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刚过商烟浮这才和同门一起回到客栈。


    术海的两位大师兄回头看着商烟浮,跟她说道:“商师妹,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去天玑宫就早些休息吧。”


    商烟浮点了点头:“两位师兄也早些休息,我们明日见。”


    在客栈二楼分开之后商烟浮并没有立即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了祈止的门前。


    故听霜的亲传弟子待遇一向好,所以即便是在昂贵的云顶客栈里祈止也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就在故听霜的旁边。


    商烟浮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房门门内并没有人回应,她便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祈止大概是跑了一天累了,这深更半夜的也没有撑到商烟浮回来,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烛台燃烧时发出的声音。


    商烟浮轻轻走了过来她低垂着眉眼看着熟睡的祈止,眸色沉了沉。


    祈止睡得很沉,大概是因为趴在桌子上睡得并不舒服所以她的眉头紧紧的,呼吸也有些不太顺畅。


    商烟浮悠悠的叹了口气看着祈止满眼的宠溺。


    “既然困了就去床上去怎么能趴在这里呢?”商烟浮柔声说着弯下腰把祈止从桌子旁抱了起来。


    祈止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把脸埋在商烟浮的怀里还蹭了蹭。


    看着她这么可爱的动作商烟浮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虽说祈止这段时间经常惹她生气,可睡着了的她还是那么可爱。


    商烟浮看得入了迷,她把祈止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子和外衫,拉过来被褥盖好。


    “祈止……”


    商烟浮摸着熟睡人的脸庞,目光在她的眉眼和嘴唇上来回逗留。


    说实话,商烟浮这段时间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无论是祈止说自己不是原来的她,又或者是把定情信物换给自己,商烟浮都没有计较,因为她知道无论祈止说什么做什么,她是不会离开自己的。


    她还记得两家从小就交好,还未出生便定了娃娃亲。


    商烟浮记得祈止四五岁的时候,就藏在大人身后偷偷看着自己,她知道祈止喜欢自己,很多人都喜欢自己,可只有祈止是她的道侣。


    以前的祈止乖巧懂事,商烟浮无论做什么都带在身边,就连入乾月宗她都跟着一起。


    明明根骨就不行,明明脑子就很笨,可还是愿意陪着自己在乾月宗一待就是很久。


    商烟浮看着熟睡的祈止,虽说这段时间的祈止行为有些反常,可商烟浮一直相信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偷偷躲起来看自己,满心满眼都她商烟浮。


    “这次四海比武大会结束,我们回去就结契吧。”商烟浮摸着祈止的脸颊,轻轻笑道:“我知道你期盼了很久,我也一样。到时候,让我师父为我们主持,就在乾月宗结为道侣,厮守一生。”


    祈止的回答是平稳的呼吸。


    商烟浮抿了抿唇角,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说一次软话,这丫头怎么还睡得那么沉?


    可祈止睡觉的时候也很好看,商烟浮摸着她的眉眼,顺着鼻梁滑落到嘴唇,最终眸色沉了沉,缓缓起身。


    在神识里的相莲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祈止睡得实在是太死了,就连她也叫不醒,眼看着商烟浮就要亲下来了,相莲是急得不得了。


    她急得在镜中莲团团转,商烟浮是断然不能亲祈止的,不然以后这关系就更乱了!


    “喂,你不能亲她!”相莲冲商烟浮气急败坏的说:“你的祈止早死了,你不能亲别人的老婆!”


    可商烟浮哪里听得见,她撩起自己鬓角的长发,就要居高临下的亲了下来,惹得相莲暴躁极了。


    猛地想起什么,相莲瞬间释放灵力,大声喊道:“故听霜,有人要亲你徒弟,你还不快来!”


    话音刚落,住在隔壁的故听霜便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眉头紧皱快速的出了屋,来到祈止门前也不管里面在干什么,直接一挥手把门挥开,发出‘碰


    商烟浮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回头看着来人,发现是故听霜之后面色也难看起来。


    怎么又是她?


    商烟浮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却还是依照规矩恭恭敬敬的给故听霜行礼:“宗主大人。”


    故听霜跨步走了过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商烟浮:“你刚刚在干什么?”


    商烟浮也同样观瞧着故听霜:“故宗主,您这未免管的太多了些?”


    也不知道是因为故听霜开门的声音太大了,还是俩人吵架吵的太凶了,祈止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坐起身看着面前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俩人。


    大半夜的,她们为什么要在自己房里吵架?


    “商烟浮,你以为你在跟谁讲话?”故听霜冷着脸看她:“深更半夜出现在我弟子的房间内,这可合规矩?”


    “弟子不知道什么规矩不规矩,弟子只是过来和祈止商讨大会结束,我们两个结契的事情。”商烟浮不悦的看着商烟浮:“故宗主,祈止是我的未婚妻,您没有权利干涉我们两个人相处。”


    “她是我徒弟,你与她接近,就要经过我的同意。”


    “祈止早在年幼就与我有婚约,故宗主这般刁难我们,到底意欲何为?”


    祈止坐在床上,纳闷的问相莲:“她们这是在吵什么?”


    相莲深深地看了一眼祈止,叹了口气。


    故听霜看到祈止醒了,也懒得和商烟浮吵,她堂堂一个乾月宗的宗主,三番两次的和一个弟子作对,怎么看怎么诡异。


    商烟浮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坐起来的祈止,面容也微微柔和了些,走到床边说:“你醒了?是不是我们说话太大声了,吵到你了?”


    祈止心说你们这哪里是说话啊,都快把房顶掀了。


    “是有点吵。”祈止裹着被子说:“你们要是想吵架能出去么,这么晚了我想睡觉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去办。”


    商烟浮问她:“明天你要去做什么?”


    故听霜却说:“明天哪里都不许去,在客栈补习功课。”


    祈止:“……”


    她睡个觉到底得罪谁了啊,怎么那么大的脾气?


    祈止缩了缩脖子,决定装怂息事宁人:“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可以出去了么,我真的要睡觉了。”


    商烟浮还打算说话,祈止便要赶人了:“我明天在客栈闭门思过补习功课,哪里都不去,你们就不要待在我屋里了,求求你们了!”


    好不容易把两个人都赶走,祈止这才把门闩拴上,防止这俩人再进来。


    虽然她知道以故听霜和商烟浮的功力,想破坏这薄薄的一扇门太容易了,可祈止还是拴上更安心。


    故听霜和商烟浮被关在门口,她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商烟浮瞥了一眼故听霜,她转过身冲故听霜行了一礼,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故听霜却没有走,而是站在门口等到了祈止入睡,才施展灵力进了她的神识里,出现在相莲面前。


    在镜中莲中,相莲看着再次进来的故听霜,笑着脸迎了上去:“故宗主好啊,好久没来了,您上次来我可是修补了好久呢。”


    故听霜环顾四周,发现这段时间不见,镜中莲里多了很多东西。


    她也不跟相莲打招呼,抬脚就走到了水田边,相莲怕她搞破坏,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祈止睡着了。”相莲对故听霜说:“可她不知道啥时候能醒,故宗主避免节外生枝,还是赶紧离开吧。”


    故听霜听闻这话倒也不急,她看着整片整片的水田,对相莲说:“刚刚多谢你提醒我。”


    不然,商烟浮可能真的会亲下去。


    要知道故听霜刚刚看到俩人亲密动作的时候,脑子瞬间沸腾起来,有控制不住的灵力汹涌着想要冲出去,把商烟浮打个半死。


    好在她自控力很强,没让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故宗主是来感谢我这件小事的话,就不用特意跑一趟。”相莲看着故听霜死死盯着水田,小心翼翼的提醒道:“这是祈止自己种的,可宝贝了,故宗主小心点别把它们弄坏了。”


    故听霜瞥了一眼相莲,转过身问她:“祈止弄这些东西做什么?”


    “说镜中莲太空旷,种点东西热闹。”


    “所以,你们就种灵草?”


    相莲苦笑着说:“故宗主,您这样刨根问底可是没有朋友的。”


    故听霜冷冷的看着她:“我本来也没有朋友。”


    眼看着镜中莲的天又要变了,相莲这才无奈说了实话:“好吧,祈止是想做试验,看看种什么灵草才能最赚钱。”


    故听霜听闻便眉头微皱:“她很缺钱吗?”


    “有我在,她不会缺钱。”相莲很自豪的说:“就是现在成了个小穷光蛋,可明天就会成为小富婆,都在一念之间。”


    “她明天是不是要去拍卖会?”故听霜问她。


    相莲很干脆的点了点头,出卖了祈止:“对,到时候故宗主要不要负责买单?”


    故听霜没有理会她,一挥手便走了。


    相莲看着空空荡荡的地方,忍不住撇了撇嘴骂道:“装。”


    有本事装一辈子。


    第二天一早,故听霜早早的带人离开了客栈,去天玑宫做准备,祈止是再三确定故听霜离开才悄悄的从房间里出来,偷偷溜出去。


    临走前,祈止还在店小二那边打听了一下拍卖会的场所,这才抬脚离开客栈。


    祈止出门没一会儿,楼上便下来一个披着月白色斗篷的人,她站在店小二身后问道:“刚刚那人问了你什么?”


    店小二吓了一跳,回头看着那人模样古怪,也不敢得罪,便说:“刚刚那位姑娘问去拍卖会怎么走,我就给她指了指路。”


    那人点了点头,压了压兜帽问他:“那,拍卖会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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