!”
李文克比划了一下拳头,表达自己遭受的不公。
“哪有这么严重?”罗雁声把他俩从宋矜门口揪到客厅,“你俩给我好好坐着。”
李文克靠在椅子上,一脸惆怅道:“我跟宋矜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来他的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罗哥跟宋矜认识没多久,你们两个关系比我还好,简直不可理喻。”
“废话,我跟你能比吗。”
“唉,宋矜还让你喝他的水杯,以前我差点渴死他都不让我碰一下。”
罗雁声瘪嘴,“瞧你说的,哪有这么严重。”
李文克郑重其事地说:“真有这么严重!”
就在这时,宋矜走到门边看着几人。
“想吃就过来洗菜。”宋矜道。
罗雁声转头问:“菜够吗?用不用我再去买一点儿?”
“不用。”
李文克和陆川不情不愿地到食堂帮忙洗菜,刚洗了没一点,李文克就借故上厕所溜了。
等他回来时,几人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宋矜,你一个人住,卫生间怎么有两套洗漱用品啊?你继父还在吗?”李文克靠在门框上看着三人。
罗雁声心里一“咯噔”,干笑道:“宋矜爱干净嘛,多出一套备用。”
李文克疑惑道:“那牙刷怎么还有两支?你早晚各用一支牙刷?”
罗雁声咬了咬牙,这破小孩,平时不见你这么机灵?
宋矜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问:“不行吗?”
李文克吓得往罗雁声背后蹿,嘟囔道:“我就是有点好奇,你生什么气嘛?”
“怂。”陆川嗤笑道。
“关你屁事!”
见李文克被转移了注意力,罗雁声松了口气。
中午给他们炖了点汤,烧了几个菜。
吃饭时,估摸隔壁王婶已经吃饱喝足收拾好了。
她拖着椅子往围墙下一坐,张口就来:
“我这废物儿子啊,人家都是好死不如赖活,我看你就是好死不如烂死。”
“人长到这么大,对国家没有贡献,一把大年纪了,一点成就都没有。钱,钱挣不到;女人,女人找不到;能力,能力又没有?你说你活这么大岁数有什么用?枉费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初生下来就该掐死你。”
四人正在吃饭,听见这话,陆川把筷子一摔,骂道:“她有病吧?她有毛病吧?”
李文克抖了抖肩膀,“好可怕,我要是天天被她这么骂,我早就离家出走了。”
罗雁声摆了下手,示意他们继续吃,“她更年期了,不用管。”
陆川一想觉得有道理,“她这个年纪是该更年期了。”
“就当听相声,我早就习惯了。”
李文克笑道:“罗哥,你还挺会苦中作乐的。”
“人生嘛,酸甜苦辣不都挺有意思的。”
宋矜安静地坐在罗雁声旁边,对几人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是在罗雁声时而的长篇大论时,提醒他吃口饭再说,就像陪贪玩的小孩吃饭一样。
“罗雁声,你手艺确实不错,就是味道不够重,再辣一点就好了。”陆川道。
罗雁声叹了口气,说:“我也想吃点辣的,可惜某人不让啊。明明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天天干涉我这个成年人的事。”
宋矜垂下长睫,给他夹了一块肉进碗里,淡淡道:“那你别喊胃疼。”
陆川哂笑一声,筷子使劲地戳了下碗底,“那也得你愿意被他干涉。”
李文克心里有点不平衡了,他放下筷子,问宋矜:“宋矜,你知道罗雁声爱吃什么吗?”
宋矜道:“鱼。”
“哪种鱼?”
宋矜抬眸瞥他一眼,似乎嫌他多嘴了。
可最后还是回答道:“他不喜欢吃咸鱼,其他的都可以接受,最喜欢小黄花鱼。”
“那我呢?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李文克指了指自己,一脸期待。
“肉。”宋矜道。
“什么肉?”李文克不依不饶追问。
宋矜被问得有点不耐,不想回答了。
罗雁声给他碗里夹了一块猪蹄,说:“什么肉你不爱吃?”
李文克歪了下脑袋,憨笑一声,“那倒也是。”
陆川问:“你为什么喜欢吃小黄花鱼?”
“便宜。”宋矜道。
陆川眉头一拧,心想我又没问你。
“知我者宋矜也!”罗雁声拍了下宋矜的肩膀,“当然是因为它便宜又好吃了。”
“跟只猫似的。”陆川笑道。
隔了片刻,他又问:“那宋矜呢?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李文克思索半晌,说:“宋矜吃东西好像不挑,都能接受。”
“他不吃香菜,一根也不吃。喜欢吃的嘛……”
罗雁声停下想了想,他发现宋矜并没有表现得喜欢什么东西。
“别想了,你做的我都喜欢。”
罗雁声听得心花怒放,拿脑袋蹭了下他的胳膊,“我家宋矜最好了。”
李文克:“……”
他发誓,他要是像罗雁声一样去蹭宋矜的肩膀,宋矜能把脑袋都给他拧掉。
陆川瘪嘴,又用筷子狠狠戳了两下碗底,嘀咕道:“嘴还挺甜的。”
吃完饭,罗雁声发配干得最少的李文克去洗碗。
这时,隔壁王婶还在坚持不懈地念叨。
陆川问道:“她这么奚落你你都不生气?”
罗雁声坐在自己专属的宝座上,一边品尝凉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做人啊,就是大度一点。她说你两句怎么了?你又不能少两块肉。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呐,都要向我学习,与人为善知不知道?”
陆川似乎被罗雁声说服了,看他泰山崩于眼前的稳重,点了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
“是吧!”
经历过在宋矜面前的丢脸,一见陆川被自己打动,他立刻高兴地坐起身来。
“没想到你还有点成年人的样子。”陆川道。
“那当然了!”
“与人为善?”宋矜站在罗雁声右手边,闻言轻轻睨了他一眼,“是吗。”
罗雁声干咳一声,明显底气不足:“当、当然了!”
“罗雁声你说你废物也就算了,你别去带坏人家学生啊?看看宋矜都成什么样子了?天天独来独往交不到朋友,带回来的同学也人五人六的。人都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宋矜一辈子也就跟你一样,落得个没出息。”王婶还在隔壁持续输出。
听到宋矜被骂,陆川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显然没意识到自己也被骂了进去。
“看看他带回来都是什么同学?一个肥头大耳,一个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好学生,成天在学校惹是生非吧?”
“靠!他肥头大耳不是说我吧?”
李文克从厨房跑出来,两手的洗洁精泡沫都还没洗干净。
“淡定。”陆川摆了摆手,“我们年纪也不小了,要学会与人为善,说就让她说呗……”
“他俩和那个宋矜啊,就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罗雁声右手抓着把手,都快抓碎了,听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了。
“草!你个老太婆,你骂我、骂这俩同学我都忍了,你他妈骂宋矜干什么?宋矜怎么就蛇鼠一窝了?宋矜这回运动会三千米是第一名!人家成绩好体育也好,你特别酸是吧?”
罗雁声从凉椅站起来,对着围墙那边的王婶破口大骂。
陆川脸上出现龟裂,说好的与人为善呢?!人家骂你你一声不吭,骂宋矜……这还没骂两句呢,你就沉不住气了?合着宋矜是你家祖宗啊?护得跟个宝似的!
再看宋矜的反应,显然他早已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
嘴边挂着一点忍俊不禁,不紧不慢地给罗雁声续了杯茶,等罗雁声骂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递到他手边。
罗雁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继续跟王婶对骂。
“对,没错,你儿子就是个废物!屁用没用,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你这一辈子也别想抱上孙子!你这废物儿子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李文克听懵了,心想:大哥,骂自己时候大可不必这么狠。
陆川气哄哄地瞪了罗雁声一眼,心中暗骂:妈的,再也不相信罗雁声的鬼话了!
三人就坐在小院里听罗雁声跟他“妈”对骂了半个来小时。
最后还是他喊得嗓子快冒烟了,宋矜走上前给他顺了下气,把水递上去,劝道:“好了,食物都消化得差不多了,休息一下吧。”
李文克二人:“……”
合着你把吵架当消食儿呢?
罗雁声脸红脖子粗的,接过水一饮而尽,还没忘和宋矜抱怨两句:“这老太婆太不可理喻了。”
宋矜宠溺地拍打着他的后背,眼中柔光闪动,“你说得对,她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呵。
陆川冷笑道:“罗雁声你还真是让我开了眼,帮着宋矜骂自己的妈,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宋矜长睫一垂,嘴边笑容敛尽,淡淡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回去就回去,我稀罕在你这儿多待?”
陆川也不知道生哪门子的气,从椅子上猛地蹿了起来,提起李文克后颈的衣服就往外走。
“欸……等等……我还想多玩会儿呢!”
李文克挣扎着往回走,他那个小身板在陆川面前根本不够看,轻易地就被抓走了。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罗雁声一脸懵逼。
他疑惑地转头问宋矜:“他怎么?又生什么气?”
宋矜推着罗雁声坐回凉椅上,说道:“不知道。”
“奇怪。他不会觉得我太不孝顺了吧?”罗雁声嘟囔道。
罗雁声散着头发,宋矜弯下腰捏起他的一缕头发,在指尖轻捻。刚才吼得太大声,罗雁声耳垂的红晕还没完全散去,像绯红色的玉一般。
“不会。”宋矜大胆地伸出手,捻住了他微微发烫的耳垂。
“唔!”
耳垂忽然碰到宋矜冰冷的手,罗雁声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些。
“你打过耳洞吗。”宋矜忽然问道。
罗雁声迷茫地摇了摇头,“没有啊。”
“是吗?我看看。”宋矜俯下身,在罗雁声略显呆滞的目光中,正大光明地捏住了他的耳垂。
“有耳洞吗?我不记得了。”罗雁声心里打起了鼓,他没注意过自己的耳朵,不知道是不是原身打过。
宋矜抚摸着指尖的柔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罗雁声的耳垂更烫了一些。
目光向上偏移,一片绯红薄云飘上了罗雁声的脸颊。
“好、好了吗?”罗雁声眼神恍惚,不敢去看宋矜近在咫尺的脸。
耳垂这种地方罗雁声自己都很少碰,更别说是被别人这么近距离地端详。而且,宋矜碰到耳垂的时候,他身体总感觉有些不自在,有点痒,让人忍不住想发抖。
“没有。”
宋矜手捻着他的耳垂,目光却一错不错地看着罗雁声通红的脸。
眼里深邃的眸光,像要把他吸进去。
“以前没有碰过你的耳垂吗。”宋矜问。
“嗯,感觉有点奇怪。”罗雁声老实地点了下头。
“讨厌我碰你?”
罗雁声鼓起眼睛朝他看来,有点怒气冲冲的样子,“你胡说什么呢?你碰我我为什么会讨厌?”
两人距离很近,罗雁声眼神却十分清明。
他对上宋矜沉沉的视线,心不知为何也往下沉了一点,下一刻便错开了视线。
“怎么证明呢?”
罗雁声懵了一下,怎么证明?证明什么?证明我不讨厌你碰我?这个要怎么证明?
宋矜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总是怪怪的,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动作。
宋矜饶有耐心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一个回答。
罗雁声试探性地说:“那不然你碰我其他地方试试?”
“好啊。”宋矜一口答应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离开罗雁声的耳垂,若即若离地滑到罗雁声的鬓角处。
当他的手挪开时,那股奇怪的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
等罗雁声高兴地抬头看他时,宋矜的手已经滑到他的动脉上。
“你看,我一点都不讨厌。”罗雁声朝他弯起眸子,露出一抹毫无防备的笑容。
宋矜怔了一下,迎上罗雁声坦诚的视线,他清澈的眸光像一根刺,扎进了宋矜的指尖,像疼到了心脏,他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肮脏的想法侮辱了罗雁声对自己的信任。
可当他的手缩到半空,被罗雁声一只手抓住了。
罗雁声抓住他的手,合在掌心揉搓了一下。
“你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动作,是因为手太冷了吗?”罗雁声皱着眉头说。
罗雁声搓了一会儿,发现他的手依旧没有温度,就把他拉近一点,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嘶——好冷!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怎么手一直那么冷呢。”
宋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感觉着手心的温热,神色怔愣。
“回头给你买一个暖水袋,让你天天给我抱着。”罗雁声碎碎念道。
“未成年”这三个字,一度让宋矜厌恶过,因为它拉开了自己和罗雁声的距离。
可现在它却成为了宋矜的保护伞。
因为有它在,罗雁声就会傻傻地为他做出的所有不合理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甚至不需要宋矜去引诱。
“一个人睡觉比较冷。”宋矜忽然开口,抬眸暗含期待地看着罗雁声。
“对哦。”罗雁声恍然大悟道,“你盖得又不厚,还不喜欢关窗户,睡觉不冷才怪呢!”
所以呢?
宋矜在心里默默地问。
“未成年”这个身份,又能为他带来他想要的吗。
“一会儿我们去买两床厚棉絮回来,再买两张电热毯,再给你买一台加湿器,还可以开空调。”罗雁声自顾自地说。
宋矜听到他的话,无声地勾起唇角。
罗雁声的想法,还真是干净得一塌糊涂。
“都听你的。”宋矜声音哑了许多,带着难以言说的克制。
周末时间过得异常快,罗雁声还没缓过神来就得继续上班了。
等他回到学校时,整个高一都十分地躁动。
“罗哥,你和宋矜同居了?”
“你的神秘大礼就是同居?”
“我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费劲巴拉地跑三千米了,人差点都给我整没了。”
面对他们的言辞,罗雁声一声不吭,直奔高一九班。
第二节刚下课,罗雁声冲进教室,一把揪起李文克的耳朵。
“诶诶诶!疼疼疼!松手松手松手!”李文克叫苦不迭。
“同居?”罗雁声似笑非笑地问。
早知道李文克是个大嘴巴,没想到他嘴巴这么大,搞得全年级都知道了。
“什么同居啊?……快撒手!疼死我了!”李文克欲哭无泪地说。
“噫?”罗雁声愣了一下,放轻了手里的力道,“不是你?”
李文克赶紧把耳朵从他手里救出来,一边揉一边问:“什么就是我啊?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
罗雁声狐疑地问:“说我和宋矜同居的事。”
李文克瞥了眼后排一脸冷淡的宋矜,说:“我哪儿敢啊?而且你俩算什么同居?家不就隔一个院子吗?”
“真不是你?”
“天地良心,真不是我!”
罗雁声又看向宋矜,问:“真不是他?”
宋矜抬起头来,嗯了一声。
“那会是谁呢?陆川?”
李文克幽怨地揉了下耳朵,说:“除了他还有谁啊?”
“行了。”罗雁声拍了下他的额头,说:“不好意思,错怪你了,中午请你们吃饭。”
“那我要吃黄焖猪蹄!”李文克立刻打起精神来。
“行,随便你。我先去问问陆川,走了啊。”
罗雁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出了教室。
他跑到四班窗户外面,往里张望了几眼,看到陆川被他几个小跟班围在中间,不知道在说什么。
罗雁声敲了敲玻璃,说:“陆川,你出来一下。”
陆川斜了他一眼,两条长腿交叠抵在课桌上,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没见我忙着吗?没空。”
“快点!”罗雁声加重了语气。
陆川瘪嘴,冷笑道:“还真当自己是个老师了?叫我出去就出去?”
见他不出来,罗雁声干脆在窗外问:“我和宋矜住一起的事儿是不是你说的?”
陆川吊梢着眼道:“是我说的怎么了?你不是和他关系好吗?我帮你们宣传宣传。”
他的视线和语言都充满了攻击力,罗雁声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大概是自己和王婶吵架被他讨厌了。
罗雁声倒觉得没什么关系,只是他不想宋矜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陆哥,罗哥好像生气了。”
小跟班们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说。
本来罗哥和宋矜住一起没什么,可陆哥也不知道怎么想到,非让他们告诉其他人。这下好了,分明是罗哥和宋矜的私事,闹得全校的人都快知道了。
陆川绷紧下颚线,“那又怎么样?”
小跟班们看他心情不大好,赶紧摇头附和道:“不怎么样不怎么样!他又不是老师就是个教务,生气就生气……”
“砰!”
陆川突然踹倒了桌子,教室里传来一声巨响。
“闭嘴。”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小陆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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