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池在公司待了一整天,小说翻了好几本,直到公司所有人都下班走了,他还是不想回去。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轻寒了,一想到昨晚的事他就尴尬得头皮发麻。
而且季轻寒早上还被他惹生气了,也不知道说让他搬去主卧是不是认真的,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跟季轻寒住在同一个房间,那样就完全丧失自由了,做什么事都得看季轻寒的脸色,多累啊。
要是能离婚就好了。
谢春池正垂头丧气地趴在办公桌上磨时间,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发现是谢琨,他没什么精神地打了声招呼:“大哥,你怎么来了?”
谢琨走过来问:“还没下班?”
“我在挑剧本,看完最后这个就走了。”谢春池说。
谢琨看到他一脸疲惫的样子,便道:“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工作上的事不用着急,慢慢来,等人招齐了,挑剧本这种事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谢春池应了一声:“我知道了,谢谢大哥。”
见他还是一副提不起来精神的样子,谢琨心里有所猜测,忍不住问:“跟季轻寒闹矛盾了?”
一提这个谢春池就觉得心累,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往桌上一趴,手里摆弄着钢笔,嘟嘟囔囔地说:“他太霸道了,我不想什么都被他管着。”
谢琨拉了把椅子坐下,“人是你自已选的,当初家里不同意,你却死活都要跟他结婚,现在后悔了?”
谢春池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跟季轻寒离婚的打算说出来。
他直觉季轻寒不会轻易同意离婚,不想把谢琨牵扯进来,到时候季轻寒要是生气,冲着他一个人来就好了,他不能连累谢家。
谢春池垂着眼不说话,谢琨便以为他还是死心塌地地想要继续跟季轻寒在一起,叹了口气说:“既然没后悔,那就好好过日子,有什么问题当面沟通,他要是敢欺负你,大哥会给你撑腰。”
谢春池心里一暖,虽然他不会真的去跟谢琨诉苦告状,可是谢琨的话还是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谢春池打起精神,冲谢琨露出个笑,“我会的,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
谢琨松了口气,把他送回季家才离开。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谢春池本来以为季轻寒早就回来了,没想到他刚换好拖鞋便听到外面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而季邵飞正好好地在客厅坐着喝酒。
季轻寒回来这么晚?也对,大反派本来就是个工作狂,这个点回来再正常不过了。
谢春池为了避免尴尬,快步上楼回了卧室。
他才不要搬去主卧跟季轻寒一起住,就算季轻寒非要让他搬,那也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季邵飞等季轻寒进了门,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大哥,大嫂怎么好像在躲着你啊?”
季轻寒知道谢春池刚回来,他看了眼二楼那扇紧闭的卧室门,身上的气压又低了几个度,眼里的情绪不断翻涌,最后却什么都没做,径直回了主卧。
他是很想强行逼谢春池就范,可是又怕自已一不小心就会把喜欢的东西弄碎,还是再等等吧。
季邵飞把最后一口红酒喝完,一脸兴味地看了看二楼同样紧闭着的主卧和次卧,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只要季轻寒不开心他就会很开心,他活着也就这么点乐趣了。
谢春池在房间里提心吊胆地等了半天也没见季轻寒来找他,干脆把门反锁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也没见到季轻寒,谢春池心里松了口气,吃早餐的时候却又忍不住疑惑,难道季轻寒也在刻意避免跟他见面吗?
“嫂子跟大哥吵架了?”季邵飞一脸好奇地问。
谢春池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快速把东西吃完就起身走了。
季邵飞啧了一声,看着谢春池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谢春池都没再见到过季轻寒,说起来也是奇怪,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按理说就算是在冷战也会低头不见抬头见才对,可是每次他都能跟季轻寒错开。
早上他起来的时候季轻寒就已经出门了,晚上季轻寒又比他回来的晚,也不知道是工作太忙还是真的有意在避开他。
最开始谢春池还因此很是松了口气,可是慢慢地他的心便又提了起来。
季轻寒可不像是会一个人生闷气的那种人,要是他的气还没消,等公司的事忙完应该会变本加厉地跟自已算账吧?
谢春池越想越不安,好像脖子上悬了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一样。
不行,这样也太被动了,他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已手里。
这天早上谢春池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终于在主卧门口堵住了要去健身的季轻寒。
季轻寒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要越过他去健身房。
谢春池忍着尴尬喊了声:“老公。”
季轻寒的脚步停了下来,谢春池再接再厉地放软了声音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季轻寒的脸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春池凑到他面前,小心地试探着问:“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这让谢春池心里越来越忐忑,他紧张地舔了舔下唇,正要再说点什么,忽然被季轻寒按在墙上吻了过来。
谢春池挣扎了一下,季轻寒几乎是把他整个人压在墙上,他根本挣脱不开,只能被动地承受那个来势汹汹的吻。
感觉快要穿不上来气的时候,谢春池忽然发狠在对方嘴唇上咬了一口,很快便尝到一股甜腻的血腥味儿。
可是季轻寒不仅没放过他,反而亲得更来劲儿了,最后谢春池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靠在季轻寒身上才不至于滑坐下去。
季轻寒舔了舔被咬破的嘴角,语气带着几分危险,“还躲着我吗?”
谢春池感觉舌头都麻了,后悔自已为什么要巴巴地凑上来,懊恼地说:“明明是你在避开我!”
季轻寒低笑一声,在他唇上啄了啄,摸着他的脸说:“不搬也行,但是不能反锁门。”
谢春池哼了一声,拍开他的手鼓着脸道:“那你进来得先敲门。”
“上次我敲了,你没听见。”季轻寒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我要是没进去找你,你可能就淹死在浴缸里了。”
谢春池一愣,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他尽量不去想自已那晚干的蠢事,调整了一下呼吸,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不知道……”
季轻寒捏住他的手腕,忽然问:“腕表呢?”
“收起来了。”谢春池说。
“出门记得戴上。”季轻寒道。
谢春池应了一声,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推了推他的胸口,“你去晨练吧,我回去补个觉。”
也不知道季轻寒是怎么保持每天都这么精力充沛的,晚上回来得那么晚,还能一大早起来运动,难怪他有胸肌和腹肌。
反观自已,事情稍微多一点就累得不行,这几天连锻炼也停了,早上只想多睡一会儿,要不是为了堵季轻寒他才不会起这么早。
季轻寒揉了揉他的脑袋,唇边浮现出一丝笑意,低声道:“嗯,你去睡吧,早餐好了我叫你。”
谢春池恍惚间又想起了高考那两天季轻寒给他陪考时温柔的样子,其实也不算特别温柔,只是比起季轻寒平时那副阴晴不定又格外霸道的模样要好相处很多。
既然季轻寒已经不生气了,那他也可以放心地回去再睡一会儿,不用再提心吊胆地担心季轻寒哪天会忽然来找他麻烦。
早餐的时候季邵飞本来以为可以继续欣赏季轻寒阴沉的脸色,却冷不防看到了他唇角被咬破的痕迹。
这么快就和好了?
季邵飞心里有些郁闷,看到季轻寒特意等谢春池下来才开始用餐,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糟糕。
谢春池奇怪地看了眼季邵飞,不知道这家伙一个人生哪门子气,不过他也没心思去关心这个,低头开始吃东西。
早饭过后,他跟季轻寒前后脚回楼上衣帽间换衣服,季轻寒选了条领带,冲他招了招手说:“过来。”
谢春池以为他又是要自已帮他打领带,乖乖走过去,正要伸手去接,却见季轻寒把那条领带挂到他脖子上,垂眸帮他系了起来。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季轻寒的手时不时会碰到他的皮肤,一会儿是下巴,一会儿是脖子,最后碰到喉结的时候,谢春池一个激灵,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嗯?”季轻寒的声音似乎有些疑惑。
谢春池拿不准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喉结动了动,最后也只是说:“有点痒,我自已来吧。”
季轻寒却没有如他所愿,上前一步继续帮他系,系好之后还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又拿过那块腕表帮他戴上,搞得谢春池开始怀疑大反派是不是私底下很喜欢玩奇迹暖暖,不然怎么会这么热衷于给他穿戴东西。
季轻寒给他扣好表带,满意地欣赏了片刻才问:“公司怎么样了?”
谢春池要开公司的事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只是没有特意提出来,谢春池心里也清楚不可能瞒得住他,听他这么问,便老实回答道:“才刚开始,人都没招齐呢。”
“需要帮忙吗?”季轻寒又问。
谢春池当即摇头道:“不用了,我想自已试试。”
要是让季轻寒插手的话,那他创业还有什么意义,以后闹翻了,季轻寒动动手指就能把他收拾了,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季轻寒安插人进来。
季轻寒倒是没想那么多,在他看来,谢春池开的这个小公司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是在闹着玩,掀不起什么风浪。
谢春池想玩,他倒是可以顺手帮一把,不过既然小家伙不领情,那就先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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