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梨被喊到校长办公室,本来以为没什么事,但看到满屋子的人和警察的时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秦梨同学,这位同学说是你指使他将程渺渺同学关起来的,是吗?”警察拿着本子记录,严肃地看着她。


    “我,我没有。”秦梨慌张看着那个男生,“什么关起来?迟遇,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就因为你追我我没有答应,你就要随便污蔑我吗?”


    叫迟遇的男生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她居然不承认,指着程从衍说:“明明是你说看不惯她,叫我帮你去把她锁起来,就给我机会跟你交往,现在警察来了,你就不认账了是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你骗人!不然我根本不认识她,我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我说过没有就是没有,迟遇,你追不到我,就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毁了我吗?”


    “你再不承认,我才是要被你给毁了!”


    两个人开始争论不休,警察听了都直皱眉头。


    好容易劝住两人,警察问秦梨:“你认识程渺渺吗?”


    秦梨瞥了程从衍一眼:“认识,高一第一次月考就考了全年级倒数第二的成绩,想不认识都难。”


    “你这女孩子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江春彩忍不住暴脾气,直想冲上来扇她一巴掌。


    程从衍和程温荣好说歹说拉住她,听警察继续审问秦梨。


    “那你跟她从前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我跟她话都没说过一句,能有什么过节。”


    “秦梨同学,你最好说实话,对警察隐瞒情况,后果会很严重。”


    “那就把我抓起来好了,反正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是我指使的他。”


    场面开始陷入僵局。


    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过话的受害者本人程从衍站了起来,走到秦梨面前,看了看手上的表。


    “你大概还有五分钟时间可以想接下来的说辞,因为何清依马上就要到了。”


    秦梨不屑,“何清依过来关我什么事,难道你们又要说,是她指使迟遇干的?”


    “不是她指使迟遇干的,但是是你指使她把我引到器材室的。”


    “你胡说!”


    “我来之前,她已经什么都跟我说了,你还要不承认吗?凡事都要有动机,你的动机,就是贺舒怀吧?”


    贺舒怀挑了挑眉,贸之云也适时推了推他。


    秦梨手中的拳头微微攥紧:“跟贺舒怀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你跟贺舒怀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因为他针对我,如果是按照何清依说的,那也许是嫉妒吧。”


    “你听她胡说什么!”


    “是胡说吗?”程从衍反问,“星期一傍晚,放学后,学校门口,我和贺舒怀相继离开,你和何清依说了什么,需要我帮你重复一遍吗?”


    秦梨忍不住,身子微微开始颤抖。


    “没有,没有的事……”


    程从衍看一眼手表:“她还有两分钟到。”


    “在我离开校门口之后,你跟上了贺舒怀的脚步,想邀请他加入话剧社,但是被他拒绝,而后何清依跟上你,问你怎么了,你开始向她打听我的事情……”


    “够了!”


    秦梨恼羞成怒,抡起桌上的烟灰缸想要砸人,却被贺舒怀一把拧住手腕,烟灰缸掉落在地,缺了一个角。


    警察控制住她。


    “你这要是砸到人,就是故意伤害罪,罪加一等!”


    “反正都已经被报案了,我还怕这一件吗?”


    她这反应,已经明显事情的确就是她做的。


    程从衍被爸妈拉到一边护住,秦梨瞪着她:“就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们有本事把我爸妈喊来啊!”


    “你你你!明城附中居然有你这样的学生,简直不可理喻!”最气的还是高有才,看着他价值连城的烟灰缸,心痛到无以复加。


    秦梨的爸妈被请到学校,和迟遇家长一起,挤在校长办公室里接受了半天警察和校长的轮番教育,最后秦梨被爸妈硬压着给程从衍道歉,希望她能息事宁人。


    可秦梨是个倔脾气,瞪着程从衍,眼里半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问:“过去那么久,何清依都没来,你就是故意在诈我,是吧?”


    “一半一半。”程从衍坦白,“毕竟你们说话的监控,我是真的看见了。”


    昨晚贺舒怀跟校长要了不少学校这两天的监控,全部打包发给了程从衍,她头一次熬夜,将这些东西倍速看完。


    “现在监控还能听清人声了?”贸之云好奇,学校门口监控挂那么高,能听清个屁啊?


    程从衍回头,淡淡解释:“唇语。”


    “你会读唇语?”


    比起监控能听声,程从衍会读唇语这事,显然更叫他吃惊。


    程从衍倒也一点不谦虚,点了点头。


    “好家伙,好家伙,好家伙!”


    回去的路上,贸之云惊叹三连。


    “你这好妹妹,除了读书不行,其他那是十项全能啊,围棋,古琴,唇语……”他掰着手指头数,“那下一个是什么?她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呵,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贺舒怀边走边搭上他肩膀,“以后你和远骞放学就不用等我了,我要搬去云顶国际住了,咱们不顺路。”


    “好端端的去云顶国际做什么?你终于被你爸妈赶出来了?”


    “庸俗。”贺舒怀瞟他一眼,嘴角扬起的笑有点止不住。


    “她家住滨江花园,跟云顶国际就差两站。”


    “谁家?”


    “你说谁家?”


    贸之云顿了两秒,恍然大悟。


    而有人欢喜有人愁,这边程从衍处理完事情回到教室,坦白地看着何清依。


    “去一趟校长办公室吧,有人在等你。”


    “什,什么?”


    “校长办公室,有人在等你。”程从衍重复一遍,“十六岁的人,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了。”


    何清依一脸无辜:“我做什么了?”


    “你不记得没事,会有警察告诉你的。”


    程从衍给她留下时间消化,自己掏出课本开始补上节课缺下的知识点。


    何清依最后浑浑噩噩地走出去。


    “校,校长?”她小心翼翼,敲了敲校长办公室的门,结果是她爸妈和警察也早等在办公室里。


    “爸,妈。”她吓得立刻哭了出来,缩在门口不敢进去。


    警察看着她:“进来吧,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坦白承认错误,获取原谅,说不定还能从轻处理。”


    何清依只得哆哆嗦嗦,将事情都抖了出来。


    “一人一次记大过处分,到时候全校通报批评,同时写一份忏悔书,不得低于两千字,于明天早上第一节课正式上课前去学校广播室,将忏悔书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念一遍。”


    她小身板颤抖,仿佛承受不住压力:“这不是,不是,社死吗?”


    高有才板着脸,看一眼残破的烟灰缸,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怕社死,同学都快被你们折磨出精神问题来了!”


    “要么留案底,要么全校念忏悔书,自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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