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说喜欢我哎◎
叶昭瞪大了眼睛, 她看着不知何时走近她的顾苏阮,赶忙与其拉开距离,“顾苏阮, 你还知不知廉耻!这样的话你竟然能说出口!”
这句话惊骇世俗的程度, 都已经让叶昭忘了这不正是她想要祁川听到的么。
顾苏阮别有目的的帮助, 却抱着这样不堪的心思。
祁川还会像膳厅前那样如朋友一般对待顾苏阮吗?
苏阮捏了捏方才擦过叶昭脸颊的手指, 心里想着小女生的脸蛋还真是嫩, 嘴上却道, “公主,我特别知廉耻。”她看着叶昭的怒容,一字一顿道, “馋人身子我又没做什么, 不像公主,仗着自己的地位, 肆意地虐.待他人,公主觉得自己比我高尚么?”
叶昭扫了一眼祁川,对苏阮冷笑道,“顾苏阮, 你别忘了, 你是男人,你对祁川动了这种心思,他知道吗?”
“我什么心思?”苏阮头歪了一下, 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叶昭不怀好意地笑道,“我的心思不是和公主一样么?”
闻言叶昭心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要阻止苏阮说下去, 但苏阮却已经向她逼了过来。
苏阮的个子比她高上半个头,她由上而下地俯视她,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她听到苏阮说道,“我是个男的都不知廉耻的敢承认,那公主你呢?”
“叶昭,你是不是喜欢祁川?”
苏阮满意地看着叶昭在她的逼视下变得煞白的脸,从听到张培安说叶昭为救祁川给他用白绒花的时候,她就有了这个猜测,只不过她那时还太过弱小,根本没办法跟叶昭求证这点。
现在叶昭自己找上门来,她必然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以及当初那刀让她手留疤的仇。
试问还有什么比被人戳破,其实一直喜欢的都是自己所讨厌的人,还要来的残忍的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管是苏阮的话,还是不远处祁川的目光,都让叶昭无处遁形,此刻她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知是说服自己,还是为了告诉祁川,她对苏阮恶狠狠道,“他那么卑贱的人有哪一点值得喜欢?你问这个是专门来恶心我的吗?!”
“哦?是吗?”苏阮点了点头,“原来公主你不喜欢祁川啊……”说到这她像是恶趣味一般笑了,“可是公主,我真的超级超级喜欢祁川哦,你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
苏阮甚至刻意在“超级”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强调,叶昭果然在听到她说的话时,脸色骤变。
顾苏阮在说什么?!
她喜欢祁川?她不是只是看上了祁川的脸而已吗?!
苏阮的这句话让叶昭僵在了原地,她的眼中有震惊,也有不甘。她不明白祁川竟然也会被人惦记,他不过就是一个能被她随意欺凌的质子而已,竟然也会被人喜欢。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自己瞧不上却又不想扔的东西,突然有一天被别人给看上了,这东西便又有了价值。
叶昭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朝祁川的方向看去,盯住他的脸,想要在他的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对苏阮所说之话的厌恶,但是却一无所获。
此刻她又想起祁川帮苏阮拂去脸上那粒米饭的情景,那时的祁川眼中有她从未见过的柔和。
没有冰冷,没有漠然,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在看自己喜欢的人所露出的神情。
这个认知让叶昭的心变得慌乱。
难道祁川喜欢顾苏阮?
不、不可能。
龙族断袖是写进律法里的,如果祁川还想活着回龙族,就不可能跟顾苏阮有什么。
“顾苏阮,你知道按龙族律法,断袖是死刑。你想害死祁川吗?”叶昭冷笑道。
“公主,你看你这话说的。”苏阮叹了口气,“我喜欢他都来不及,我怎么会想害他呢。”
苏阮口中的“喜欢”二字在叶昭听来是那么的刺耳,偏偏顾苏阮作为一个男人,却能毫无顾忌的一口一个,就像是故意在讽刺着她。
“真正想害他的是你吧。”苏阮对上叶昭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公主的喜欢,才是真的要害死他。”
闻言,叶昭被刺激的神情彻底崩坏,戾气瞬间盈满了她的眼眶,她伸手便朝苏阮打了过来。
苏阮迅速侧身躲过,手极快地抓住叶昭的手腕,对其笑道,“公主,你念术咒的速度有些慢哦。”
“是么?”叶昭冷笑说完,苏阮抓着叶昭的手就被一个裹满尖刺的藤蔓顺着手缠绕住,如果不是体术可以将皮肤表皮变得坚硬,她的手腕一定会被这些尖刺给扎的血肉模糊。
而这根如蛇形的藤蔓,便是从叶昭的掌心中钻出的。
她的掌心撕裂了一个唇形的口子,从口中当中钻出的那根藤蔓正在如蛇一般顺着苏阮的胳膊缠绕着。
这便是叶昭的天赋【荆棘】
叶昭满意地看着苏阮的表情逐渐转为痛苦,这藤蔓上的每一根倒刺当中都蕴含着无解的毒素,一旦扎破皮肤,等待她的便只有无穷无尽的幻觉以及最终的死亡。
祁川手中的树叶正要向叶昭的脖颈飞去,刚才还表情难忍的苏阮却突然笑了。
在叶昭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苏阮笑道,“我刚刚的演的棒不棒?公主一定很想看到我被你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样子吧?但很可惜,让你失望了……”
说完最后一句,苏阮眼中的笑意陡然褪去,她的胳膊轻松挣脱那藤蔓的纠缠,在那藤蔓要迅速撤回叶昭的身体时,一把将其擒住。
叶昭面色一白,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藤蔓正在被苏阮一寸一寸从手掌中扯出来。
“你要做什么?!”叶昭驱动神力,手掌一把抓住藤蔓向后拉,却发现根本没办法将藤蔓从苏阮手中带回,她正要召唤另一只手中的藤蔓去攻击苏阮,突如其来的剧痛感却从她的掌心传了过来。
定睛一看,顾苏阮竟然将她的天赋硬生生给扯断了!
藤蔓在苏阮的手中瞬间消失,而她的掌心那口子却疼的根本合不上,一直在汩汩流血,叶昭几乎将下唇咬破才忍住没有叫出声。
苏阮看着叶昭痛苦躬着背的样子,毫不留情地说道,“公主,你漂亮的手掌可能要留疤了哦。”
叶昭抬起头,死死地盯住苏阮,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要在她的手上留疤,就为了报复当初那刀割伤她手的仇。
苏阮看着叶昭盈满恨意的眼神,正要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喊道,“你们在做什么?!”
苏阮循声看去,便看到叶非穹和叶非盛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叶非穹在看到受伤的叶昭时面色一变,赶忙过来将人扶住,在看到她手上的伤口,眼中戾气顿生,对苏阮道,“你好大的胆子!连公主都敢伤!”
苏阮无辜道,“太子殿下,是公主对我先动用天赋的,我这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叶非穹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原本与顾苏阮交好的叶昭怎么突然会对顾苏阮出手,如果是以前的顾苏阮,他倒是能使点手段为叶昭报仇。
但现在的顾苏阮,在瑜山,至少目前为止,他不是她的对手。
叶非穹眯了眸子,冷笑道,“顾苏阮你金牌都没了,真不会以为当上侍神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吧?若你当不了侍神,出了瑜山,你还不是被皇族所管辖。到那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皇权!”
叶非穹的话提醒了苏阮。
事实上,她在看原书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BUG。
西北狼族有玄衣卫,龙族有青衣卫,血族有影骑士。都是直属于三族统治者的强大神术师组织,其中肯定有神术师的能力在统治者之上,但是却始终忠心耿耿,无丝毫谋逆的心思。
试问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强的人心甘情愿的服从统治者,这根本就不切实际。尤其是统治者进入暮年,皇子皇女神力等级还没有成长起来,那些强大的玄衣卫们难道就没有推翻皇权自己称王的想法?
如果这都不是BUG,那就是另有隐情。
除此之外,关于侍神一位,如果她苏阮当了侍神的话……
苏阮视线落在了一旁安静站着的叶非盛身上。
那就意味着大乘级别的叶非盛没办法当侍神,自小受宠的叶非盛不被召为侍神,便很可能会被簇拥当上皇帝。
毕竟,叶非盛要比叶非穹强的多。
除此之外,对叶非穹皇位的威胁,还有现在同为大乘级别的叶非宇。
原书叶非宇没有天赋,叶非穹都将其陷害致死,现在叶非宇已经觉醒天赋,叶非穹就更不可能放过他了。
所以目前来看,最不想她当上侍神的就是叶非穹。
之前想害她的是卓幼仪。
这二人是母子关系。所有的一切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苏阮此刻终于知道卓幼仪为什么要杀她了。
只有她死了,叶非盛才能顺利当上侍神,她儿子的皇位才能不受威胁。
“太子殿下,我自是敬畏皇权,只是皇权似乎容不下我呢。”苏阮意有所指道。
她说完,叶非穹只是皱了眉,神情并没有过多的变化,看来卓幼仪做的事情叶非穹似乎并不知道。
叶非穹将叶昭打横抱了起来,“顾苏阮,你最好能当上侍神,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落下这句话,叶非穹就快步带着叶昭离开了。
“要你提醒,我当然会当上侍神。”苏阮撇了撇嘴,说完才发现叶非盛还在这,他正笑看着她,长得过于秀气的脸如女孩一般斯文,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毫无攻击性人天赋竟然是大乘。
她甚至觉得他从来都没有打过架,如果真有矛盾,他一定会跟人讲道理。
“抱歉啊,四皇子,我忘了你还在这,有些口出狂言了。”苏阮道。
叶非盛闻言却摇了摇头,笑道,“我相信你有实力当上侍神。”
想不到叶非盛竟然会相信她这样一个竞争对手能当上侍神,苏阮刚挑了下眉,就听叶非盛又道,“但我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苏阮看着叶非盛依旧带笑的脸,这次却从中品出了几分轻狂,看来这个四皇子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毫无攻击性呢。
叶非盛走后,苏阮开始回忆之前看的体术书籍中的内容,因为她本来就有基础,所以运用起来并不是很难。
又因为脑子里滚动播放着叶非盛那句话,她更加拼命练习,就算她不会神术,她也要打败叶非盛,获得瑜山的第一名,成功成为侍神。
苏阮抬起自己的手掌,看着掌心表面浮动的冲气,根据体术书籍中的练习,冲气已经能从体内过渡到体外了,再假以时日,这些能在体外运用的冲气,便能成为与天赋一样强大的武器。
不知不觉中,天色暗了下来,苏阮才从凝神钻研的状态中感知到肚子的饥饿。
她知道晚上祁川不一定在,所以还是决定厚着脸皮去找萧北,可是她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动静,最后只好死心饥肠辘辘地回到自己的住处。
远远的还未进屋,苏阮就看到窗户里面是亮着的,她心下一喜,想着祁川肯定是在的。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天都黑了,膳厅是不会给非金牌者提供饭菜的,她又泄气了。
苏阮无精打采地推开屋门,刚一进门就闻到了菜香味,她以为是自己饿的出现了幻觉,但是抬头就被书桌上摆着的菜给惊艳到了。
看着这熟悉的菜式,苏阮想到了西子楼。
当初她和萧北去西子楼吃饭的时候,就看到过类似的菜。
想必这些都是祁川从外面带回来的。
苏阮看着坐在一旁看书的祁川,顿时觉得他浑身散发着圣父的光辉。
“祁川,这些是带给我吃的吗?”苏阮看着书桌上放着的一盘红烧肉,已经挪不动脚了。
一日未吃,甚是想念。
她扭头去看祁川,祁川已经将书放下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苏阮看着祁川带着笑意的眼睛,也又看了眼红烧肉,得意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带给我吃的,你又不喜欢吃肉。”
闻言祁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苏阮见此权当祁川是默认了,美滋滋地笑着。正要动筷子,余光瞥到桌子上的书,对祁川道,“你吃了吗?”
“没有,看书看忘了。”祁川淡淡道。
苏阮记得祁川手里的那本书,他明明已经看完了啊,怎么又重新看一遍?
可能是巩固之前看过的内容?
苏阮不赞同道,“祁川,你不能这么卷,要劳逸结合,不然身体会垮的。”来回奔波也就算了,回来第一件事还是看书,竟然连饭都忘了吃,祁川是怎么活下来的。
“卷是什么意思。”祁川问。
“就是……”苏阮想了想,“就是努力到让别人已经没有活路了。”
“这样不好么?”
“如果资源有限的卷是没有意义的,但如果资源是无限的,拥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卷是有意义的……哎……我在说什么啊……”这本来就是个由内卷延伸出来的网络词语,她跟祁川这一古人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祁川见苏阮一副懊恼的样子,失笑,“菜要凉了。”
“哦对。”经提醒,苏阮赶忙开吃,突然她想到了下午的事情,忍不住对祁川道,“祁川,我下午碰到叶昭了。”
“哦?”
祁川吃了一口菜,似乎对此事并不是很感兴趣。
但苏阮兴致却很高,想着祁川给她带饭吃,她怎么着也得说出来让祁川爽一下。
她把凳子往祁川那里挪一挪,明明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但苏阮为了氛围感,像是分享秘密一般对祁川对道,“祁川,我今天发现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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