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芙扶着小姑娘走了几步之后,小姑娘似乎放弃了挣扎也漫步走向回家的路。
手里握着的胳膊是那么的瘦小,几乎摸不到肉,满手的都是骨架,可见在家待遇有多差。
夏芙把手伸进口袋里,借机从空间内拿出了几块果干,递给了小女孩,“给你吃。”
小女孩停住了脚步,抬头认真的看了看夏芙,但夏芙只是挂着微笑的,温柔的看着她,似乎是感受到了夏芙的好意,女孩缓缓的接过了夏芙手中几颗果干,见夏芙表情不变,这才狼吞虎咽般的塞进嘴里。
好在果干也不算大,不用担心被噎着,见女孩吃完,夏芙又递过了几次果干,每次手上都拿着两三颗,递了两三次便停住了手,她身上也没有其现成的吃的了。
似乎是嘴里晕染开的甜味,甜到了心里,女孩的目光也不再那么呆滞,只是依然没有开口说话。
默默的被夏芙搀扶着,来到女孩家附近,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妇女尖锐的声音,旁边的女孩下意识的一抖。
走近才看到女孩家大门并没有关上,似乎是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一个用布条包着头的妇女从堂屋里蹭蹭蹭的跑了出来。
张嘴便是,“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看到夏芙扶着小花,似乎想怼几句,但这时候陆志强上前了几步,站在了夏芙身后。
人高马大的陆志强,一下子让妇女禁了声,脸色难堪的看着女孩。
“你个死丫头,还不回家。”
女孩被吓得抖了一抖,可却没有向夏芙求助,而是慢慢的脱离夏芙的手,径直向着妇女的方向走去。
夏芙和陆志强就站在外面看着女孩走了回去,妇女见小花走了回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但碍于夏芙和陆志强都还没走倒也没有动手,只是嘴里说着些不干不净的话,随手指了个角落,扯着女孩的手臂让女孩去干活,自己则走回了堂屋。
见女孩一声不吭的回去了,夏芙不忍再看,转身离开。
一路上闷闷不乐。
陆志强站在旁边,蹙起了眉头,“怎么,因为小花不开心了?”
夏芙叹了口气,“也不是,就是不怎么得劲,我也知道我现在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去帮助别人。”
这点自知之明夏芙还是有的。
见夏芙不开心,陆志强也不知怎么逗她开心,只得说道,“饿了没?”
夏芙不明所以的看过去,“还,还行。”还别说,本来夏芙也没感觉饿,但被陆志强一提起来还真有点饿了。
因为最近活少,每次下午下工都特别早,回到知青点也没什么事干,大家都会自由活动,晚上再晚点回去做饭,因此现在还不到饭点呢。
陆志强挑了挑眉,“想不想吃烤鱼?”
“烤鱼?”
一听这名夏芙眼前一亮,在21世纪的时候,夏芙就特别爱吃烧烤之类的食物,烤大鱼那就是常吃的,只是这年代别说烤鱼了,就连烧烤都难得,不,是肉都难得吃。
一听烤鱼两字夏芙简直要两眼冒金光了,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陆志强。
陆志强似乎也挺满意夏芙的目光,“跟我走,我知道山里有一处小塘里面的游出来的鱼,肉质特别的鲜嫩。”
夏芙想也不想的就点了点头,“好啊好啊。”随即便跟上陆志强的脚步,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来这的一个多月夏芙也了解到陆家屯这边没有专门养鱼的鱼塘,要想吃鱼就只得去山里面的溪水边碰碰运气,看有没有从深山溪水里流下来的漏网之鱼。
因为这边陆家屯靠近大山,周围几座山都很深,听老一辈的说,生山里有很多凶猛的动物,比如狼啊,熊啊,野猪啥的,这些动物都相当的凶狠,因此村里祖祖辈辈都让村民们不要进入深山,以免发生意外。
至此深山无人探索,也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有些啥,但是偶尔能从小溪里捞出几条鱼,那也是相当的幸运的。
山里不只有那一条贯穿整个村子的小溪,还有不少范围比较小的河流和小塘。
像陆志强这样经常进入山里的人来说,对山里的环境相当熟悉,基本上哪块有猎物,哪块的猎物怎么样,哪边有危险都能知道个大概。
这小塘本来是陆志强发现的秘密基地,里面的鱼不多,他也很少拿里面的鱼回家,而是让它们自由繁殖,虽然现在鱼依然不多。
陆志强带着夏芙进山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了一处偏僻处,拨开了前面半人高的杂草,便来到了一个峭壁边,前面赫然有一个小池塘的样子。
夏芙惊喜的便跑上了前查看,只见不大的小塘里,几尾鱼正在欢乐的游来游去,旁边还有些水草,大鱼数量不多都能数清楚,还有不少的小鱼,这简直就是个天然形成的小池塘啊。
来这之后偶尔还能吃点肉,鱼是一回都没吃到过,此刻看着这些游的正欢的鱼儿,夏芙眼中满是垂涎。
忍不住伸出手,想捉一条小鱼仔细查看,但池内的鱼儿精明的很,夏芙的手刚一接触水面,里面的鱼儿便机灵的甩着尾巴向四周游开了。
陆志强好笑的看着夏芙,怎么跟小孩一样,“想吃吗?”陆志强上前蹲在了夏芙旁边问道。
夏芙疯狂点头,感觉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陆志强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口水都流出来了。”
一听这话,夏芙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却是什么也没摸到,顷刻间便知道对方是看自己笑话,一张白净的小脸又羞又怒的胀的通红,小嘴也忍不住微微撅起,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你……”
陆志强笑了笑,不敢在逗弄夏芙,连忙低声说道,“好了,我错了,我给你抓两条鱼来烤着吃,当做赔罪了好不好?”
夏芙还是不理陆志强,显然还是有些生气的,陆志强见夏芙不说话,便诱惑的说道,“这里面的鱼可是纯天然的,我都没吃过两回,那肉质啊,相当的鲜嫩可口,这可不是人工养殖的鱼,稍微加点调料,就香的不得了,简直是连骨头都能吃下去。”
夏芙听到这哪还能把持得住,连忙点头说道,“吃吃吃,我吃,快抓。”
夏芙这会可算体会了这个年代人们的苦日子,只要和肉沾边的,那是连个肉星子闻着都是香的,奈何连肉星子味儿都难以闻到。
现在家家户户都穷的很,能把肚子填饱那都谢天谢地了,吃不饱的人大有人在,更别提吃肉了,在这偏远的山村就连吃条鱼,那都是碰运气的。
家家户户有钱都买粮食去了,现下的情况是填饱肚子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有余钱买肉吃,况且买肉还要票,这已经不是节约的问题了,而是根本没有钱买肉吃,因此乡下的人也格外的馋肉。
来到这里后就没吃过几回肉的夏芙,自然也是格外的眼馋。
夏芙狂点着头,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此刻仿佛涂抹了胭脂般,微微泛红,两眼散发着光芒,被这样的视线盯着的陆志强也不可避免的心跳漏了一拍。
连忙转移视线看向池中,“你先去岸边等着,捡些柴火回来,别走太远,有问题大声呼喊我,我在这里捞两条大的鱼,待会烤着吃。”
夏芙得令,点了点头,便向着旁边的树林走去,这边已经靠近深山了,要不是有陆志强带路,夏芙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进来的,山里的危险,是她所不能解决的。
好不容易获得一次新的生命,夏芙可是格外的珍惜自己这条小命,就算是捡柴火也不敢走得太远,走一段路就要回头看看能不能看到陆志强的身影,然后才是低头捡的地上的干树枝。
直到手上的树枝放下之后便返回,放在距离陆志强不远处的地上,然后再接着捡,21世纪自然有专门的烤鱼的锅子,煤气罐,烧烤炉之类的,而在这个年代只能原始的烧木材烤鱼吃。
夏芙也不知道要用多少木柴,只能尽可能的把附近的木材多捡一些,免得到时候不够,好在这周围树木花丛尤其多,地上的枯枝也不少,没过多大会儿工夫,就已经捡了一堆的树枝。
估摸的也差不多了,夏芙便返了回来,这时候陆志强已经将两条大鱼捞了出来,处理干净,正在削减粗壮一些的树枝,插进鱼腹内,捡了几块石头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烧烤架。
夏芙连忙走了过来,见陆志强席地而坐,便也干脆的坐在了他旁边,看着陆志强摆弄着手上的树枝,从鱼的口腔穿过腹部插进尾巴尖。
陆志强旁边的地上还放着一把小刀和几个玻璃瓶罐罐,里面装着颜色不一的粉末状东西,夏芙猜测可能是调味料。
夏芙心想,陆志强可能经常上山打野味吃,要不然哪能这么装备齐全,调味料都准备好了,上次吃烤肉的地方也是这样。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夏芙也不愿去探索陆志强的秘密,毕竟目前来看他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有些东西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当没看见了。
被夏芙专注的目光盯着,陆志强依然冷静的将手中的鱼串好,然后递给夏芙,夏芙也不墨迹,接过陆志强手上两条被串好的大鱼。
随后陆志强便摆弄起火堆,不一会儿小小的火苗便越烧越旺,陆志强拿回夏芙手中的两条大鱼,直接便搭在了火堆架好的架子上。
一手熟练的翻转鱼身,一手拿过身旁的瓶瓶罐罐,挥洒出里面的粉末调味,周围无风,火堆燃烧的烟雾缓缓向上飘散,四周都被高高的树木遮挡住,唯有中间这一小块空地上坐着两个人。
陆志强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因此挑选的位置都相当偏僻,就算生火别人也是看不到的,周围隐蔽条件极好。
随着手上翻滚的次数增加,鱼肉的香味慢慢的散发出来。
夏芙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浮现了出来,可可爱爱的样子,目光亮亮的盯着火堆之上的烤鱼。
这时候的陆志强仿佛心有所感般转头看向夏芙,火光的映衬之下,女孩可爱的脸庞,被通红的火光照着泛红,特别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烤鱼,更加显得格外的可爱。
陆志强的心跳在这一刻仿佛不受控制般的‘扑通扑通’的跳着,眼中只剩下火堆旁的这一个女孩。
陆志强良久没有翻动手中的烤鱼,一丝微微的焦味传来,夏芙疑惑回过头看向陆志强,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皆愣住了。
夏芙本想提醒陆志强赶紧翻转烤鱼,不然只烤一面的烤鱼都得烤焦了,这会儿和陆志强四目相对,被对方眼中专注的眼神盯着,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木木的与对方四目相对。
良久,鼻尖传来的焦味更加严重,夏芙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目光不知道定向何处,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烤鱼要翻转一下了,这面都烤焦了。”说完呐呐的伸出手指,指了指火堆之上的烤鱼。
听到夏芙的声音,陆志强这才收回盯着夏芙的目光,面色沉静的将手中的烤鱼翻了个面,这会的陆志强不再盯着夏芙了,而是全心全意的翻转了手中的烤鱼。
仿佛刚刚一幕都是假象,夏芙的鼻尖没再闻到焦味,这才回头看到正在不断翻转的烤鱼,借着火光的照射,回头悄悄的看向陆志强刚毅的侧脸。
对方仿佛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上的烤鱼,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目光,这让夏芙的胆子稍微大了些,不再盯一下对方,再看一下别处,而是直接转头看向陆志强。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阳正在慢慢的下山,天色发黄的原因,夏芙觉得陆志强长的还算好看,虽不像冯之轩他们一样书生般的俊朗,但也还不错了。
鼻尖的烤鱼香味越来越重,夏芙的目光也重新回到翻转的烤鱼上,烤鱼已经被烤的双面焦黑,上面铺洒着微黄的调味料,就连被开膛破肚的鱼肚子里面都被刷满了酱料,使得这烤鱼更加的香味扑鼻。
没过一会儿,陆志强觉得烤的差不多了,便将火堆慢慢的熄灭,让烤鱼静透了一会儿,夏芙在一边也没说话,就等着。
没过一会儿,陆志强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将其中一条烤鱼递给了夏芙,“可以吃了,慢着点吃,小心鱼刺。”
夏芙小心接过烤鱼,两条鱼虽然都是比较大的鱼,但体型上也不可能完全一样大,还是有一条稍微大些,一条稍微小些,陆志强递给夏芙的就是小一些的鱼。
毕竟陆志强已经明白了,夏芙的胃口小,手上这一条都未必能吃完。
夏芙接过烤鱼,兴奋的凑上前,先深深的吸了一口烤鱼的香味,然后看向陆志强,“谢谢!”
接着便张着小嘴,慢慢的咬上了烤鱼的边缘,虽然这烤鱼没有21世纪的烤鱼调味料多,但现在这个鱼是野生的鱼,不比人家烧烤摊上买的都是人工养殖的鱼,这野生的鱼的肉质相当的鲜嫩,弥补上了这调味缺少的滋味。
那味道也是相当的不错,入口滑嫩,鲜香扑鼻,当然有一面还是有一些焦味的,不过这也并不影响这条烤鱼的整体味道,再加上来了这里之后,吃肉倒是有几次,鱼却是一次都没吃到过,这么几个月才第一次吃到一口鱼,这一瞬间夏芙感到了一丝满足。
陆志强见夏芙接过了烤鱼,便也拿过烤架上的另一条烤鱼,对比夏芙慢条斯理的吃着鱼肉,陆志强算是相当的狂野,大口大口的撕咬着鱼身,他也不是第一次给自己在野外加餐了,吃起东西来一向都是这么快速。
等到陆志强把这一整条大鱼都给吃完之后,夏芙那边还只吃了一小半。
夏芙不认识这是什么鱼,但它的味道可是相当的鲜美,再加上骨刺都比较大,没有什么特别细小的刺,吃起来只要稍微注意一些,也不用担心被刺给卡住。
但夏芙吃东西习惯了慢慢的吃,狼吞虎咽在她身上根本不可能体现,再加上夏芙嘴巴也小,也只能慢慢吃这条烤鱼了。
夏芙专注于吃烤鱼,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陆志强已经把一整条烤鱼给解决完了,此刻对方正转而目光盯着自己。
陆志强并不是盯着夏芙手中的烤鱼,而是看着夏芙如同小动物一般吃起东西来,带着婴儿肥的双颊会因吃进嘴里的食物而微微鼓起,眉眼都微微弯起,带着笑容,一脸幸福的吃着烤鱼。
此刻陆志强也能感受到这一刻的宁静,心中顿时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凝固,自己能永远看着夏芙这么开心快乐就好。
等过了一会儿夏芙已经吃掉了一大半的烤鱼,这会儿肚子也已经微微鼓起,感受到了八分饱,夏芙便觉得不能再吃下去了,再吃就撑了。
回到知青点还要做饭的,那会儿要是自己一点都不吃,也不可能,如今自己已经吃了八分饱了,再吃下去不得吃撑了。
“怎么了,吃不下了吗?”
陆志强见夏芙慢慢停下了嘴,放下了手中的烤鱼,便知道应该是吃不下了,看了下被吃了一半的烤鱼,这鱼虽然是两条鱼中最小的那条,可个头还是属于大的范围内,估量了一下夏芙的食量,也觉得差不多对方是吃饱了。
夏芙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陆志强已经吃完了自己手中的烤鱼,只剩下一堆鱼刺骨头在地上。
而自己这边还有一半的烤鱼没吃完呢,这浪费食物也不太好,可是带回去又不方便,夏芙倒是想放进空间内,奈何陆志强在旁边,避免暴露空间,夏芙也不能这么干,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陆志强没有犹豫,伸手拿过夏芙手中剩下的一半烤鱼,接过后便直接往嘴里塞。
“你……”
夏芙目瞪口呆的看着陆志强的一系列操作,一瞬间脸色微微爆红,自己吃了一半的烤鱼,被陆志强毫不嫌弃的塞进嘴里,这不就相当于两人同吃了一条烤鱼吗,这关系一下子让夏芙不知所措了起来。
陆志强边咬着嘴里的烤鱼边抽空说道,“现在可不能浪费粮食,再说我也没吃饱,你吃不完的我就帮你解决了,这烤鱼我们只能在山上吃,不能带下去,不然被村民发现可就是投机倒把了,再被人一举报,我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夏芙呐呐的点头,这些她都清楚,只是同吃一份食物的情况,那得相当亲密的关系的人才会这么做,陆志强这样毫不忌讳的吃她吃过的食物,难免不让夏芙心里有些别的想法,只是不知该如何表达出来。
不过见陆志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夏芙最终还是压下心里的想法,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静静的等在陆志强把烤鱼吃完,到时候好早点下山。
半条烤鱼而已,不过一会儿陆志强便已经解决了,随意的抹了抹嘴,将熄灭的火堆进行掩埋,收拾好旁边的调料罐和刀,再把两人的痕迹打扫干净,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都弄好了,陆志强这才对夏芙开口道,“可以了,我们回去吧。”
“嗯。”
夏芙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跟着陆志强准备下山了。
两人并排走着下山的路,遇到陡坡时陆志强还会伸手扶着夏芙慢慢走下来。
等找到了靠近村庄的山脚下时,远处的村落里几处房屋的烟囱中,缓缓地飘起白烟,这证明村民们已经在开始准备晚饭了。
一路走来路上都没见到其他人,知青点距离山脚下这边不远,因此很快两人就分道扬镳,各自走上回家的路。
离开时陆志强也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深深的盯着夏芙,看着夏芙都有些不知所措,随后才收回目光,轻声的说道,“下次有空再来找你。”
还不等夏芙回应,陆志强便转身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夏芙盯着对方的背影看了会,也转身回知青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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