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姜贵妃已经为姜锐泽规划好了一切。
她说:“瑞王会造势,给自己找了一个身怀飞凤之命的女人,难道我们就不会跟着找一个吗?”
敖锐泽:“……”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身怀飞凤之命的人好像只有两个,而且还都有主了。
“虽然眼下身怀飞凤之命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在瑞王手里,一个是杨家老五的未婚妻。”
姜贵妃跃跃欲试:“瑞王手里的那个我们就不指望了。”
“但是陈家小姐只是许给了杨家老五做未婚妻,他们又还没有成婚,所以我们未必就不能把她抢过来。”
瑞王怕得罪陈家和杨家,所以不敢对陈家小姐动手,但是她可没什么好怕的。
毕竟清流党本来就是他们的敌人。
敖锐泽对此是拒绝的。
“姐,一群连多看女人一眼都是犯戒,所以只能吃斋念佛的老秃驴说出的断人姻缘的屁话,你也信?”
“而且你也说了,清流党是姜党的死对头,你凭什么觉得,陈家会愿意把小女儿嫁给我?”
姜贵妃直接伸出手指头在他脑门上狠狠的戳了一下:“你知道个屁?”
“我们不信,但是那些达官显贵相信,那些普通老百姓相信啊。”
“至于陈家会不会愿意把小女儿嫁给你,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虽然论才学你不如杨家老五,论样貌,你勉强只能和杨家老五打平,但是那些些清流党,表面上装得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养戏子纳小妾,狎妓聚赌,照样一个不落。”
“只要你跟陈家小姐说,你以后愿意只娶她一个,还怕她不动心吗?”
说到这里,姜贵妃不禁有些惆怅。
她之所以看得这么透彻,不过是因为她自己就是个妾,所以知道这年头能让女人动心的是什么。
敖锐泽:“……”
不过下一秒,姜贵妃就又振作了起来。
就算她只是个贵妃又怎么样,只要她愿意,皇帝都得天天蹲下来给她洗脚。
就凭这一点,天底下就没有女人能够比得过她。
所以她现在必须得将这份尊荣延续下去,绝不能容许其他人再把她的地位抢走。
所以她当即就又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说完,她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白芍,绿酒,我记得宋国公夫人那边今天晚上是不是有一场桂花宴?那些大家小姐应该都会到场吧?快给我准备一身衣服,我也要去参加……”
敖锐泽:“……”
敖锐泽能怎么办?
既然劝不住,那就让她去吧!
反正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一个,她碰壁碰到心肝脾肺肾都作痛,原本还想着跟表弟私奔的陈家小姐却因此阴差阳错地发现了表弟的真面目,又看到了杨家老五身上的优点,两人的感情也因此越来越好,最后成为了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而且这件事情,对他的名声应该没有多大的影响……吧!
想到这里,他一把展开手中的折扇,往脸上一盖,就要舒舒服服地睡过去了。
毕竟睡好了,才有精力去找他的老婆啊!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将两封信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敖锐泽。
敖锐泽眉头一挑。
他接过那封信,拆开其中一封一看。
这封信可不正是刘营寄过来的。
他说:“小人刘营,于四民县叩请国舅爷万安。
小人于九月十五,带人前往西南各布政使司,采办了五万两银子的茶叶和丝绸,分做五批发往四民县,然后经水路运送至萨国维克托城,在此之前,小人已顺利联系上萨国使臣霍尔,对方欣然同意了与我们的合作……然因为五批货物只有两批顺利到达了维克托城,剩下三批均被沿途山匪和水匪劫掠一空,故而此次交易,小人只赚到了七万两银子。”
“……为了在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小人建议从这次赚到的七万两银子里,拿出一半来,收购几家镖局,组建一支护卫队,用以抵御这些山贼和水匪……”
敖锐泽放下了那封信,又拆开了另外一封信。
这封信可不正是霍尔写过来的。
“伯爵阁下,我伟大的萨国的统治者和□□者、哈拉基米领主……夫哥罗德的世袭大公、吉波国王弗科三世皇帝陛下托我向您问好。
拖您的鸿福,我回国之后,顺利被我国皇帝陛下封为了维克托伯爵。
最主要的是,我们按照您给的位置,派出了一支探索队,最后,我们顺利在莫里斯山挖掘出了黄金。
伯爵阁下,您的光辉足以遮蔽日月。
所以我国皇帝陛下对于我们之间的合作非常感兴趣,第一批两千两黄金的分红,将于下月十号,运抵四民县。
除此之外,为了感谢您的贡献,我国皇帝陛下还准备册封您为阿尔泰伯爵,只是因为这件事情不便公之于众,所以就不邀请伯爵阁下来萨国接受册封了,但是册书以及礼服已经随第一批分红送出,请伯爵大人注意查收。
愿伯爵阁下和萨国的友谊长存!”
敖锐泽直接就笑了。
他就知道萨国拒绝不了这么大的诱惑。
毕竟萨国虽然掌握着先进的□□技术,因此能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横扫其他国家,但是枪炮一响,黄金万两,萨国的领土虽然因此扩大了三倍不止,但是目前为止,他们的盈余并没有多少。
在尝到了扩张的甜头,萨国怎么可能会不想一鼓作气,拿下周边其他的国家,甚至占领整个亚欧大陆。
但是想快速扩张,就得先投入大量的军费,他们拿不出太多的钱来,就只能被迫放慢速度。
而现在,敖锐泽一下子把这么多的金矿送到了他们面前,他们能不上当吗?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出手把他掳走,然后逼迫他把其他的四个金矿的地点说出来,而是按照他的意思,老老实实把分红打了过来?
这当然是因为萨国怕敖锐泽万一见情况不对,破罐子破摔,把这件事情捅出去。
而且萨国现在还没能平定国内的内乱,他们自顾不暇,又哪里有精力派出人手杀入大乾内地,把他从戒备森严的京城里抓走。
最主要的是,他们估计以为等他们平定国内的内乱之后,就能派人杀入大乾,轻而易举地把他绑走,到时候他们送出的这些分红照样能回到他们手里,所以他们完全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费这么大的力气。
敖锐泽放下了手中的两封信,只说道:“拿纸笔来。”
那名小太监当即就退了下去,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托盘。
敖锐泽拿过托盘里的纸笔,先给刘营写了一封回信:“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不过光是收买几家镖局还不够,而且也不够保险,这是个长久的买卖,所以你干脆在四民县建立一个据点,招收一批青壮,延请教练,加以训练,确保他们轻易不会出卖我们。。”
“对了,听说萨国的枪,西国的炮,比大乾的枪炮要厉害两倍不止,可以去弄一批回来,装备那些护卫。”
至于给萨国的回信,他随便写了两句客套话,就结束了。
然后他把封好的信交给了那名小太监:“好了,发出去吧!”
再然后,他又往软榻上一躺,继续睡了起来。
于是就在姜贵妃开始搞事了的时候,刘营也收到了敖锐泽的回信。
“在四民县建立一个据点,招收一批青壮,延请教练,加以训练?”
这的确很有必要。
所以刘营也就没有多想。
只是——
“去萨国弄一批枪炮回来,装备那些护卫?”
这……勉强有些必要。
毕竟山贼水匪大多穷凶极恶,如果他们能装备上一批枪炮,肯定能减少不少伤亡。
只是去萨国弄一批枪炮回来?
萨国和西国之所以能横扫其他国家,就是因为他们手里的枪炮要比其他国家的要先进。
所以为了保障他们的实力,两国都制定了严格的制度,以避免他们的枪炮泄露出去。
在上一场大战之中,大乾之所以能够打赢两国人,一是因为大乾派出的军队是萨国和西国的兵力的两倍,二是因为西国和萨国的军队也受到了内乱的波及,三就是西国和萨国的将军要分出兵马去回收他们的战死的士兵遗落在战场上的枪炮,导致他们乱了阵脚。
可想而知,要想从萨国和西国弄一批枪炮回来有多难。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别忘了,他们的合作伙伴可是萨国新鲜出炉的霍尔伯爵。
人心都是贪婪的。
第一次交易,他们就赚了七万两银子。
霍尔那边,至少也能赚上两三万两银子。
两三万两银子,霍尔就算是兢兢业业十年,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的钱。
所以他肯定也是希望他们能赚到更多的钱的。
就算他是个忠臣,宁愿少赚一点钱,都不愿意出卖萨国的利益。
那他们完全可以一步一步养大他的胃口,再突然切断货源,让他一分钱都赚不到,甚至转而去跟他的政敌合作,到时候还怕他不就范吗?
想到这里,刘营顿时就有了主意。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姜贵妃现身宋国公夫人主办的桂花宴,并且与陈夫人相谈甚欢,还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只金钗送给了陈家小姐的消息就传遍了大半个京城。
最主要的是,此后接连五天,姜贵妃都有赏赐送去陈府,有时候是一篓南边新进上来的柑橘,有时候是一匹时下最流行的布料……最主要的是,第五天的时候,她送给了陈家小姐一块和姜锐泽身上挂着的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
这下子,是个人都知道姜贵妃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姜党果然狼子野心,竟然意图染指帝位!”
瑞王府的人直接怒骂出声。
“她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还能是从哪儿来的?
还不是承安帝给她的胆子。
“皇上糊涂啊!”
只是下一秒,就有人说了一句:“皇上可不糊涂!”
承安帝要是真糊涂,能先后躲过丞相蓟寺和太后韦氏的胁迫戕害?
能在登基三十五载都没能生下一儿半女的情况下,稳坐皇帝之位?
能在宗室全力施压的情况下,依旧空悬皇太子之位?
那承安帝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皇上应该是不满瑞王爷与宋小姐定亲的事情……”
其中一名官员迟疑着说道。
毕竟因为这件事情,瑞王最近在京城的风头不可谓不盛。
毕竟宋江清身具飞凤之命,如果她命中注定会成为皇后,那她将来的丈夫瑞王,不就注定能够成为皇帝了吗?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瑞王蓦地握紧了双拳。
又是这样。
只要他一冒头,承安帝就会想方设法的打压他。
迟早有一天,他会把承安帝踩在脚下,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对他颐指气使,对他弃如草鄙!
但是下一秒,他就突然笑了。
“不过皇上这次恐怕是打错算盘了,毕竟陈家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姜锐泽那个废物!”
听见这话,坐在下首的那些文武官员先是一愣,然后都大笑了起来。
“没错!”
“那个贱妇很快就知道自取其辱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无耻村妇,果然是无耻村妇。”
果不其然,消息传到陈府,陈家家主勃然大怒:“把那些东西都给我扔出去,都给我扔出去——”
陈家夫人也抱着朝着她哭泣不已的陈家小姐,怒声说道:“扔进粪坑里去,叫那个贱妇知道,她视如珍宝的姜锐泽,在我们眼里,就跟茅坑里的东西一样!”
而杨家这边。
杨大郎的脸更是直接就气笑了。
“不愧是姜党!”
“我们前脚帮他们摆平那些想要算计他们的盐商,后脚他们就把我们的脸踩在了脚底下!”
虽然这件事情姜党的人并不知道。
“五叔——”
他后悔了,他们当初就该什么都不做,就在旁边看着姜党和那群盐商狗咬狗。
而杨正卿的眉头早就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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