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梦谨三两下从乐鹤身上蹦了起来, 一瞬间的失态并没有影响时大人素来的操守,只不过就是差点左脚踩右脚又摔在地上而已。
她抿着唇拉住了乐鹤伸出的手,将他扶了起来。
在乐夫人震惊的目光中, 仿若被教导主任抓住的一对小情侣,战战兢兢地愣在了原地。
当然,只是时梦谨这么紧张。
乐鹤重重咳了声, 牵着面如死灰的时梦谨往前走了几步。
“妈。”
乐夫人难以置信般哽咽住了, 空气中竹墨味的信息素显示着乐鹤身边的人是个alpha的事实,而且还是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家中的alpha。
她视线在时梦谨身上不断打量着,脑中却回忆起了乐席和宁凝那一对。
怎么说, 这还真是一脉相承。
“你们?这是你说的那个女朋友?”
乐鹤安抚着将乐夫人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在时梦谨身边向她解释着两人的事情。
莫约过了十分钟,乐夫人手指扣在眉头捏着,低低叹了口气。
“所以今晚你们打算怎么办。”
乐鹤眨随意靠在抱枕上, 将吸管插入牛奶盒, 不在意地回复道。
“出去一起吃饭呗。”
乐夫人蓦地瞪大了眼睛,恨铁不成钢地轻拍在沙发边,“就这么出去不得把你爸气死, 不行, 这太突然了。”
“没事, 我之前不是跟他提过了么,爷爷奶奶那也做过功课了。”
眼见着乐鹤一脸‘这点小事’的神情, 乐夫人忍不住浇了盆冷水。
“你是说上回你被你爸从书房赶出来那次?”
乐鹤眨着黑棕色的眸子, 用一贯的无辜神情开始盯着她。
“总不能让她在我房间里藏着吧。”
在讨论中心的时梦谨乖巧地端坐在一旁, 腰背挺地笔直, 手放在腿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听着耳边一来一往的商讨声, 她算是深刻体会到了冲动的可怕后果。
要是知道现在会是这么个情况, 她还不如早些就跟在宁凝后面正经地来拜访了。
她试探着打破突如其来的平静,肃着脸开始先检讨起了自己,“伯母,今天确实是冒昧拜访了,我,”
话还没说完,乐鹤突然闪过一道想法,眼睛一亮冲着时梦谨欣喜地凑过去。
“不如你再跳一次,咱们两个再一道进来。”
“嗯?”时大人茫然。
“可行。”乐夫人凝着面容点了点头,温婉的杏眼里逐渐浮起满心的好奇。“跳一个我看看。”
所以当时梦谨一手抱着乐鹤,一手提着纸袋子从二楼飞下去时,在寒风中属实凌乱了不止一会。
“谨谨,还能再来一次吗?”
乐鹤压下激动的声音,双手勾在时梦谨的脖颈上亲昵地蹭着,那欢快的神情同时梦谨面上的忧愁如同黑白色一般对比鲜明。
“别闹。”
她手伸向后边轻轻摆在了腰际,顺势落下牵住他的手,屏气凝神的同时又放轻了脚步向着大门口走去,幸好这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被逐渐暗下来的夜色遮盖住了不少。
乐鹤捏了下她的掌心,“别紧张,之前想把你带回来过年,早就做了些准备。”
正如乐鹤所说,他都处理好了。
重新走进乐家大门的时梦谨,还没从紧张的情绪中脱离出,就被乐鹤拉着走到祖父祖母面前介绍了起来。
除了乐父从头到尾木着脸过完了晚宴,其他人对于时梦谨的到来并没有丝毫的排斥。
甚至在吃完晚饭后,连皱褶都堆着笑意的乐奶奶紧紧拉住了她的手,一口一个‘好孩子’的,夸得时梦谨白皙的脸都红了大半。
“小谨啊,今天这么晚了也别回去了,就先住在小鹤房里好了。”
眼见着这边一团和气的景象,被冷落了半天的乐父端着茶杯,将椅子拉出刺耳的声音后坐了下来。
“哼!”
乐父不满地将陶瓷杯落在桌上,蹙着眉头气得胸口起伏。
“兄弟两一样的不成正形!”
没坐下一会又站起来,绕着道往楼上走去,路过倚在酒柜边道乐鹤时,眉眼瞬间冷冽了起来。
“我管不了!”
“咱们乐家绝后好了!”
乐鹤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满不在乎地舒动着脖子,看着乐父快走上一层了,又轻飘飘地咕囔着。
“要生什么,也没见您对亲生的多好。”
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些困顿的泪水,走到时梦谨身边坐了下来。
老人家一向睡得早,这会聊完天已经都回房去了,一楼的大厅里只剩下兄弟几人。
乐席今天穿了身同宁凝同色的毛衣,深邃的眸中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映出些鲜明的笑意来。
“你这动静可真够足的,从上入手,爷爷奶奶都被你说服了。”
乐鹤脱了兔头鞋盘腿坐在地毯上,眉尾上扬着睨向乐席,“那不是还得谢你开了个先例。”
他这神气活现的模样倒是逗乐了给乐席喂车厘子的宁凝,她放下果盘忍俊不禁地比了个手势。
“小谨啊,你是没看到他前几天那模样,我家乖乖可没他这么作。”
“对吧乖乖,再吃一个。”
一旁的乐席红着耳朵,小声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弄得宁凝表情更加放肆起来。
这幅咬耳朵的画面堵得乐鹤心头一梗,回过头就遮住了时梦谨的眼睛。
“谨谨,咱们不看。”
掌心的睫羽轻轻颤动,扰得乐鹤手心一酥,又不好意思地松开了。
时梦谨弯着眼尾,将他的手腕拉了下来,放在唇间轻轻啄了两下,搭在他腰间的手不自觉摩挲着。
“我只想看你。”
屏幕中放着熟悉的画面,临近最后的几分钟里,他们相互依偎在爱人的怀里,满怀期待地迎接着即将到来的一年。
就着整点的钟声,许下最真挚的愿望。
似乎是将这漫天的烟火都融进了眸中,时梦谨忍不住吻在了他眼尾,坚定地诉说着自己的诺言。
“我们一直会有下一年。”
半个小时后,回到房间洗漱完毕的乐鹤自觉地拿着吹风机移到了床边,乖巧地坐在时梦谨跟前。
他湿答答的头发上挂着粉色的水珠,在往里看去黑色的发根隐隐约约有些显露出来。
时梦谨拿起一旁吹风机,用手试好合适的距离后,才开始帮他吹起头发。
几分钟后,时梦谨揉搓着松软的发丝,像之前一样又再一次叮嘱着。
“上回就跟你说过,不要多染,对身体不好。”
乐鹤抱着鹅黄色的小枕头转了个身,昂起脖颈来望着她,困顿的眸子里还带着些雾气。
“不好看。”
他又挪近了些,将下巴搁在时梦谨腰间,语调被拖得绵长又黏糊。
“我知道了,过了年就去染回黑色。”
时梦谨俯下身子,轻啄在他面颊上,满脸柔意地将他抱在怀里。
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原以为会在乐家经历场风雨,却连点雨滴都没沾到。
她以前没这概念,只不过在星际待了这么久,也能明白了双A恋并非是主流。
他能为她做出这些,已经是难得。
眼底的暖意被一点点晕染开,她将吻落在乐鹤翘起的唇瓣上,甜味的,是刚才水果的味道。
她一步步向床边靠近,单膝抵在中间,伸手将指尖放入了柔软的发丝中,含糊不清地在他耳边唤着,“小公子。”
乐鹤被吻地失去了力道,跌落在毯子上,桃色的眼尾旖丽动人。
突然间,他一用力将时梦谨反扑倒在床上,双手撑在她两边眼底闪过丝狡黠。
“姐姐,我今天表现这么好,不如让我一回怎么样。”
时梦谨心里被挑起一丝兴味,“几天没见,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她松着身子靠在床头,修长的黑丝垂落在锁骨初,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乐鹤此时的神情。
“想反攻?”
某人虚无的尾巴使劲晃了晃,“姐姐~”
乐鹤被这幽幽的目光注视着,原本就不太坚定的心情又衰了大半。
也不是特别想。
“可以。”
“嗯?!”乐鹤陡然睁大了眼睛,表情凝滞在了当场。
“真的可以?”
“当然。”
时梦谨松了力气,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最上边的扣子处,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腰肢。
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乐鹤此刻完全激动地脑中一团浆糊。
这可是机会!
他指尖落在墨蓝色的纽扣上,稳住心神打算一个个解开,动作间脸颊被她轻轻抬起,吻在了唇上。
她这次吻得格外凶猛,似乎要将他最后的一丝气息夺取,连带着解扣子的手指都哆嗦起来。
几分钟过去了,才揭开两颗扣子,乐鹤已经喘得不成样子了,眼中水雾朦胧看不清底下景色。
他咬着舌尖,勉强支撑起自己发软的身躯,却在时梦谨手伸进睡衣摩挲的那刻崩溃地落了下去。
得了!
他不会行了吧,一点天赋没有!
时梦谨圈着在她怀里装死的小公子,勾起的唇边被自己往下压了压。
只是当脖颈边落入温热的泪珠时,她才怔住了,手心搭在他耳朵边,想要看清乐鹤的神情。
“你哭什么。”
乐鹤死死埋着,只露出个红润的耳垂。
“淦,丢脸死了!”
叹息声响在耳边,时梦谨使了些巧劲将两人位置重新调换了过来,拾起一旁放着的纸柔声哄着炸毛的小朋友。
“乖。”
她将乐鹤靠在两只竖起的枕头上,望着他乖顺的模样,素来温和的眼神逐渐变得如掠夺者般强势。
蓬松的发丝被骨节分明的手虚虚拽着,她单手解开剩下的扣子,膝盖挤进前方,拉起他支撑在后方的手从指尖一点点吻上去。
刚才穿上的睡衣又一次被丢在了一边,引着猎物入巢的时大人满意地说出了准备好的话。
“那我来吧。”
作者有话说:
反攻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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