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公◎
贴着腰侧无丝毫阻隔的柔软让祁川想起, 他匆忙的起身,连上衣都忘了穿。
明明都是男人,他光裸着上半身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面对苏阮, 又想起方才脊椎被碰到时浑身如触电般酥麻感觉, 他便觉得不自在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脊椎骨竟然会这么敏.感, 那种感觉让他把苏阮跟他说的后背发烫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祁川脸微僵着移开视线, 压下心头的那抹陌生的躁动, 才将头转回来对苏阮道, “我先穿衣裳。”
苏阮:“……”
可算是想起来了。
苏阮扶着祁川回过头去拿他的衣裳,等他穿好后,她才把如何来到这个陵墓的事情跟祁川简单讲了一下, 当然省略了嬴湛那部分。
祁川在穿完衣裳后, 稍稍休息了片刻,感觉自己的腿上有了力气, 便不再依靠苏阮的搀扶。
苏阮知道祁川倔,就也没有坚持。
苏阮觉得一个帝王的陵墓里面不可能没有机关,便叫祁川小心点。
祁川点了点头。
二人仔细打量着四周,寻找着出口, 苏阮在心里问嬴湛这个陵墓参与者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会触发机关, 好给她排个雷。但嬴湛却说他只是设了个结界而已,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个陵墓的具体结构。
苏阮真的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就这么和嬴湛在大脑中对吵的功夫,祁川已经离她好远了, 苏阮见此赶忙跟了上去。
他停在了一处壁画之前, 苏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壁画上面浮雕着一群身穿兜帽看不清面容的人, 为首的兜帽者与其他人不同的是, 他覆盖住上半张脸的兜帽上有一个形状诡异的太阳图案。
在这群兜帽者的对面, 是有一名头戴冕旒的高大男子对其俯首称臣。从这名男子头顶的冕旒以及身上龙袍来判断,他应该是一名帝王。
但帝王的权利不该是至高无上的么,为何要对这群兜帽者称臣呢?
苏阮不禁想起了现在的神族与三族之间的关系,神族至高无上,连神族最低等级的侍神,三族的帝王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没等她细想,耳边便传来了石块摩擦的声音,苏阮抬头去看,就见祁川的手正按在那兜帽首领的太阳图案之上,似乎没怎么用力,那图案便凹陷了下去,从浮雕变成了阴雕。
紧接着整个空间便剧烈地晃动起来,苏阮想到祁川才刚恢复,怕二人在混乱中走散,就伸手将祁川的胳膊给抓住了。却不曾想这晃动却越来越剧烈,像是整个空间都颠倒了过来,地面变成了顶,顶变成了地面。
苏阮感觉头上一紧,整个人给祁川带进了怀里,他的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接着他们就一起坠到了地上,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苏阮赶忙从祁川的胸前抬起头来,“你怎么样了?!”
祁川拧着的眉松开,摇了摇头,“没事。”
苏阮又将祁川左右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受伤,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后怕道,“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得先顾着自己再去管别人。而且我目前的状态比你好,该是我保护你才对。”
“我不用你保护。”
祁川刚说完,苏阮的眉毛就挑了起来,“祁川,你这话说的可真生分,好歹我们现在不光是室友,也算生死之交了。朋友互相保护是应该的,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么?”
“朋友?”
他从来就没有朋友。
但是……
祁川看着还趴在他身上,紧张地看着他,似乎非常期待他回答的苏阮,心中有些触动,便顺着她的话,勾了唇角,“麻烦朋友,先从我身上起来可好?”
祁川这次的笑容并没有转瞬即逝,真真实实地展现在她的面前,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本就俊美的脸在因着这抹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因此黯然失色。
饶是一直对自己相貌自信的不行的苏阮,看到这样的祁川,她都觉得自愧不如。
她觉得如果祁川一直这样笑着跟她说话,她一定成为他的颜粉,为其马首是瞻。
苏阮连忙点头,动作麻利地从祁川身上起来。
身上的重量消失,祁川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着苏阮开心的脸,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
空间颠倒之后,苏阮发现头顶的结界不见了,变成了方才他们站着的地面,所有的石桌石椅全部都倒挂在了头顶之上,而之前他们跌倒时听到的哐当声都是陪葬品掉落下来的声音。
除此之外,还有个变化出现,原本密闭的空间里出现了一个单门大小的口子。
苏阮见祁川朝那边走去,也跟了上去,走近那处,苏阮朝口子里望去,里面黑漆漆一片,看不到尽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风的原因,里面有呼呼的气流声,时高时低,有点吓人。
苏阮吞了吞口水,她其他啥也不怕,就怕鬼。
她以前是个唯物主义者就还好,但现在穿书了,遇到的奇怪事儿太多,这个世界有没有鬼,她可不知道。
祁川脚步刚动,手臂处就一紧,转头便看到苏阮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被他看到后,她那双又亮又大的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他道,“祁川,我抓着你走吧,你身体才刚好,我担心你摔倒。”
说着像是生怕他拒绝一般,把他的手臂又抓的紧了几分。
祁川想起之前她踩进那堆死人骨坑里时也是露出的这幅不安的表情。
苏阮见祁川没有拒绝她,心里稍微获得了些安慰,原本祁川是在她的前面,但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她注意到祁川便和他并排站着了,似乎是为了让她更好的抓着他?
苏阮心中有些触动。
黑暗中,二人走着,苏阮没办法看到祁川的表情,但这一想法出现,便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她竟然觉得,和祁川做朋友真不错,祁川有时候也挺照顾人的。
这么一想,苏阮觉得以前对祁川的惧怕变得有些不真实起来,原来在不知不自觉中不只是祁川放下了对她的成见,更重要的是她也经过这件事放下了对祁川的偏见。
也许她根本就不需要小心翼翼,也不需要刻意去刷好感度,把祁川当成一个普通朋友来对待,自己也会轻松很多。
随着黑暗消失,尽头出现了光亮,苏阮的内心也逐渐开阔起来,一直以来的压力也从心头释然了。
从通道出来,他们进入了另一间墓室,这间墓室很乱,地上到处都是掉落的箭簇,还有烧灼的陪葬品,就像是被谁触发了机关,留下的痕迹。
“难道这里之前也有人来过?”苏阮在心中对嬴湛道。
“不可能!”嬴湛哼了声,“没人能破得了我设的结界!”
苏阮没闲工夫跟嬴湛扯这些,在一片凌乱的箭簇之中,有一处显得十分突兀。
苏阮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拔开箭簇,发现了几本散落的书籍。如果这书是陪葬品,过了这么多年早就被氧化的连渣都不剩了。但这书虽然旧,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可见,而且摸着书页,除了有些潮湿以外,竟都是完好无损。
苏阮好奇地打开其中一本,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她的眼睛一亮,除此之外她又翻了另外几本,和她翻的第一本一样,全是跟体术相关的内容。
而这些内容都是从另一个角度来剖析体术,西北狼族藏书阁中的体术书籍跟这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
苏阮问嬴湛认不认得这些书,嬴湛却说不认识。这样一来苏阮便确定这些书应该是之前闯入陵墓的人留下的,也许他是个对体术颇有研究的高人,误入此地,因为躲避机关行走不便,便将书籍都落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高人死了没有。”苏阮看着满地的机关痕迹,一边惋惜一边将这些书籍全部揣进了怀里,“感谢高人帮忙踩机关,等我出去后一定好好继承你的衣钵,你且好好安息吧。”
说完正要双手合十拜一拜,身后却传来一声巨响,苏阮转头就见祁川半跪在地上,手扶着棺椁,面色十分苍白。
苏阮赶忙跑过去将人扶住,“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祁川却像是没有听见她说话一般,死死地盯着棺椁,苏阮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棺椁,上面的石棺盖已经被打开,但里面却空无一物。
是个假棺。
但祁川却跟魔怔了一样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会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吧?
苏阮只一想,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她顾不上什么,抓着祁川就摇了起来,壮胆一般语无论次起来,“川川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还指望你的光环带我出去呢!”
“你不会被哪个穿书的给夺舍了吧?高冷酷哥你忍心让□□丝糟蹋你的身体吗?”
“祁川?能不能吱一声?”
苏阮手都快摇累了,祁川竟然还是不回她,看着祁川一动不动盯着棺椁的诡异姿势,这比他昏迷不醒还要让她害怕。
“大佬!麻烦你说说话可好!”
“祁川!祁世子!祁大佬!大帅比!!一八五!!”
苏阮回忆着这本书评论区称呼祁川的外号,一个个叫,好的叫完了,开始叫不好的。
“死面瘫!冷脸怪!大变态!你快醒醒!”
还是没有反应。
苏阮真的快哭了,也真的快崩溃了,万一祁川真被什么厉鬼缠上了,这可咋办。
那厉鬼夺舍的是祁川,打不过就算了,还要给吓死。
苏阮想起原书中祁川遭遇危机时,某位死忠粉的留言,真真切切有感而发道,“大老公,你可千万不能死,我还等着进你后宫呢……”
好死不死,就在她哭戚戚的念完这句,祁川的睫毛轻颤了下,目光也从棺椁上面转投到她的脸上,在苏阮惊惧又窒息的眼神下,淡淡出声,“面瘫?”
苏阮:“!!!”
“变态?”
苏阮:“!!!!”
祁川面无表情吐出这两个词,让苏阮差点当场去世,不是没有意识的吗?为啥能听得到她说什么!
而且记得还都是些不好的,她说的好话一句没记着。
苏阮干笑道,“祁川,这不是为了刺激你醒过来才说的么?而且我也说了些好听的。”
好听的么……
祁川看着苏阮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恍惚中他好像听到她叫他“大老公”,这个词他没听说过,但后面那句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怎么样?想起来了么?”苏阮觉得自己冤死了,“是不是觉得还挺好听的?”那可都是读者爱的发言啊。
迎着苏阮的急于证明的目光,祁川觉得呼吸有点烫,他微微将头偏开,“还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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