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后,为了替这些礼物找到主人,并物归原主。我和高木直花了不少精力和时间来完成这件事。
好在这些女生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和我搭讪,因此,在我抱着礼物路过的第一时间,她们就明确表示了哪一样是属于她自己的。
“抱歉,你的这个举动会为我带来麻烦,所以下次请不要再这么做了。”
我想上面这句话大概是我今日说过的最多的,同样也是最心累的一句话。
赶在校园时间完成这件事,没有影响到课后的回家社社活,这还是令我松了口气。
“我回来了。”
朝着空旷的家中喊了一句不会有人回答的礼貌话之后,我弯下腰,将换下的皮鞋放在鞋柜上摆正。
高中生的放学时间虽然不算太早。但无论如何,与享受着996福报的社畜们相比,总是自在了许多。
穿上棉拖,随意的把书包丢在边上,我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妈妈昨夜亲手做的小蛋糕。
此时距离我家规定的晚餐时间,还有大概两小时。
回到客厅,打开投影屏,今天正好是我追的特摄番更新的日子。
就着蛋糕追剧,简直就是味觉与视觉的双重享受。
剧里,我看着奥特曼疯狂殴打小怪兽。
剧外,我拿着小勺子不断往嘴里送蛋糕。
随着怪兽身躯的轰然倒塌,我的甜食摄入也划上了句号。
从茶几上拿起一罐气泡水咕噜咕噜的灌下。
“呼——”我惬意的发出一声长叹。
美羽妈妈的手艺是真的很好。
巧克力味的戚风被她做的又松又软,甜而不腻。
我曾经提议她要是公司倒闭了去开家甜品店,说不准也能大赚一笔。
结果,
就收到了她的一顿毒打。
当时美羽妈妈拿着拖鞋,那满屋子追我跑的疯狂样子简直就让我永生难忘。
“小兔崽子你怎么可以不学好!竟然想着咒你妈我公司倒闭!”
都说做生意的人容易迷信。经常把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解读出各种奇怪的意思。
我看我妈也已经“病入膏肓”。
不过这句话我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毕竟要是真的说出来了,那大概就是一条人命的代价了。
“嘛嘛,miu酱还小,hane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嘛~”同样是当时,我那老好人老爸尽职尽责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
他俏皮的冲我眨眨眼睛,并嘱咐我道:“小三,快过来和你妈妈道歉~”
啧,都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竟然还在小学生面前卖萌,真是幼稚。
而且——
“都说了不要叫我小三了......”我小声嘀咕着。
*
我的名字叫萩原拓三,拓三的拓,小三的三。
虽然长辈们都告诉我,这个[三]是因为萩原家的排序以及我爸的坏心眼。
但我却认为,这个[三]里只有我爸的坏心眼。
我的父亲是三十岁那年才有的我。
而在我询问爷爷这件事之前,我一直以为他们是晚婚晚育。
小学时期,同学们难免会有写作[交流],读做[攀比]自己父母的职业和年纪的时候。
然后我就发现,虽然我的父母发展和地位都还算不错,但相比之下,我爸生我的年纪真的好大。
于是在爷爷接我回家的某日,我一时没忍住,直接问出了这个疑惑。
结果——
爷爷:“可是你爸在24岁那年就结婚了哦,只是因为忙,生你有些晚而已。”
什么!竟然不是晚婚晚育而是早婚晚育么!?
我被爷爷的话吊起了兴趣:“那我可以问问他们那时候在忙些什么么?”
爷爷仔细回想了一下,回答道:“就,一个忙着拆满大街乱长的八个蛋。一个忙着吃身边总扑街的社长席。”
我:“八个蛋?吃席?”
这个回答让我满头问号。
所以......先不说八个蛋什么时候变成了乱大街的东西,就说忙着吃社长席......
那我妈的交际圈到底是有多少衰仔啊!
就离谱!
啊对了,也许你们还不认识我的父母是谁吧。
那就在这里重新介绍一下他们好了。
萩原研二,我的父亲,目前在东京警视厅机动部队担任警视正。
萩原美羽,我的母亲,目前在一家证券公司担任社长,同时正在进军酒店类企业中。
如果不出意外,说不准我可以继承我妈的产业,然后浑浑噩噩的过完下半辈子。
但是不行,因为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特摄演员!
不好意思,话题跑远了。
现在让我们重新回归一下。
我觉得爷爷是在骗我,但我没有证据。
所以——
呵。不过都是成年人的借口罢了。
我看他们就是不希望有崽崽破坏二人世界!
不然为什么,我妈妈还能好好的叫我小拓。但到了我爸嘴里,萌萌的爱称却直接变成了小三。
还是雷都打不动的那种!
小三是什么意思谁会不知道啊!
真当现在小学生不上网么混蛋!
不过不管先前心中怎么抱怨。在此我都要认真澄清一点。
那就是——
我爱我的父母。
同样,他们也深深的爱着我。
“小拓,我回来了。你在家吗?”
收回满天乱飞的思绪,我听到了家里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我在——!”朝着玄关方向大喊一声,我立刻就从沙发上起身,欢快的迎了上去。
美羽妈妈穿着一身合身的职业装站在门口脱鞋。岁月的长流基本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但看上去仍像是二十多岁的少女一般青春靓丽。
除去眉宇间多出来那一丝成熟风韵,简直就和那张挂在他们卧室墙上的结婚照一模一样。
十六岁的我已有一米七八,站在妈妈身边更像一位守护的骑士。
我接过她手里的包放在一旁,倾身贴了贴她的脸颊。
“工作辛苦了!”
含蓄的日本人并不善于用这种亲密接触来表达自己的爱意,所以这是在我幼年时,由外教姐姐所教导出来的习惯。
妈妈也习以为常的向我回以同样的动作。
“怎么样,今天上课有认真听讲么?”
“都是些简单的题目,一看就会了。”我得意的回答道。
“那也不能松懈,小心——在某日弯腰捡了个橡皮擦后就彻底看不懂。”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而后妈妈在留下这句话之后,就回去了卧室里换衣服了。
“啊对了。”不过她在进卧室几秒钟之后又探出半个脑袋。
妈妈眼睛闪亮亮的,明显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今晚吃秋刀鱼和煎鹅肝可以么?”
不挑食的我对此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脸上扬起大大的只在家里绽放的笑容:“我都可以,妈妈你怎么方便怎么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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