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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看着她那皮肉外翻,鲜……

    红卿回到耳房, 扶桑已经在她的屋中等候已久。

    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红卿目光微凝,不由想到之前他未经自己同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强亲她的事, 脸色更加冷如冰霜。

    他竟然还敢来。

    “卿儿,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男人仍是披散着长发,披着宽大的黑袍, 慵懒随意地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拎着坛酒, 含笑望着她, 不等红卿问, 他倒自己说了, “桂花酿, 刚刚出坛的,我可是一口没喝, 心心念念先给你送来。”

    红卿知晓他这般殷勤是为了让自己原谅他,红卿不理会他,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宫中很无趣, 红卿无事可做, 又有些犯困,径自回到床上, 和衣而睡。

    “卿儿,你就理理我呗。”扶桑不甘心被她忽视, 便起身跟了过去。

    “你这人,真的好烦。”红卿眼皮微动,没睁眼,只是不耐烦道, “我要睡觉了,你走吧,酒留下就行。”

    扶桑好不容易来这一次,怎肯走,怎么也得到她的原谅才肯走,“卿儿,你要怎样才原谅我?亲都亲了,让你亲回来你肯定也不乐意,不然你把我嘴缝上吧。”

    “你把嘴闭上,别吵我。”

    红卿不胜厌烦道,言罢翻身背对他,红卿对这男人不感兴趣,哪怕他皮相再美,她倒是希望他对她能和对元阳公主一般。

    扶桑听闻红卿这一句话,也不生气,只是安静坐在她身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果真不再吵她。

    可没安静多久,他禁不住又故态复萌,俯身在红卿耳旁悄声低语:“卿儿,要不我带你出宫玩吧?”

    红卿闻言蓦然睁开眼,本想不理会,又有些心动,稍一犹豫,她转身坐起:“你可以随意出宫?”

    见鱼儿上钩,扶桑狭长的眼眸微眯,露出一灿烂的笑容,“当然可以”眼波流转,再加上眼尾一点嫣红泪痣,让他整个人瞬间变得妖娆邪气无比。

    红卿虽然不喜欢他,却仍旧为这世上难得的美色而心动了一瞬。

    * * *

    红卿以为扶桑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想他果真能把她带出宫,而且还征得了东方琰的同意。

    大概是东方琰嫌她来月事,才同意她出宫吧。

    两人出宫时并未吃东西, 便直接先进酒楼吃点东西。

    两人去的是品味斋。

    这家酒楼已拥有百年历史,这里的厨子做菜手艺精绝,以前红卿就经常来这。

    红卿没想到扶桑也知晓这家酒楼,并主动带她来。

    两人上了而楼,挑了僻静雅座坐,又点了好些酒菜。

    趁酒菜未上来,扶桑和她说要下楼去给她买糖人,只因两人来时看到路旁有卖糖人的小贩,红卿多看了几眼,还笑了,扶桑心上便一直惦记着。

    红卿由得他去了。

    红卿在宫中闷了许久,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如同鸟归林,鱼入海,心情愉悦到极致。

    红卿手托着香颊,身子柔若无骨地斜靠着栏杆,摆成一撩人姿势。

    深吸一口冬天里的暖阳气息,就如同躺在软绵绵的云朵中,浑身每一根骨节都舒爽通畅。

    碧空如洗,云舒云卷,街上店铺林立,繁华且热闹。

    而就在红卿闭着眼,惬意地感受着这美好时,耳边听得擦风声,她蓦然睁开眼,一枚银镖带着破竹之势朝她射来,红卿纤腰一挺微闪身,兰花般的手一伸,那银镖即夹在她两根纤指之中。

    红卿眸中的娇慵柔媚尽散,戾光乍现,她往对面的酒楼看去,窗边卷帘一道黑影疾速闪走。

    红卿往四周看去,此时并非人流量大之时,酒客寥寥无几,并无人注意到她,不由心生防备。

    有人想要她的命,而恰恰是在扶桑离去之后,这酒楼也是扶桑选的。

    红卿柳眉微蹙,忽然对扶桑产生些许不信任,略一沉吟,担心这酒楼之中也隐藏着杀手,将银镖藏起,起身往楼梯道走去。

    下了一楼,大堂内酒客三三两两,正酒酣耳热之际,红卿并未感到异样。

    她走出大门,目光在大街上巡视一番,才抬脚离去,突然,面前两名年轻男子朝她走来,两男子穿着锦衣,目光轻佻,像是登徒浪子。

    两人嘻嘻笑笑上前围住她。

    “哎呦,小美人儿,怎么独自一人啊?若不嫌弃与我们一道走啊。”一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她,轻浮的说道。

    说着便旁边的男人示意了眼,两人便各分一边,想要架住红卿的胳膊,而就在一男人刚朝红卿伸去手时,他眼底乍然闪过狠色,一匕首突现在他手上,锋利的刀尖蓦然往红卿腰际捅去,就在触碰到她的衣服时,一股劲力集中在他手腕之处,而后手腕直接被人往下一折,那男人吃痛,匕首掉落在地,红卿飞起一脚,将那人踹飞撞在墙上。

    另一男人见同伴受伤,目光一厉,亦手持匕首朝红卿击去。

    男人武功看着就不弱,招招阴险狠辣,皆是朝着红卿身体要穴刺去,势必要一击毙命。

    周围的百姓见此可怕慑人场面,吓得纷纷躲了起来,大街上瞬间空无一人。

    红卿莹润纤秀的柔荑似兰花轻绽,而后蓦然形成五指箕张之势,正欲击向其中一男子的檀中穴,这时却忽听着一声“呀”的声音,抬 眼看去,斜对面的酒楼二楼窗户打开了,一女子探出首,紧接着又是另一个。

    一女子容貌秀丽,气格飒然,正是燕良玉。

    而另一个明艳天真,却是元阳公主。

    红卿微微吃惊,她们两人又为何出现在此?

    红卿暗叫糟糕,蓦然收回攻势,不敢在两人面前暴露武功,只能换攻为防,假装动作敏捷的逃避那两人的击杀,一边变化表情,露出害怕惊恐之色,大喊着救命。

    但周围不过是普通老百姓,哪有人敢上前,都纷纷躲在暗处偷看罢了。

    酒楼上,燕良玉和元阳公主亦认出了红卿,两人都有些惊讶,不知晓她为何会被将人追杀。

    燕良玉虽然会武功,但她无谓红卿生死,自然不会上前相救。

    而元阳公主更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内心甚至红卿命丧他人之手,想着这样就不会有人跟她抢她的扶桑哥哥了。

    这两杀手毕竟不是泛泛之辈,红卿应付得渐渐吃力,又不能主动出击,心里不禁恨起燕良玉和元阳公主,这两女人莫不是她前世的冤孽,今生来报仇来了?

    红卿想逃离此处,但那两男人知晓她的意向,便一直将她围堵在此,红卿内心渐渐焦躁,丹凤眼射出一抹阴鸷,再如此下去,红卿也只能暴露武功了。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在空寂的街道猝然响起,刺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一辆极其高大豪华的锦车从远处行驶而来,进入红卿的视线,两旁还有带刀侍卫护道,端得威风凛凛的排场。

    红卿认出是首辅车驾,心中倏然一喜。

    而就在此时,一男人趁她分神之际,一掌朝她击来,红卿索性做以内力护体,顺势挡下那一掌,假装被击飞,而后滚落在马车不远处,挡住马车去路。

    一声叱喝声,骏马扬蹄长嘶,马车蓦然停止。

    而那两名杀手似乎知晓来人并不好惹,两人对视一眼,顾不得继续追杀红卿匆匆逃去。

    坐在车外的秦月敲开车门,朝着里面的人禀报了几句。

    这时,躲在暗处围观的人群露出面来,又好奇的看向那豪华的马车,想要看看里面是哪一位显赫权贵。

    这时,锦帘一动,一截儿雪白宽袖自里面伸出来,笼在袖中的手修长莹润,且优雅。

    最后显出男人的面目来,如玉雕般精致的脸,映着阳光,容色无双,恍若天神。

    穿着一身宽袖雪衫,外披白狐裘,墨发冠束。

    在众人的拥簇中,自车中缓缓走出来,身姿挺拔如玉树,一派雍容华贵。

    有人认出他是当朝首辅容珩,不由不出惊叹声。

    容珩缓缓走到红卿面前,垂眸俯视着她,目光落在她受了伤浸出血的手臂上,这时,他像是感觉到什么,抬起视线望向燕良玉的方向,刚好对上她有些恼的目光。

    容珩面色平和温雅,并未理会燕良玉不悦的目光,雪袖如流云轻展,将红卿打横抱起,步态从容地回到马车上。

    马车继续 行驶,红卿躺在温暖的卧褥中,紧闭双眼,像是昏迷过去的模样。

    “怎么回事?”

    温柔悦耳的男声传入红卿的耳中。

    红卿轻叹一声,再装不下去,她睁开眼睛,侧目看向容珩,他靠窗边而坐,姿态优雅闲适。

    红卿累得完全不想起身,收回视线,又闭上眼睛,懒洋洋道:“如你看到的那般,被人追杀,不知晓是谁。”

    也不知为何,在他身边红卿方能感到些许安心,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人早已知根知底吧。

    不论如何,在这世上她最相信的还是他,在某些时候,她可以毫无疑虑的将后背对着他。

    马车内很宽敞明净,铺着柔软锦褥绣垫,茶几香炉,巾箱书籍,应有尽有。

    金狻猊香炉内燃着上等的龙涎香,车内飘散着淡淡的香气,方才被他抱在怀中之时,红卿便在他身上闻到了这股香味。

    “借你马车躺一躺,真累人。”红卿感觉浑身都在疼,因为不能暴露武功的原因,所以她身上受了不少伤,手臂上还被划了一刀,本来想出来散散心,不成想遇到这种糟心的事,这么一想,红卿忍不住抱怨道:“要不是你那燕姑娘也在,我早将那两人给制服了。如今不仅让他们逃了,还没弄清楚他们的身份。”

    容珩听闻红卿后面那句‘你那燕姑娘……’不由微怔,唇轻张,却又止,而后无奈地轻摇了摇头,他并不反驳红卿的话,只是道:“我方才已经让秦月去追了。对了,你今日怎么会出宫?”

    “与扶桑一起出来的。陛下这两日烦我,不愿意见我。”红卿想到扶桑,目光不由凝了下。

    听闻东方琰烦她不愿意见她这句话,容珩唇角不由微扬起笑意,而后又觉自己反应不对,便压下了唇角。

    红卿并未察觉他面庞微妙的变化,只是一直惦记着扶桑之事,在想此次暗杀事件与他有无干系。

    红卿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也不知晓扶桑人去哪里了,从方才开始就一直不见他出现。”

    容珩略一犹豫,还是提醒她道:“你小心点扶桑。那人并不简单。”

    红卿淡淡地回了句:“嗯。我知道。”

    红卿背上有些疼,便调了下姿势,不小心扯到手臂上的伤口,红卿眉头不觉一皱,脸色白了几分,她咬牙坚持,这点小伤对她而言,其实还不算什么,只不过总归是疼的。

    容珩见状自然没办法装作无视,他从巾箱中马车拿出药与干净的布条,温声道:“你起身,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红卿瞥了眼他手中的药,想了想,还是坐起了身接受他的好意,不然到时受罪的只会是自己。

    在红卿还没脱衣服,容珩便体贴地闩上车门,红卿冲他微笑了下,便径自脱下外衣,又半褪里衫,没办法,伤口在左侧手臂上,虽然身上只剩了件抹胸,但红卿并无忸怩害羞之色,只在容珩靠过来时,心突地慌了下,不过很 快便镇定自若起来。

    容珩将一旁的羊毛毯披在她右侧身上,以防她着凉,而他看向她的神色亦坦然,目光柔和如初,看着她那皮肉外翻,鲜血淋淋的伤口,容珩眉间微动,柔声道:“你忍着点疼。”

    “嗯。”红卿听闻这话内心不以为然,忍受疼痛大概是她最拿手的了吧,他未免太小瞧她,红卿心忖。

    容珩瞥了她一眼,见她目光坚毅,心里不由对她心生赞许,是了,她又怎会怕疼,是他多问了。容珩不再多言,细致的替她处理伤口。

    容珩不说话。

    红卿也不主动说。

    毕竟两人如今关系颇有些尴尬,但一句话也不说,又显得气氛有些古怪,红卿皱了皱眉,考虑要不要说一两句话,却不想容珩主动开口了:

    “好在这伤口无毒。”

    “嗯,是啊。”

    一问一答之后,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红卿落在车门的视线悄然收回,放在他身上,他垂着眸神色认真,手上包扎的动作温柔且小心翼翼的。

    感觉红卿的视线,容珩微抬眼,两人视线撞上,他目光坦然从容,并不躲闪,他微微一笑:“好了。”

    “谢谢你。”红卿压下心头微乱的感觉,也笑了下,而后快速穿好衣服,漫不经意地说道:“对了,恭喜你。”

    容珩正因为她客气的道谢而心生隐隐的不适,忽又听她后面一句话,略微疑惑地看向她,“恭喜什么?”

    红卿正穿衣服的手微微一顿,而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穿,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他,唇甚至弯起淡淡笑意:“你不是打算要与燕姑娘成亲么?”

    容珩修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下,他并没有回应红卿的话,只是淡淡反问:“谁告诉你的?”

    “陛下。”红卿说着不由笑了下,“他还要我帮他为你准备一份大礼呢,大人,你干脆直说你想要什么,我好替你准备好了。”

    容珩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笑容,心头莫名升起一阵烦闷,“不必了。”

    他声音有些冷淡,目光亦无了往日春月流水般的宁静温润,显得有些阴沉。

    红卿想起燕良玉方才也在街上,本来还想要问他知不知晓,但见似乎他不怎么高兴,便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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