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赶忙道, “陛下!祭祖大典这几日见血不吉利,还请陛下祭祖大典过后再惩罚奴婢吧!”
大臣们觉得好笑,他们的陛下何时在意过这些规矩, 对于他们的陛下来说, 什么样的日子都能见血。
嬴湛不为所动, 嬴惑的表情也是极其冷漠, 看她的眼神冰冷至极,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嬴惑的见死不救让她觉得心痛, 如果是祁川,一定不会不管她。
眼见侍卫就要来抓她,苏阮心一横, 朝嬴惑扑了过去,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一出,嬴惑怔愣的一瞬, 衣襟已经被苏阮给抓住。
等到嬴惑将她挥开的时候,苏阮已经把东西塞进了嬴惑的衣襟当中。
多亏她这段时间一直在修炼体术,不然也没办法以这样快的速度出其不意。
苏阮被侍卫给带走的时候身体完全脱力,任由侍卫丢进牢房里。断手断脚的日子就是明日, 嬴惑今日不来找她, 她就死定了。
苏阮一晚上没睡,挨到第二天早上,嬴惑依然没有来。
她心灰意冷, 门口传来动静。
苏阮全身绷紧, 准备找机会逃跑,却看到关押她的木栏杆外面, 有血顺着地面流淌到她的跟前。
然后在血液之上, 一双熟悉的黑靴进入视野。
牢门被青蓝色的火焰给燃烧成灰烬, 嬴惑走了进来,黑袍上沾血的烛炎花刺绣带着一股萧杀气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冷若寒霜,“你是谁?”
苏阮不想回答嬴惑的问题,她现在若是说了,等于提前解答了嬴惑的疑问,嬴惑一定会杀死她,于是苏阮选择了装晕。
嬴惑看着地上被他吓晕过去的女子,眉心蹙起,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牵制的感觉,但想到女子塞给他字条上的内容,还是俯身把苏阮给抱了起来。
可能是太困了,也可能是嬴惑身上的清冷气息和祁川别无二致,苏阮竟然睡了过去。
醒来检查发现自己的手脚还在,她才确认这不是一个梦,不管怎么说,能多活一天,就多一天骗取嬴惑神力的机会。
苏阮被侍女带到了嬴惑跟前,侍女退了出去,门扉关闭后,偌大的书房只有嬴惑和她两个人。
在嬴惑冰冷的注视下,苏阮硬着头皮咬牙道,“晋王殿下,其实我是从未来穿越而来,是你未来的妻子!”
话音落地,书房里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
嬴惑的脸上看不出来情绪,但苏阮能察觉到他逐渐冰冷的眼神。
苏阮知道嬴惑不会信她,赶忙道,“不然我如何知道你那个部位会有痣!”
祁川后腰的位置有颗痣,这件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嬴惑也肯定不知道。
嬴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昨日他对应字条确实在自己的后腰的位置看到有这样一颗痣。
“晋王殿下,那日我不小心把酒洒在你身上,你没有杀我,是否也是觉得看着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苏阮暗示道。
眼前的女子似乎并不知道是嬴湛动用了神力让壶嘴偏了,撒到他的身上。但不杀她并不是所谓的熟悉之感,而是看着她的眼睛,就莫名犹豫了。
“没有。”嬴惑冷淡出声。
苏阮十分挫败,但是她不能放弃,“晋王殿下,我知道这样说你肯定不信,但你能否给我个机会证明?”
“如何证明?”
“作为你未来的妻子,我自然知道你的喜好。你给我时间我就能证明给你看。”
嬴惑沉默着没说话,似乎在考虑。苏阮忐忑地等着,终于头顶传来凉薄的声音。
“给你三日。”
才三天?苏阮看出来了,嬴惑这是铁了心要她死啊。
“那这三日,无论我做什么事情,殿下都不能杀我!”苏阮挤出两滴可怜兮兮的眼泪,祁川最受不了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只是不知道这招对嬴惑管不管用,她对自己的颜值是有信心的,夏洛蒂和她原本的容貌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楚楚可怜的表情,谁不我见犹怜?
眼前的女子有着小巧的瓜子脸,卷而翘的睫毛湿漉漉的,一双桃花眼眼尾上挑泛着嫣红,眼睑处挂着要掉不掉的泪珠,整张脸精致中透着脆弱。
不少大臣给他送过女人,那些女人做出这样的姿态,他只觉得恶心,但不知道为何看到眼前的女子假惺惺的哭泣,他却并不觉得反感。
等到嬴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顺口答应了,女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对上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嬴惑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想起昨日的犹豫。
他现在的处境和昨日一样,不知不觉中被牵制住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
苏阮不明白嬴惑的表情怎么突然间就沉了下来,她不敢造次,赶忙收敛住高兴的神情,安安静静地跪着。
嬴惑神色不虞地让她退下。
苏阮回到卧房,侍女正在收拾被褥,看样子是要把被褥给放进橱里,苏阮赶忙道,“秋意,不用收拾,我马上就睡了。”
秋意被吓了一跳,怔愣着放下被褥,看着苏阮道,“你……你你还活着?”
府上都传在祭祖宴上,一名宫女将酒水撒了晋王一身,晋王将其带回来亲自收拾,却没想到这宫女现在还活着。
那日晋王浑身都是血,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将怀里的宫女扔给她就走了。
她原以为这宫女今日见了晋王,一定死了,却没想到还活着。
秋意打量着苏阮的脸,这张脸的确绝色,晋王到底是个男人,再不近女色也不能免俗。
秋意有些高兴,拉着苏阮聊起天来,苏阮觉着秋意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救命稻草。
从秋意的话里,苏阮得知秋意是嬴惑母妃邵宁的侍女,嬴戈由于太过宠爱邵宁,要求在他死后邵宁也必须给他陪葬。所以嬴戈死后,邵宁年纪轻轻就跟着陪葬品一起死在了陵墓里。
苏阮从秋意的话中,推算出嬴惑现在的年龄应当才二十出头,嬴湛也就比嬴惑大几岁,也就是说嬴湛可能还未成年就把巫衡给杀了,苏阮不禁有些佩服嬴湛,光靠武力是没法杀死巫衡的,嬴湛可能是用了计谋。
秋意叮嘱道,“晋王偶尔会犯头痛,千万不要去找他,否则会被伤到。”
这头痛应该是后遗症导致的。
苏阮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嬴惑生活上的习惯,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和祁川的习惯没有半点差别,苏阮以前嫌弃祁川的不知变通,现在倒有些庆幸了。
后面的话题苏阮有些接不上,秋意作为看着嬴惑长大的侍女,她希望在她死之前嬴惑能早点成亲生子,这样她才能安心。
苏阮只好敷衍过去,她修复好漏洞后,就得回去,要是在这和嬴惑有了孩子,那世界上就没有祁川了。
苏阮跟秋意要来笔墨,开始在纸上写下这三日需要做的事情。
次日,苏阮按照祁川的喜好准备了饭菜送到嬴惑跟前,“殿下,你看这些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嬴惑没说话,目光却落在那一碟红烧肉上面,苏阮赶忙把那碟红烧肉揽到自己跟前,“这是我爱吃的,其他都是你的。”
嬴惑拿着筷子的手微顿,过了许久,苏阮看到他终于动了筷子,微微松了口气。
到了晚上,苏阮在嬴惑阴沉的注视下,毛遂自荐要求暖床,并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道,“殿下,在未来,作为你的妻子,体恤你体温低于常人,我可是每天都会牺牲自己替你暖床的。”
她才不会给祁川暖床呢,冬天可给她冻死了。
嬴惑俊脸微顿,他平常不会与人身体接触,体温低这件事除了他死去的母妃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是如何知晓的?
难道正如她所言,她确实是他以后的妻子?
可他早就已经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娶妻生子。
他和嬴湛都是巫衡创造出来的意识容器,子嗣也会成为下一代容器,这让他感到恶心。他不知道嬴湛的想法,但从嬴湛让他的妃子长期服用避子汤来看,嬴湛应当也不想要孩子。
“不用。”
嬴惑的冷声拒绝让苏阮有那么点难过,但她随即又给自己打气,这才是第一天,还有两天时间可以让嬴惑相信她。
第二天,苏阮准备去给嬴惑研墨,但她进了书房却发现嬴惑已经用神力自给自足了,知道这个事实后她第一感受是气愤。当年她给祁川当小弟的时候可是没少给他研墨,原来他自己不用动手就可以有墨汁用,害她干了那么多无用功。
苏阮想表现,嬴惑却不给她表现的机会,这一天他完全拒绝交流,就好像昨天就已经给她宣判了死刑。
第三天也是如此,苏阮开始慌了,病急就开始乱投医。苏阮趁嬴惑没回来钻进了嬴惑的被子里,等嬴惑脱了外袍,掀开被子看到躺在里面的她,脸色可想而知。
苏阮僵硬着脸道,“夫君……”
这个称呼让嬴惑皱起了眉头,抓着被子的手有点僵。他目光落在苏阮单薄的亵衣上,若隐若现的,里面什么也没穿。
“我来给你暖床。”
嬴惑猛地回过神,脸瞬间沉了下来,“出去!”
真难搞,牺牲色相都没用。
苏阮郁闷地坐起身来,感觉有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抬头去看,嬴惑的头已经偏了过去,苏阮就看到一只红红的耳朵。
她怎么忘了,祁川向来是假正经的,她稍一撩.拨,他就丢盔弃甲了。
现在是嬴惑又怎么样,本质是没有区别的。
苏阮在下床的时候故意脚崴了一下倒在嬴惑的身上,她靠过去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僵成了木头,心跳的飞快,没有头痛身体却不受控制无法动弹还是头一次。
苏阮搂着嬴惑的腰,眼睫挂着泪看他,“夫君,我脚崴了,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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