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十一颗蛋
宋轻云看她迟疑的样子, 也不想为难她的,毕竟她一个小姑娘确实会难为情。
只是随疑现在确实危在旦夕,他身体本就随时随地会自毁而亡, 加上这次的天雷,可能是为了助她进阶, 才没有挡掉。
他朝她解释道:“我说的灵修不是身体的,是你们两妖识双修, 你懂吗?”
宛茸茸知道双修, 但是妖识的双修是什么?
小声问:“这要怎么搞?也要脱衣服吗?”
宋轻云一怔, 开始思考:“……”要不要脱?
他瞥了眼自己正昏迷的兄弟, 又看了眼一脸认真的宛茸茸,还是有点不忍心:“脱了可能效果会好一点?不脱也没关系。”
宛茸茸点头表示记住了:“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跟他灵修?”
她看随疑的脸色已经白的吓人,她和他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灵修其实也没多大的关系。
况且他这回还是救自己受的伤。
宋轻云都这方面的研究还是挺深的,他急忙找了个好办法:“你就紧贴着他, 你们两的妖识就会相融了,我就不打扰你给随疑疗伤了,去外面给你守着。”
他说完就直接没了人影,宛茸茸还想问怎么紧贴,都没办法问。
她也不知道那人跑这么快干什么,坐在床上,看着他的后背还是血肉模糊, 有点不知该从何下手。
想先用自己的灵力,把他后背的伤给治好。
但是她还没动手, 只见自己的指尖长出绿枝, 飞快地生长, 覆盖在他的后背,微弱的绿光淡淡地覆在他受伤的地方。
没一会那些皮肉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宛茸茸没想到这些绿枝还有这样的效果,有点诧异:“这些绿枝居然能给他疗伤?”
她之前还好奇这些绿枝的作用是什么,现在看来是用来疗伤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治好他的内伤。
宛茸茸坐在床边等了会,顺便用洗尘术给他洗去一身血迹。
等他后背的伤全部好了,她以为随疑的伤大概不用灵修,就能好了。
但是还没高兴起来,只见那些绿枝没有回来,而是将他全身缠绕住。
宛茸茸觉得这个趋势可能有点不对劲,尝试着将绿枝扯回来,但是却被绿枝猛地一扯,直接躺倒在他的身边。
她被吓的呼吸都闷在胸膛,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也被绿枝缠住了。
一时间也没办法起来身。
宛茸茸以为是随疑搞得鬼,抬头看过去,只见他还是之前昏迷不醒的样子。
用还没困住的手摸了摸他的眉心,发现他的心神依旧很散,看来这绿枝只能痊愈皮外伤,对内伤没有任何作用。
想着刚才那人说的灵修疗伤法,急忙挪了挪位置,紧紧地挨着他,等着进入他的妖识。
但是她等了会,除了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能感知到他的体温热的吓人,没有任何异样。
宛茸茸:“?”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没脱衣服?
她抿着唇,觉得可以脱一下试试,于是伸手解开随疑的衣服,散开了他的前襟,露出胸膛。
她这才发现随疑好像没以前那么干瘦了,肌肉线条都十分流畅了。
伸手轻轻地戳了下,手感还不错,跟之前那瘦的跟竹竿简直是天差地别,她抬头,又看向他的脸,脸也变了,变得跟妖孽似的。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补了什么,怎么就脱胎换骨,从大丑蛇变成了大美蛇了?
宛茸茸将他身上的衣服,扯得只剩下一条裤子,就伸手死死地抱着他,贴的密不透风了,还嘟囔了句:“我可没占你便宜,你醒来后不能想捏死我啊。”
静等了会,还没效果,她会手脚并用地更紧地缠着他,胸膛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热的她心跳都快了些,还是没有任何异样,正想着那人是不是骗人的。
她就感觉自己紧贴的人,微微动了下,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他猩红的眼眸微张,正盯着她看。
“你好了?”她刚惊喜地问出来,他炙热的呼吸靠近。
宛茸茸怔愣地看着他,紧接着她就像被什么突然扯入深渊,失重的感觉,让她的心都停滞了一拍。
再睁眼,她发现自己在一片乌黑的焦土之上,四周都是火,似乎要灼烧一切。
宛茸茸吓得不敢乱动,看了眼四周,漆黑和压抑让她觉得很不适。
这种情绪,她能明显感知到不是她的,而是别人的。
她记起自己之前看的书上说,修仙者的灵识会承载个人所有的情绪,妖识大概也是如此。
宛茸茸尽力摒弃这种厌世的情绪,心想,难道这个地方就是随疑的妖识?
那她要怎么给随疑疗伤?
那个人说只要她进了随疑的妖识,随疑就会带着她。
可是她只看到烈烈的蓝色火焰,炙热逼人,没有看到随疑的身影。
“随疑,你在哪里?”宛茸茸怕惊扰那些火焰,小声喊了句,“随疑,我要怎么才能给你疗伤啊?”
但是回应她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难道他已经不治而亡了?”宛茸茸苦恼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撑着下巴,就看到自己手臂上又长出了一朵雪白的小花。
她记得在无妄山,只要手臂长出这朵花,随疑就会出现咬掉,所以他现在就在附近吗?
宛茸茸立刻起身打算找找,他现在心神散的厉害,还是要尽快疗伤,要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她走了一会,发现越往深处,火焰越灼热,越嚣张,似乎要将这里的所有都烧毁。
跟这里一对比,刚才她站的地方,应该只是他妖识的外围。
宛茸茸看着蓝色的火焰,像汪洋的火海,阻断了前路,正犹豫要不要冒着变成小焦人的风险,继续往前找,就看到不远处像是正烧着什么。
她定睛一眼,心神一颤,是大白蛇,那是随疑的原形!
一瞬间,她也顾不得那些火,急忙冲进火焰中,那些火一碰她,就顷刻熄灭,像是怕伤了她一般。
宛茸茸注意到这个异常,想将那些火从他身上扑灭,但是那些火像是狗皮膏药死死地粘在他的身上。
本来雪白的蛇形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
她急忙去拍随疑的蛇脑袋,想让他醒醒,但是手一碰他,瞬间他就变成无数道破碎的白光,散落在一片火海之中。
宛茸茸被眼中的变故给吓到了,看着那些白光,觉得应该是他受损的心神。
伸手想抓住那些乱飘的白光,但是一伸出,指尖就开始长出绿枝,疯狂地生长,落在被烧焦的地上,被火烧卷了叶子,还继续长出去。
那些火似乎很怕这些绿枝,本来气焰十足,碰到了枝条瞬间就萎了。
而白光却像是火海中,寻到了栖息的地方,纷纷落了下来。
宛茸茸看着绿枝上蓄积的白光越来越多,绿枝也漂浮着绿色的光,包裹着这些细碎的心神。
她看白光在绿枝逐渐汇聚成型,看模样是要被治愈好了。
她还没高兴,只见那些在绿枝上的白光,突然顺着绿枝而上。
宛茸茸想躲开,但是反应不及,纤细的腰身就被狠狠地缠绕住,像是刚才被白光环绕的绿枝。
汇聚的白光像是一个无形的人,将她死死地困住,进退不得。
似乎还有呼吸洒落,一瞬间她分不清楚,是火焰热,还是自己感受到的呼吸热。
而且男人的侵略感让她头皮发麻,心想,这灵修到底是怎么修的?感觉有点怪异。
她怕随疑此时神志不清,把她给杀了,小声地喊了句:“随疑,我是来给你疗伤的,你别误伤我啊。”
话刚落下,那些白光将她全部裹住,瞬间就汇聚成随疑的虚影。
她看着随疑的面容,还没说话,他就低头,唇与她的唇咫尺之距,温柔的指腹,似乎碰到她的耳垂,沉声说了句:“灵修是这样的。”
“嗯?”她困惑地看着他,心想是什么样的?
不过话语间,她就被白光全部包裹住,它们肆无忌惮地涌上,像是温热的水流浸透过来,灵魂在那瞬间,好似完全被别人的灵魂侵占。
此时,宛茸茸完全昏沉,她只觉得自己回到了那晚的山洞,坠入云端又被很拽下地狱,最后只能在黑暗里沉浮。
还在生长的绿枝,也被白光紧绕,绿枝扭动着细嫩的枝条,枝叶都兴奋地卷起来,嗯浮动的绿光愈盛,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火焰都平息,焦黑的地面布满大片绿枝。
所有的绿枝全部缠成一团,白光将那些绿枝都紧紧地覆压,像是想将它们全部吞噬。
绿枝也在挣扎中蓄积力量,根茎都紧绷着,等最后一片火凭空消失。
绿枝猛地一抖,绿叶间长出了无数朵洁白的小花。
那些白光将小白花全部吞噬,等最后一朵花消失,绿枝立刻没了踪影,所有的白光都齐齐飞到宛茸茸身旁,不过片刻,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慢慢显露出来。
随疑感觉到自己的破碎,被火灼烧的心神都恢复正常了,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宛茸茸。
她脸色潮红,已经完全昏睡过去了。
他眼眸盯着她瞧,眼中带着不解,她为什么要救自己?明明他欺骗了她。
随疑怔了许久,见她拧着眉心,不舒服的样子,才意识到此时在自己的妖识中,对她有影响。
伸手本想将她夹在手臂下,带出去,但是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手一顿,避开她的肚子,单手一捞,将她抱人怀里,带出去。
抱人时,他动作太大,蹭到她的右手,只见一朵雪白的花掉落在焦黑的土地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随疑看了眼,懒得捡,反正这个地方,没有东西可以生存下来。
他带着宛茸茸直接出了自己的妖识。
一出来就发现感觉身体有点凉意,低头一看,衣服不见了,全身上下就剩一条裤子,怀里还缩着一只‘八爪鱼’,正手脚并用地紧缠着自己,他想伸手扯她下来。
但宛茸茸虽然昏睡,潜意识还记着自己的任务,急忙又死死地搂着,贴紧,压着他腿的脚,还梦语了声:“要贴,贴……”
随疑:“……?”所以,是她脱了我的衣服?!
作者有话说:
宛茸茸:就要贴贴!
随疑:……绿码才给贴
宛茸茸:?
卡文了,才这么晚的,抱歉抱歉。
营养液到2000啦,今天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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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三十二颗蛋
随疑看着正睡在自己怀里完全不设防的人, 心想,是谁借给她的胆子,敢把我的衣服都脱了, 还抱的这么紧?
伸手将她缠着自己脖间的手拉下,可能是他的力道的有点大, 她吃痛地拧起秀眉,垂在眼睫下的长睫, 轻轻地颤动。
他以为她要转醒, 但是她挪了挪, 手又搭了回去, 脑袋在他脖颈出蹭了蹭,最后压在上面,就没了动静。
随疑感觉她的呼吸浅浅地洒在自己的喉结处,肌肤都被湿热裹挟住, 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
他以为她是故意的,喊了声:“宛茸茸。”
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低头看她, 见她抿着红唇,眉目舒展开,看样子是又睡过去了。
随疑:“……”也不知道她怎么能睡得这么舒坦。
他并不喜欢这么亲密,再次伸手捏着她的脸,她这段时间被喂的长了点肉,脸颊更是软乎乎的,指腹都是细嫩柔滑的感觉:“醒醒。”
宛茸茸刚才耗费了心神, 有点累,感觉脸被捏住,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就看到随疑的脸, 迟钝了下,想着自己不是在他的妖识内被火烤吗?
她利用余光看到四周,发现居然是自己的房间。
宛茸茸一惊,心想,难道我已经从他的妖识里出来了?
眼睛倏地睁大,看向唇边带着冷笑的随疑,再往下看。
看到自己搂着他的手臂,还有紧贴在一处的身体,已经压在他腿上的脚。
宛茸茸:“……”这姿势有点不对劲。
她偷瞥随疑,见他盯着自己,神情倒是没见生气,急忙把自己的手脚都小心翼翼地收回,然后吸了吸肚子,尽力不动声色地挪开。
随疑看她这做贼心虚的样子,呵了声:“宛茸茸,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有!”宛茸茸利落地坐起来,举起手,朝他信誓旦旦地说,“随疑,我先发誓,我是为了救你,才脱你的衣服,绝对没有非礼你的想法!”
她刚说完,外面就响起一声闷雷。
宛茸茸:“?”搞什么?QAQ
随疑眸光往外瞥了眼,啧了声,像是看透她了一般:“嗯,继续说。”
宛茸茸抿着唇,瞅着他,挣扎着继续解释:“是真的。你受了很重的伤,有个人说只有灵修能治好你,他跟我说,只要紧贴着你,我就能进你的妖识内。”
她企图用自己真诚的眼睛,让他信自己:“那人还说,脱了衣服效果会好一点,我就脱了你的衣服。”
有个人?
随疑眉心微蹙问道:“那人是谁?”
“就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我也不懂怎么灵修,只能听他的。”宛茸茸咬着唇,眼巴巴地看他,就差在脸上写‘我很无辜’四个大字。
随疑一听就知道她说的宋轻云,这人倒是会趁机捣乱。
他知道前因后果,也没抓着她不放,起身,一双赤红的眼眸盯着她看:“你呢?有什么要问我的?”
宛茸茸看着他赤着的上身,脸有点烫,好奇地问:“你怎么不瘦了?身材还怎么变得这么好,还有脸也变得好好看。”
随疑:“……”
他以为她会问,他为什么装成她的师尊。
“无聊。”他扯过被子将她全部盖住,遮了她的视线,起床穿了身衣服。
等宛茸茸从被子里挣扎着出来,随疑已经开始扣腰带,高大挺大的身影立在床边,看起来有种两人刚干完某些事的暧昧感。
宛茸茸抱着被子,仰头看他在光影中的侧脸,只觉得他鲜活的样子,确实好看,心想,以后都不能骂他大丑蛇了。
随疑将衣服穿好,转头看她,宛茸茸急忙低下头,装作刚才什么都没看的样子,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宛茸茸也毫无顾忌地回望他:“看我干嘛?”
“你救了我一命,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随疑这样看她,视线刚好落在她微微散开的衣领处,瞥了些视线。
她一听有些惊喜,如果他能答应她一件事,等以后他发现自己怀孕了,有什么偏激的行为,她就可以用这件事要求他了。
“好,一言为定!”宛茸茸高兴地挪到他的身边,试探地勾起他的小拇指,“不能耍赖。”
随疑看她幼稚的动作,皱了皱眉心,不情不愿地嗯了声,就抽回自己的小拇指。
宛茸茸立刻高兴地笑弯了眼睛:“随疑,我发现你不仅变好看了,脾气也变好了。”
这样的马屁肯定会哄的别人团团转,但是随疑冷笑一声:“是吗?”
她刚想点头,就看到他将要爬到床上的‘小王八’捏在手里,直接一丢,丢到了远处养鱼的小鱼缸内。
乌龟:“?”为什么受伤的又是我。qaq
那咚的一声,也把宛茸茸给吓了一缩,她觉得自己可能对随疑有点误会,瑟瑟发抖地缩进被子里,讪讪一笑:“那个我困了,你,你自便哈。”
她说完就拥着被子闭上眼,装成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随疑看她吓乖的样子,这才背着手就离开她的房间
宋轻云还没收拾。
*
正在外面悠闲地看书的宋轻云,见随疑出来,立刻兴高采烈地想要迎上去,但是看到他阴沉的脸色。
他暗叫不好,手一收就打算先跑路要紧,但是已经迟了。
他还没飞走,就被随疑一根细绳给绑住了,吊了起来。
“诶!随疑,你疯了,吊着我干什么?”他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人,不解地问道。
“你为什么骗宛茸茸,用不正确的灵修方法?”随疑看着他,目光有些冷。
宋轻云忙说:“如果我告诉她的是不正确的方法,你还能站在这里?那种方法本就有用。”
“灵修何时要脱光衣服?”随疑眼眸微眯带着凌厉。
宋轻云看着他,有点诧异:“她还真脱了啊?我还跟她说了,不脱也没关系的。”
随疑他自然不会说,宛茸茸脱的是他的衣服,呵了声:“她本来就笨。”
“笨也笨的可爱嘛,你受伤,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还求着我说一定要救你,你瞧瞧人姑娘对你情真意切的,你再看看你,一副贞洁烈夫的样子,出不出息。”宋轻云胡编一大堆,只希望自己兄弟能开窍些,尽快和小美人爱的天崩地裂,这样他也是放心了。
随疑冷眼看着他胡说八道,淡声道:“宛茸茸自己要死的时候,都没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宋轻云有点意料之外,那孩子这么淡定吗?
“你对她多么重要,肯定不一样啊。”宋轻云急忙挽救一下,说完就见他眼中带了些几分思索,“你先放我下来,我跟你细细说说。”
随疑没兴趣听他细说,冷声警告了句:“以后不要瞎教,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出错。”
他说完将细绳收回,宋轻云就直接摔下,摔了屁股墩。
他呲牙咧嘴地起来,跟在随疑的身后,说道:“我教她的方法没有问题。”
随疑冷眼瞥过去,宋轻云又说:“只是书上是先双修后灵修。”
随疑:“……”果真没好事。
“这结果都一样,在意过程干什么?”宋轻云在后面喋喋不休,“诶,你这次出去三天怎么样?”
随疑将一本书丢给他:“这是在北岱的藏书阁找到的书,里面记载着‘闭灵印’,这个封印是用来封印修仙者生出的心魔,若是心魔再现,封印就会将人摧毁。宛茸茸身上的封印就是这样的。”
“闭灵印?”宋轻云翻到那一页细细地看了起来,本以为会有解除封印的方法,但是翻到最后,发现被这书被撕了一半,“诶,这书还有一半呢?”
“北岱新上任的掌门,临死前说,另一半被被人偷走了。”
“你把北岱的新掌门给杀了?”宋轻云感觉随疑真的越来越嚣张的。
真的走到哪,就杀到哪啊。
“留着给你当孝子吗?”随疑冷嗤,拿过他手里的书就往阁楼走去。
宋轻云也是担心他杀戮太重,劝了句:“你还是少杀些人吧。”
随疑听着好友的话,冷笑,眉目都是阴鸷:“不杀他们,是等着他们来杀本君吗?而且,不是本君要杀他们,是因为他们都该死。”
他说完垂眸盯着他的眼睛,像是淬了一把毒的剑,看得宋轻云都心里发寒。
随疑看到他神情的凝重,收回目光就快步离开。
宋轻云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若是他经历过随疑那些磨难,他应该也会跟他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急忙跟上去,缓解气氛,换了个话:“你走这么快去做什么?”
随疑没回答他的话,直接往厨房去,看模样就是给宛茸茸做晚饭去了。
宋轻云知道随疑这人的脾气,这个时候不能再踩他的逆鳞了,赎罪一般给他生火。
随手还拿了根黄瓜啃,看他认真地做着饭,有些好奇:“随疑,你为什么对小美人这么上心?”
随疑已经懒得理他了,只是扫了眼,眼神中写着一句话‘不滚就死’。
宋轻云战战兢兢地起身,咬着自己的黄瓜飞快地溜出去,溜到门口还是探出头问:“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他说完就感觉身旁站在一个人,他偏头一看,就看到正抱着‘小王八’的宛茸茸,站在一旁,正好奇地看着他。
宋轻云:“……”完了。
作者有话说:
宛茸茸:随疑喜欢谁!?
随疑:……凤翎鸟应该是因为太笨了才灭绝的。
还有一更会到凌晨,明早起来看吧。(如果我熬不住,先睡了,更新就会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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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三十三颗蛋(营养液2000)
宛茸茸好奇地想问, 随疑喜欢谁,但是看到随疑一个眸光扫过来,只见本来还好好的宋轻云凭空消失, 变成了一条通身血红的小蛇。
宋轻云:“!”不要这么无情哇。
宛茸茸害怕这种颜色鲜艳的蛇有毒,急忙往厨房内去, 跑到随疑身边,这才伸长脖子看那条小红蛇。
见他像是被什么困住了, 动不了只能缩在原地。
宛茸茸看向随疑, 好奇地问:“刚才那个人就是告诉我灵修的办法, 不过他怎么变成小红蛇了?”
“他本来就是蛇。”随疑看她, “不是睡觉吗?”
“我饿了,来厨房找点东西吃。”宝宝最近长大了些,她饿的比较快。
说完她拿了根洗干净的黄瓜,就啃了起来。
想着刚才那人说的话, 看着随疑,心想他有喜欢的人了吗?
“看什么?”随疑注意到她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宛茸茸也不太好意思问, 毕竟她和他既算不上好友,也算不上恋人,急忙摇头:“我回去休息了。”
说完就匆匆离开,连放在一旁的乌龟都忘记带走。
随疑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眼中有些不解,看向乌龟。
乌龟也在啃黄瓜,被他一看顿时一动都不敢动。
随疑觉得刚才她应该是想问自己什么, 但是现在人也走了,只是挑挑拣拣将一小篮子的水果放到乌龟的后背:“给那只笨鸟送去。”
乌龟觉得干活的时候最有安全感, 急忙驮着一篮子水果去找宛茸茸。
随疑见它慢腾腾的王八样子, 想到自己都在她面前没了遮掩, 觉得这小畜生也没必要掩饰,直接将它弄回了乌龟样。
宛茸茸此时已经安详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心想,难道随疑不见的这三天,真的去见他的小情蛇了?
“谁会喜欢他呀,这么凶还总是吓人。”她嘟囔着,但是想着随疑现在长这么好看,肯定有只贪图他美色的女人。
越想她越睡不着翻来覆去,最后用被子盖住头,闭上眼,不想琢磨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反正她能一个人养孩子。
但是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刚才那人说的‘你是不是喜欢她。’
她烦躁的掀开被子,坐起来,余光看到一篮子水果正在挪动,好奇地伏在床边看了下,就看到一只熟悉的小乌龟,正努力地拖着水果慢腾腾地爬。
宛茸茸急忙将小篮子拎起放到一旁,将乌龟捏在自己手里,看着它熟悉的样子有点惊喜:“龟龟!”
龟龟扒拉着四肢小脚脚,小脑袋顶了下她的手,表达了自己的开心,总算不是只小王八了。
“随疑没把你炖了吗?他好像给你养了只好兄弟,小王八。”宛茸茸小声跟它说。
乌龟:“……”我就是小王八。
宛茸茸手点着它的脑袋,暗戳戳地问道:“说,你老大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你见过吗?”
乌龟小小的眼中带着大大的困惑,有人会喜欢那个疯子吗?
“算了,你应该也不知道。”宛茸茸也不想为难一只小乌龟,将它放在地上,自己趴在床边看它在地上爬来爬去。
龟龟看她心不在焉地,爬到她垂在床边的手旁,伸出脚脚抓了抓她的手心。
宛茸茸怕痒屈指弹了下它的脑袋:“龟龟,你老大这又凶又冷又疯,真的会喜欢别人吗?”
龟龟疯狂摇头。
宛茸茸这才觉得郁闷的心情好了一些。
这时门被敲响,下一刻随疑就推门走进来,将冒着香气的饭菜放在屋内的桌子上。
“吃饭。”
宛茸茸看到他那张漂亮的脸,刚好点的心情,又不好了。
这人长这么好看,再不好相处也会被人觊觎的。
她有气无力地起来,坐在桌前,看着丰盛的饭菜,没有食欲,目光瞥向他。
随疑将大盆饭推到她面前,望向她,问道:“是又想脱了本君的衣服吗?”
宛茸茸:“……”他跟谁学的这么不要脸!
“我不想吃。”她撑着下巴,没胃口。
随疑难得听她说不想吃饭,平日里一天三顿,顿顿都暴风吸入。
“哦?真的?”随疑将一整只烤鸡推到她手边。
宛茸茸咽了咽口水:“那就勉强吃一点吧。”
然后就勉为其难地吃了半只鸡,另外一半被随疑给吃了。
她这一顿就吃了半只鸡,就不想吃了,用勺子舀着碗里的汤,盯着他的侧脸。
随疑被她隐晦的目光看烦了,眼睛直直地对上她的视线:“有话就说。”
她看到他的眼睛还怔了下,意识到自己刚才又盯着他看了,急忙埋头扒饭。
“你想问什么?问你师尊?”随疑一提,宛茸茸才记起,自己把这件事给忘了,“你把我师尊怎么样了?”
师尊这么厉害的人,随疑鸠占鹊巢这么久,他都没出现。
随疑见她总算问道了点子上:“如果被我杀了,你会杀我吗?”
宛茸茸:“……你觉得我能杀你吗?”
随疑:“……”
“而且我师尊也没死,我能感知到的。”宛茸茸并不想杀他,随疑虽然不算是名义上的好人,但是对她挺照顾的。
随疑已经猜到她和宛无源可能存在某种联系。
他唇边扬起嘲讽的笑:“你对你师尊一直都这么信任吗?”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难道你不信任自己的亲人吗?”宛茸茸托腮望着他,“如果你有孩子了,你会信任你的孩子吗?”
她突然想将自己怀孕的消息跟他说,但是还是不敢冒险,只能旁敲侧击一下。
随疑没想到她会说孩子的事,目光往下瞥了下,她穿着宽松的衣服,瞧不出身体的情况。
“你要知道,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亲情都是父慈子孝。”他说这句话时眼中是怨恨和怒意,握着筷子手指节都泛着白。
宛茸茸抿着唇,继续问:“那你会对你的亲人手下留情吗?”
随疑凝视着她,想到那些血腥的画面,他的亲人好像没有对他手下留情过。
他的眸光扫向她,唇边扬起一点渗人的笑,靠近她的脸,逼近视线。
宛茸茸吓得咽了咽口水,往后缩了缩,就听到他低沉地说了句:“或许,有些亲人就该死呢。”
随疑说完就看到她缓和的神情微微一滞,捏了捏她的下巴,又漫不经心地补了句:“不过你放心,你救过我,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与你师尊,因为总有一天你会亲手杀了他。”
他说完带着诡异的笑,就退回正常距离,起身就往外走:“吃完。”
宛茸茸还处于怔愣的情况下,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刚才他说的话,她会亲手杀了师尊?为什么?
师尊确实很奇怪,尤其是她从无妄山回来后,那恨不得把她摧毁干净的眼神,十分渗人。
她想不明白,开始继续吃饭。
等吃完,她站在窗边吹了会风,乌龟正扒拉着她的裤子,她就听到有下楼的声音。
宛茸茸不解:“这么晚要出去吗?”
她眉心紧蹙着,心想,这么晚出去干什么啊?
难道是出去私会吗?
她脚步一抬急忙走到门口,脑袋贴在门上,想听听他是不是要下搂,一侧的门被推开。
宛茸茸脑袋还贴在门上,看着走进来的随疑:“……?”
随疑看着鬼鬼祟祟的人:“听什么?”
“咳咳咳,我只是在闭门思考而已。”宛茸茸直起身,晃了晃手,假装淡定地往床边走,心想,他大半夜跑我房间来干嘛呀,太丢脸了。
随疑轻嗤:“思考方式挺别致。”
宛茸茸被嘲笑,也不甘示弱地阴阳怪气地说回去:“你自己才鬼鬼祟祟的,大半夜的还出房间,是不是要去见谁啊?”
“嗯。”随疑点头。
宛茸茸没想到他倒是直接,哼了声:“那你去呗,来我房间做什么?我才不会管你去哪。”
随疑拽过她的手腕:“一起去。”
他说完就拉她出去,宛茸茸才不想见他的小情蛇,急忙拒绝:“我不想去,我想睡觉,随疑你放开我。”
随疑觉得她今天格外的怪,平常说出去玩,都是兴奋的不得了。
现在是推三阻四的,他觉得吵,伸手捂着她的唇,将她困在自己的身旁,带着她直接飞出了无缘峰的结界。
宛茸茸唔唔了几声,觉得他太过分了,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居然就带她光明正大地去私会。
气的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随疑感觉到细微的痛,低头看她,看她跟炸毛的小鸟一样,跟以前一样,弹了下她的脑袋。
宛茸茸晃开他的手,仰头瞪他,心想,大丑蛇,以后我一定不让宝宝喊你爹!
随疑看她眼睛瞪得圆圆带着怒意,秀气的眉毛都染着薄红,倒有几分可爱:“啧,带你出来见人,你还生气?”
他放开她的嘴,宛茸茸立刻说:“我才不想见人。”
“是吗?”随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带着她下去。
宛茸茸这才发现这里是万宗门的密林,师尊以前总是在这一片修炼,她不解地看他:“这里还是万宗门的地界,你来这里见人吗?”
“你想在哪里见他,深渊地府吗?”随疑只身往前走。
宛茸茸怕黑,急忙跟着他往前走,就看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口。
“你私会的地方太简陋了吧。”宛茸茸扯着他的袖子,嘟囔了声。
“私会?”随疑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一路上不情不愿,看来是又胡思乱想了。
他啧了声,觉得凤翎鸟灭绝多半是因为太傻了。
伸手将山洞的结界去除,带她直接走进去,随手丢下一个火焰,照亮了山洞内的漆黑。
宛茸茸觉得他奇奇怪怪,跟在他身后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正躺在石床上的宛无源,整个人都僵住。
随疑看她一脸诧异的样子,倾身看着她,低声问:“宛茸茸,你是觉得本君有跟男人私会的癖好?”
宛茸茸:“……”救命……
作者有话说:
宛茸茸:开始扣三室一厅来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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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三十四颗蛋
宛茸茸有些讪讪, 她没想到自己闹了个这大的误会。
不过这样的事情说清楚也好些。
她暗暗地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走到师尊的身旁, 看他是眼睛是紧闭的:“你对我师尊做了什么?”
随疑抱胸在一旁看着:“你觉得我对他做了什么?”
宛茸茸暗暗地瞥了白眼:“你这么厉害,我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
她弯腰探了下师尊的鼻息, 鼻息轻缓,看模样是熟睡。
“他不过是进入了幻境之中, 等他能走出来就能醒, 不仅能醒还能破了心魔。”虽然大部分人都是永远地死在幻境之中。
“我师尊的心魔是什么?”她记的上次他也跟她说过, 师尊有心魔。
她看宛无源一直在万宗门, 不和旁人接触,除了带她出去历练就不出门,怎么会生心魔。
“宛无源同你说过,他还有个名字叫宛源深吗?”
宛茸茸摇头:“师尊的名字我还是听别人说的。”
“所以你对你最信任的师尊, 了解多少呢?”随疑面露讽意,看得宛茸茸心里窘迫。
咳了声说:“我确实不太了解, 我只把他当父亲,只想敬重他,若是对他事事都知,那我和他大概也不是只有师徒情分了。”
随疑看她人挺笨,有些事倒是看得通透,他也懒得跟她拐弯抹角:“你师尊是宛家长子,他还有个亲妹妹, 叫宛源芜,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你师尊的心魔就是她。”
“那这心魔还能除吗?”亲人去世一辈子都会饱受折磨的。
随疑:“看他的自己能不能看破。”
宛茸茸紧追着问:“若是看不破, 他是不是永远都醒不过来?”
他没有隐瞒地点头, 等着她发怒。
但是她低着头认真地想了想,朝他说:“你跟我说这些事,是要干什么吗?”
随疑看她眼睛,第一次觉得宛茸茸这人,大概是有点大智若愚。
“我还需借用你师尊的身份一段时间,等我事情办完就归还身份。”随疑今晚的目的就在此。
“你要干嘛?”宛茸茸好奇不已。
“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随疑手按在她的头上,垂眸望着她,有点漫不经心,“答不答应?”
她还在犹豫,随疑就按着她的头点了下:“答应了就好。”
宛茸茸晃开他的手,不满地说:“随疑,你这是强迫我。”
“嗯。”他安然接受这个说法,“我就是强迫你。”
他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离开,留下一句:“放心,不会伤害你宝贵的师尊。”
宛茸茸看了眼安然无恙的师尊,心想,师尊现如今心魔难消,就算醒来,我也没办法帮他破了心魔,还是按随疑说的做吧。
她也不再犹豫,起身追上随疑,跟在他身旁,仰着头望着他。
“你今天打算看我多少次?”随疑头都没偏也知道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宛茸茸沉吟了声,突然说道:“随疑,你是个坏人。
随疑听到这话偏头看向她,冷嗤了声,想说他认同她的话,就听到她又认真的说:“但是你好像又没有很坏,你明明可以杀了我的师尊,强行用他的身份,不用问我,可是你没有这么做。”
随疑听到这话,垂眸看向她,不由地和她的视线相碰,漆黑的深林里,唯有一点月光倾落,像全部落进了她的眼眸。
他听到自己耳旁突然响起了心跳声,快了一拍,下意识地偏开视线,讽刺地笑道:“你判断人都这么简单吗?若我杀了你的师尊,你是不是会恨我入骨,恨不得杀之后快?”
她听着他的话,觉得在他的观念里,每个人都会想杀他。
心想,小疯蛇到底是被多少人杀过,才会觉得大家对他都是恶意满满。
不过她也回答不出他说的那个话,只能故意打哈欠,伸了个懒腰说:“好困啊,我们回去睡觉吧。”
还没走一步后领就被他扯住,她踉跄地往后一退,脚下一不小心踩着一块石头,她没踩稳,差点摔坐下去,还是随疑手快,直接抱着她的腰,从后面将她抱住了。
他碰到她的腹部,能明显感受到她肚子隆起了,心想这笨蛋,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宛茸茸还心有余悸,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高兴地朝他说:“你拉我后领干嘛?差点摔倒了。”
随疑看到她无意识的动作,眉心一蹙,心想,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
宛茸茸注意到他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心里有点慌,怕他看出什么,急忙说:“看什么看,都怪你做的饭菜太好吃了,我都吃出小肚子了。”
他听到她这话,无奈,心想,这笨鸟,真的是傻的有些可爱,自己怀孕了都能想成是吃胖了。
也是稀少的人才。
随疑对人才向来照顾,看她还生气,便说:“前面有个坑,你踩进去倒是会伤了不少蛇虫鼠蚁。”
他说完,看天色也晚了,不跟她争执,怕她再走路不看路,一只手将她捞起:“吓到了就回去睡觉。”
宛茸茸之前都是被他夹在手臂下,这次居然是单手抱她,跟抱一个小孩一样,手臂坐着她。
她怕摔只能紧搂着他的脖子,有点害怕问:“你怎么换了抱人的姿势了?”
“不喜欢?”随疑飞快地从密林地出来,直接飞往无缘峰。
宛茸茸:“……”我该喜欢吗?!
她觉得不论是被夹在手臂下,还是被这么抱都不行,为什么就不能用双手抱呢!
明明更安全!
随疑没听到她说话,也没再问,他没抱过人,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等到了无缘峰,落在她的房间,顺手将她放在床上,就起身看着她。
宛茸茸此时已经是晕晕欲睡,捂着唇打了个好几个哈欠,见他看自己,以为他还在在意之前问自己会不会杀他的问题。
此时她脑子困到迟钝,才敢回答:“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还记得你救过我。我们虽然当不成朋友,也算是患难之交了。”
随疑看她一副困倦又真诚的样子,眸光微动。
从萍水相逢到患难之交,倒是挺会给自己按名头。
宛茸茸实在困得厉害,朝他说:“不行我太困了,先睡了,你自便。”
她说完就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住,一个翻身就睡了过去。
随疑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伸手握着她的手,任由她指尖长出绿枝吸他身上的妖力。
等所有的绿枝都收回去,他才起身,站在床边看她恬静的睡颜,突然想到宋轻云问自己‘喜不喜欢她’那句话。
他不太懂什么是喜欢,只能感觉到宛茸茸好像很特别。
*
宛茸茸第二天被人拎起来的,她迷迷糊糊地看着一大早就发疯的人,欲哭无泪:“你干嘛?我还没睡醒呢。”
“今日我要去雪阳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他还没说完,宛茸茸就飞快地点头,“你去吧,再见。”
她说完就挣扎着要脱离他的魔抓,回归自己梦乡的田园。
随疑本想问她,一个人在这里害不害怕,要不要一起去。
但是现在看她,恨不得他飞速离开的样子,直接将她拎走。
“诶!不是说你走吗?你带我去哪里?我衣服都还没穿呢!”宛茸茸又被抱起来了,她搂着他的肩膀,想哭,又想睡觉。
肚子里的宝宝可能也刚醒,动的厉害。
随疑听她这么说,又把她拎回了房间:“收拾等会去雪阳。”
“雪阳都追杀我,我去那里不是羊入虎口吗?”她觉得随疑有点病,自己去不就好了,带她去做什么?
随疑也知道她去雪阳十分危险,但是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也很危险,她这么单纯的人,若是谁骗她一下,趁他不在出了结界,也很麻烦。
而且她还怀着孕,需要他身上的妖力维持孩子的生长,而且离一个月还剩下十几天了,若他被雪阳困住了手脚,她突然生产,自己没能回来,那就真的危及性命了。
“你以为你一个人在这里,沈无余不会带人来抓你吗?”随疑轻嗤,倒了杯热茶放在一旁。
宛茸茸换好衣服,觉得好像也是这样的:“那要怎么办?”
“两个选择,要么变回你的鸟样,要么就装成方居的得意弟子。”
“方居?我才不要,他以前陷害过我,我师尊都不帮我讨回公道。我还是变回小鸟吧。”宛茸茸哼了声。
随疑本想跟她说真的方居已经死了,现在的方居是宋轻云装的。
但是想着她是一只小鸟更好一些。
等宛茸茸洗漱好,喝了口桌上的热水,还没说话,随疑就把她变回了鸟样。
随疑将她捞到手里,又说:“你凤翎鸟的模样有些引人注目,我把你尾巴隐去。”
宛茸茸已经被他拿捏了,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等随疑把她变成了普通小山雀的样子,这才带着她出门。
宛茸茸记起自己的小伙伴:“龟龟还没带呢!”
随疑将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说道:“它比你聪明。”
然后她就看到龟龟已经在飞快地爬过来,扒拉上随疑的脚。
她觉得龟龟才是最强的抱大腿龟,无时无刻都跟着随疑。
等随疑带着一鸟一龟出了无缘峰,宛茸茸就看到‘方居’正在外面等着随疑。
她看到方居就生气,急忙钻随疑的袖子里,然后就听到‘方居’问了随疑一声:“小美人你带了没?”
这语气怎么跟那条小红蛇好像啊。
从随疑袖口弹出一个脑袋,看他。
宋轻云注意到随疑袖口露出来,一个圆圆的小脑袋,兴高采烈地打招呼:“小美人,不对你现在是小美鸟。”
这语气绝对不是方居的语气。
宛茸茸急忙说:“随疑,他不是方居。”
宋轻云一听这话就知道,随疑又哄骗人小姑娘了,朝她解释:“方居已经死了,我叫宋轻云,轻云蔽月的轻云,我跟随疑是好朋友。”
随疑还有好朋友?
她看向随疑,他大掌将她裹在掌心,朝她解释:“方居被我杀了,雪阳邀请了你师尊还有方居参加,他来替代。”
“哦。”难怪最近天天在无缘峰,看到方居,原来是别人假扮。
她应完,突然问道:“那你干嘛之前问我变鸟变人的时候,不说清楚。”
如果知道不是真的方居,她肯定选择当人啊。
当小鸟一点也不好。
宋轻云在一旁看随疑被小鸟怒瞪的样子,见他一脸平静地回道:“安全。”
顿时感觉自己的兄弟,可能真的真的不会追小姑娘,急忙给他找补:“小美人他的意思是,你变成人,到雪阳肯定要分开房间睡,在陌生的地方很危险。你是小鸟,这样你们两就能睡一间房间了。”
随疑应了声:“她可以睡鸟窝。”
宛茸茸:“???”
作者有话说:
宛茸茸:连夜爬乌龟窝。
随疑踹走乌龟,拎回鸟窝,小鸟要有小鸟的样子。
下一章开启雪阳的地图了。
33章我会大修一次,等标题上写了大修两个字,有兴趣的可以再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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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三十五颗蛋
宛茸茸觉得, 随疑对她睡鸟窝有很深的执着。
这种执着,就类似于她也开始想给他挖个小蛇窝。
她和乌龟一起趴在随疑的袖口,一起去往雪阳仙门, 看着下面飞快掠过的风景,白绒绒的毛毛都被吹的蓬松起来。
她偏头看向乌龟, 两人小眼瞪小眼,最后她伸出小爪子摸了摸它的脑袋, 苦口婆心地说:“龟龟, 你以后不能跟你老大学, 这样是没人喜欢的。”
龟龟小脚脚指了指她, 宛茸茸也不懂什么意思,就跟他握了握爪子。
龟龟看着她握过来的爪子:“……”
它其实想说,她是老大喜欢的人,但是它开始觉得, 她应该不会懂,只能无奈地放弃。
宋轻云看到随疑袖口趴着的两个小家伙, 正‘眉来眼去’,凑到随疑面前,小声说:“随疑你懂点怜香惜玉行不行,把小美人丢在袖子里,就不管不问的。你看到了她跟那小畜生暗送秋波的样子吗?”
随疑垂眸看了眼,见宛茸茸抖了下,感觉可能风有点大, 有点凉。
怕她吹生病,伸手将她捞到了手里, 问:“冷?”
“有点。”她点了点小脑袋。
随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给她盖, 拉开衣领将她丢进去:“不要钻出来。”
宋轻云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 啧啧称奇,心想,随疑这是撩人而不自知吗?
居然直接把人放怀里护着。
他觉得宛茸茸应该会害羞地想离开,但是只见随疑衣服动了动,然后就能明显看到一个小小地鼓起,看起来,她似乎已经舒服地躺好了。
宋轻云:“……”所以这两人的兄弟关系,都这么亲密了?
随疑一直认真地往前去,注意到宋轻云的目光,偏头看了眼,感觉他欲言又止,问道:“有事就说。”
“没事。”宋轻云还是挺惜命的,怕再说,随疑能用火直接烧死他。
随疑已经习惯了他不定时抽风,没管他,垂眸看了眼下面,发现已经到了雪阳仙门的地界了。
他再抬头已经能看到雪阳的最高峰,雪阳之巅,那里就是雪阳正门所在之处。
“要到了。”宋轻云还有些许的紧张,朝他说道:“你觉得能找到吗?”
随疑嗯了声,没有多说,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妖骨多半是碎了。
“找什么?”这时一个白绒绒的脑袋从他的领口冒出来,好奇地看着他们。
随疑伸手把她塞了回去,她还顶着他的掌心,求知欲很足地盯着宋轻云。
宋轻云笑着说:“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和性命攸关。”
宛茸茸仰头,眼巴巴地望着随疑:“是跟你有关吗?”
随疑眼睫微垂,揪着她脑袋的呆毛,慢悠悠地说:“好奇不仅会害死猫,还会害死鸟。”
宛茸茸:“……”
她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乖乖地闭上嘴,把脑袋卡在他的衣领相交处,看不远处宛若世外桃源的地方。
有点饿了,出门的时候都没吃饭。
眼见离雪阳越近,她这才发现,四面八方都有人来。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去雪阳啊?”她不解地问道。
宋轻云看她睁着一双好奇的黑眼睛,没有随疑那么冷血,朝她解释:“这几天雪阳举办集论会,各方的仙门都会来这里讲学论道。”
“那你们来这里讲学论道,是师尊之前答应的吗?”她不解地问。
随疑知道她嘴里的师尊是指宛无源,轻笑了声:“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她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随疑自己的计划。
之前她就不明白,随疑这么高傲的人,怎么会装成别人,现在更是觉得诡异。
随疑看她正一脸‘你都不对劲’的神情,想解释,就见有一位身穿雪阳校服的少年御剑迎上。
他立刻将她按进了衣服内,威胁地说了句:“不想被烤了,就乖乖呆着,别说话。”
宛茸茸一听这话,也不敢放肆了,看样这一行是不会简单的。
她缩在随疑的怀里,就听到又陌生的声音朝他们说道:“两位仙者,想必是万宗门的宗主和无源仙尊,掌门和其他仙者都在雪阳等着两位。”
宋轻云都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正色了许多,朝来人说:“劳烦带路。”
宛茸茸突然有种很紧张的感觉,像是要入虎口了一样。
雪阳仙门这几百年来,一直都有着无人撼动的地位,但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些年雪阳出名的人才,不如北岱和川海多。
它现在依旧是众仙门为首的,大部分是和魔界相勾结才有的。
不过是稍微思考的时间,她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很多杂乱的声音,大部分是寒暄和匆忙又轻快的脚步声,看样子是直接入了雪阳的大门。
她心里有点害怕,贴他贴的更近些,心想,早知道就不来雪阳了。
随疑正不动神色地扫视四周,没有发现妖骨的痕迹。
宋轻云却是看着络绎不绝的人,觉得这仙门倒是气派,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事,等回了妖界也要搞一场大宴会。
两人正各怀心事,领着他们进雪阳的小弟子,恭敬地说道:“两位仙尊,集论会明日会在清明台举行,晚辈领二位去望仙阁可稍作休息。”
宋轻云在前跟着小弟子走,随疑在后,双眸微垂,看不出心思和情绪,但一身清冷出尘的气质,还是让人只敢远远观望。
正在不远处观望的沈无余,看着‘宛无源’,捏紧了手中的茶杯,他一看到他,就想到在无缘峰被他的剑阵差点弄死。
“沈兄这是在看谁呢?能这么生气?把我的小将军都吓到了。”这轻佻的话一出,沈无余转头看向正逗着蛐蛐的黑衣男人,说道,“漆离,你知道这次谁来了吗?”
漆离一点兴趣也没有,这几百年来,年年集论会都是这些人,没意思。
但是沈无余问了,他也勉强回了句:“还有稀客?”
“来了个宛家后人。”沈无余这话一处,漆离的手一顿,看向他,“谁?”
“宛无源,应该也可以叫他宛源深。”沈无余说完,漆离猛地起身,走到他的身旁,往下看,“在哪!”
沈无余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今早关云萝跟他说,魔君漆离和宛家有大仇,是真的。
他在雪阳不能杀了宛无源,但是向来无法无天的漆离却可以。
他顺手指向正往聚仙阁方向去的‘宛无源’,说道:“那个。”
漆离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直冲冲地飞过去。
随疑正在回想宋轻云给他找的地图,一边将实际的路形记住,身后就传来一声怒呵:“宛源深!你给我站住!”
这一声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唰唰的目光全部聚集过来。
随疑却风轻云淡地继续走,他听声音就知道,喊人的是魔尊漆离那个蠢货。
他懒得搭理,而且他现在是宛无源不是宛源深。
宛茸茸其实被这一声怒吼给吓了一跳,小爪子紧紧地抓着随疑的衣服。
心想,这是谁啊?居然知道自己师尊原本的名字。
漆离第一次被人这么忽视,想起那些尘封的往事,心头的怒意更是上冒。
飞身直接拦了随疑的路,盯着他的脸,确实是那张他讨厌的脸,咬牙切齿地说:“宛源深你居然还敢活着!”
说完伸手就想抓住他的衣领,随疑一退躲开了他的手,冷漠地扫了一眼:“我不是宛源深。”
这话让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好奇起来,眼前人的到底是谁。
宋轻云见状不妙,想上前,被随疑一个眼神给盯住了,他立刻就知道,这不能插手。
“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对你听之信之的漆离吗?你这张脸我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漆离气的眼睛都发红,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宛源深。
随疑轻嗤:“我和你素不相识,让开。”
他不想和漆离浪费口舌,这蠢货没什么能说得通的,固执的很。
漆离也觉得这宛源深当真是狡诈,以为轻飘飘的几句话,他就能信他不是宛源深。
真当他还是以前的小毛孩子吗?
他见他要走,一挥手,他的手下就上来,挡住了去路。
他知道宛源深的能力,这点人不够看。
自己伸手掏出自己的短鞭,直指向‘宛无源’,斥道:“宛源深你不用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当初你害的你妹妹人不人鬼不鬼,你也能忘记吗!现在你活下来了,她呢!”
随疑听到这里,心里有些不解,漆离怎么知道宛源芜的事?
这时他觉得,心口被一个小爪子抓了下,心里有些担心她怎么了。
正缩在他衣服内的宛茸茸,听到外面的声音,想到随疑说过她师尊的心魔是宛源芜,现在看来是真的。
小爪子下意识地抓着他的衣服,心想,是不是知道宛源芜和师尊的事,就能想到帮师尊解除心魔的办法。
她一动都不敢动,等着听后面的话。
漆离见自己怒声说完,对方眉心都没动一下,更是火冒三丈:“宛源深,今日我就给阿芜报仇!”
他说完鞭子就挥了过去,随疑看鞭子要甩到藏在怀里的宛茸茸,脸色一凝,伸手一把抓住他的鞭子,语气凌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漆离注意到他的神情变了,眼神精明地发现,他在护着什么,看向他怀里,发现了里面藏着个东西,眼眸一眯:“你怀里是不是揣着阿芜!”
随疑并不想宛茸茸受到威胁,顺着鞭子猛地抓住他的手,眨眼间,一折将他的手狠狠折断,顺手一拍将人狠狠打飞,斥了声:“滚!”
他睥睨地看着咂落在地的漆离,余光扫了眼还盯着看的众人,一甩袖子,就带着宛茸茸直接离开。
漆离重伤吐出一口血,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擦了嘴角的血,冷声道:“怀里的东西这么宝贝,那我就非要抢过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宛茸茸:这人好可怕
随疑:远离傻子,保护自己
漆离:……感谢在2022-03-31 08:35:09~2022-04-01 07:4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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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三十六颗蛋
随疑和宋轻云被人带着到了聚仙阁的住处, 是一座十分雅静别致的小院。
宋轻云将雪阳的人都弄走,走到随疑的房间,把门一关, 设了隔音的结界这才问道:“漆离和宛家是有什么恩怨吗?他怎么抓着宛无源不放?”
随疑嗯了声,他其实也不太清楚漆离和宛家有什么恩怨, 只是觉得他可能和宛源芜可能有点关系。
具体什么关系,他也暂时想不清楚。
宛茸茸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大秘密, 已经好奇地竖起耳朵听, 没想到就一句简单的嗯, 心想, 随疑这人肯定是故意不说的!
她从他怀里钻出来,露出一个脑袋,好奇地问:“那个人是谁啊?”
“是魔界的君主,漆离。”宋轻云跟她解释。
随疑又冷飕飕的补了句:“最喜欢的食物就是生吃小鸟。”
宛茸茸:“……”
宋轻云看随疑这神情完全不在意, 话里却都是警惕的样子,啧了声, 心想,随疑对小美人好像也不是没感觉。
视线落到宛茸茸身上,见她正面无表情地看随疑,还十分客气地说道:“谢谢,你吓到我了。”
随疑伸手轻捏着她的脑袋:“只是提醒你,想活命就远离他。”
“知道了。”她当然知道那人肯定不是善茬,从他手里钻出来, 就飞到放着食物的桌子上,问, “可以吃吗?我饿了。”
随疑走到桌边, 看了眼, 没什么问题:“吃。”
宛茸茸一听可以吃,立刻就抱着看起来就好吃的糕点吃起来,转头见宋轻云正鬼鬼祟祟地打开一点窗,往外看,也不知道看什么。
朝随疑小声问道:“是有人监视我们吗?”
随疑看她胆怯地凑过来,小小的一团,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伸手把她握在手里:“怕死啊?”
“对啊,我可怕死了。”宛茸茸十分诚实,她才不想死,现在一死就是两命。
“放心,谁死了,也不会让你死。”他伸手拿过一个糕点,捏碎,拢在另一个掌心,凑到她的嘴边,“吃饱点。”
宛茸茸被拿捏着,只能乖乖地吃他掌心的糕点碎。
她边吃,心里还惦记着刚才拦着随疑的漆离,好奇地问道:“随疑,为什么仙门的集论会,魔界的人也来参加呢?不会觉得很格格不入吗?”
随疑倒了杯热茶喝了几口,就放在桌上,看她好奇,也耐着性子解释:“因为雪阳这些年一直标榜,仙魔两界可以和平相处,不需要大动干戈,这样集各家仙门论道的时机,魔界自然会出——/依一y?华/现。”
宛茸茸听他这么说,想到被送去魔界的女修,心想,他们不想大动干戈,就拿那些无辜的女孩子当交易品?
她觉得雪阳大概也不是书中所写的那般,风光霁月。
她小声问:“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不过是想拍魔界那些人的马屁。”
随疑失笑:“有可能。”
宛茸茸有种家门不幸的感觉,深深地叹了口气:“哎,大仙门果真很乱。”
她从他手里飞落在桌上,吃糕点吃点口渴,看着杯子里的热茶,以为是随疑给自己倒的,埋头就喝起来。
她吃饱喝足,低头看着愈发圆滚的肚子,心想,完了更圆了。
随疑的视线从那杯自己喝完后,她也喝了的茶水上,转到到她圆滚滚的肚子,心想,她真的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视线故意盯在她的肚子上,有意问道:“你肚子怎么这么鼓?”
宛茸茸:“!”完了!他发现什么了吗?
“我吃多了,我去躺会消消食。”她慌乱地从他手里飞出来,埋头就飞到床上,钻进被子,不给他看了。
随疑看她一系列的动作,眼眸微眯,心想,她是不是知道了?
宋轻云看得差不多,就把窗关上,朝他说:“这里大概一刻钟一趟巡逻,有点紧密。”
随疑刚才来这里就看了一路,早知道外面的情况,他洗干净手中的糕点屑,又看了眼正窝在被子下一动不动的宛茸茸,就听到宋轻云又问了句:“今晚行动?”
他略微思索,摇头:“再等等。”
今天一进雪阳就被漆离给缠上,还起了一番争执,他已经被许多人盯上了,今晚不适合行动。
随疑说完,立刻嘘了声,“有人来了。”
宋轻云做了个口型,问:“谁?”
“沈宵。”随疑对宋轻云说,“你先回去。”
宋轻云确实挺怕沈宵那个老狐狸的,心里知道随疑能应付,应下就离开。
他这边刚走,屋外立刻就传来渐近的脚步声,下一刻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随疑却像是一点也不着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着正缩成一团的小肥啾。
宛茸茸这段时间,吃饱了就犯困,现在昏昏欲睡。
他这一掀被子,把她给惊醒,她圆滚滚的一只趴在那里,还带着睡意问:“怎么了?”
她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他也不起身,不解地问:“有人敲门,你不开门吗?”
随疑刚才听落在门口的脚步声,已经猜出来的人不止沈宵,还有漆离。
他伸手将她捞到手里,说:“不速之客,没必要搭理。”
宛茸茸夸赞:“你好嚣张。”
在别人的地盘还敢为所欲为,也不怕被打。
她也懒得想他要干什么,困得厉害,打了个哈欠问他:“我能变回人形睡觉吗?这样好累。”
压着肚子睡觉,很不舒服。
然后她就见随疑掏出一个鸟窝,丢在一旁:“可以试试鸟窝。”
宛茸茸:“……”想杀人了!
虽然那鸟窝看起来很漂亮,但是她才不要睡。
“不要!”她急忙想从他手里钻出来,埋进被子里,又冒出一个头,“我要睡床!你睡地面!”
说完就一溜没了鸟影。
随疑眉梢微扬,觉得这个安排不合理。
正想着怎么合理分配这张床,就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正从门外往内冲。
他脸色一凝,手一挥猛地打向那扇门。
将那道力量给打了回去。
他没功夫跟漆离纠缠,宛家和漆离的事他没有听闻过什么,接触多了容易露馅。
目前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到自己的妖骨,不想多生事端。
但是明显外面的人并不是这么想的。
房门再次受到更为强大的力量,随疑觉得漆离大概是真的铁了心,要跟宛无源过不去。
他眉心一锁,拿出宛无源的神剑落绿,直接一拍,剑如一道虚影猛地穿门而出,刺向门外的两人。
漆离看着突然袭来的剑,反应不及,被划破了一点脸,才堪堪躲过。
沈宵看到那把剑,眼睛亮了几分。
两人以为门会开,但是只见那剑只刺了一剑,便收了回去,紧接着就传来一道阴冷的警告声:“灵宵仙尊,是觉得万宗门太小,雪阳容不下吗?”
沈宵急忙说:“无源,今日是无意叨唠,我听无余说你与漆离起了干戈,便想带着漆离来跟你道歉,好化干戈为玉帛,相互见谅。”
随疑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话,冷笑:“要他滚就可以,多谢。”
他说完就将门外的结界加了层攻击,若是他们敢再靠近,他也不介意开局先杀个人助兴。
漆离没想到宛源深居然这么嚣张,咬着牙说:“宛源深,有本事你就出来跟我打一场,你这个懦夫。”
随疑轻嗤:“打你,倒也不需要出去。”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漆离立刻就感觉到,四面八方涌来凌厉的杀意,他反应过来,想飞离,但是已经迟了,蹭的一下,刺眼的剑光将他围的水泄不通,那些剑光像是凌迟的刀,一下一下割着他疼的地方,瞬间他浑身都是血。
他咬着牙蓄积力量,想破了这个剑阵,却没有任何破损。
在外的沈宵看着这剑阵,急忙飞身亲自入阵,废了一番功夫将漆离给带了出来。
两人一出阵,身上的血看得有些吓人。
在外面围观的众人一看,齐齐都倒吸一口气,心想这屋内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外面已经一片喧闹,随疑此时正坐在床侧,将地面掏出一个小坑,种下一棵树种子,抬手浇了点灵露,种子立刻就疯狂地生长成一棵半大的树。
宛茸茸之前在睡觉,但是被外面吵醒了,现在正趴在随疑的肩膀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外面情况,只是垂眸,认真地将那个闲置的小鸟窝,弄上了两根绳子,绑在树枝上,给她做了个小秋千。
宛茸茸:“……”他对鸟窝是有什么执着吗?
随疑只是看书上写,怀孕的鸟喜欢窝在自己的巢内,想给她做一个舒服的鸟巢。
他将肩膀上的小鸟放到鸟窝里去,看着她圆滚滚的一团,缩在小小的窝里,看起来挺不错:“果真很适合你。”
宛茸茸生无可恋地看着他,举起自己的小爪子,指向门口,问:“你确定不管管外面的情况。”
随疑这才像记起来外面还有人没解决,直接给宋轻云传了信,要他去把人赶了。
他没时间跟这些人废话。
宋轻云一直在关注外面的动静,得到了消息,就急忙出去,十分客气地对受伤的沈宵和漆离说:“哟,两位怎么伤的这么重啊?无源这人脾气不好,容易跟人起干戈,希望两位能化干戈为玉帛,见谅见谅。”
这话让沈宵气的又是吐出一口血,宋轻云急忙招呼人:“别干看着,快点把灵宵仙尊和魔尊给送回去疗伤。”
一时间大家都涌上来帮忙将两人带出去。
随疑的院子恢复了平静,屋内宛茸茸变回了人形,从鸟窝转移到了床上,舒服地抱着被子,看着正坐在远处的随疑,开心地夸了句:“随疑,你今天真好。”
居然知道主动把床让出来给她睡。
随疑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忍着胸膛剧烈的痛意。
他种下的剑骨初步成形,本就是不稳定,上次在无缘峰第一次用剑,全身剧痛难耐。
今天为了让沈宵相信他是宛家的后人,故意用了宛无源的剑。
导致剑骨又开始发作,被火焚烧的感觉,侵入四肢百骸,冷汗浸透了他的全身,脸色已经死白。
但是他对着宛茸茸的的背影,依旧平静,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宛茸茸见自己跟他说话,他也没应自己,喊了他一声:“随疑?”
“嗯?”他应了声,忍住发抖的声音。
宛茸茸感觉他的语气有点沉,有些奇怪,定睛看了眼,看到他湿透的脖颈,担心地问:“你很热吗?怎么出这么多汗?”
她急忙起身,走到他身旁,这才发现他全身都死死地绷着,急忙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没事。”他想假装平静,但是说话间,喉咙涌出的血压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宛茸茸看到他唇角溢出血,吓得她心里一紧,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急忙说:“你别怕,我去找宋轻云救你!”
但是她还没转身,就被他单手扯进了怀里,瞬间他炙热的呼吸就靠近她的脖颈。
作者有话说:
宛茸茸:疗伤工具人上线感谢在2022-04-01 07:48:35~2022-04-01 23:14: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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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三十七颗蛋
宛茸茸被这一变故吓得不敢乱动, 手撑着他的肩膀,想拉开些距离,但是他的手死死地扣着她的后腰, 一时动不了。
她颤着声音问道:“随疑你,你怎么了?没事吧?”
随疑本想靠着她身上那一点外露的灵气, 想把身体的痛给压下去,但是他高估了自己, 这点灵气根本就不能帮他疗伤。
他忍受着煎熬, 没有再装没事的样子, 死死地咬着唇, 冷汗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她的脖颈,滑入衣领,冷得她浑身一紧,听到他哑声说:“你, 你不能出去。”
现在都盯着这里,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人注意, 而且她现在还是人形,从屋内跑出去更不可能。
宛茸茸听他说不能出去,想到这里是雪阳的地盘,确实不能乱行动。
她也不知道他刚才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但是看他这痛到要昏厥的样子,感觉他再强撑下去,会很危险。
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她突然想到之前宋轻云跟她说,对随疑来说最好的疗伤方法是灵修。
看来要跟他再灵修一次了。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 朝他说:“随疑你别怕, 没事的。”
说完她没有犹豫, 伸手去扯他的衣服,打算用宋轻云上次教他的方法,紧贴着他了进入他的妖识给随疑疗伤。
随疑此时已经意识模糊,感觉到她的动作,和紧紧贴过来的身体,微睁开眼,想问她要做什么,就听到她说:“宋轻云说灵修疗伤对你最有用,我们再试试。”
随疑:“……”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能看到她脸上的担心,心里有些诧异,也有些不解。
心想,她怎么能这么不计后果地救他?
她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直愣地看自己,伸手捧着他的脸,眼中都是认真和焦急:“随疑,快点让我进你的妖识,这样就能救你了。”
他眸光落在她的眼睛里,耳边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还混着自己的心跳声,乱了方寸。
扣着她后腰的手,往上几分,他低头唇靠近她的脖颈,低声说:“不用灵修,给我咬一口。”
“嗯?”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脖颈往下一点,被尖锐的牙齿刺穿。
她疼的倒吸一口气,感觉他在吸自己的血,手指紧紧地扣着他的肩膀。
下一刻就见自己的指尖长出绿枝,疯狂地生长,像是一根细绳将他和她全部缠绕在一处,两人更是被贴的严丝合缝,四周环绕着绿色的光芒。
随疑这才放开她的脖子,闭着眼靠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身上的灵气和那些绿光全部吸入自己的身体,一点点修复自己身体的伤。
宛茸茸被困住,为了不压着隆起的肚子,只能放松地抱着他,努力地吸肚子,不想和他贴这么近,怕等会肚子里的小宝宝会动,他发现异常。
但是她吸了肚子,还是没用,这绿枝像是强制性让他们两紧贴住,一点缝隙就能缩的更紧。
她不得不放弃,只能祈祷宝宝不要乱动。
可是她刚想完,就能明显受到自己的肚子被顶了顶。
宛茸茸:“……”
她急忙看随疑的神情,见他紧闭着眼,没有任何异样,心想,应该没发现。
不断地在心里嘀咕:“宝宝,别动了,再动你爹爹就会发现你了。”
宝宝应该是和她心有灵犀,立刻就乖了起来,没有再动。
宛茸茸也是长松一口气,趴在他怀里,看道他刚才脖颈凸出的青筋,在慢慢地平复回去。
看来是要治好了。
果真没一会,缠绕着的绿枝开始松开,撤了回去,最终消失在她的指尖,而她的右手臂长出了一朵白花下面还有连接着另外一朵小花。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开出了并蒂花,心里好奇,凑过去看,闻到了香甜的味道,记起这种花的味道很不错,而且她好久没吃了。
自己嘴馋,低头就咬下来。
但是她刚把花叼在嘴里,还没睁眼的随疑,应该也闻到花的香味,受到身体的控制,偏头就咬了过来。
宛茸茸感觉到唇上那一点温热,瞳仁倏地睁大。
长睫轻颤,视线往下就看到他似乎意识不清了,咬着另一半花,又近了几分,似乎要将她咬进嘴里的花给抢过去。
她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急忙咬断,想退开,但是他手更快地按着她的后颈,她退不了,只觉的他的呼吸愈近,唇被他浅浅地吻住。
宛茸茸觉得这个趋势很危险,急忙伸手推他,随疑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望着她,眼中还有些茫然。
下一刻,他感觉到唇紧贴着的柔软,还有手掌心压住的发丝,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急忙松开手。
两人齐齐往后一退,看着彼此,都红了脸。
“随疑你太过分了!”宛茸茸第一次被人吻,还是因为救他的情况下。
擦了擦唇,眉梢都染着羞怯的红,哼了声就转身往床上去,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了头。
随疑坐在那里,还觉得脑袋嗡嗡的响,全身上下似乎只能感觉到唇上是热的,舌尖还弥留着一点甘甜,也不知道是她唇上的味道,还是同灵花的滋味。
他扶了扶额,想着刚才他只是闻到了同灵花的气息,身体下意识地咬上去。
没想到会吻到她。
随疑转头看向已经躲在被子下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身体的痛意已经消失不见了,他起身走了过去,站在床边,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时门恰好被敲响,外面传来宋轻云的声音:“你怎么样?”
随疑看了眼明显不想搭理他的宛茸茸,又看了看门口,心想,大概可以问问宋轻云,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他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走出去,就关上门,看着宋轻云,神情难得出现苦恼。
宋轻云看他这模样,稀奇,十分好奇地问:“怎么了?突然一脸‘我很高兴但也很苦恼’的样子?”
随疑:“……?”很高兴但也很苦恼?
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才说:“她生气了。”
“她?”宋轻云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向屋内才明白她是指宛茸茸。
“你干了什么,把人弄生气了?”宋轻云觉得宛茸茸的脾气贼好,总是开开心心的。
随疑当做没听到他的话,自己问自己的:“怎么能让她不生气。”
“你就跟她道歉呗,哄哄她。知道哄人吧,就是要把人捧在手里,护在怀里,还有不许让她睡鸟窝了,懂点照顾人。”宋轻云觉得自己真的是操碎了心,拍拍他的肩膀,小声问,“随疑,上次的问题,你还没问答我,你是不是喜欢她?”
随疑听到这话,有点困惑:“怎么才能算喜欢一个人?”
宋轻云看他还不开窍的样子,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袖口掏出一本书:“你把这本书看透了,就能懂了。”
随疑接过,扫了眼书封上写的‘春闺录’三个字,眉心紧了紧:“你哪来这么奇怪的书?”
虽然嘴上嫌弃,但是还是伸手将书拿走。
然后无情地回了自己房间,宋轻云还想叮嘱几句,门嘭的一声关上。
宋轻云:“……”这人还过河拆桥?!
*
宛茸茸本来听随疑出去,想偷听随疑和宋轻云说话,看能不能知道些宛源芜的事。
但是她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又弄了隔音。
她百般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脑袋突然蹦出刚才他吻住自己的场景。
山洞那次意识混乱,大部分的感觉都模糊了,这次却是清醒的时候,那种贴过来,就头皮发紧,呼吸一滞的感觉,无比的清晰。
清晰到她都觉得自己心跳快的不可思议。
越想越深刻,宛茸茸吓得急忙拍自己的脑袋:“不许想!不许想!!”
她正拍着,门就被推开,然后她就和随疑来了个对视。
宛茸茸:“……”
随疑:“……”
宛茸茸先反应过来,难为情地哼了声,将拉过被子重新把头盖上。
随疑看她刚才脸色绯红,现在又微怒的样子,眉梢微扬,心想,这气性还一阵一阵的?
正想着刚才宋轻云说哄人的方法,思索着要怎么做才能把人捧在手里,又护在怀里。
这时门又被敲响,传来声音:“无源仙尊,今日午间的饭菜茶饮糕点送到了。”
“放在门口。”随疑应了声,等外面没了声音,才将放在外面的饭菜端进来。
雪阳的饭菜看起来还算不错,一端进屋内就能闻到香味 。
随疑想着宛茸茸那贪吃的样子,肯定会起来吃,便说了句:“饭菜到了,吃饭。”
但是喊了声,她没动,随疑双手抱胸,看着躲在被子下的人,悠悠地说着:“你不吃,那这鲜美的鱼汤,都给乌龟喝了。”
正在努力爬上餐桌的龟龟,一听可以喝鱼汤,觉得自己的地位要上升的,更是努力攀爬上桌。
埋头就想喝鱼汤,但是随疑手一弹,将它弹开。
乌龟:“……”果真,我不过是工具龟罢了。
宛茸茸听到鱼汤,肚子应景地冒出咕噜的声响。
她伸手捂着肚子,咽了咽口水,在尴尬和饥饿里抉择。
还没想好怎么选,她就被一双手臂连人带被子都抱入了怀里。
作者有话说:
随疑:哄人也是技术活
宛茸茸:害羞〃?〃
努力写出二更,这段时间不能出门,我要每天立一个二更小目标。感谢在2022-04-01 23:14:17~2022-04-02 18:38: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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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三十八颗蛋(营养液2500)
宛茸茸被突然的腾空, 吓的露出一个脑袋,惊恐地看着随疑:“你抱我干嘛?”
随疑抱着她坐在桌前,认真地说:“哄你。”
宛茸茸:“?”什么鬼?
随疑看她不懂, 唇微抿,想了下措辞才说:“方才是我的不对, 你生气了,我自然要哄你高兴。”
宛茸茸听他这话, 觉得有些奇怪, 一时间琢磨不出来奇怪在哪里, 想了下才反应过来, 只有恋人之间才会抱着人哄的吧?
她一时间有些语默,心想,随疑是不是又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书了!
“你先放我下来。”宛茸茸咬着唇,觉得面对面说这件事有点不自在, 而且他刚才也不是故意的。
“嗯?”随疑看她还没有笑意的样子,心想, 难道宋轻云的方法并不可行?
宛茸茸如实说:“我不习惯坐别人怀里!”
随疑一听像是明白过来,他应了声:“好。”
宛茸茸以为他要放开自己了,没想到下一刻本来好好的人,突然变成了一条大白蛇,用身体将她圈住,说道:“这样也行。”
宛茸茸:“……”
她转头看向正认真地看着她的大蛇蛇,盯着他大大的眼睛, 好看的像两颗红宝石,她第一次觉得随疑特别可爱, 没忍住笑了起来。
随疑不解地问:“笑什么?”
“没什么, 你变回来吧, 我不生你的气了。”反正就被亲了下,又不是没被他亲过。
随疑变回了人形,见她没不高兴,将晾好的鱼汤舀了勺到她嘴边:“喝汤。”
宛茸茸也不习惯这么亲密,眼睛斜他:“我能自己喝。”
但是他没动,只是举着勺子,她觉得自己不喝,他能僵持等着,只能张嘴把汤喝进嘴里,本想再说要下去,但是他一勺接着一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等一碗鱼汤喝完了,随疑又问:“真不生气?”
宛茸茸觉得要是自己敢说一句生气,他可能会直接把她喂的撑死,急忙点头:“嗯嗯。”
随疑这才满意地松手,将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宛茸茸一脱离他的怀抱,觉得心跳都缓下来了,松了口气,将身上的被子扯下,放到一旁,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心想,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这些。
随疑用碗弄了碗鱼汤,放到乌龟面前:“喝。”
乌龟立刻兴高采烈地伸出脑袋,埋头喝起了鱼汤。
宛茸茸看他给自己喂完汤,还不忘给他龟儿子一碗,觉得随疑这人凶是凶,但是真的挺会照顾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没被人照顾,所以下意识地知道怎么照顾别人。
随疑注意到她的目光,视线瞥过去:“想说什么?”
宛茸茸意识到自己盯着他看了会,急忙找理由,举着碗给他,说:“我要吃饭。”
随疑接过给她添了碗饭,这里的碗比较小,随疑怕她吃不饱,还压了压。
“不要这么多!”她刚说完,随疑又压了一勺,才满意地递给她。
宛茸茸看他喂猪的架势,觉得自己最近长肉了,他是罪魁祸首。
不过她嘴上虽然说不要这么多,还是吃了干净。
等再次吃饱喝足,宛茸茸为了消食,就在屋内瞎溜达起来,看看这样,翻翻那样。
随疑正坐着看雪阳的地图,想着可行的路线,雪阳现在很多人,巡逻密集,若是不小心规划,计划的这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等他从地图里抬起头,发现屋内安静的厉害。
看了四周,想看看宛茸茸去哪里了,就看到她正趴在矮塌的茶几上,午后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在她身上渡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看起来恬静又漂亮。
他起身走过去,立在一旁,看到她一侧脸颊被压着,柔软的红唇似乎被挤压着,微嘟起来。
脑海莫名想起之前那个意外的吻。
抿了抿唇,觉得自己有点想远了,弯腰将她抱起,打算把她放到床上,就看到她手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糯糯’‘糕糕’几个叠字,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将她抱放到床上,低头就看到,她肚子已经能明显看到怀孕的痕迹。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按上去,就感受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活跃地动着。
随疑感觉到掌心的触感,唇角缓缓地舒展出一点笑意,心想,还有不久,这个小家伙就能出生了,希望那个时候一切都顺利解决。
宛茸茸感觉肚子被什么压着,侧着身子躲过,动了动就重新归于平静。
他将被子给她盖上,走到茶几前,想把那几张纸收起来,他看着那些字,手突然一顿,心想,这是取的名字吗?
随疑看向安静地躺着的宛茸茸,神情凝重起来,难道她真的发现了?
*
宛茸茸这一觉睡得有些长,一直到夜幕降临,也没醒。
宋轻云敲门,随疑让他进来。
他一进来就朝他说:“今晚沈宵打算举办宴会,宴请各方到雪阳的仙尊。”
“他的伤这么快就好了?”随疑将地图放下,冷讽地笑了声。
宋轻云坐在一旁,看他做了标注的地图:“沈宵伤的不是很重,漆离严重些,躺在床上还挣扎着要起来,说要杀了宛无源。”
随疑这时神情凝重了些,问:“漆离当初和宛家的事查了没?”
宋轻云点头:“查了,漆离年少的时候被宛家收留,好像是宛家的剑侍,后来被赶了出来,就去了魔界。”
“剑侍?看来不是家仇,是爱恨情仇。”随疑大概想明白了。
在修仙界,一般只有身体孱弱的世家子弟才会用剑侍,因为他们怕剑气太过凌厉,会伤了身体,所以靠剑侍来帮他们养剑。
当初宛家只有宛家兄妹,宛源深的剑从来不离身,漆离大概率是宛源芜的剑侍。
冲漆离在雪阳大门说的那番话,就看得出他对宛源深有多恨,对宛源芜就有多喜欢。
他明白了,但是宋轻云有点迷糊,看向还睡着的宛茸茸,问随疑:“这么说,小美人是漆离的女儿吗?要不然她师尊对她怎么这么狠?”
“宛茸茸是妖界凤翎鸟的后代,漆离不过是一个入魔的普通人,想什么?”随疑觉得宋轻云这脑子是越来越不好用了。
宋轻云更茫然了:“不对啊,宛家还存在的时候,凤翎鸟已经灭绝,怎么会生下一只凤翎鸟呢?”
“可能是凤翎鸟的遗留。”随疑现在很好奇,宛家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宛源芜到底是不是宛茸茸的母亲。
两人说了一通,宋轻云又回到原话:“这些事以后再慢慢查,今晚的宴会你去吗?沈宵要我叫你,说是今晚给你赔罪。”
“不去,懒得应付那些狗东西,你一切小心。”
随疑叮嘱了一番,宋轻云才离开,去参加宴会。
一时间屋内又只剩下一片寂静,随疑走到窗边,打开一点窗,看夜空稀疏的星辰,心想,沈宵临时在雪阳举办了宴会,参加集论会的人,肯定大部分都去,今晚或许可以先试着找一找。
毕竟那些守卫不算什么。
他站了会,就听到床上传来动静。
宛茸茸睡得有些累,醒来揉了揉眼睛,没看到随疑的身影。
“出去了吗?”她慢腾腾地坐起来,看着正趴在床边的乌龟,龟龟还在,应该没走吧。
她下床,看了看四周,看到他站在窗户边,那旁边是矮塌。
宛茸茸猛地记起,自己下午无聊时,在纸张写了几个小名。
这段时间她无聊的时候,总是想着要给孩子取一个可爱的小名,想了好久都没想到满意的。
她怕被随疑看到,急忙走过去,将桌上的纸一收。
随疑听到动静,转头看向她,看到她脸上的慌张,垂眸看了眼,她手里拿着的纸张,故意问:“写了什么? ”
宛茸茸把纸张给藏起来,心虚地说:“没什么,就想给龟龟取个好听的名字。”
她说完故意转移话:“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随疑将窗户关上,看她这心虚的样子,目光又瞥了眼她捏在手里的纸。
心里大概已经有了定论。
他一时间有点摸不透她的心思了,既然知道自己怀孕了,为什么还要瞒着他?
她在顾虑什么?
宛茸茸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有些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随疑又故意问:“我也发现你最近嗜睡,吃的还多,身体不舒服?”
“没有没有,长个呢。”宛茸茸满口否认,恨不得把头摇掉,心里紧张不已,心想,这段时间她确实比之前睡的多,随疑怎么也注意到了。
“安全起见,我给你诊诊脉,看是不是你身上的封印有问题。”他伸出手想抓她的手腕。
宛茸茸急忙躲开,说:“真没事,我好饿啊,你吃饭了吗?去吃饭吧。”
她说完就退开,走到饭桌前,坐下就暗暗地松了口气,心想,随疑这是发生什么了吗?
随疑站在原地看她的背影,心想,她是怕他知道她怀孕吗?
他开始好奇这只笨鸟是怎么想的,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而且他就在她身边,她还一声不吭。
迈步走到饭桌前,看她紧张的小口吃饭的样子,目光暗暗地瞥向她的衣服,这才注意到她最近把衣服都换成了齐胸襦裙,下面都被裙摆遮住了,看不出一点肚子。
脚下穿的鞋都是软底的,看来她早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随疑没想到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居然被她骗了这么久。
这笨鸟好像也没那么笨。
宛茸茸感觉有一道冷风从她身上吹到了脚下,瑟缩了下,朝他说:“随疑这屋内怎么冷飕飕的。”
随疑将目光收回,淡声说:“可能是死了不少人?”
宛茸茸:“……”闭嘴。
随疑看她被吓到的样子,失笑,夹了菜到她碗里,堆了小山高的饭菜,又补了句:“就算有鬼,你吃饱了就睡,他们也打扰不了你。”
“你当我猪吗?天天吃饱了就睡。”宛茸茸白了他一眼。
随疑看她吃饭吃的脸颊鼓鼓的样子,就想到她隆起的肚子,不自觉地伸手捏了下她软乎乎的脸:“确实挺像小猪的。”
“我顶多是小肥鸟!你才小猪!”宛茸茸打开他的手,感觉自己想锤死他了,奈何打不过,只能泄气一般,转头咬他的手腕上。
这点疼,他不在意,任她咬,眼中还带着些纵容。
他没想到,她也希望他们两的孩子出生的,还细心地保护他,给孩子想可爱的小名。
宛茸茸咬了会,觉得太硬了,就放弃埋头干饭,干完饭,她抱着乌龟在屋内溜达,看向在给她的小鸟秋千旁捣鼓的随疑,心想,只有一张床今晚怎么睡?
苦恼地转悠了几圈,就被随疑叫去沐浴,等洗完,就看到鸟窝秋千旁,又多了个新的小秋千,在半空晃着,看起来还挺可爱。
她看着在地上爬着的龟龟,明白过来,蹲在地上朝它说:“龟龟,你老大给你也做了个小秋千耶。”
龟龟瑟瑟发抖:“……”不敢要,不敢要。
她想把乌龟放上去坐,但是发现新做的小秋千太小了,只能放下一个小拳头,乌龟进不去。
“不是给你做的吗?”她有点不解,“难道是给他自己做的?”
宛茸茸躺回到床上,想到他变回小蛇的样子好像也盘不进去,啧了声:“他已经无聊到瞎做了?”
她想完扯过被子,打算闭目养神,顺带修炼修炼,她现在修为已经到了金丹了,更要加紧修炼。
但是她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身旁多了个人,睁开眼,就看到刚沐浴完的随疑正躺在她的身旁,一副要睡觉的架势。
宛茸茸一惊:“……”不会真要跟我睡一起吧!
作者有话说:
随疑:这叫合理分配床位。
茸茸:……
蛋蛋的小名我也想的头秃,大家有没有可爱的小名贡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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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三十九颗蛋
宛茸茸凑到他面前问:“你也要睡床吗?”
随疑睁眼看她:“只有一张床, 你睡里侧,我睡外侧。”
她抿着唇,有点苦恼:“你上回还说男女有别呢?怎么能跟我同床共枕呢?”
随疑听到这话, 悠悠的反问:“我们是第一次躺一张床上?”
宛茸茸:“……”行叭。
她一时无话可说,总不能强迫他去睡地面, 慢腾腾地躺下来,然后还被他扯了一半的被子。
这样一睡, 宛茸茸还有点不太习惯, 之前跟他同床共枕, 她都在意识不清的时候, 现在两人都正常。
她想卷个被子都不行了。
随疑倒是习以为常了,掏出了宋轻云之前给他的那本书,靠在床头翻动起来,今天宋轻云问他的话, 他还记得。
宛茸茸听到他翻书的动静,偏头看了眼, 心想他又在看什么奇怪的书。
一看就看到他书页上‘春闺录’三个字,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无语中。
随疑注意到她的目光,撇开书,和她的视线对视:“看什么?”
“你看的什么奇怪的书。”宛茸茸好奇地坐起来,凑过去想看,但是被随疑躲开,撅着唇, “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随疑咳了声,淡然地说道:“不过是一些杂书。”
宛茸茸知道他看书向来很杂, 也不知道这些奇怪的书从哪里得来的。
“好看吗?”她下午睡太久了, 根本就睡不着。
随疑看她期待的模样:“想一起看?”
“嗯嗯。”她点头, 因为他会答应,没想到他掏了掏,掏出之前看得那本饲鸟手则,“你看这本。”
宛茸茸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本书,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看这本?”
“有用。”随疑想着她是凤翎鸟,若是以后生出的孩子也是一只小鸟,她看了书,能知道怎么照顾小孩。
她也没问有什么用,直接翻开书,心想,难道随疑就是按照书里的方法养我的?
宛茸茸看了几章,发现里面所说的方法确实和随疑所做的一模一样。
越看越觉得,随疑这人说坏是真的坏,毕竟杀那么多人,眼都不眨一下。
但是对一些人情世故是天真又笨拙。
她觉得这样性格的人,小时候大概真的没有被人疼爱过,才会事事都按照书上写的做。
想到他如果真有人护着,也不至于被困无妄山几百年,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去哪里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没看几页,就没了兴趣,她也不想养鸟,把书一盖,百般无聊地躺在那里,又开始琢磨小名的事情,掏出了之前写了几个名字的那张纸,看了看。
随疑扫了眼,没说话,只是心思都从书上转到她的身上。
宛茸茸感觉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手里的纸上,为了打除他的疑虑,故意把写着几个名字的纸伸到他的面前,问:“你觉得哪个适合龟龟?”
随疑扫了眼正趴在床边的龟龟:“小畜生就挺适合它。”
宛茸茸:“……”
她觉得随疑真的是个取名怪才,杜绝了让他给孩子取名字的想法,收回自己的纸张,自己想自己的。
随疑看她在那几个名字里挑挑拣拣的,犹犹豫豫,恨不得将这世间最美好,最可爱的词,都拼凑在一处,再从中挑出一个包含所有美好期待的名字。
他神情微凝,心想,所以,并不是所有的母亲都会那么的冷血残酷?
随疑一页书,久久没有翻动,眸光落在她带笑的侧脸上,等她不解地看他。
他才意识到自己看了她许久。
急忙把目光落回到书中,就看到,上面写着主人公对路过的少年一见钟情,目光同倾斜的日光般,久久地落在他的身上。
随疑像是被刺了一下,有些坐立难安。
“你怎么?”宛茸茸见他耳朵泛红了,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又受伤了,起身靠近他问。
随疑闻到她身上的气息,更是有点心烦意乱,直接起身说:“同床共枕确实不好,我去睡矮塌。”
宛茸茸:“?”
她困惑地看着他,心想,是什么让他有这样的觉悟?
随疑坐在矮塌上,急忙静下心思,打算先修炼一下,摒除杂念。
今晚还要出去看看,能否找到妖骨的踪迹。
宛茸茸一个人自由地床上任意打滚,舒服又惬意,但是翻来覆去也没睡意。
只能无聊地拿过之前那本饲鸟手则继续翻看。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她看随疑一直坐在那里没动,自己也没动,只有肚子里的宝宝在动来动去。
她整个人缩进被子伸手摸了摸肚子,让他乖乖地睡觉。
但是今晚可能是跟她一样很兴奋,活跃的厉害。
宛茸茸打算起来喝口水,安抚安抚宝宝,就听到安静的屋内有动静,她急忙拉下被子,就看到随疑走带床边,问道:“干嘛?”
“我要出去,你在屋内,不能出去,知道?”随疑刚才一睁眼就听到她窸窸窣窣的小动静,知道她没睡,本想直接出去,但是怕她听到自己离开的动静,不知危险地跟过来,才来问一句。
“你要去哪?”她坐起来问。
随疑:“出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她急忙起床,“变成小鸟也行。”
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实在没有安全感,尤其是他之前还说这里有鬼。
随疑在考虑要不要带她去,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还是妥协了,将她变回了小鸟,揣入怀里就消失在屋内。
宛茸茸很好奇他要去做什么,但是怕影响他,不敢冒头就在他怀里老实地呆着。
一出房间,就发现其实这个时辰的雪阳还是喧闹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宴会在进行,能听到琴声还有歌舞声。
最频繁的还是巡逻的脚步声,十分密集,随疑应该是一一躲过。
她看不见具体的情况,但是能感觉到他很谨慎小心。
随疑顺着计划好的路线,不断和自己的妖骨的感应,但是一直没有反应。
他神情愈发的凝重,心想,雪阳的天池都能感受到妖骨的存在,雪阳不可能没有。
看来是被藏的很深。
他看向还在进行的宴会方向,心想,会不会藏在沈宵那里。
沈宵当初和沈灵云关系亲密,她最先托付的人大概也是他。
随疑这么一想,急忙飞身去往沈宵的住处。
但是还没到沈宵的住处,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妖骨和自己有点感应。
随疑顺着感应,寻过去,就落到了一处昏暗的密室,他借着墙壁上月明珠的光,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地方应该是雪阳的藏宝阁。
宛茸茸一直待在他的怀里,等没听到外面的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瞧他,用气音问:“能说话吗?”
“嗯。”随疑已经设了结界了。
她一听可以说话,就长呼一口气:“闷死我了,这是哪里?”
她看了看四周,很暗,像是废弃不用的地方。
“暂时不清。”随疑直接跟着自己和妖骨的感应来了。
一进这里,那种感应也没有变得很强,他伸手在身前结成法印,打算让自己的妖骨的出来。
但是片刻过后,他只能看到一些微亮的光在黑暗中浮动。
他看着那些‘浮沫’,心下明白,这里应该也只是散布着自己妖骨的碎末。
随疑将那些浮沫全部收入一个锦囊,就收回手,眼中的布满了冷意,这么看来雪阳大概真把他的妖骨给碎了。
宛茸茸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抬头看过去,关心地问:“怎么了?”
“没事。”他摇头,在宽阔的密室内走起来,心想,就算被碎了,怎么会分布的这么乱。
先是天池后,是这个密室。
宛茸茸感觉他不像没事人,不过他说没事,也没追求不舍,眼睛从一排排架子上看过去,看到很多珍宝,还有灵力,四周的墙面挂着几幅画像。
她粗略地看了眼,大概有十幅。
“随疑,你看,那墙上挂了十幅画像。”宛茸茸扯了扯他的衣服。
随疑被她提醒,看过去,确实是十幅画像。
他走上前,看到画像上已经积灰了,但是能看的出画像的内容,是个美人画像,画的栩栩如生,一颦一笑都像是真的。
宛茸茸有点诧异:“看起来好逼真,还很漂亮。”
随疑的神情却是凝重了些,目光落到画像右下角的几行字,上面写着这人的姓名,生辰八字,还有家世。
他看着上面写着顾倾倾的名字,只记起这个人是北岱顾家的女儿,和宛源芜一样都是让许多人追捧的美人。
“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人。”随疑说完继续看别处的画像。
宛茸茸:“啊?这么久了吗?”
她看这画像,总觉得这人要跳出来一样。
随疑点了头,沿着墙往下继续看画像,看完几幅,发现跟之前那副一样,都是美人画像。
也不知道雪阳留着这些美人画像做什么。
宛茸茸嫌他走的慢,急着看后面都有什么样的美人,想从他身上飞离,往前看去。
随疑看她不安分的样子,伸手将她捞回来:“很危险,别乱飞。”
他说完,侧头继续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副画,瞳仁一缩,快步走近了几步。
和那副画像只隔了一步的距离,静望了片息,低头看向宛茸茸。
宛茸茸此时也诧异不已,声音发颤地问:“随疑,这、这人是我吗?”
随疑视线看向这幅画像的右下角,宛源芜三个字,已经布满了灰尘。
作者有话说:
随疑:丧失取名权。
茸茸:彻底隔绝小兔崽子成为宝宝的名字
努力更二更哈
大家取的小名我都看到了哈,谢谢大家的取得小名都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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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四十颗蛋
“不是。”随疑将画像的灰尘出去, 露出这画像原本的模样。
宛茸茸在他手里,凑近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刚才乍一眼看, 仿佛和她一模一样,但是细看能看出不同, 她五官偏明媚些,画像内的人, 五官是温婉病弱的底色。
像是一朵被风一吹就会被折断的花, 美是美, 只是太过单薄了。
“这人和我好像啊。”宛茸茸伸出小爪子想碰碰那张脸。
但是被随疑被阻止了:“别碰。”
这画像能保存这么久, 大概是用了什么东西保存。
宛茸茸乖乖地收回自己的小爪子,看向写了名字的地方,也看到宛源芜的名字,立刻惊喜不已:“随疑这是宛源芜!”
“嗯。”随疑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兴奋。
“我师尊的心魔就是她。”宛茸茸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居然在这里巧合的地方看大宛源芜的画像。
但是还没高兴一秒,她笑容一凝, 像是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不对啊,她是师尊的心魔,怎么跟我这么像?”
随疑看她总算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发现了,也不算特别笨。”
他掌心揉了揉她的脑袋:“先回去。”
这里也不适合久待,他抬头再看了眼宛源芜这幅画像,撤了结界, 就带着她离开。
出去的时候,本来进行的宴会应该是结束了, 外面人突然多了起来。
随疑这回是直接回住处, 更是迅速, 瞬间就没有了人影。
正和沈无余走在一起的漆离,感觉吹过的风不对,抬头看了下,没看到人影,眼眸微敛。
沈无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问道:“怎么了?还想着今天被宛无源欺负的事啊?”
漆离脸色沉了沉:“不过是一些阴损的招。”
“离兄倒也不必这么说,那阵法我师尊都没能解。”沈无余心中对宛无源有怒意,但是又佩服他的才学。
这样的人若能收做幕僚,肯定能助他成就一番事业。
但是想着关云萝说,宛无源此人虽然能力足,人品不行,心里又没了想法。
“无论如何,这仇怨我都会报的。”漆离说完就直接离开,把沈无余丢下。
沈无余看着漆离走的方向,唇边扬起讥讽的笑:“这两人两虎相斗,那我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反正宛无源到了雪阳,当不成朋友,就只能留命在这里。
他踩过落在地上的海棠花,径直离开去往关云萝的住处。
关云萝也在屋内等着沈无余得到了,看到他姗姗来迟,也急忙出门迎上去,问道:“沈大哥,这次宴会怎么样?”
“还行,没什么问题,你要我特别注意的那个方居,宴席上没有说什么话,一人坐在哪里没喝酒也没吃菜,心里防着。”沈无余这段时间和关云萝相处,两人日渐亲密。
伸手牵过她的手,就带入屋内,说完正事,就拥着人就亲昵了一番。
关云萝手攀上他的肩膀,眼中含有春情:“沈大哥,今晚在我屋内休息吗?”
沈无余脸上的笑意淡了很多,手搂着她安抚着:“明日就是集论会,今晚很关键不可出差错,不好久待,今晚你好好休息。”
他说完,又见关云萝脸色不悦,立刻抱着人哄了起来,等把人哄高兴了,这才放开她。
转身离开时,他脸上的笑意全部消失,刚才那些话,触到了他的逆鳞。
关云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缩进袖口的手握紧,心想,沈无余果真是不行的。
这几天她都勾引了他好几次,都没能让他留下来。
那他在前世怎么和宛茸茸发生关系的?
关云萝想了想,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她未看到的变数。
*
宛茸茸和随疑回到了房间,宛茸茸可能吹了冷风,打了小小的喷嚏,抖着柔软的绒羽,浑身都膨胀开,像是一团毛绒绒的球。
随疑怕她染风寒,急忙将她放到床上,用被子圈住,被子一圈她就更小了,仰着小脑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问:“随疑,我是不是和宛源芜有点血缘关系?”
她刚才想了一路,觉得两个人能这么相似,不是转世,就是有血缘关系。
转世她只在一些奇异怪谈的书中见过,觉得不太可行,目前也只有血缘可靠些。
随疑听她这么问,点了下头:“有可能。”
“她会不会是我的娘?”毕竟那么相似,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随疑眉梢微扬:“你知道她死了多少年吗?”
“嗯?”她好奇地望着他。
“我还没被封在无妄山,她就粉身碎骨了。”
宛茸茸一脸诧异:“这么早就死了吗?”
她想了下自己的年龄,和宛源芜相差甚远,那母女的关系应该不可能。
随疑又说:“但是你也可能是她的女儿。”
宛茸茸不解:“为什么?”
“你是凤翎鸟,可能是在未孵化出来时,就被封印住了,后来你师尊找到你,将你带回了万宗门。”这是目前他能想到最为合理的解释。
随疑之前想不通为什么宛源芜死的那么早,而茸茸却这么小,也怀疑过宛茸茸可能是宛源芜的转世。
但是看到宛源芜的画像后,虽说容貌有八·九分像,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
而且若她真是宛源芜的转世,按照宛源深那性子,不会病态地把她当宛源芜的替代品。
宛茸茸听完后,觉得有点复杂,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那我师尊是我舅舅?”
“大概。”随疑也不敢确定,毕竟旁人的事情,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不好说。
宛茸茸人都傻了,看着随疑:“我觉得我有点像在做梦。”
随疑但是不觉得有什么:“这些事与你有没有干系,只是知道了自己的亲人是谁而已。”
“可是也挺诧异的,毕竟这么多年也没听我师尊说过这件事,而且……”她想到这些年师尊对她的控制,都不像一个亲人会做的。
随疑看她还没看透宛无源对她的用意,意味深长地说:“所以说,小心你的师尊。”
他说完便起身,走回到矮塌之前,将之前的地图掏了出来,将之前所经过,但是未发现妖骨的地方圈起来。
今晚找到的那些妖骨碎末,让他的感觉愈发的不好,如果真找不到妖骨,就算宛茸茸和他绑死在一起,也是杯水车薪。
“随疑,我睡不着了。”宛茸茸飞到他的肩膀上,情绪有点低。
他将她握在手里,起身将她放在鸟窝秋千里,荡小孩似的给她荡了起来:“玩累了再睡。”
宛茸茸:“……”想不到这秋千还能用来哄睡。
不过还是挺舒服的,她晃荡着,看着另一个小秋千,问他:“随疑,另一个小秋千是给你自己做的吗?你钻的进去吗?”
随疑:“?”
他瞥了眼,觉得这鸟是愈发的笨,随口应着:“给空气做的。”
宛茸茸听着他不正经的回答,啄了下他的手,心想,这人真的贼烦。
随疑被咬,头也不抬,捏了下她的鸟头,就继续看自己的地图。
宛茸茸无精打采地窝着,任由他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晃的太舒服了,眼皮沉了沉,最后熬不住睡意,彻底睡着了。
等他从地图里抬起头,看到她安稳入睡的样子,不由地叹了句:“果真,小鸟还是适合睡鸟窝。”
他找了块厚实点的布盖在她身上,自己便坐回床上,将装着妖骨碎末的锦囊打开。
把那些粉末全部拼凑起来,就能看到一小节骨头的形貌。
他看了许久,手一挥蓝色的火焰将那些粉末都烧毁,神情有些沉重:“看来,来雪阳大概是要无功而返了。”
随疑坐在床边静了许久,听到宛茸茸那边有点动静,起身走过去,看她动了动,应该是有点冷,缩成一团。
想到宋轻云叮嘱他的话,说不能让她睡鸟窝,伸手把她拿了出来,揣到床上,自己也躺下,让她睡在一旁。
她感受到暖意,立刻就一动不动地缩着。
随疑这才放下心里,灭了烛火就闭上眼,打算明天再看看什么情况。
等第二天天微亮,随疑感觉肚子热呼呼的,还被什么顶动着。
他睁开眼,掀开被子没看到那只小肥啾,急忙拉开衣服,就看到她正缩在他的肚子上呼呼大睡。
圆滚滚的小肚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腹部上。
能看到肚子里的宝宝,在很活跃地动着。
随疑算算日子,还有不到十天就要生了,难怪这孩子动的越来越厉害了。
他伸手想将她从自己肚子上拿走,刚动她,她下意识地想保护自己,抓了他的一下,肌肤上出现几道血痕。
然后又跟小鱼一样,往上钻,钻到他的脖颈处,还委屈似的蹭了蹭他的下巴,像是在告状一样。
随疑不知道她睡着了,怎么还这么多戏。
低头看她,眸光带了些无奈,心想,以后她要怎么办?无论他是否找到妖骨,等从雪阳离开他都要回妖界。
她从小在修仙界长大,心里又无比信任宛无源,定然不会跟他离开。
随疑思考了片刻,心想,如果她恨上宛无源了,她还会愿意待在万宗门吗?
他伸手摸了摸她软乎乎的身体,唇边扬起一抹冷笑。
*
第二日,宋轻云早早地起来,敲响了随疑的门,本以为这两人同睡一张床,不会这么早醒,没想到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宋轻云走进屋内,一看床上没有宛茸茸。
“小美人呢?你把她丢了?”他有点紧张。
“呵,不敢。”随疑指了下在被子里睡得安稳的小肥啾。
宋轻云:“……都睡一张床,你就不能让她变回人形,好好地睡觉吗?”
随疑:“她这样睡得也挺香。”
宋轻云指了指他:“你,你真是人前小人,背后君子。”
随疑不明所以:“有病?”
“哎,算了,你也不懂。”宋轻云真的是要为他操碎了心,这木头都有媳妇,他还没有梦中小母蛇,真的不应该!
随疑斜了他一眼,眼中写满了,不说正经事就滚。
“有事,今天要参加集论会,你得参加,我一个人应付不来。”宋轻云想到昨天各方打探过来的目光,就已经难以招架了,若是今天在一堆人要他说一些修仙论道的事,他能当场变成大蛇,先把他们给吞了先。
“嗯,何时。”随疑本来就打算参加集论会,目前宛家的事他还不是很清楚,想从漆离口中打探出宛家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他才能确保宛无源和宛茸茸到底是什么关系。
“巳时。”宋轻云说完,想到昨天他把沈宵和漆离重伤的事,有些不放心地问,“你跟我老实说,你昨天的那个阵法,是剑阵?”
随疑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的后话。
宋轻云眉心紧缩:“随疑,你怎么能拿剑,又怎么学会那些剑法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他也没打算瞒着宋轻云,如实说:“我用三百年给自己种了一根剑骨。”
“你疯了!”宋轻云猛地站起来,怒斥了声。
这一声把宛茸茸给惊醒了,她发懵地看着对峙的两个人,心想,发生什么了?要打起来了吗?
然后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打算看他们两打。
随疑风轻云淡地倒了杯热茶,放在一旁晾着,朝激动的宋轻云说:“你在担心什么?”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宋轻云这回是真的生气了,随疑明明知道他身上有业障之气,又缺了妖骨,本就是强弩之末,现在又多了强求而来的剑骨,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随疑,直接说:“随疑,你真的越来越疯了。”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宛茸茸看着宋轻云离开,不解地看向随疑。
心想,这是吵架了?
她安静地缩在被子下好一会,见随疑也没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犹豫半晌还是飞过去,轻轻地落在他的肩膀上:“你没事吧?”
随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好笑而已,他手臂支起,撑着头侧,伸手将她放在桌上,揉了揉她的头,问道:“宛茸茸,你会怕我死吗?”
“要出什么事了吗?”她从他手里钻出自己的脑袋,不安地问道。
“没,只是问一句。”随疑点着她的头,眼中没看出随意,反而有些冷意。
宛茸茸突然想到,当初梦到过他被沈无余杀死了,担心地问:“你会死吗?你这么厉害的人也会死吗?”
随疑看到了她神情的担忧,调侃地说了句:“没听过恶人有恶报吗?”
“可是,他们都打不过你啊?”她急声说。
他看她有点慌的样子,知道她当真了,失笑:“玩笑还当真了,都说祸害遗千年,至少目前不会死。”
“这一点也不好笑!”她哼了声,背对着他,气呼呼的一团。
他看着她生气的背影,心里有点被人在意的满足感,压住唇边的笑意,将晾好的茶水推到她面前:“喝水。”
她早上起来都会找水喝的。
宛茸茸往旁边挪了挪,像是不想喝,随疑也是乐此不疲地把茶杯挪过去。
最后惹毛了她,又被抓了一爪子。
随疑啧了声,直接把她抓起来,把茶杯怼到她面前,宛茸茸才不高兴地喝了几口水。
喝完就挣脱开,飞到床上,不想搭理他。
随疑不好的心情被她哄好几分,起身换了身衣服,早饭刚好送来了,他把还闷着气的小肥啾拎到饭桌前,把她变回了人形:“吃饭。”
宛茸茸昨天吃太饱了,现在也没多饿,吃了一点就没吃了,撑着下巴看他,在犹豫是否提醒他沈无余的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随疑,昨天我做梦了。”
随疑:“噩梦?”
“嗯,我梦到你被沈无余杀了。”
他一听这话,想明白刚才她为什么那么生气了,看来是被梦吓到了。
“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而且沈无余还没那个本事。”沈无余虽然是沈宵的得意弟子,能力也出众,但是还杀不了他。
“或许他身边有预知未来的人呢?”她知道关云萝是重生的,她应该知道随疑的弱点。
随疑被她这话提醒了,当初沈无余十分肯定宛茸茸在万宗门,看来他身边确实有个厉害的人物。
他记起当初救走沈无余的关云萝,应该是那个女人。
“你的梦还挺有用。”若不是被提醒,他对沈无余确实没有注意,这么看来对沈无余才要多加防备。
宛茸茸叹了口气:“你别出事就行。”
毕竟是孩子他爹,也不能让孩子小小年纪就没有爹,虽然这爹有点危险。
等两人吃完早饭,宋轻云又来敲门了,在门外喊:“无源,去参加集论会了。”
“你还要参加集论会吗?”宛茸茸正在喂乌龟吃馒头,听到宋轻云的话,急忙看向随疑。
“嗯,你要去?”他将头发束好,站在一旁长身玉立,温润儒雅,带着一点随疑身上特有的邪气。
“不去吧,那里人多,你多揣了个东西肯定会被发现的。”她想到最初进雪阳的时候,她就被漆离注意到了,漆离一个人都难对付,更别说那么多仙门之人。
随疑嗯了声,也没有多说,只是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
宛茸茸一怔,看着他突然靠近的脸,有点脸热:“你干嘛?”
随疑直接划破了指腹,点在她的眉心,通了两人的心语,这样想什么,他都能立刻知道。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句:“若是有人想进屋内,你直接想我的名字,我就能立刻回来。”
她看他认真的模样,有点诧异,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放心她了?好奇怪。
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嗯嗯,你放心去吧,有问题我会按你说的做。”
宛茸茸说完就专心地喂乌龟,随疑这才起身离开。
一走出去,宋轻云看到他,咳了声有些难为情地说:“刚才语气重了些,你别在意。”
随疑:“我心里有数。”
简单两句话,两人也算是把剑骨那件事给翻了过去,随疑把四周的结界又多加了几层,就去往集论会。
宋轻云没看他怀里揣着东西,问道:“没带她?”
“人多危险。”随疑虽然不放心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也不想冒险。
宋轻云想着宛茸茸要生产了,确实不能粗心大意。
他们两人在指引下到了集论会的主场地,是雪阳最高峰的峰顶,还风雅地飘着小雪。
因为人多,都是说话声,气氛倒也不会冷清。
两人按照安排坐下,四周的人立刻就看过来,齐刷刷的目光全部落在随疑的身上。
四周的窃窃私语落到了随疑的耳中。
“他就是宛家后人?”
“对,就是当初宛家,那个难得一见的剑骨奇才宛源深,昨天一个阵法就伤了灵宵仙尊和魔尊漆离,那阵法实在是诡异。”
“真的是少年可畏啊。”
“可畏什么,狂妄不已,哼,昨晚灵宵仙尊宴请各方仙友,就他摆架子没去。”
随疑听到这话,冰冷的目光横过去,说最后一句的那人立刻被看得后背发凉,没了声音。
宋轻云在一旁注意到随疑盯着人看,就朝他介绍:“那人是漆离的手下。”
“漆离人呢?”随疑扫了眼四周,没看到他的人影,倒是看到了沈无余的身影。
宋轻也看了一圈,摇头:“还没来?”
随疑眉心一紧,感觉漆离不是姗姗来迟的人,他急忙想问宛茸茸有没有异样。
宛茸茸此时正在屋内,抱着乌龟,脑海突然冒出随疑的声音:“宛茸茸,你那里有无异样?”
她吓了一跳,拍了拍心口,伸长脖子看了看,回道:“没有。”
她刚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鸟叫声,又补了句:“我现在听到了鸟叫声。”
“鸟叫声?”随疑想着自己当时是设了隔音的结界,怎么会听到鸟叫声?
他脸色变了变,直接起身朝宋轻云使了个眼神,就离开。
沈无余见‘宛无源’要走,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他知道漆离已经去宛无源的住处,想把他藏在屋内的小东西给抓住。
想帮漆离拖延时间,但是他的手下还没拦着人,‘宛无源’就没了踪影。
沈无余握紧了拳头,他没想到这人真就这么厉害。
正在站在聚仙阁院子里的漆离,看着严防死守的结界,冷哼一声:“保护的这么严格,看来里面的小东西对他来说真的很宝贵。”
想到昨晚他派人蹲守在这里,探查随疑那么宝贝的是什么东西,费了千辛万苦,才看到一个小鸟窝的隐约轮廓。
漆离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就找来一个擅长驭鸟之术的人,发出让鸟发情的鸟叫信号,打算让随疑宝贝的那个小家伙发情。
他看向正举着两个鸟笼的人,问:“怎么样?屋内的那只小鸟怎么还没飞出来?”
驭鸟之人急忙说:“因为有结界会有些阻拦,我再试试。”
漆离嗯了声,看向笼子里,正不断扑闪着翅膀的两只鸟,这两只都是发情的鸟,一只公一只母。
他就不信了,宛源深养的那只鸟,发.情后还能经受的住雄鸟和雌鸟的诱惑!
作者有话说:
茸茸:实不相瞒,曾经我可是拥有无数雄鸟的小肥啾。(大佬点烟)
随疑:(掐烟)按头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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