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子言和菲格莱因认识快五年以来第一次‘吵架’。


    宋子言好后悔,没想到他觉得不可信的谎原来可信度这么高,那要是他早点想到,一开始走剧情的时候就直接对哥哥用这个说法就好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宋子言想去道歉,菲格莱因却冰冷着脸,视他如空气。


    三十一号回国这天,一早起来,宋子言头和牙疼得厉害。


    卡尔先生带他去最近的诊所检查,宋子言因为阻生齿发炎,导致引起低烧。


    昨晚吃完饭宋子言就牙疼,但一直惦记着和哥哥的事,没放心上。


    卡尔让他们不如明天再回国,宋子言没答应,明天他就要走新的剧情了……


    机票买的十一点,上午九点五十分,卡尔亲自提着宋子言的行李箱放入车内,关好后备箱。


    离别总是伤感的,菲格莱因从小由卡尔独自带大,这么多年,父子两人分开一般不超过两个月。


    这次菲格莱因去中国留学,没有半年不会回来。


    宋子言上前和卡尔拥抱:“叔叔,你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圣诞节我和哥哥会请假来慕尼黑看你的。”


    说完,宋子言偷偷看向菲格莱因。


    卡尔笑了起来,摸摸他的头:“julian,好孩子。”


    菲格莱因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宋子言一眼,迎上卡尔希冀的目光:“..嗯,会回来。您少喝点酒,或许可以再找一位女朋友,妻子我也没意见。”


    “你这家伙,”卡尔笑着拍拍他的肩,拥抱了一下,“好了,你们快上车吧,到了给我发视频,不用管我在不在睡觉。julian,s市是你的地盘,拜托你多多关照fegelein了。”


    “……”


    “没问题,放心吧叔叔!”


    在车油门发动的时候,看出他们气氛不对劲的卡尔终是大人式一句:“你们是兄弟,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商量解决,尽量不要冷战。”


    他特意标出:“fegelein。”


    卡尔知道自己儿子性格,也知道宋子言性格,两人冷战多数是菲格莱因的原因,julian那么乖巧的孩子,从来不会惹事,假使惹事了也不会是个冷战的人。


    宋子言听出卡尔的言外之意,心虚地看着菲格莱因。


    菲格莱因对于他的视线视若无睹,戴上蓝牙耳机,闭目养神。


    宋子言失落地回头。


    车子里很安静,过了那么五六分钟,宋子言又去看菲格莱因,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腿:“哥哥....”


    菲格莱因未曾理会,目不斜视看着平板内播放的视频。


    宋子言难过,小声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菲格莱因孤高如雪,依旧不理会。


    宋子言本来就身体不舒服,还发着烧,牙也疼,难受都堆在一起了,登时鼻子就有一点发酸。


    宋子言揉了下,打开窗户。


    今日慕尼黑是个阴天,温度只有18c,冷意凉风伴随行驶的汽车呼啸吹来。


    感觉好受一点了,又感觉不好受。


    开车的雷恩见此道:“julian,你还在生病,不要将窗户开那么大。”


    “没关系,我有点热。”宋子言闭上干涩的眼睛,恹恹地将头靠在车窗边。


    冷风从大开的车窗而入,充斥整个车内,菲格莱因皱眉看着宋子言,见他好像睡着似的,忍了又忍,在发现他原本红润的唇颜色变成了淡粉色后,不悦道:“雷恩,把车窗关好。”


    宋子言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正好和菲格莱因对视。


    几秒后,菲格莱因移开目光。


    宋子言憋住的难过一下子倾盆而出,不时抬手揉着眼睛。


    余光瞥见的菲格莱因心情难以形容,好半晌,心中喟叹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和几个小东西,递给宋子言。


    宋子言一愣,看看他的手,又看着菲格莱因。


    菲格莱因也看着他,泪水沾湿了宋子言卷翘浓密的长睫,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时一片湿润。


    眼周围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真是可怜又美丽。


    菲格莱因迫使自己看向他不至于太过蛊惑人心的头发,朝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


    宋子言目光下移,泪水霎时模糊了眼睛:“你没扔掉……”


    菲格莱因手里的小东西赫然是宋子言放他卧室门口的糖。


    宋子言故意放的,有自己的小心思,想以此让哥哥觉得他是个小孩子,这样就不会因为他做的事太生气了。


    雷恩调整了一下本可以看到他们的内视镜,这位老管家体贴地不去掺和兄弟两人的私人矛盾。


    菲格莱因看着他哭得惹人怜的样子,心一柔软,合上平板,坐过去些,用手帕给他擦拭眼泪:“julian,平静下来,我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宋子言点头,因为哭泣,声音软软的:“我错了,哥哥,对不起。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不理我。”


    菲格莱因只觉荒谬,他怎么会打会骂julian?


    他这次生气,一大半气的是自己,气自己这么把持不住……


    菲格莱因叹气,算了:“julian,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宋子言看着哥哥,怯声问:“那我们....”


    他忽然不太好意思说得出口,在干过那么多不像话的事后。


    菲格莱因看出他想说什么,“嗯”了声:“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关系。


    宋子言轻松地笑了起来,用力点头。


    菲格莱因看着他灿烂的笑,一时间有些胸闷。


    原来julian一点都没有陷进这个游戏呢……


    宋子言心情平复好的时候,在圣彼得堡的妈妈打来电话,问他出发去机场了没有,然后说他的小叔叔明天早上会去接机。


    宋子言苦着脸:“啊……妈妈,你把时间告诉小叔了..”


    小叔叔,那不就是白彦青吗。


    白彦青只比他大一岁,两人小时候形影不离,他小学毕业后爸妈离婚去了俄罗斯,白彦青觉得自己一个人不好玩,就去了美国硅谷舅舅那儿。


    今年暑假,白彦青回国了,打算在国内读大学。


    宋子言一点都不想自作多情,小叔本来也有点‘病’,但小叔和他就读的是同一所大学,s大。


    他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有什么问题吗?”不知道儿子心事的娜塔莎女士疑惑问。


    “没有……”宋子言想着,反正他把小叔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这次回去不可避免会和小叔见面,可能晚一点是一点。


    挂了电话,车正好熄火,到机场了。


    慕尼黑国际机场没直达s市的航线,中途需要转机。


    乘坐一个小时的飞机抵达法兰克福机场,舱门打开,头等舱的服务人员引领他们前往贵宾休息室。


    一进贵宾休息室,坐着三个人,亚洲人,说的是韩语。


    见他们来了,一个女孩子看了过来,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拍旁边的男生。


    宋子言听不懂,身体有点不舒服,没在意,坐在沙发上。


    现在是午餐时间,服务人员询问他们需要什么吃食。


    宋子言蔫蔫地趴在桌上:“哥哥,你帮我点。”


    “朱利安先生,您不舒服吗?”服务人员关切问道。


    “牙疼。”


    “需要给您备药吗?”


    “不用,他吃过了,”菲格莱因将圈好的菜单给她,“再麻烦来一杯热水,谢谢。”


    “好的,请二位稍等片刻。”服务人员款款离开。


    “julian,很难受吗?”菲格莱因温声问。


    宋子言点点头:“哥哥,牙好疼。”


    “张开,我看看。”菲格莱因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宋子言听话地张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白净的健康牙齿,唯一瑕疵在下排牙齿,最后一颗磨牙旁红|肿,能看到一角突兀的阻生齿。


    “它好像已经全长出来了,你需要去医院拔掉它。”菲格莱因关掉手电筒。


    “...好。”宋子言忸怩应着,牙是年初长的,发过一次炎了,但拔牙太可怕了,他有同学去拔阻生齿,听说是用锤子捶的。


    铃声响,菲格莱因手机来了电话,他起身,去别的地方接。


    餐还在准备,宋子言闲着无聊,拿手机出来玩,不小心带出了一颗糖。


    糖是圆的,滚到了两米开外的桌子,停在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身着深蓝色牛仔外套,浅蓝色牛仔裤的年轻男人脚边。


    男人在玩手机,似有所感,低头捡起脚边的糖。


    走近的宋子言正要说谢谢,男人抬起了头,容貌显现。


    窄小轮廓完美的脸型,看上去有些不可一世的单眼皮,挺立的高鼻,薄削的嘴唇。


    一张很酷很傲的帅哥脸。


    男人抬头时,表情也带着不自觉的傲,但在看到宋子言后,变成了惊愣。


    宋子言也震愣住了。


    四目相对,直到上餐的服务人员来了,宋子言才回神,脚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金彩英……


    不,不对,金钟赫!


    他的网恋韩国‘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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