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特意去给他过生日。”季轻寒说。
“嗯?”谢春池有些疑惑。
季轻寒很少开口跟别人解释什么,这次却破了例,“我只是有别的事刚好经过那里,沈钰知道之后跟我说他最近在赶一个很重要的作品,实在没时间回来给顾老爷子祝寿,托我帮忙把他的寿礼带回来。”
谢春池还是有些怀疑:“寿礼不能寄回来吗?为什么要特意让你去带?你真的没有特意带着礼物去给他过生日?”
季轻寒总觉得谢春池的语气泛着酸,耐心地继续解释道:“寿礼是沈钰亲手做的,说怕寄回来会弄坏。”
宋助理见夫人误会了,连忙帮忙澄清:“夫人别听那些八卦乱讲,老板真的只是顺路经过,是沈少爷提出要见老板的,我们过去的时候刚好撞上了他的生日,生日礼物还是我临时去买的呢。”
谢春池看了眼宋助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帮着季轻寒撒谎。
不过,季轻寒这样的人应该是不屑于撒谎的吧?
他重新对上季轻寒的目光,哼了一声说:“那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一次。”
季轻寒没有因为他的这番逼问而生气,反而心情很好地捏了捏他的脸说:“我倒是特意给你带了礼物。”
谢春池有些意外,宋助理提溜一下手里的东西,笑眯眯地显摆:“这些都是老板特意给夫人买的。”
“回去看看喜不喜欢。”季轻寒说。
谢春池压下想要上翘的嘴角,从管家手里拿过他在路上买的那束玫瑰花,别别扭扭地往季轻寒怀里一塞,不怎么理直气壮地说:“呐,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季轻寒瞥了眼怀里的花,倒也没嫌弃这礼物过于敷衍,“那就谢谢小春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零点,谢春池有些好奇季轻寒到底给他买了些什么,又抹不开面子当着季轻寒的面主动去拆礼物,只能磨蹭着不去睡觉,想等季轻寒回了房间再拆。
季轻寒看出他的意图,心里觉得好笑,没有满足他这份好奇心,而是说:“该去睡了,明天要早起。”
“寿宴你去不就行了吗?”谢春池问。
“你也要去。”季轻寒说。
他们俩毕竟结了婚,出席那种场合不一起的话确实有点说不过去,谢春池不是很情愿地撇撇嘴说:“那好吧。”
他正打算回房间,季轻寒忽然把他抱了起来。
谢春池怕摔,下意识搂住了对方的脖子,慌乱地问:“你干嘛呢?”
季轻寒的手臂还没完全好,抱着他的时候却好像没受过伤一样,上楼的步子都走得很稳,闻言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笑着说:“不是说想我了吗?一起睡吧。”
谢春池非常后悔地想,他今天就不应该去给季轻寒接机,更不该撒谎说那句非常肉麻的“想你了”,现在他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个合适的借口都找不到,根本没法拒绝季轻寒。
醉酒后的片段又一次在他脑海里闪现,谢春池尴尬得脚趾都是弯的,被季轻寒放到床上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问:“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吗?”
季轻寒不在意地说:“不影响。”
谢春池有些生气,“怎么不影响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还没好非要抱我干什么?以后不要这样了,先把伤养好再说。”
“养好就给抱了?”季轻寒问。
谢春池一下子卡了壳,支支吾吾地说:“你、你先养好再说。”
季轻寒抬起右臂,微微皱了皱眉,谢春池连忙问:“疼吗?”
“有点。”季轻寒故意道。
其实这种程度的疼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就是被顾岳霖砸伤的那会儿他都没觉得有多疼。
他早就习惯了,也从来不会对什么人喊疼。
可是现在,他突然很想看到谢春池为他担心的样子。
谢春池听到他说疼,果然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连忙问:“是骨头疼吗?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以后一定得注意一下,伤没好之前别再用力了。”
季轻寒心里愈发愉悦,面上却丝毫不显,“不要紧,就是洗澡会有点不方便。”
谢春池很容易就上了勾:“那我帮你洗?”
季轻寒嗯了一声,谢春池又道:“你自己要我帮你洗的,等下可不能再突然生气赶我出去,就算要赶,也不能那么凶。”
季轻寒想起来之前谢春池喝醉了抱怨他太凶,压下嘴角的笑意道:“好,我不凶你行了吧。”
谢春池这才跑去给他放洗澡水,等季轻寒脱了衣服,谢春池又开始不知道该往哪看了。
上次帮季轻寒洗澡的时候他更多的是觉得尴尬,现在却是想看又不敢看,总觉得再多看几眼他就会离直男越来越远。
他正乱七八糟地想一些有的没的,忽然听到季轻寒问:“躲我干什么?”
谢春池条件反射地否认道:“谁躲你了?”
“那你怎么一直不敢看我?”季轻寒又问。
谢春池立马把头抬了起来,光明正大地去看季轻寒,以此证明自己没有躲他。
不知道是季轻寒的身材太好还是荷尔蒙过于旺盛,眼前的画面让谢春池的脸颊开始发烫,心跳也不太对劲。
偏偏季轻寒还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肌理分明的腹部,戏谑地说:“想摸就摸吧。”
谢春池摸到他又硬又富有弹性的肌肉,心里嫉妒得要命,缩回手不服气地说:“不就是肌肉吗?我以后也会有的。”
高考完他就去找个私教进行增肌训练,等他也练出来腹肌,看季轻寒还怎么炫耀。
季轻寒的左手忽然从他的上衣下摆钻进去,摸了摸他平坦的肚子,笑着说:“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谢春池只觉得他那只手像带了电一样,接触到自己皮肤的时候好像有电流从身体里流过,他猛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季轻寒问:“你干什么?”
季轻寒挑了挑眉:“礼尚往来?”
谢春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脸上的热度又升高了些,他的情绪介于尴尬和生气之间,感觉整个浴室好像都充满了季轻寒的气息,这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不是要帮我洗澡吗?”季轻寒的语气带着点催促的意味。
谢春池只好压下那股怪异的情绪,低着头去帮他擦洗身体,擦到他腹部那条疤的时候,谢春池的动作不自觉停了下来。
季轻寒这回倒是没赶他出去,反而主动道:“好奇这是怎么来的?”
谢春池抿着唇没应声,好奇是真的好奇,可是他不敢问。
“以后你会知道的。”季轻寒说。
谢春池“哦”了一声,心想要是书里有写就好了。
他直觉这个伤疤的由来对季轻寒来说不是什么能轻易说出口的,可他又的确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春池隔着水汽看了季轻寒一眼,愈发觉得季轻寒这个人像是被层层迷雾包裹着一样,让人怎么都看不透。
顾老爷子的寿宴在中午,要早起准备才不会因为去得太晚而失礼。
谢春池因为不习惯跟季轻寒一起睡,折腾到很晚才睡着,早上的生物钟忽然罢工,不小心多睡了会儿。
季轻寒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怀里的人睡得正香,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忍心叫醒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出神。
等谢春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的时候都已经八点多了,他尴尬地从季轻寒怀里爬起来,羞窘地问:“怎么没叫我?”
季轻寒的语气很是宠溺:“看你睡得太香,想让你多睡会儿。”
谢春池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季轻寒的感情有多好呢,真是想不通季轻寒为什么要做戏做到这种程度,现在又没其他人在看。
他怕耽误了赴宴的时间,匆忙去洗漱好,然后便听季轻寒说:“过来帮我一下。”
谢春池看到他手里的领带,不太情愿地过去,先帮季轻寒把衣领立起来,然后把领带套上他的脖子,打领结的时候手指不小心擦过他的下巴,被隐藏在皮肤里的那点胡须根刺得有些痒。
他忍不住看了眼季轻寒下巴上的皮肤,倒是看不出来胡子没刮干净。
老男人的胡须都这么旺盛吗?
谢春池从小就体毛比较稀疏,到现在也没刮过胡子,在此之前都不知道胡子刮完之后摸起来会是什么手感,忽然间碰到季轻寒的,便感觉有些奇妙。
季轻寒见谢春池一边给他打领带一边时不时瞄一眼自己的下巴,忍不住问:“看什么呢?”
谢春池立马收回目光,否认道:“没看什么。”
季轻寒猜不到他的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也没再追问。
领结打好之后,谢春池正要收工,又听季轻寒道:“还有领针和袖扣。”
谢春池一愣,他根本没想起来这些东西,怕季轻寒会看出什么,他连忙应道:“我知道了。”
他最近都在忙着学习,还没来得及去恶补这些方面的知识,还好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是管家提前准备好的,不然可能又会在季轻寒面前露出马脚。
等两个人收拾好下楼,便看到季邵飞正在客厅跟薛照棋聊天。
谢春池扫了眼季邵飞身上的礼服,低声问:“他也要去吗?”
季轻寒的表情有些冷,语气里满是嘲讽:“这种场合他肯定是要去的。”
谢春池觉得有些奇怪,不太明白他们兄弟俩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薛照棋看到谢春池终于下来了,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又毕恭毕敬地跟季轻寒说:“季总好。”
季轻寒看了眼谢春池,谢春池介绍道:“这是我朋友,薛照棋,他想跟我一起去顾老爷子的寿宴,可以吗?”
季轻寒不置可否,谢春池便当他是默许了,下去跟薛照棋说:“你等会儿和我们一起走吧。”
薛照棋明显松了口气,谢春池感觉他的眼神都亮了起来,愈发好奇这家伙去顾家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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