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回桶里，手放在水龙头上，却迟迟未动。
视线胶着于那条与他此刻黑色内心相反的纯白布料。
他握着开关的手越来越用力。
半晌，Алekc似下定决心，咬牙拾起，高挺鼻梁用力埋入。
疯了般狠狠深嗅。
慢慢，他目光中的狂热褪去，唇微动，整个人举动变得轻柔。
他想，他肯定是疯了。
不然他怎么会像条野狗一样做出这种事。
他有病吗。
可是。
上帝，对不起。
朱利安真的，太甜了。
当Алekc忘乎所以，空余一手放裤腰想做其它事时。
“咚。”
他以为是自己的心跳声。
再一听，是门响。
Алekc看向被水淹湿底部的木门，声音沙哑：“谁。”
“是我。”宋子言的声音。
Алekc心中一突，忙将偷香之物放回桶内，可才尝过的美好，哪能如此轻易抛却。
管不了那么多，Алekc又捡起，塞入裤兜。
宋子言没听到回话：“Алekc？”
“哦，”Алekc呼一口气，从容笑着，“朱利安，有什么事？”
宋子言问他：“你洗完澡了吗？”
Алekc没撒无谓慌：“洗完了，正打算洗衣服。”
宋子言落下心，难为情道：“那、那你开门，衣服我自己洗。”
他才想起，这里没洗内裤的机器。
Алekc必然用手洗，可怎么能让朋友帮他做这种事。
Алekc笑容一滞，大概猜到了，他手摸裤兜。
这个时候最好就是放回去。
但是。
Алekc心跳一下一下砸得极重，片刻，他轻松笑道：“朱利安，朋友之间帮洗个衣服没什么啦。”
宋子言尴尬：“不行……那个，不行。”
Алekc问：“你是说内裤吗？”
宋子言耳一热，小小地挠着门：“对，你开门，我自己来洗。”
Алekc深呼吸，边开门边疑惑道：“可我没看到。”
宋子言一愣：“啊？”
他进去，在桶里翻找，翻出一条黑色的四角款。
今晚那些事，宋子言脑子是真乱，忘了自己穿的是黑色还是白色，四角还是三角，两手展开看。
Алekc一时忘却其它，眼里只剩那一双如玉手。
美人哪里都是美的。
须臾，Алekc反应过来，朱利安正拿着他的私人衣物。
他耳畔升温：“朱利安，那是我的....”
宋子言看出来了，不是他的尺码。
他耳也热，站起来，去袋子里查看，一下子奇怪了。
“怎么会没有....”
Алekc作出一副我也不清楚的表情。
宋子言又回卧室找，还是没有：“我明明，明明记得放在袋子里的..”
伊万拿着毛巾从另一间房出来，他正打算去洗澡，见此问：“咋了？”
宋子言困惑，边想边回：“我内裤不见了。”
伊万说：“欸？怎么会不见？”
“不知道。”宋子言又去找。
伊万进屋，看他找了会儿还没找到，揶揄道：“朱利安，也许你今天根本没穿吧？”
？！宋子言羞恼：“才没有。”
“才没有穿？”
“才没有！我穿了，你才没穿。”
“哈哈哈哈。”
Алekc清咳，让自己别乱想：“伊万你去洗澡吧，洗完招呼一声，我要洗衣服。”
伊万走后，Алekc问宋子言：“你还有更换的吗？没的话……”
“..穿我的吧。”Алekc从包里拿出一条新内裤，神色不太自然，眸中却藏期待。
宋子言愣了下，登时羞红脸，忙摆手：“不，不用，我有。”
他怕Алekc以为他不好意思，也是脑子一热了，把裤子拉下来一点，给他看。
黑色的，细边，三角。
他肤如冬季白雪。
黑色衬那一片肌肤，似一朵开在深夜的白玫瑰。
娇艳多姿，勾人采撷。
Алekc喉结滚动，而后勉强松快一笑：“好的。”
他转身放回去，看一眼裤兜，白玫瑰的娇叶藏在这儿。
有点烫。
宋子言才意识到自己刚做了什么，忙将裤子拉好。
随即他又想，他和Алekc是直男。
直男看一下内裤边这种小事，并没关系。
都怪小叔和系统。
宋子言不打算再找，不见就算了，该谈正事了。
宋子言问：“Алekc，你说喜欢的女生……”
Алekc坐在竹椅上：“没那回事。”
他用应付伊万那套说辞，告诉他，末了认真道：“绝对没骗你。”
宋子言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有他就罪过大了。
那接下来，要走剧情了...
宋子言心中捏一把汗，干笑着：“我也没有，都是单身呢..”
Алekc怅然笑，看着他问：“那你……想再找吗？”
宋子言摇头，手无意识挠着身下被子，微红脸说：“我现在心思不在那方面，我、我最近正研究新风格，就奥古斯特·雷诺阿那种人体美学艺术。”
Алekc一顿。
他没深造美术，但曾学习过，或多或少了解过对方的作品。
Алekc不确定道：“浴者作品类型？”
宋子言没看他，点点头。
按理来说，他们之间谈论这种事没什么，Алekc却觉得有点尴尬，还有点苦闷，带一些嫉妒。
这意味着宋子言要找脱光了的模特，女生，或者男生。
Алekc强笑着，说一句：“挺好的。”
他不想聊这话题了，问他：“你说有事和我谈，是什么？”
宋子言捏着手指，掩饰尴尬地笑：“就是我在找模特，因为……因为看上去有些奇怪，所以我想试着拜托你。”
宋子言补充：“你的肌肉很好看，身材比例超棒……总之我很希望你能答应。”
Алekc怔愣了会儿，霎时心跳变快，几乎就要说好。
忽然想起，他现在野狗一样的状态，万一不小心在朱利安面前失态……
宋子言看他不说话，紧张起来，小心问：“...可以吗？”
Алekc纠结：“你说的奇怪，是什么意思？”
宋子言一愣，看他一会儿，脸色在这朦胧暗灯下，肉眼可见的红。
他小声诌着：“就是……我有自己的手法，比起看着模特画，我更想从心。但在这之前，得熟悉一下模特的骨架和身体。所以。”
宋子言从床沿下来，在包里拿出一只毛笔，羞臊地看着Алekc说：“...需要你把衣服脱了，我再亲自用毛笔寸、寸寸描绘你的身体。”
“咔。”
Алekc听到自己脑子里一根弦断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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