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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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样的青年, 闻时野不说话了。

    容舒望很冷,这种冷似乎只对他体现。他们新婚过后,容舒望严格按照他们婚前协议扮演他的另一半, 他挑不出过错,但心里也不快活。

    他渐渐被容舒望吸引,容舒望心里却好似没有留下任何位置给他。

    到了后来,容舒望开始对他疏离,微不可查的疏远演变成排斥, 他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容舒望变得更加独立,全身心都投注到他的工作室。

    他知道容舒望开创工作室的艰难, 也提出给容舒望资金上的帮助,但容舒望一口拒绝。

    “这是你的,我不要。”

    你的我的分这么清。

    被容舒望的刺戳了满身,闻时野才觉不对。

    容舒望太独立了。

    似乎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现在容舒望又变成这样。

    青年的演技好, 能够瞒住摄像头让所有人觉得他们都是恩爱的夫夫。可眼睛是看着他的,眼眸里却并没有他。

    闻时野眸色暗了暗。

    容舒望看他过来,又往旁边挪了挪, 给他留了更大的位置。这间屋子的床不小了, 两米的床睡两个男人绰绰有余。

    闻时野敛容, 有摄像头在,他声音压得低:“心情不好?”

    容舒望又抬眼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笑得不好看:“没有。”

    闻时野不信。

    见他不愿意说, 闻时野环顾四周, 起身把所有的摄像头都遮了起来。

    直播间的粉丝们原本还在偷听,现在突然黑了屏。

    【闻老板你玩不起!】

    【不过我没感觉到容老板生气了, 这不挺好的?】

    【我也没感觉……】

    【要不人家怎么会是真夫夫呢~】

    粉丝在黑漆漆的直播间里讨论。

    闻时野已经上了床。

    节目组果然很懂,只给他们准备了一床被子,不是很大。闻时野睡进去,身边的容舒望往旁边缩了缩,动作幅度不打,但闻时野还是注意到了。

    闻时野就当没看见。

    他抽出床头柜旁边的光脑,拉出了容舒望的信息栏。

    闻时野:心情不好?

    容舒望正在无意识刷动的手指一停,因为手机上闻时野的消息弹了进来。

    容舒望敛了敛心神。

    容舒望:没有。

    闻时野:因为我?

    容舒望:说了没有。

    闻时野:……

    闻时野:你每次生气时发的消息,都语句简短,标点完整。

    容舒望被戳破,有些难堪。

    其实他看到网上陶凌的消息后,就一直在置气,陶凌退出了隔壁的恋爱综艺,改签了闻时野的娱乐公司,甚至还想加入这期的小破村。

    目的性太明显,这是冲着闻时野来的,还是冲着他示威?

    可无论哪个,都让容舒望心里不舒服。

    但他又能怎样?

    陶凌是闻时野心尖上的人,是闻时野除了公司事业外,最在意的那部分。

    他生气,甚至心生一种被打败了的挫折感,但他有自己的骄傲,不想在情感上承认自己输了。

    容舒望:没有生气,只是今天骑多了车,太累了,想早点休息。

    说完他就熄灭了手机,“哒”的一声,不轻不重地搁置在床头。

    明显拒绝和男人继续交流-

    闻家老宅,明明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这栋大别墅依旧灯火通明。

    许久不曾回来的男主人,今日终于从国外回来。

    但女主人似乎一点都不惊喜,只淡淡地上去迎了一下就回了书房,最后还是男主人找到她的书房,推门而入。

    安清正在吸烟,云雾缭绕中,她抬眼看了眼进来的闻适之。

    “进来要先敲门。”

    “我是你丈夫也要敲?你们读书人就是臭墨脾气多。”闻适之毫不在意。

    安清冷眼看了他,只是她平素就是这样的清冷美人,闻适之分辨不出她的心情,寻了个沙发位置坐下,他翘着腿看着正在抽烟的安清。

    “omega少抽烟。”

    安清又点了两根烟,不抽,只是拿在手上看着。

    闻适之一进来,烟都缓解不了她的烦躁:“说吧,突然回国有什么事?阿凌的事情我不是都已经帮你办好了?”

    “但他想上个综艺,被拒绝了,你们去谈谈。”

    安清挑眉:“什么综艺?”

    闻适之:“村与村情。”

    安清一下子把烟摁灭了:“那个综艺舒望在,阿凌不适合去。”

    “那个容舒望算什么东西,不能生下一儿半女,要我说早就该离婚,让他们俩分开才干净利落,你要是下不去手,我来,你把公司股份转给我就行。”

    闻适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是传统的alpha,几年前国内闹omega平权运动时,他正在国外和不知名的omega浪荡,没经过平权思想的洗礼,闻适之直到现在还认为omega妻子就是自己的绝对占有物。

    妻子是,妻子手上的股份自然也是。

    而安清被这个狗男人气笑了,但奈何现在她手上还没有男人出轨的证据,她还是要忍。

    安清开始和闻适之斡旋:“那个节目参加不了,阿凌刚刚退出了个综艺,名声不好,不如就先送到剧组里打磨一番,给他镶个金。”

    闻适之想了想同意了:“行,给他大制作,我给他投资。”-

    闻适之没在老宅久留,即便到了深夜,他还是让管家驾车送他出去。

    老宅的老管家是看闻适之长大的,自然知道闻适之已经歪了根,看男主人下车,还没走到门口别墅外,就有一美艳女子开门来接,二人手挽着手,举止亲密。

    真可惜了女主人还有少爷小姐。

    男主人都已经在外面金屋藏娇,他们还一概不知。

    安清哪里不知道,自从闻适之电话里和他说要回国,她就已经开始谋划,已经派人偷偷跟着调查。

    闻适之也不知道他和陶觅水刚入住的别墅已布满了摄像头。

    被陶觅水迎进屋里,他才放松了一口气。

    陶觅水明面上不在意,实际紧张着:“安清姐姐怎么说?”

    她就想知道,安清这个女人有没有生气,有没有动怒。

    闻适之没说什么:“阿凌的事情差不多了,综艺去不了,但可以送到剧组去。”

    陶觅水讶异:“这怎么行!”

    闻适之看了她一眼,陶觅水开始扮愁苦:“阿凌腺体还没着落,我心里总是不平静。”

    闻适之抱着人:“没事,国外治不好,我已经联系国内最好的专家,只要得到合适的腺体,立马就能换。”

    得到,而不是找到。

    陶觅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楼沙发上的二人浓情蜜意,二楼栏前的陶凌撑着栏杆愣神。

    男人说他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治疗腺体,然后进电影组。但陶凌有些抵触,他是没有事业心的omega,而进组又见不到时野哥。

    陶觅水过来时,陶凌已经回了屋里。

    他在看直播。

    即便直播间里黑漆漆的,他也放大了音量努力听。

    “这么晚了,还在看呢。”陶觅水给他端了一杯奶。

    陶凌温顺地接了过来:“就是想听听时野哥的声音。”

    他已经发现了,直播间的时野哥话很少,只有和容舒望同框时,时野哥才会变得积极主动。

    但到了晚上不知怎么了,时野哥遮了摄像头后,两人就没有交流。

    他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翻身的声音。

    一想到这二人是合法夫夫,他脑海里浮想万千。

    又酸又涩,总想取而代之。

    陶觅水摸摸他的头:“你舅舅准备给你治疗腺体。”

    陶凌捧着玻璃杯,抬头看她:“可以治?”

    他知道信息素很重要,舅舅和安清就是信息素匹配高,才迟迟不离婚,他妈介意这个,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介意的,没想到他也介意。

    尤其看到直播间里时野哥和容舒望相处这么亲密。

    谁能想到闻时野会这么温柔的一面,这样的温柔全给了容舒望一个人。

    他羡慕,也嫉妒。

    这就是信息素的作用么,高匹配度让时野哥都变了。

    那他也想要……

    想要和时野哥亲近-

    直播第一天结束,容舒望和闻时野表现出来的依旧是夫夫和谐,但实际上只有闻时野知道,容舒望对他很冷淡,他像被容舒望隔离在墙外,连个给他递信儿的门缝都不留。

    当天拍摄结束才八点,大家各自散去,闻时野收到李致明约他一起喝酒的消息。

    他们相识这么久以后,李志明鲜少喝酒,还特意寻到这里。

    知会了导演,闻时野驱车来到镇上的包间里。

    李致明满脸烦躁:“陶凌回国了,你知道么?”

    闻时野抿了口酒:“知道。”

    他妈都说了。

    李志明饮了一整杯酒:“去国外一趟,他的腺体治不好,现在居然重新回来找我治。”

    其实李致明不想治。

    当初陶凌腺体出问题以后最先找的他,他说了难治,但是匹配上合适腺体的话,就可以移植,但那时陶凌跑路了,人走了不要紧,还打破了他的医治百分百成功率的记录。

    他为此气了这么久,现在陶凌在外面治不好又回来找他,当他是什么人。

    所以他借口外派过来这边跳伞散心,刚巧想起闻时野在这边参加综艺,就约人出来喝酒。

    闻时野无可置否,宽慰了他两句。

    李致明闷闷听着。

    听到好友说到舒望最近两天情绪不对,太冷淡了,李致明放下酒杯:“你别担心,手术做完有情绪波动都是正常的,疏通前会先阻隔,所以信息素会失调一段时间,等个把月腺体应该会慢慢疏通,这种情绪大幅度波动的情况就会慢慢消失。”

    闻时野点点头:“我知道,就是担心。”

    这些他自然都知道,容舒望手术前,这些负面反应他都查了个清楚。

    确保无误,才安排的手术。

    现在听李致明说舒望快好了,他很高兴,但离婚的事实压在他头上,他又不高兴。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把握不住……

    就好像他和舒望之间的隔阂一直不曾消失。

    李致明看他情绪这么低落,依旧觉得问题不大。

    他还不知道好友已经和容舒望离婚:“你急什么,舒望性子一直就这样,清冷型,心防还强,你得慢慢暖着人家。”

    闻时野摇摇头:“不一样的。”他们离婚了。

    “有什么不一样?”李致明酒喝多了,说话也不客气起来,“你打小说话就云里雾里,你听兄弟一句话,对着舒望做到四个字就行。”

    闻时野拭目:“哪四个字?”

    李致明:“少说多做。”

    李致明已经是第二个让他少说多做的人了。

    闻时野沉默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行。”——

    作者有话要说:

    行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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