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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

    第四十七章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为你所困。相当于直接表白, 唐婵就隐掉了。

    手机另一边,沈昱珩的表情微顿,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桌面,“什么情?”

    唐婵思索着后面的话应该怎么圆, 既能说得过去, 还能委婉地暗示他一下。

    门口传来敲门声, 唐婵放下手机去开门,魏乾正提着一袋子东西站在她房间门口。

    芬国的这个雪场只有坡面障碍技巧的场地, 练习U池的运动员在另一处雪场,他们根本不住一个酒店。

    唐婵惊讶道:“哥?”

    魏乾身穿一件黑色羽绒服, 面容冷厉英俊, 帽子上还沾着雪,“来找你帮个忙。”

    他晃了晃手上的袋子,“从国内带来的中医膏药, 这个给你,其他的……帮我给杨教练送过去,最近变天她老毛病该犯了。”

    杨采薇当初因为腿伤退役, 落下病根,到现在都时不时发作。

    唐婵接过袋子, “好。”

    “下次帮你打蜡。”魏乾揉了揉她的脑袋,“训练怎么样?”

    自从她受伤之后,一直状态平平,无论是上层领导、教练团队还是同队队友都对她的状态十分关注。

    刚归队的时候唐婵的竞技状态跌至谷底, 先调节了焦虑问题才慢慢有所好转, 直到去加国还表现一般。

    真正的转折点是六月份去新西国追雪, 唐婵放平心态, 训练效果显著, 日积月累得到提升。

    而赛季前在芬国的这次集训,唐婵一直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直逼自己的巅峰,已经又一次跳出1620。

    唐婵弯唇,“问题不大。哥,我……”

    话说一半,她的手机听筒里发出声音,低沉的男声传出来,“老婆。”

    声音清晰,谁都能听到。

    魏乾皱眉,“你屋里有人?”

    一瞬间,唐婵真的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迎着魏乾的视线,唐婵硬着头皮说道:“不是,我在打电话。”

    “你们零零后谈恋爱……”魏乾想了一下,委婉地提醒道:“这么开放,还没怎么着呢就老公老婆的叫上了?”

    魏乾眯起眼睛,“你妈知道吗?”

    唐婵家和魏乾家以前是邻居,他们还上过一个滑雪学校,两家父母也认识。

    “哥,你别告诉我妈妈。”唐婵脸热,“他不是零零后,再说……我真的没那么叫过他。”

    魏乾还想说什么,唐婵已经先开口了,“哥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药我明天就帮你给杨教练送去。”

    关住门,唐婵回床上拿回手机,翻过来就看到沈昱珩那张精致的脸,

    近看,他的双眼皮褶皱很深,眼尾上翘,回眸间就能勾人心魂,他的红唇微启,“为情所困?”

    沈昱珩转了转手上的婚戒,“始乱终弃。”

    “嗯?”唐婵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耐心哄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魏乾晚上出现在她房间门口确实容易引起误解。

    唐婵小声说道:“为情所困不是因为他,是别人。”

    她的手心微微出汗,说道:“要是有姑娘追你怎么办?”

    沈昱珩回答得很快,“直接拒绝。”

    唐婵心一凉,又问道:“年轻漂亮的也直接拒绝?”

    沈昱珩:“嗯。”

    唐婵嘴唇为抿,“特别擅长一项你喜欢的运动的姑娘也不行吗?

    沈昱珩摇头,“都不行。”

    心凉透了,唐婵一个字也不敢透露了,低垂着头,难掩失落。

    “老婆?”沈昱珩叫了一声。

    唐婵整理自己的心情,不让他看出异样,“怎么了?”

    “为什么从来不叫我?”沈昱珩的眼里猫着坏,却全部掩饰住,神色落寞。

    她平时和他说话很少称呼,总觉得叫大名别扭,但也没有其他合适的称呼,大多时候都忽略,直接说话。

    他是不是觉得不礼貌?但直呼其名生疏又僵硬,也没有礼貌到哪里。

    沈昱珩定定地看着她,“别人都老公老婆的叫,我也叫了。”

    他勾起红唇,“婵婵,你呢?”

    神情微滞,连带着脑袋也有些卡壳,唐婵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他听到刚才她和魏乾哥说的话了。

    可他们说的是互相喜欢,谈恋爱的人才这么叫。

    按照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关系,他们确实应该这么称呼,沈昱珩就叫她叫习惯了,她也听习惯了,都很自然。

    但她不一样,她没有他那么坦荡,还存着别的心思,总觉得要心意相通才能叫得出口。

    这么亲昵的字眼……

    唐婵犹豫,沈昱珩凑近屏幕,浅眸盯着她,“我想听。”

    他的声音磁性好听,缥缈又好像就在耳边,桃花眸看着她,像在下蛊,“宝宝,叫一声。”

    唐婵晃神,把手机背面朝上扣在床上,捂着脸,声音细软,“老、公。”

    低笑一声,沈昱珩哑声说道:“还想听。”

    脸已经涨得通红,唐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声音的,她拿起手机,说了一声晚安就立刻挂掉视频电话。

    把脸埋在被子里,唐婵透不过气,脑袋里不断循环回放着自己刚才发出的声音。

    他为什么说想听呢?

    这样亲密的称呼,沈昱珩是压根不在意,还是有一点点感觉了?但他刚才又说会直接拒绝,唐婵不敢多想。

    越想越矛盾,她拍拍自己的脸颊降温。

    等脸上的红晕都散去,恢复正常的颜色,她又给唐妈拨过去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唐妈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唐婵报平安,保证自己近期没受过伤。

    她盯着唐妈的脸,“妈妈,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除了特殊情况,唐婵每天都会和唐妈视频报平安,相当于每天见,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妈妈明显瘦了。

    唐妈的颧骨下方凹陷,皮肤苍白,没有光泽,嘴唇的颜色看起来也不健康。

    在国内的时候,唐婵每天陪床,唐妈做的切除手术很成功,当时明明恢复得不错,现在却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来不好。

    唐妈低咳一声,笑道:“好着呢,别瞎猜。”

    默默点头,唐婵又和她聊了一会儿才断掉电话。

    训练强度加大,唐婵这几天基本一挨枕头就能睡着。

    国家队全力备战奥运,这个赛季奥运前的比赛就是他们最重要的实战。

    转眼间两个月就过去了,十一月初在芬国举办的燃雪巡回赛即将开始。

    因为各种原因,参加自由式滑雪大跳台女子组项目的高手大部分没来,根据报名数据,本次参加比赛的世界排名前十的选手只有两位,一个是排名第一的唐婵,另一个是排名第七的鄂国选手阿加塔。

    竞争不激烈,冠军毫无疑问非唐婵莫属,没有看点,但这场比赛的门票卖得非常好。

    在滑雪界,唐婵是当之无愧的跳台王,世界各地都有她的粉丝。

    即使不是粉丝,唐婵的动作观赏性极强,当表演赛看也很好,因而大部分观众都是冲她来的。

    比赛前一晚,唐婵却接到了唐妈的主治医生的电话。

    唐妈体内的癌细胞扩散,需要接受放化疗治疗,而治疗过程将十分痛苦。

    心里骤然一空,唐婵出现耳鸣,躺在床上,她睡不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浸湿一大片。

    癌细胞扩散……可能会要命。

    和唐妈相距十万八千里,唐婵想现在就飞回去看她,可她在比赛,持续的比赛。

    为什么一比赛她的至亲就出事?

    “婵婵,你爸没了?”

    “唐小姐,你妈妈的情况恶化,需要及时接受治疗。”

    这两个声音一直在唐婵耳边回荡。

    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她是不是真的要放弃滑雪?唐婵想不清楚,脑袋开始剧烈地疼痛,彻夜未眠。

    第二天,燃雪巡回赛第一站正式开始。

    唐婵脑袋发晕,浑浑噩噩地去检录处检录完毕,预赛马上开始。

    和唐婵关系不错的鄂国选手阿加塔过来搭着她的肩膀,用鄂语说道:“嗨,唐婵,你好吗?”

    像她们这样经常出国参加比赛的运动员大多都能说一口流利的国际通用语言,但阿加塔就是个例外,一点儿英语也不会说,两人每次见面都是互相瞎比划,谁也听不懂谁的话。

    唐婵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和她打招呼。

    谢婷和许嘉蓉抽到的签在前面,两人先坐缆车上去,唐婵和阿加塔的号码挨在一起,她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

    快到她的时候,还是阿加塔提醒她,她才回神。

    站在大跳台顶端,唐婵把双板一横,望下下面,她的视线模糊,出现严重的耳鸣,在五十米的高空,胃里翻涌,有一种强烈的想吐的感觉。

    脑袋晕的厉害,唐婵甚至站不稳,她原本不喜欢用雪杖,这次却又从地下把雪杖重新拾起来,撑住地面让自己站稳。

    她眯起眼睛,试图减少这种生理不适,却在下落的瞬间越来越严重,起跳位置不对,连原本打算的周数也没转够就落地,落地也没落稳,雪板上的固定器自动松开,右脚的板都飞出去了。

    预赛的规则是三跳取最高分,前十二名进入决赛。

    唐婵最大的特点就是稳定,在大赛中很少失误,像上次世锦赛那样的大失误是头一回,这次,在所有人期待中复出的她,失误了第二次,且三跳全部失误,爆冷出局,创造自己职业生涯最差成绩,连决赛都没进。

    赛后,唐婵没有接受记者的采访,直接走向后台,杨采薇抱住她,“丫头,没事的没事的。”

    无数摄像机跟着她拍,耳边全是观众的唏嘘声,说自己多么多么失望。

    杨采薇感觉到,唐婵浑身都在颤抖,她挡开记者的采访,送唐婵回酒店。

    她每天都在努力调整,走出低谷,却在快成功的时候,被毫不留情地再次打入谷底。

    冷,刺骨的冷,唐婵狼狈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住门。

    手机铃声响起,她的手抖到抓不住手机。

    深吸一口气,摘下面罩,唐婵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她第一次觉得控制脸上的肌肉这么难。

    身上的滑雪服还没换下,唐婵接通电话。

    沈昱珩:“比完了吗?”

    唐婵:“嗯。”

    沈昱珩:“现在要去吃饭吗?”

    唐婵:“嗯。”

    眼眶酸胀到像要爆炸,唐婵扯起自己的面罩挡住嘴巴,声音微颤,勉强弯起眼睛让自己正常一点,“那我先去吃饭,待会儿打给你。”

    挂断电话,唐婵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扯下面罩,鲜血从唇缝里冒出来。

    最后一跳,她恍惚到连牙套护具都忘记戴,摔下来的瞬间,牙齿撞击口腔,尝到血腥味。

    她伸手捂住鼻子,温热的红色液体流下。

    满手满嘴的血,唐婵颤抖得厉害,蜷缩成一团,呜咽起来,嗓子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她彻底崩溃了。

    作者有话说:

    呜呜,就虐这么一下下,拿王大宝的项上人头做保证!

    贴贴仙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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