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寒看着他那副羞愤欲死的模样,心情愈发愉快,戏谑地问:“今天不要老公亲亲了?”
谢春池干脆把整个人都藏进了被子里,他真的要没脸见人了啊啊啊……
一想到昨晚那些撒酒疯的片段他就尴尬得能抠出一座秦始皇陵,恨不得连夜坐火箭离开地球。
能不能让他穿回去,他不想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太丢人了!
为什么他要答应陪季轻寒喝酒?不就是出差前送了他一个书签吗?他究竟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等等!季轻寒昨天说要出差至少一个星期!
谢春池忽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勉强活一活,等季轻寒走了他就立马搬去白若芬给他在学校旁边准备的那个小公寓,然后借口自己要备战高考不搬回来了。
对,就这么干!
可是现在季轻寒还没走,谢春池刚燃起来的那点斗志又瞬间消散干净了,根本不敢从被窝里爬出来。
季轻寒看了眼在被子里缩成一个球的小家伙,觉得再逗他一下他就要哭了,笑着说:“好了,起来吃饭吧,今天不是还要去上学吗?”
被季轻寒一提醒谢春池才想起来假期已经结束了,今天早上是要去上学来着,可是他真的没法面对季轻寒,实在太尴尬了。
而且他现在什么都没穿,离开被窝会死人的。
可是又不能一直躲着,会耽误上学,谢春池犹豫片刻,隔着被子瓮声瓮气地说:“那你先出去。”
季轻寒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短促地发出了一个鼻音:“嗯?”
谢春池涨红着脸,软声道:“老公,算我求你……”
季轻寒勾了勾嘴角,“那我先下去了。”
谢春池微微松了口气,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是关门的声音,又等了片刻才裹着被子跳起来去把门反锁上,然后一边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一边为自己昨晚的言行尴尬得脚趾扣地。
他磨蹭了半天,眼看着再不下去就要迟到了,才不得不垂头丧气地下楼。
季轻寒已经吃过了早餐,见他下来,心情很好地叮嘱他说:“吃点东西再去学校。”
谢春池根本不敢看他,耷拉着脑袋去餐桌拿了牛奶和三明治就往外跑,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生活助理过来帮季轻寒收拾行李,撞见谢春池慌慌张张跑出去的样子,纳闷地问:“夫人这是怎么了?”
管家同样很茫然,“我也不清楚,不然你去问问先生?”
宋助理干笑一声:“那还是算了。”
临出门之前,宋助理正反复核对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忽然听到他们老板跟管家说:“去买几个洗澡用的小鸭子。”
宋助理:“???”
管家心里也觉得奇怪,却还是连声应道:“好的,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比如颜色尺寸什么的……”
“一样买几个吧,看他喜欢哪一种。”季轻寒说。
管家试探着问:“给夫人买的?”
季轻寒嗯了一声,又嘱咐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照看好他。”
宋助理看到季轻寒嘴角的一抹淡笑,差点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原来老板跟夫人感情还不错?嚯,这可是个大新闻!
可是老板的白月光不是沈钰吗?难道是因为夫人跟沈少爷长得有些相似,老板爱屋及乌?得不到沈钰本人就把夫人当成了替身?
宋助理脑补了一出大戏,忍不住跟余特助还有张秘书分享起了八卦。
谢春池在路上吃了早餐,险险地赶在预备铃响起来的时候进了教室。
其他同学一看到他就炸开了锅,纷纷凑过来问:“学神!你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这么大的?有没有什么秘诀分享一下?”
“是突然顿悟然后就渡劫飞升了吗?”
“咱们学校从来没人进过联考前十,学神一下子冲到了第三,真是牛逼大发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谢春池心里正乱着,被他们七嘴八舌地吵了一会儿,愈发觉得烦躁,随口道:“多看看书,多写写题,你们也可以。”
如果不行,那就是智商问题了,没办法。
顾岳霖不屑地“嘁”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他这成绩是怎么考出来的还不一定呢,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倒要看看他高考会不会被打回原形。”
旁边的小弟连忙附和道:“就是就是,他上次总分才考一百多,怎么可能学了这么几天就忽然间能考七百多了,天才也没有这样的。”
谢春池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没有多说什么。
这种事放在正常人身上是不可能,但他是穿书来的啊。
他知道原主底子太差,自己突然考出来这个成绩很惹人怀疑,可是他总不能为了不引起怀疑就一直藏拙吧,那不行,在他的原则里每一场考试都要认真对待,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不然都对不起他平时刷的题做的试卷。
上课铃响起来之后教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班主任提到这次的考试成绩,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年级第一会落在自己班,更没想到谢春池能考出全市第三的好成绩。
可能是他运气好,白白得了一大笔奖金,所以看谢春池这个大功臣愈发的顺眼,硬是夸了小半节课才开始讲试卷。
谢春池还在想昨天的事,他忍着尴尬把自己醉酒后的言行梳理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明明说了很多不符合原主身份的话,季轻寒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是觉得他喝醉了在说胡话吗?还是大反派把情绪隐藏得太深了以至于他根本看不出来?
季轻寒到底有没有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他还是身穿,万一他的身体跟原主有什么对不上的地方,被季轻寒发现之后会怎么对付他?
谢春池越想越头疼,班主任喊他回答问题的时候他都没听到,还是同桌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
“谢春池同学,可以把这道题的解法给大家讲一下吗?”班主任期待地看着他说。
谢春池茫然了一瞬,同桌小声提醒他道:“选择题第十题。”
顾岳霖闻声嘲讽道:“我看他这高分就是抄来的,讲到哪了都不知道,还有脸装什么学神。”
谢春池扫了他一眼,顾岳霖心头一跳,第一反应居然是害怕谢春池会过来打他,见谢春池很快收回了目光他才松了口气。
班主任鼓励地跟谢春池说:“不用紧张,你做题的时候是怎么解的,给大家讲一下就行了。”
谢春池便站起来把那道大部分人都没做对的选择题讲了一遍,然后看着顾岳霖问:“顾同学还有什么疑问吗?”
顾岳霖根本没听懂,看老师和同学们的反应,谢春池这道题应该不是乱讲的。
难道谢春池真的是自己考出来的那个分数?怎么可能?
上次考试他还比谢春池多考了几分呢,打死他也不相信谢春池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把总分从一百多提高到七百多。
可是谢春池的确按照老师的要求讲了题,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再去挑事儿,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
下课后薛照棋又找过来对着谢春池输出了一通彩虹屁,然后与有荣焉地说:“等你考上清华,看那些人还敢不敢说你不配跟沈钰比。”
谢春池这会儿心情不太好,懒得应付他,就没接话,而是弯腰把不小心碰掉在地板上的橡皮捡了起来。
薛照棋却忽然凑近他,猛地伸手扒开他的t恤领子,确认他锁骨上的确是一枚暗红的草莓印,不正经地笑着说:“啧啧,春儿你真的出息了,我早说了吧,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多做几次感情就出来了。”
谢春池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比较匆忙,根本没注意到那个暧昧的痕迹,此时被薛照棋在教室里点出来,他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有些慌乱地压低声音道:“你别乱讲,我们没有……”
薛照棋根本不信,“草莓都种上了还说没有?难道你老公不行?”
谢春池想起来昨晚他发酒疯的时候闹着要季轻寒给他洗澡,好像洗到一半季轻寒就起来了,尺寸大得让人心惊,怎么可能会不行。
后来睡觉之前他又发神经地要季轻寒亲他,当时他喝醉了没看清楚季轻寒的表情,只知道季轻寒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后亲了他的锁骨,现在回想起来,季轻寒那时候应该是想那什么的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对他做。
因为他在季轻寒眼里只是个替身吗?
薛照棋见谢春池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惊讶道:“不会吧?你老公真的不行?看起来不像啊。”
谢春池着急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稍微冷静了一下,沉着脸说:“这里是教室,讨论这种话题不合适。”
薛照棋便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们春儿现在是越来越容易害羞了。”
谢春池没再搭理他。
晚上回去他正要收拾东西搬出去,却看到自己房间里多了很多造影各异的小鸭子,都是小朋友洗澡的时候玩的那种玩具。
管家解释说:“先生让给您买的,您看这些够吗?”
谢春池:……
季轻寒这个变态,肯定是故意气他的!
他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说什么都不喝了!
谢春池气鼓鼓地收拾完行李,临走又偷偷摸摸从那堆小鸭子里揪了个个头最小的塞进行李箱,然后绷着脸出了门。
管家见状连忙上前问:“夫人这么晚了要去哪?”
回娘家……啊呸,夫人个屁。
“回谢家住几天,不行吗?”谢春池冷声反问道。
管家摸不清他为什么生气,也不好拦着他不让他走,只能转而去联系季轻寒。
季轻寒闻言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管家顿时更加摸不着头脑。
先生早上走的时候还让他们照看好夫人呢,怎么这会儿又不管了,这到底是在意呢还是不在意呢?
谢春池意思意思回谢家住了一晚,然后便搬到了学校旁边的小公寓,每天在教室、食堂和公寓这三个地方之间来回打转,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誓要把季轻寒给忘到脑后。
季轻寒走的时候说至少要一个星期,结果半个月了也没见人影。
谢春池没问,季轻寒也没联系他,所以谢春池最后是无意间从同学嘴里听说的关于季轻寒的消息。
“听说季总出去出差还特意带着礼物绕去法国给沈钰庆生,这绝对是真爱了。”
“沈钰好像见到他不太高兴。”
“可能是因为季总结婚了吧。”
“说起来我一直想不明白季总为什么会同意跟谢家联姻,明明顾家是更好的选择,难道就因为沈钰跟顾家没有血缘关系,而那位是谢家捧在掌心里的小少爷?”
“可能是谢家强行逼婚,季总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吧。”
“不管怎么样,季总最爱的肯定是沈学长,要是没有某人横插一脚,说不定他们已经成了。”
谢春池这次没有冲他们发脾气让人闭嘴,而是自己拿着书去了外面。
季轻寒跟沈钰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哪怕是他们在国外直接领证呢,这样他倒是要寄一份贺礼过去庆祝自己恢复自由身了。
可是季轻寒心里明明装了个沈钰又为什么要去亲他?
这个变态难道真的把他当成沈钰的替身了?
艹。
不行,不能被影响,马上就高考了,要稳住心态才行。
他刚勉强调整好心情,就听薛照棋过来道:“春儿,你听说了吧?你家季总都去大老远地给沈钰那个狐狸精过生日了,你居然还有心思背书?”
“不然呢?你想让我怎么样?”谢春池冷静地问。
薛照棋怒气冲冲地说:“要是我我就连夜飞过去撕了他,勾搭有夫之夫,还要不要脸了!”
谢春池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你去吧,我给你报销机票和食宿。”
薛照棋:“春儿你开什么玩笑,你才是名正言顺的季夫人,我去算怎么回事儿。”
“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帮我跑一趟都不愿意?”谢春池目光微冷地打量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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