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败了萨国之后,一如之前的萨国,西国的野心也膨胀了。
他们想要得到更多,土地、黄金、奴隶……,所以他们需要更多的士兵和武器。
前者很好解决,一道征兵令下去,他们马上就多出了十万军队。
后者稍微要难一些,即便他们现在手里握有两个大金矿,日产黄金上万两。
但并不意味着,只要他们手里有足够多的钱,就能立即买到他们想要的武器,毕竟武器制造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很快,他们就想起了萨国当初曾经从一口气从利国、意国等国家订购了十五艘军舰的事情。
他们当即就上门去向萨国讨要这十五艘军舰,结果就被萨国告知,为了偿还西国的战争赔款,他们已经将这十五艘军舰卖给了一个大乾商人的事情。
在得知萨国在战争期间,也得到了一个大乾商人的帮助的消息的时候,西国人不免有些惊讶。
最主要的是,他们绝不能容忍有人胆敢在他们的虎口里夺食。
于是他们顺着这件事情就查了下去……于是就在几天前,刘营的人手就在四民县附近抓到了几个西国的奸细。
刘营说:“只怕西国和萨国立即就会猜到他们之间的那场大战是我们在背后操控的。”
“为了以防万一,小人请求再次扩兵两万。”
敖锐泽还是那句话:“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
第二天,乌国的教官果然开始组织大乾新军分批上舰接受训练。
看着那一队队步履整齐,精神焕发的新军,瑞王的脸上当即就又泛起了红光。
但他哪里知道,他以为的海军训练终于能够踏上正轨了,其实只是一场妄想。
让他头疼的事情才刚刚开了个头呢!
当天下午,就有人来报,说是新军上了船之后,一开始还好,但是时间一长,就开始大规模晕船,最后能站着听乌国的教官把操作方法说完的人,不到两成。
第二天上午,又有人来报,说是两名新军士兵在晕船的时候,一不小心将水当成柴油加进了油箱里,虽然乌国的教官第一时间展开了救援,但是那两艘军舰的发动机还是坏了,想要修好它们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到了第三天,新军士兵开始试着发射火炮,结果因为晕船的缘故,别说十中三了,十中一都没有。
要知道现在大乾自己的枪/炮厂还没有造好,所以子弹和炮弹还是要从乌国购买,一颗炮弹就要十二两银子,新军一共试射了三百多发炮弹,结果只炸出了一海面的小鱼,瑞王的脸直接就绿了。
偏偏詹姆斯上校还在一旁说道:“王爷,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大乾士兵的素质竟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差。”
“我看,接下来的一个月,还是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继续训练新军的耐力吧。”
瑞王能怎么办,瑞王只能咬牙切齿道:“那就按照詹姆斯上校说的去办吧。”
说完,他就拂袖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詹姆斯上校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直接就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正有一名视力绝佳的新军士兵,将他们的神情变化全都收入了眼中。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就在瑞王回到驿馆,越想越愤怒,然后转身就给身旁的亲信下令的时候:“去,把那两个把水当成柴油加进了油箱里的蠢货,给我送到菜市口,乱棍打死!”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骚乱声。
“……我要见瑞王爷,我要见瑞王爷……”
“放肆,瑞王爷是你一个小兵想见就见的吗,走走走……”
“你干什么,拦住他,拦住他……”
瑞王等人走出房门一看,就看到一个身穿新军军服的年轻男人打开侍卫的阻拦,冲了进来。
看到他,那人直接就跪下了:“瑞王爷,小人有事情要向您禀报。”
听见这话,看到四周的侍卫就要提刀冲上来,瑞王下意识抬手拦住了他们。
“什么事?”
那名年轻男人当即就激动道:“瑞王爷,那些乌国教官有问题,他们有问题啊!”
这件事情如果是发生在一个月前,瑞王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让人把他打走,但是现在,瑞王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忍不住说道:“怎么说?”
“王爷。”
那名年轻男人直接抬起了头:“我和我的兄弟们从小就在水边长大,大江大河就是我们的母亲一样的存在,正常情况我们别说是在船上待三天了,就算是待三十天,也绝不会晕船啊!”
瑞王的眉头顿时就皱得更紧了。
他还以为这个年轻男人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结果就这?
说不定这是大海和大江大河不一样,海上的风浪是河面上的风浪的几十倍的原因呢!
那名年轻男人却还在继续:“不仅如此,王爷,我发现那些乌国教官,教授给我们的判定目标远近的方法根本就是错误的,比方说,我们按照自己的方法,判断出的目标的距离是七公里,可是按照他们的方法,得到的距离却是七点五公里,这才是我们刚才试射的时候,始终不能击中目标的真正原因。”
听到这里,瑞王心头一跳:“你确定?”
年轻男人:“王爷不妨多召集一些人过来,我们现场试验一番就知道了。”
“还有,刚才您离开的时候,我亲眼看到那个詹姆斯上校在后面嘲笑你……”
听到这里,瑞王的脸色直接就沉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年轻男人当然不可能欺骗他。
但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瑞王等人甚至都不敢再往下细想。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不是他们想不往下细想就可以的事情了。
瑞王咬牙切齿:“就按照他说的去办。”
哪知道也就在这个时候,广州知府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王爷,王爷,不好了,江西,江西发现了红龙教余孽,短短不过三天的时间,对方就连下五城,现在,现在他们正朝着广州杀来了,似乎是朝着我们的军舰来的。”
“你说什么?”
广州乱了。
朝廷也乱了。
“那些红龙教余孽疯了,他们才几个人,也敢起兵反叛?”
“不过他们手里的那些火/枪和火/炮到底是哪里来的?”
“什么,南昌也被红龙教余孽攻破了?”
宣宁公府和杨家也乱了。
不过他们并不是因为红龙教叛乱的事情,而是因为——
因为今天天气不错,加上春天快要过去了,山野的花儿都谢得差不多了,所以姜贵妃就起了去皇铭寺走一走,散散心的想法。
结果车架路过工部衙门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敖锐泽了。
最主要的是,敖锐泽这都已经去工部两个多月了,好像也没有听说他有做出什么政绩出来。
想到这里,她当即就命人去把敖锐泽叫出来。
结果却被工部当值的官员告知,敖锐泽今天又请假了。
没错,是又请假了。
姜贵妃这才知道了敖锐泽自从到了工部之后,就根本没有领过几件差事,而且隔三差五就要请上好几天假的事情。
姜贵妃直接就气炸了。
她原本以为敖锐泽突然向承安帝请命到工部来任职,是因为他准备对工部下手了。
结果他就是这么上进的?
她当即就命人转道去宣宁公府。
结果到了宣宁公府之后,却被宣宁公府的江管家告知,敖锐泽这会儿不在府里,他又去杨正卿在西郊的庄子上了。
听说敖锐泽这会儿又是和杨正卿在一起,姜贵妃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
毕竟敖锐泽和杨正卿交往的事情她是非常赞成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饶恕敖锐泽欺的事情,她当即说道:“走,去西郊找那个王八羔子去。”
不曾想半路上,他们就撞上了杨大郎的轿子。
“贵妃娘娘。”
杨大郎当即下轿见礼。
姜贵妃拨开车帘:“杨大人?”
“您这是去哪儿啊?”
杨大郎虽然不乐意和姜家人打交道,但是该尽的礼数他还是会做的,所以他如实说道:“下官准备去西郊找下官的五叔。”
因为朝中现在能上战场的将领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承安帝准备把西北边境的守将调去围剿红龙教余孽,可是西北边境不能一直没有人坐镇,所以他准备请命前往西北,毕竟他好歹读过几本兵书,也在边军里待过几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安,所以想找杨正卿商量一下,结果就被告知杨正卿今天又请假去了西郊的庄子。
于是他就找过来了。
听见这话,姜贵妃当即就笑了:“本宫也是准备去杨侯的庄子上的,因为锐泽现在就在那里。”
“正好,我们一起过去。”
姜贵妃想,这难道不是一个拉近姜家和杨家的关系的好机会吗?
杨大郎的眉头直接就皱了一下。
是了。
杨正卿还在和姜锐泽交往。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杨正卿既然说过他心里有数,那他就肯定不会上姜家人的当。
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很信任杨正卿的。
杨大郎:“是。”
于是接下来的一路上,姜贵妃都在试图和杨大郎拉近关系,而杨大郎的神情始终都没有变化哪怕一分。
以至于最后,姜贵妃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
不过没关系,等到锐泽把杨正卿彻底拉拢过来,还怕杨家将来不就范吗?
杨大郎则是觉得舒心不已。
还是那句话。
想要他们杨家倒向姜党,除非他爹死而复生。
当然了,如果下一秒,他们没有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然后下意识地转过了头的话。
因为他们这一转头,就正好看见敖锐泽搂着杨正卿骑在一匹马上,有说有笑的从山上下来。
姜贵妃:“……”
杨大郎:“……”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
敖锐泽和杨正卿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好过头了?
试问哪对普通朋友会同乘一骑,还有说有笑的?
更何况杨正卿手里还牵着一匹马,而且那匹马就在他们旁边。
然后他们才反应过来。
最主要的是,也不知道敖锐泽说了些什么,杨正卿也就在这个时候红着耳朵凑到他的嘴角上亲了一口。
姜贵妃:“……”
杨大郎:“……”
他们指着敖锐泽等人,看向一旁的庄头:“他们,他们……”
庄头:“……”
庄头直接就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就知道,迟早是会有这么一天的。
姜贵妃和杨大郎直接就懵了!
姜贵妃:我是让你和杨正卿好好交往,但是我没让你真的和杨正卿交往啊?
杨大郎:五叔,你不是说你心里有数的吗?
姜贵妃:你就是这么上进的?
杨大郎:我爹怕是真的要死而复生了。
不过是气活的!
于是下一秒,两人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庄子上空。
“姜锐泽!”
“五叔!”
于是很快,消息就传进了皇宫里。
承安帝:“……”
姜千岁:“……”
毕竟他们俩才是姜党的大家长。
姜千岁的脸都黑了。
他原本寄希望于姜锐泽能够立起来,将来也能够为他们遮风挡雨。
虽然他也知道,这份希望微乎其微。
所以在发现敖锐泽似乎长进了一些,也听说了敖锐泽似乎真的在山南建立起了一股不小的势力的时候,他是欣慰的。
毕竟原本山南不少官员都是他的门人,当初敖锐泽说他想在山南做生意的时候,还是他帮他铺的路。
可是最近他跟这些官员询问起敖锐泽在山南的生意的情况的时候,他们的回答都含糊了很多。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肯定都是已经被敖锐泽收买了。
对此,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欣慰。
因为觉得敖锐泽总算是有些长进了。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他是真的想多了。
烂泥就是烂泥……算了,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干儿子呢。
姜千岁的背瞬间就佝偻了下去。
承安帝定定地看着敖锐泽。
他的心情和姜千岁差不多。
但是又比姜千岁多了一些东西。
所以他突然就松开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
也好。
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只能把江山交给瑞王了,不用再考虑太多了。
至于姜贵妃这一关要怎么过——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丞相在两名侍卫的搀扶下,气喘呼呼地冲了进来:“皇上,皇上不好了……”
他说:“西国,西国、萨国、皇国和和国,突然联合起来对我们宣战了!”
“什么?”
承安帝只觉得眼前一黑。
姜千岁更是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西国和萨国不是已经成了死敌了吗?”
“皇国和和国不是正打的激烈吗?”
“怎么会突然联合起来,攻打我们?”
陈丞相气喘吁吁:“……他们,他们说,西国和萨国的战争是我们挑起来的……”
“是我们先是将西国的金矿的地址告诉了萨国,诱导萨国去偷挖西国的金矿,然后又将萨国偷挖西国的金矿的事情告诉了西国,并且将援助西国叛军的事情栽赃到了萨国头上……并且我们还在两国交战期间,不停向两国兜售枪/炮,使得两国战事日益扩大……”
“他们还说,皇国的火/枪制造技术是我们卖给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皇国报复和国,而在两国开战之后,我们一直在援助和国……”
“这是他们派人送来的宣战书!”
承安帝抓过那张所谓的宣战书一看。
上面还真就是这么写的。
“胡说,胡说八道!”
承安帝愤怒不已。
姜千岁更是一脸铁青。
他们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了。
而后他们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欲加之罪,欲加之罪。”
他们巴不得离萨国和西国他们远远的,巴不得永远龟缩在国境之内才好,怎么可能去插手这些国家之间的战事。
要不然之前和国向他们求援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会选择置之不理。
不对!
他们之中的确有人一直在边境活动。
那就是敖锐泽——
但是要说这些事情都是敖锐泽做的。
他们转头又看了一眼和杨正卿紧紧黏在一起的,生怕他们下一秒就会棒打鸯鸳的敖锐泽……
那还不如相信这些事情都是他们做的呢!
所以事情真相已经不言而喻了。
“他们为了能够有一个光明正大攻打我们的借口,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无耻,无耻。”
敖·真正的祸首·锐泽:“……”
他捏了捏杨正卿的手,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对此,杨正卿:“……”
虽然事情乍然暴露,当着承安帝的面,他本来应该感到惶恐和不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压力……但也不至于蹬鼻子上脸吧!
毕竟要是让承安帝他们看见这一幕,他们肯定会更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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