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霸刀”坐在家里光脑终端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帖子蹭地窜热。一个火辣辣的爆字坠在其后,在他心里炸出五颜六色的烟花。
他已经仰慕阿尔芒雄子很久了,阿尔芒雄子是最不像雄子的雄子,比不上其他雄子白皙修长,所以……他是有资格觊觎他的吧?
沙霸刀痴痴地望着网站上所有搜集到的圣雄的资料。
圣雄啊。
大圣堂出生的,族群的中心,前进的启明星。
如果能够与一只圣雄结合,会不会获得无上的能力?
沙霸刀想着。前一阵子,他工作的剧院听说要改编一个事件作为年末的压轴演出,他只来得及看一眼剧本,写剧本的人就被圣堂调查队抓走了。
可只那一眼,也足以让他窥视到改变命运的巨大辛秘!
剧本里说,上一届的某位圣雄,被迫与一位雌虫绑定后,共享了命运,能力和寿命!
那可怕的雌虫使用了一种来自冰界海的邪恶秘术,从此牢牢地把控住了圣雄!
圣雄子为了摆脱这样的控制,英年早逝,似一道流星般陨落于夜空!
沙霸刀难耐地抓了抓椅子扶手,代价固然可怕,可是拥有属于自己的圣雄子?!
只是想想都觉得,绝对值得铤而走险!
像是阿尔芒那样的与其他圣雄根本格格不入,最适合下手了!
上次阿尔芒雄子发现了神刀,却被鉴定为菜刀,一定心里很难过吧?
他那么要强的性格,肯定没少在深夜唏嘘吧?
自己这次的行为,虽然也没证据说研究院苏御是坚定失误,但是无论调查成功与否,都帮阿尔芒圣雄子涨了面子,也许会吸引到他的注意力,甚至另眼相看?
沙霸刀暗自想象着,圣雄子在深夜失落,周围无人陪伴,而他刚巧路过,扶住了圣雄子,温柔地开解他,然后……一切顺理成章。
沙霸刀咬着指甲笑出声来。
他已经快进到了“自己握着阿尔芒的手,加冕皇冠,站在万虫之巅”这一步了。
只能说,能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是因为沙霸刀是个从小体弱多病的亚雌,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军雌,否则他会听到一个完全不同版本的阿尔芒。
沙霸刀还在关注调查队什么时候到贤族研究院抓人,此时却被敲响了房门。
他一头雾水地开门,看到制服笔挺武器全备的圣堂调查队,还有点生气:“喊你们去调查苏御啊你们调查我做什么?”
带着透明头盔的调查队毫不留情:“调查完了,苏御殿下那里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
沙霸刀怒气冲冲地反问:“我有什么问题?!”他突然顿住,大惊失色,“等等,殿下?什么意思?!”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但他的头脑不允许他接受这样的现实,他喃喃自语:“不可能,苏御只是个普通雄子啊,不可能是圣雄……”如果是圣雄,那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企图吸引一个圣雄,却在全网里踩了另一个圣雄?
沙霸刀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调查队长无情地拷住了他:“你涉嫌‘亵渎圣雄’,跟我们回去吧。”
沙霸刀一下子软倒,惊恐万分:“没有!我没有!绝没有要设计圣雄的想法!”
如果被带走,万一他们知道了“邪术”的事情,沙霸刀恐怕活不下去。
但是圣堂调查队是什么人,他们眼神犀利,狠狠盯住了沙霸刀:“设计谁?你回去与我们详细说说吧!”
无论是沙霸刀如何哭喊,这一次他是没有办法了,被拖走的时候,他满眼都是后悔。
贤族研究院出来发声明了:
近地星最新发现贤族遗址,确认并非能源基地,而是戒指珠宝店。
戒指?!珠宝店?!那是什么?!
星网沸腾。
哗然中还带着一点小好奇。
众人都在安静地看声明里的论述和援引的各种典籍资料,暂时保持了一会儿安静。
此时,论坛里只有几个曾经被苏御收拾过的雄子上蹿下跳:
“为什么不处置苏御?”
“那可是亵渎了圣雄啊!”
“亵渎圣雄,不配为虫!”
哼,之前拿你的身份压我们,现在就该为圣雄子的身份低头!
下一秒,大圣堂官方号,军部官方宣传号和贤族研究院齐齐发声:
【苏御研究院身为圣雄,不可亵渎。】
还没等星网上那几个回过味来,就发现阿尔芒紧跟着@苏御,嘲讽了一串“哈哈哈哈”,然后被森莫主教转发,加“敲头”表情。
事情到了这一步,傻子也看明白了,得到了阿尔芒和森莫主教的亲自背书,苏御圣雄子的身份怎么也不可置疑了。
全网开始了对于新一个公布身份的圣雄的狂欢庆祝。
而挑事的那几个雄子再次自闭了。
另一边,诺兰正认认真真地给那几个雄子点举报。
尤其是沙霸刀,诺兰正在查他是不是军雌:这关乎到能不能到竞技场揍他一顿。
如果不是严禁军雌寻私仇,诺兰都想加入今天的圣堂调查队,好好地去\"会一会\"这个胆大包天敢对他雄主出言不逊的家伙。
诺兰的怒火波及到了整个武造研,在他冰冷的威压下,众虫都加快了工作速度不敢摸鱼,今天的工作圆满结束,不需要加班了。
武造研大楼的办公室灯火逐个熄灭,众虫蹑手蹑脚溜过诺兰办公室门口,连呼吸声都不敢泄露一丝。
而办公室里,诺兰正对着灯光默默平复心情。
他刚刚仔细阅读了星网上苏御写得声明,那些小巧的圆形的东西叫做什么?戒指?
是贤族人为了…订婚…和…结婚搞出来的?
贤族人甚至有“结婚交换戒指”的习俗:一方会准备做工精致的“戒指”,献给“被求婚”一方,来争取他的垂怜,他们会在祝福声中,互相为对方的无名指戴上这小小的一圈,是甜蜜也是束缚,他们甚至,会在戒圈内部刻上自己的名字缩写,昭示着一方永远在另一方身边。
一向稳重的诺兰,呼吸加快了。
隐在高级掺丝衬衫下的胸膛起伏着,他举起手,灯光透过长又冰白的手指手背倾泻而下,他幻想着,用这双手,捧着“戒指”,献给他的御主。
当他亲手捏着一只小巧的戒圈,顺着御主的指尖,一路坚定无阻地滑到底,扣紧他的指节,贴紧他的皮肤,从此也再也不会摘下来。
多么隐秘,又是多么明显的昭示。
他的雄主,带着刻有他姓名的戒指,日日夜夜。
只是想到,就让他热血沸腾。
当夜,诺兰打开了封存已久的武器保养室,那是他作为军雌时获得的,里面有武器改装的激光和车床。
诺兰精心挑选着,最好看,亦是最坚硬的材质,他将目光略向了几片如同凝雪似的钻石。
那曾是他成年时期,留下的精锐鳞片,原本作为武器的备用材质,收留在这里。
胸膛鼓荡,某种恶劣的欲望,让他伸手向那些鳞片探去。
因为要处理新发现遗址的问题,苏御回到家里时稍晚,已经吃过了晚饭,却没想到,诺兰不在客厅,反而在他家的露天泳池旁边置办什么。
泳池旁边的花园栏杆缠绕着无数花藤与彩灯,与摆放的烛火和灯光交相呼应,一片姹紫嫣红在夜幕下,安然却不暗淡。
泳池淡蓝色的水波温柔地荡漾着,水光映在诺兰脸上,他摘了眼镜,莫名多了几分温柔。
苏御被迎面而来的美·色击中,不由得眨眨眼,笑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诺兰?”
诺兰端出两杯调制的酒,芒果和荔枝的热带水果味道,萃在冰冰凉凉的酒液里,适合微醺,也适合夏日傍晚的风:“并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苏御一口饮下,晚风吹散了暑气,浑身舒爽,他玩笑道:“怎么那么紧张?难道是要给我下药啊?”
诺兰僵硬了。
苏御长大眼睛:“不是吧,真的?”他从心里不相信,嘴里还在说着一些轻薄之词,“什么药?迷魂药吗?”
诺兰可听不得这个,耳朵立马红了,他震惊的解释:“没有……唔……”
无论逗他多少次,都是一样的反应。
苏御笑起来,放下手中酒杯,几步上前,将诺兰圈在酒吧的吧台上低语,“没有这个必要吧……我早就被你迷得魂都没了……”
怀中的诺兰不住地轻抖,他对于苏御的这些话真的没有一点抵抗力,苏御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诺兰直接捂住了嘴。
苏御挑眉,诺兰进步了呀,现在都学会主动捂嘴了?!他低头看去,诺兰的额头沁着薄薄一层汗,眼神与水波一般柔软。
是什么?让诺兰这样少见的难为情?
诺兰动了动右手,从吧台一侧拿过来一只十分精美的盒子,他郑重其事地打开,单膝跪地,里面的东西映在苏御震惊的眼底:“这是……”
诺兰板着脸,事实上,他紧绷得都开始战栗了,他捧着的盒子的手不断颤抖,声音也是破碎的:“御主,愿意,愿意戴上这些戒指吗?”
是的,诺兰可能自己不知道,他这个行为,在贤族文化里,叫做求婚。
更让苏御震惊的是:那盒子里,竟然整整齐齐,躺着十对戒指!
十对!
每一只手指都有!
他回忆自己写的声明,似乎没有特殊强调“求婚戒指是一只”这个概念。
所以,诺兰不但求婚了,而且他理解成了,每一只手指都有?!
苏御低头,诺兰还捧着盒子,眼神紧紧盯着地面,似乎羞耻于抬头去看苏御。
他被这漫长的几秒折磨着,似乎得到御主的回答是个遥遥无期的事情。
难道,御主是不愿意……?
手中一轻。
诺兰狂喜:御主答应了?!
下一秒,一个轻轻的力道袭来,苏御将他推进了泳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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