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9章

    ◇

    老婆饼

    打过来的拳头拳上带风, 一拳打在仇辞腹肌上。

    仇辞刚打完球,身体又硬又热,冉冬凌那一拳没打出他想要的效果, 反倒把自己的手给打痛了。

    他嘴巴一扁,看着就想哭, 仇辞眼疾手快,将他拦腰抱起,“乖乖, 我们去拍大合照。”

    “大骗子!你骗我, 最后那个球是你故意的!”冉冬凌腰部被仇辞固定在身上,只有手和脚能动,他用双手在仇辞背后疯狂抓挠。

    他手上不留指甲,每次都剪得光秃秃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仇辞当他给自己按摩。

    冉冬凌挠了半路,最后在别人的注视下, 面带绯色地收手,“仇辞,坏蛋,骗子!你快放我下来!”

    他以为用了非常凶的表情和语气说这话,实际在仇辞眼里, 他还是很像和人撒娇。

    大家都在等着他们,看到这一幕,脸上不由自主地挂上一抹笑,冉冬凌身上似乎有种魔力, 有他在的地方, 心情都会变得轻松许多。

    仇辞走到人群中间将他放下来, 赶在他二次生气之前,从背后抓住他的两只手,温柔地哄他:“乖乖,快看镜头,我们要拍照了。”

    “小凌要笑哦。”导演在摄像机后看着他们,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这种小情侣日常相处,网友们最爱看了。

    冉冬凌双手被人抓着,只能委委屈屈地站在仇辞面前,露出一个浅笑,等到大合照拍完,他立马收回笑容,转过身和仇辞争论。

    “我不管,因为你骗人,所以那个赌不能作数了。”

    仇辞眼里含有笑意,摇摇头,“乖乖,和别人打赌就要愿赌服输。”

    冉冬凌不服,总之就是不服,他要发小脾气了。

    他发小脾气的主要表现是自己生闷气,次要表现是明示惹他生气的人快来哄他。

    仇辞身边少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多了一只不会说话的小鸭子。

    小鸭子不说话,但会拿手指戳人,等到自己看过去,他就拿大眼睛瞪你,眼睛里写着:快点认错,快点哄我。

    怎么这么可爱,仇辞想。

    如果不是身边人太多,仇辞真想现在就带他回床上睡觉。

    不得不承认,那个赌确实有骗人的意思,仇辞也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他摆出认错的姿势,低声低气地和冉冬凌商量,“乖乖,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骗你,要不这样,这场赌就当我们都赌赢了,你来当1,好不好?”

    冉冬凌垂下眼眸,思考他这句话还有没有骗人的意思,赌有输有赢,自己赢了,那仇辞哥哥就输了。要是两个人都赌赢了,就没有人输,也不存在仇辞哥哥骗自己。

    冉冬凌难得发一次小脾气,被仇辞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得到了满意的解决办法,他这次是真的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好吧。仇辞哥哥,我要当1了!”

    仇辞也笑了,他笑的比冉冬凌还开心,还不忘提醒他,“那你要记得这句话,不要到时候忘记了。”

    冉冬凌点点头,他记忆力这么好,才不会忘记呢。

    看完篮球赛,学生们陆陆续续散场,导演没让嘉宾们走,他们这期节目的录制接近尾声,今晚要在体育馆里拍一周收获和个人采访。

    不知不觉,嘉宾们已经在学校里待了六天,时间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偷偷溜走。

    个人采访是在单独的小房间里采访。

    冉冬凌走进小房间,里面只有一位采访提问的工作人员和一位摄像师。

    工作人员对他招招手,“小凌,这边。”

    每个人的采访时间不到五分钟,而冉冬凌在小房间里待了快十分钟才出来,出来后他找到仇辞,一边和他道歉,一边小心去看他脸色。

    “仇辞哥哥,对不起,我刚刚好像说你坏话了,可是她们说这段不可以剪掉。”

    好像是怎么个好像,仇辞问他说了什么坏话。

    冉冬凌不肯说出来,又耐不住自己大嘴巴,悄悄透露一点「坏话」的消息给仇辞听。

    “我和她们说你很大。”

    “咳!咳!!”仇辞一个没注意,被自己吞咽的口水呛到。

    冉冬凌有些慌乱,帮他拍后背,“仇辞哥哥,你不要激动呀。”

    这怎么能不激动,大不大是可以说给别人听的吗?这种事他们两个人知道就好。

    仇辞觉得这是他骗冉冬凌得来的报应,这段必须剪掉,他一会就去找导演说。

    除了冉冬凌这一段插曲,后面的采访没再出其他问题,嘉宾们顺利拍完节目内容,回宿舍收拾东西,他们明天下午就要离开学校,今晚是在学校的最后一晚。

    晚上收拾好东西,陈尧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扑克牌,六个人围在客厅里,玩二对二斗地主,先抽一张明牌夹在牌里,发到谁谁就是明地主,明牌同数字对应的第二个花色则是暗地主,需要暗地帮助明地主赢,剩下两人则是农民。

    他们六个人,还多出了两个人,余韩主动让位,拿起手机到一旁打游戏去。

    冉冬凌对打牌很有兴趣,他小时候曾被二哥带出去见识过世面,见过别人打牌,知道这些是赌钱玩意,但他自己没玩过。

    现代的牌和古代的牌不一样,仇辞耐心给冉冬凌讲解完斗地主的游戏规则,退到他身后,看着他打。

    “弄明白了吧?那我发牌了?”陈尧心里保佑自己别和冉冬凌一组,不然输的几率着实很大。

    程诺找了副墨镜戴着,装作一副赌神模样,“发发发!”

    第一轮明地主是冉冬凌,另一个暗地主是程诺,陈尧和休稚安是农民。

    冉冬凌估计身上带着点赌神的气质,直接炸弹开场,震惊众人,他将大牌全都打了出去,打到最后只剩下4、4、5、7四张牌,程诺给他送牌都送不出去,农民胜利。

    程诺委婉道:“小凌啊,这牌呢,是从小往大打的,大牌得留到最后,懂吧?”

    第二轮明地主还是冉冬凌,暗地主是陈尧。

    冉冬凌吸取第一轮的经验,先打了张4出去,陈尧心里得到安慰,接着打了张5,程诺打了张8,岁月看着一片静好,休稚安用一张小鬼终结了他们的平静,然后是一系列的对子,三带二,同花顺,炸弹。

    整个牌局不到一分钟,三人只出了一张牌,游戏体验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农民胜利。

    这不能怪冉冬凌,陈尧自己也没发挥出来,他沉默地收牌洗牌,接着打第三第四第五轮……

    余韩一盘游戏打了大半小时,等游戏结束,他走过来询问仇辞,“辞哥,你们赢多少轮了?”

    仇辞手指在冉冬凌肩上轻点,淡淡道:“没赢。”

    他们一共打了十七轮游戏,冉冬凌一轮都没赢,为此他们还换了位置,打算转转风水。

    但效果不大,不仅如此,只要是和他一组的,无论上一轮手气多好,这一轮手上牌多好,也赢不了。

    这轮是最后一轮,为了不打击冉冬凌玩牌的积极性,其实是怕他哭,三人目标诡异的一致,打算给他放放海。

    这一轮冉冬凌是农民,和他一起的是程诺。

    陈尧手上四张3,本来是个小炸弹,为了放海,他只好忍痛拆开,单打一张3出去,冉冬凌接一张6,休稚安跳过,程诺跳过,陈尧跳过。

    冉冬凌惊奇的看着他们三人,好奇怪,6都没人要吗,他试探性的打了一张7出去,三人接着跳过。

    也许他们是没有多余的单张牌,冉冬凌这么想着,又打了一张8和一张9,单看他出牌的套路,三人以为他是6、7、8、9没有10,直到他们看到冉冬凌打了一张10出来。

    这海是放不下去了,陈尧和休稚安对视一眼,决定给程诺放海,他们是一组的,程诺赢了,那冉冬凌也赢了。

    余韩目瞪口呆地看他们打牌,干巴巴笑了两声,“呵呵,这个……小凌这轮应该能赢了。”

    这要是还不能赢,海都要淹了宿舍楼,最后一轮牌局以农民胜利结束。

    冉冬凌虽然只赢了一局,但他觉得自己很厉害,这可是他第一次打牌,竟然可以赢哎!

    仇辞没戳穿这是有人给他放海,在众人的注视下,展示出了影帝般的演技,他面带微笑,温柔地鼓励冉冬凌,“乖乖真厉害,会打牌了。”

    周日上午,二班班长宣布了一件事情,他在龙凤楼订了席,昨天在体育馆里听见他说请客的同学,下午都可以去龙凤楼里吃饭。

    那天在体育馆里少说也有几百人,他眼睛不带眨的,直接包下了两层宴会厅来招待同学们。

    几个嘉宾本不想参加这种集体活动,但二班班长强力邀请他们,说龙凤楼隐私性有保障,那些粉丝狗仔混不进来。

    而且就他们一班二班的人混在一起吃,剩下那些其他班来凑热闹的人在另一层。

    嘉宾们聚在一起商量,他们今晚就要离开学校,节目组不想影响学生们,就没将他们准确的离开时间说出来,打算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这顿饭就当作是一场告别。

    他们卡着点来到龙凤楼,赶在同学们快要吃完的时候来到龙凤楼,服务员早已将桌上的杯盘狼藉收下去,这顿饭吃到最后,他们端上来甜点和几盘糕点。

    那盘糕点看着很好吃,香气扑鼻,冉冬凌拿起筷子,想夹一个尝尝。

    二班班长遗憾他们来的太迟,没能品尝前面的菜式,他走到他们这一桌,给嘉宾们解释,“这是我们龙凤楼的特色糕点——老婆饼。”

    老婆饼是老婆做的饼还是用老婆做的饼?

    冉冬凌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刚想问班长,又听他说道。

    “这些老婆饼全都是我们龙凤楼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亲手做的,真材实料好味道,一口一个,吃的满嘴香呐。”

    老婆饼不是老婆做的,那就是用老婆做的。

    冉冬凌顿时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浮了起来,旁边几桌的同学已经开始吃起了老婆饼,边吃边讨论。

    “班长家的老婆饼果然好吃,我一次能吃五个!”

    “才五个?你胃口也太小了吧,我一次能吃八个!”

    “我一次能吃十个!”

    周围的人都在争谁一口气吃的最多,谁也不服谁,最后一起约好等到下次放假的时候,集体过来这里做老婆饼。

    冉冬凌表情惊恐,缩在椅子里瑟瑟发抖。

    他们太可怕了,不仅用老婆做老婆饼,竟然还要吃老婆饼,这不就是……就是吃人吗!老婆怎么能做老婆饼呢!

    一想到他跟这群吃老婆的人相处了一个星期,冉冬凌冷汗都快流了下来,他在桌子底下偷偷拉仇辞的手,压低声音对仇辞说:“仇辞哥哥,我们快走!快点!”

    仇辞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脸色苍白,神色慌张,便找了个借口带他出门去洗手间。

    一出门,冉冬凌紧绷的后背放松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敢留在这里,他现在要去找导演,快点将其他人救出来。

    仇辞扯住他,摸摸他额头,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冉冬凌心里害怕,说出的话也有气无力。

    “仇辞哥哥,他们好可怕,竟然要吃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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