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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红卿内心正有些许激动, 忽听启门声,红卿转头看过去,只见容珩不知动了什么机关, 一道密室的门竟然缓缓打开来。

    红卿好奇的跟过去,发现这件密室看起来像是后来才开凿的,壁上悬挂着羊角灯, 里面堆放着很多木箱子和一些大缸,打开一看, 竟是米粮油盐等, 缸内则是些腌制过的肉脯果蔬。

    红卿看到这些东西, 先是吃了一惊, 而后立刻警觉起来, 手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容珩,有人在这里待过。”

    “嗯。”容珩微颔首, 面露一丝肃色,但他看起来并不担心会有人突然闯出来, “卿儿,你看看四周还有没有机关。”

    红卿见他如此淡定, 便收起防备, 点点头,四处寻找起来, 当她敲打一面墙壁时,传来的异样声响立刻引起红卿的注意:“容珩, 这里。”

    容珩跟过来,听了听红卿敲打的声音,判断这是一道隐秘的门,容珩最终找到羊角灯上的机关, 当又一间密室展现在红卿的面前之时,红卿还不以为意,可当看到里面的情形时,却比是看到主墓室更加吃惊。

    眼前说是一个密室,倒不如说是帝王的寝室,里面铺设异常华丽,气派非凡,里面不仅还有龙袍龙椅,还有皇帝处理政事的书案,上面堆放着所谓的奏折,案旁有一精致华美的匣子,红卿猜测里面大概放的是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东西:玉玺。

    红卿看到这一切,不由得呼吸一滞,这些东西红卿敢肯定不是陪葬品,而是后来人放进来的,而且这里面的桌椅台几并未落灰,可见着密室的主人前不久才来过。

    这东西也不可能是东方琰的,他自 己都是皇帝了,没必要偷偷摸摸辟出这么一间密室,那么,是谁竟妄想将东方琰取而代之?

    念及此,红卿不由得看了眼容珩,容珩野心勃勃,但红卿知晓他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不择手段去过去,而不会偷偷摸摸地建造这么一座密室,来满足幻想。

    就在红卿猜测这密室主人是谁之时,她看到一些书札的笔迹,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若无其事的合上书札,面上云淡风轻,完全没有了好奇之色,也再也不碰这密室的任何东西。

    这笔迹,红卿认得,是淮安王东方拓的,没有想到这间密室竟然

    是他的,不过想想也不奇怪,

    这淮安王乃是先帝的异母兄弟,他当初差点当了皇帝,没想到最终却成为了输家,他内心想必是十分不甘心,却又没有谋反的能力,所以只能借这密室来满足当皇帝的欲望,只是这些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他永远都无法真正触及那个梦寐以求的皇位。

    红卿之所以认得他的笔迹,是因为她的几次任务都与他相关,而第一个出任务就是关于他的。

    当初送给为了试探她的忠诚,而与秦月给她设了个局,当时的秦月被容珩安插到了淮安王府当眼线,而容珩告知她淮安王图谋造反,秦月那里有淮安王谋逆的密札,要她接近秦月,取得密札,却没想到自己被这两男人耍得团团转。

    对于那件事,红卿当时大概是不会怨恨他的,她身为暗阁出来的人,于容珩而言,不过是枚棋子,而容珩就是下棋的人,棋子难道还能抱怨下棋子的人不成?

    不过,如今她已经不再是暗阁的人,也不是他的棋子,她只是她自己而已,这般想着,她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她完全在心底可以抱怨,痛恨这个男人,如果她有胆的话,还可能直接骂出来,甚至想方设法报复这个男人,让他感受她曾受过的痛楚。

    只是,经过这次逃亡之旅,红卿已经深刻体会到容珩的可怕与深不可测,红卿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够与他对抗,所以还是内心想想就算了,况且,容珩也答应会给她解药,没必要再与他纠缠下去。

    她如今只希望出去之后,他不要言而无信。

    皇宫她是不敢回去了,她想不想再留在容珩身边,等拿到解药之后,她想离开京城,到处游历一道,若是哪天碰到一个喜欢的地方便住下来,又或者哪天死在自己的仇家剑下,那也无妨。

    经过鹤山这一遭,红卿发现自己心境竟然大改,没了精心算计步步为营的心思,只想着能活多久算多久,及时行乐罢了。

    红卿收摄心神,见容珩正在凝神看一些密札。

    话又说回来,当初容珩让她找淮安王谋反的证据,但其实不过是一个局,所以淮安王谋逆一事是假。

    当初淮安王手中并无兵权,只挂了云骑尉的武散官职位,还无实际职务,也没有参 与朝中政事,每年岁末都会将自己手下的名册和以及府中收支呈到朝中查验,红卿认为他完全没有谋逆的能力。

    但如今这墓室里的宝物应该为淮安王所得,他完全有可能利用这巨量财宝来培植自己的党羽。

    没准他真生了谋反念头,就算没有,凭着这密室里的东西也足以够他砍脑袋了,不过这与红卿没有任何关系,红卿也不想再参与任何事情,尤其容珩与淮安王之间的关系……某个念头刚浮上脑海又被她强压了下去。

    她面色波澜不惊,淡淡看向容珩,忽然想到他从发现密室到看到这里的东西表现得未免太过于从容淡定了些,脸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吃惊之色,红卿莫名升起一念头,他早就知晓有这样一件密室,他最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这里的东西,而不是为了逃出鹤山,若单单为了逃出鹤山,以他的能力应该不会如此艰难吧?

    但这也仅仅是红卿的猜测,她不可能向容珩求证。

    “卿儿,你过来看看。”容珩余光瞥见红卿呆呆地在一旁站着,也不知想些什么,不由微笑道。

    “不了。”红卿摇了摇头,要想保命,最好还是什么都不知晓得好,想了想,又认真道:“我什么都不知晓,我出去也不会说什么的。”

    容珩动作微滞,然而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看起来很是温和可亲,“怎么?卿儿怕我出去杀人灭口?”他语气虽是亲昵,但红卿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没错。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的。红卿内心暗想,不过她没有傻到她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她只是用一副说笑的语气问道:“你会么?”

    只是说完,唇角不由得浮起淡淡的讥讽。

    容珩笑容渐敛,目光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才道:“当然不会,我怎舍得?”说这话时,他又温柔地笑了起来,语气真假难辨。

    红卿心中冷笑,他心思太深沉,有些言不由衷的话总是张嘴就来,还说得深情款款,红卿不想去猜测他这句话的真假,只淡淡地说道:“大人既如此说,那我便放心了。”

    容珩微微一怔,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间如此的冷淡,容珩并不喜欢她这般,只是此刻并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压下内心那股莫名其妙的郁闷,容珩本想继续找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心中竟烦躁无比,迫使他不得不放弃寻找自己想到的东西,走到红卿面前,执意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卿儿,你在生气?”容珩虽然在微笑,但内心却感到不悦。

    红卿柳眉微蹙,语气平淡地回道:“没有。”她生哪门子气,听闻容珩的话红卿觉得有些好笑,但也不能真笑,因此只能面无表情的回应。

    而她这表情在容珩看来便是生气,容珩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下,“我可是说错了话?”

    红卿摇摇头,暗想他怎么可能会说错话,只有她人不识抬举的份。

    容珩 并不信,回想了自己说过的话,嗯…他就说了三句话,第一句肯定没说错,那么就是第二句,第三句,想想还是第二句,大概那句话伤了她的尊严,便柔声解释道:“那句杀人灭口的话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当真。我也没觉得你害怕。”

    以往容珩安抚她仅仅只是为让她消气,自己内心并不受其影响。而今安抚她只是想平息自己心中的烦躁。

    红卿有些惊讶容珩会如此认真的与自己解释,在她看来,这完全没必要,她并未因为他那句话而生气,但多少有点当真,毕竟他的心狠手辣红卿是知晓的。

    红卿不想再继续纠结此事,为了证明自己没生气,只能冲着他笑了笑,“嗯,知道了。”

    容珩已经解释过,而她也以笑回应,但容珩内心的那股烦躁之感并未消去,反而又添了隐隐的失落。他到底在期待她会回应自己什么?

    容珩不觉沉下眉眼,没有再多言,强迫自己放下原本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后毅然转身,继续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再关注红卿的一举一动。

    容珩收集完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才离开这间密室,之后并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一个暗门,而那个暗门里面同样是一条黑漆漆的甬道,好在他们有夜明珠照亮,之前的火折子不小心掉在了水中,甬道比先前他们行过的那条宽阔不少,直直通往某处,并无分叉傍出,因为先前的事,两人一路几乎未曾搭一句话,红卿也不在意,偶尔看容珩一眼,见他面色始终不曾缓和。

    也不知行了多久,两人走到了甬道的尽头,当他们推开那道暗门之时,光亮与微风扑面而来,两人终于闻到久违的新鲜空气,这让一直面色阴沉的容珩也不觉展露淡淡的笑容。

    他们终于出来了。

    她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荆棘丛生的树林里,暮色将至,晚鸦归巢,当两人找到人烟之时,天色已晚,两人只能借宿在一户村民家中。

    为了不引人怀疑,红卿容珩对那户人家称他们两人是夫妻,从乡下探亲回城,途中遇到歹徒,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天黑没办法赶回城里,只能在她们这里借宿一晚,乡下人淳朴热心,并不怀疑他们的话,不仅让他们留了宿,还提供了干净的换洗衣物,为了欢迎他们的到来,还特意杀了只鸡款待他们,他们却之不得,只有接受了好意。

    这家中有位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小名叫翠翠,十三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乡下人不讲究男女有别,小姑娘完全不避讳他们两人,本来厨房烧火,却时不时偷跑出来偷看他们两人,当然,主要为了看容珩。

    不必说,小姑娘肯定没见过容珩这般容色无双的男人,他与人说话又温柔可亲,并不摆架子,很容易就让未经世事的少女陷入情网。

    红卿看着她借着端茶递水的机会 ,狠狠偷看了容珩好几眼,那小脸蛋红扑扑的,既大胆又羞涩,容珩偶然间瞥看到小姑娘盯着自己,便微微一笑,内心并未多想。但小姑娘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顿时闪烁着雀跃之色。

    红卿看在眼里,不由暗暗发笑,这小姑娘真是胆大包天,她这位“夫人”还在,她就敢向她的“夫君”眉目送情。

    吃完晚饭,红卿与这家中的三个女人围着火盆烤火,老妇人,老妇人的儿媳,还有翠翠,他们一家总共六口人,老妇人的男人去年已经辞世,她只生了一个儿子,如今跟随她的儿子儿媳,还有她的三个孙子一同生活,老妇人很健谈,虽出身乡野,但见识不少,懂得很多有趣的故事,把红卿等人逗得嗬嗬直笑。

    容珩正在听老妇人的儿子说些农桑之事,听闻红卿那边频频发出笑声,不由好奇地看过去,便见红卿笑嘻嘻地盯着他,目光露出奇异的光彩,又隐隐透着暧昧之色,看得容珩心中莫名有些发毛。

    夜深了,老妇人的儿媳将他们的房间腾了出来给他们睡,房间很干净,桌子齐全,还有梳头台,洗脸架等,一张挂着白色蚊帐的床,虽然简陋,但对于好几日没有沾过床的红卿而言,这已经极好,红卿也不客气,洗漱过后便

    自己先上床睡了。

    容珩紧随其后,屋子只有一张床,因此两人也只能睡在一起,容珩仍记得方才之事,想到她看自己的古怪眼神,不由轻声笑问:“卿儿,你刚刚与那老妇人聊什么,如此开心?”

    红卿正要闭眼睡觉,闻言又睁开了眼,想到老妇人和她说的话,不由觉得好笑,“那老妇人问你家中可有妾室,想把翠翠给你呢。”红卿想到翠翠看他的目光,不由打趣道:“我看翠翠挺喜欢你,不如你把她带回府中吧。”

    容珩没想到她们聊的是这种事,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笑道:“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何止是小姑娘,在他看来,只是一小孩子,但突然想到什么,心中微动,唇角不由微扬,微笑道:“怎么,你在吃醋?”不知为何,想到红卿在吃醋,他竟然感到有些高兴,这在之前,还从未有过。

    “我有什么好吃醋的,这又不关我事。小丫头长得眉清目秀,再大些肯定是个美人胚子。我替你考虑呢。”红卿漫不经意地笑道,说完还懒洋洋的掩唇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了。”言罢转了个身,背对他而睡。

    容珩脸上的笑容渐渐僵在那俊美的脸上,她毫不在意的态度让容珩内心升起一股无名火,想再说点什么,但犹豫片刻还是作罢,只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并不是重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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