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若先是打电话联系了熟悉的品牌,让他们明天送一些新的画纸过来。
“要大的,你们那最大号的。”
大的画纸需求并不多,梁今若要很多,对方十分高兴:“好的!明天一定送到。”
随后梁今若下楼去厨房找了找,红枣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些枸杞,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东西的?
“小文,你买的枸杞?”她扬声。
“对的太太。”小文从客房里走出来,忐忑道:“我听说这个养生,不可以吗?”
梁今若打量小文,她比自己还小两岁,竟然开始喝枸杞了,比自己还要养生。
“当然可以。”她笑眯眯,“不介意我借用一点吧?”
小文不明所以,“当然可以啦。”
她笑道:“您要是喜欢,我明天多带一点,我家那边专门养这个的,便宜呢。”
梁今若没拒绝:“不用太多,一点点就可以。”
她舀了一勺装到小碗里,发微信问周疏行什么时候回来,她并没有去找周疏行的想法。
周猫猫:【半小时后。】
时间还早,梁今若去画室里画画了。
看了几个月的浴室美人图,她如今已经想画新的,周疏行现在对她也算,应该可以满足的吧?
梁今若又想到当初提议的那些世界名画。
若是周疏行愿意摆那些姿势就好了。
梁今若搬来小梯子,调好三种颜色,仰头在墙壁上男人的耳骨上点上一抹黑色,再描绘细节。
黑色与暖色叠加。
整幅图一下子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梁今若慢慢爬下梯子,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周疏行的新耳钉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她跑回衣帽间里,从里面翻出一些简单的耳饰。
要是自己作一下,说不定能让他换上自己心爱的小耳钉。
梁今若一把拉上窗帘,遮住壁画。
估摸了一下时间,她回楼下泡了杯枸杞茶,刚上楼梯,玄关处传来动静,一道高大身影出现。
“周疏行。”
苏特助正在后面,听见梁今若的声音,又见到她手上的……这好像是保温杯?
虽然现在的确是步入冬天了,但是在家里很暖和,好像不太用得到保温杯呀。
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多余表情:“太太好。”
梁今若嗯了声,盯着周疏行,直到他从阴影里走出,黑发下那点黑色也映入眼帘。
那张脸一抬起,出现在光下,便成了这座别墅里最夺目的。
她眼睛一亮。
和自己画得好像!
如果他再重现一下当初壁画里的场景,那就是画中人活了,从墙上走了下来。
梁今若被吸引,走过去,非常温柔:“喝点茶醒醒酒。”
周疏行扫了眼她手里的保温杯,挑眉问道:“你确定这里面是茶,不是其他东西?”
梁今若:“?”
这话什么意思?
“不喝算了,我自己喝。”梁今若幽幽道:“特地为你泡的,还是好东西呢。”
周疏行眉目清冷,将信将记疑。
苏特助看着都觉得起鸡皮疙瘩,这是太太是梁董吗?
难怪老板觉得不对劲。
还好他只是来看猫的,飞速地降低存在感,溜到了猫屋那边,正好碰上鬼鬼祟祟的小文。
“你看什么呢?”
“我看看太太好关心周总,一定很爱他。”小文红着脸。
苏特助听得都不好意思起来,忽然好奇问:“你知道那保温杯里是什么吗?”
小文啊了一声,摇摇头,又想起来:“枸杞茶,太太借了我的枸杞,我以为是自己喝的,原来是为了周总。”
苏特助琢磨着,说不定梁今若都不知道枸杞能醒酒。
-
梁今若确实不知道。
她只知道枸杞能养生,这还是之前铺天盖地的新闻让她了解的,反正是无害的。
周疏行不要,她也不能灌他。
梁今若正打算送回给小文,却被抽走了手中的保温杯,抬眼看见男人拧开瓶盖。
雾气与朦胧的味道争先恐后钻出来。
模糊了周疏行的脸,衬得他如天上仙水中月。
瞥见水里的东西,周疏行开口:“枸杞?”
梁今若点头,意有所指:“谁让我没有收到足够的营养费,只能用枸杞给老公补身子了。”
周疏行漫不经心:“一千万的路费,也没见你出发。”
他垂目,这枸杞茶这完全就是在白开水里撒了一把枸杞,完全没有任何泡茶的手段。
以他常年泡茶、煮茶的经验,自然是很普通的。
梁今若理直气壮:“反正我老公又没有精尽而亡,等我筹够了营养费再出发也不是不行。”
“……”
周疏行眉心跳动两下。
他抿了口,在梁今若骄矜的目光下,“还行。”
梁今若下巴一抬,“我做什么都是有天赋的。”
周疏行不咸不淡地嗯了声:“也包括自夸。”
梁今若一把夺过保温杯,“我现在觉得,你还是别喝了,喝点空气最好。”
周疏行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上了楼。
等两人离开后,苏特助和小文才走出来,一个离开星麓洲,关上门,一个去联系家里寄更多的养生用品。
进了主卧,梁今若想起自己今晚的目的不是让他喝枸杞,而是劝他做自己新画的模特。
她放下保温杯,转到了衣帽间里。
站在门口看着他脱下西装外套,随后是衬衣,在她面前露出精瘦有力的后背。
“看够了吗?”前方声线低沉。
“没有。”梁今若一点也不虚:“又没有法律不让我看。”
她不知为何想起很久之前的一次对话,似乎他也用的是“不违法”的理由。
按道理以她的记忆力应该不记得这件事,可偏偏就记住了。
“你怎么想起来换耳钉的?”
梁今若十分大胆地走到他身后,转到镜子前面,白皙纤细的手指触碰他的耳骨。
黑玛瑙在光下幽深沉静。
之前的猫咪是可爱与反差。
今天&30记340;黑玛瑙便是深邃与诱惑。
周疏行微微侧过脸,加之赤着上身,一向疏离冷淡的面容多了丝若有若无的性感。
“已经第二年了。”
梁今若恍然,这是新的一年想换一个心情,就像她每天都想戴新的,每次都想染新美甲一样。
“这个好看,我喜欢。”
“你哪个不喜欢?”
“你不戴我不喜欢。”
周疏行难得无言。
他当着她的面拎起睡袍,“别摸了。”
梁今若收回手,“你今晚回来都没有去看端午,你要每天和它培养感情的,就像和我一样,要提前练习照顾怀孕的宝贝。”
“……”
周疏行觉得,端午现在并不想看见自己。
“到时我会照顾你这位宝贝的。”
-
梁今若在卧室里等了好久,才终于再次见到周疏行从浴室中走出,她微微屏住呼吸。
宛如壁画成真。
就连黑色耳钉,也一模一样。
梁今若眨了眨眼,对上周疏行幽邃的目光,“周疏行,你看,你为了新年换一个耳钉。”
她顿了顿,“马上农历新年快到了,要不,你在左耳上再打一个吧,庆祝一下?”
周疏行:“?”
他凉凉道:“那还有很远。”
“不远了。”梁今若据理力争:“快了。”
周疏行擦干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床边,看着跪坐在绒被上的梁今若,一双眸子璀璨夺目。
他吐出几个字:“昭昭,你想得美。”
梁今若:“……”
想一下很美又怎么了。
她绞尽脑汁:“元旦刚过去不久,你有送我元旦礼物吗?”
周疏行缓声:“我第一次听说元旦要送礼物的。”
梁今若挺了挺后背,张嘴就来:“从今天开始,你以后每个元旦都会听说这句话的。”
“……”
周疏行的眼神撂在她身上。
她今天穿的是件乳白色的睡袍,看着松松垮垮,实则很显腰身,也是低领口,领口边缘微微陷进去。
男人居高临下,看得更加清楚。
他莫名想起昨晚梁今若那句“丰满迷人”。
周疏行多看了两眼,收回目光,重新移到她脸上,漫不经心问:“你想要什么元旦礼物?”
梁今若假装沉吟片刻,“距离我上次画画已经过去好久了,再不画我就手生了,你让我画幅画吧。”
“我没阻拦你画画。”周疏行面色不改。
“你不要装傻,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梁今若直起上半身,“我要画你。”
周疏行想也不想:“换一个。”
梁今若抓住他手上的毛巾,控诉道:“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果然朱砂痣也会变成蚊子血……”
她见他毫无波动,直接站了起来:“你不干,我请别人来,听说现在的男大学生满地跑,最爱富婆了。”
卧室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周疏行偏过眼,“和谁学的?”
梁今若说:“你管我呢,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站在床上,自然比他高出一点,低头看他,男人脸上残留水珠,鼻梁高挺,记还带着雾气,黑发凌乱。
莫名的少年感扑面而来。
如果不是知道,恐怕会真以为他是学生。
梁今若心念一动,捧住他的脸,呵气如兰:“老公,想做我的男大学生吗?”
周疏行微微勾唇。
原本清冷的面容一瞬间变得勾魂摄魄。
“可以考虑一下。”
-
梁今若以为周疏行这句话是同意了,满意地在他的嘴巴上啄了一下,转头把他松开,开始构思画什么。
周疏行望着她跳回床上的背影,略皱眉。
等关灯躺下后,梁今若才唉了一声:“周疏行,你真的不能尝试一下《泉》的姿势吗?”
周疏行音色凉如水,“不能。”
“好吧。”梁今若说:“世界上画男性人体出名的画家不多呢,我肯定是一个。”
周疏行习惯了她的自恋。
毕竟从陈大师的嘴里,她在木雕第一天就能觉得自己很有天赋,这个已经不算什么了。
梁今若正想着,感觉到睡袍里进了手,带着灼热的体温,从腰间慢慢流连至胸口。
他随意地像是在把玩一朵花。
梁今若捂住领口,“我和你说正事呢。”
周疏行道:“我在听。”
梁今若哪里还能说得下去,想起什么:“有没有感觉哪里不一样,许乘月她们都说长大了。”
她说到“长大”两个字,颇为自信。
周疏行一顿,蹙眉:“你不要乱吃东西。”
梁今若不乐意:“胡说什么呀,我这次天生的,我还小,当然是还在不断成长发育了,很科学。”
“原来如此。”
“你别不信啊。”
周疏行一本正经:“信了。”
梁今若按住他的手,“信不信?感觉到没有?”
她既然不松开,周疏行倒也没拒绝,有些好笑她如此郑重的态度,低声:“感觉到了。”
对话忽然变得不对劲起来。
梁今若浑身发热,本以为今晚可能要体验“男大学生”的厉害,没想到他没有,只是挑逗她。
即便如此,她也招架不了。
-
翌日。
周疏行拢着睡袍下了楼,小文正在门口和人说话,他略抬眸,看见两个人抬了一个箱子。
“端午的东西?”他问。
小文乍一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道:“不是,是太太的东西,他们说是画纸。”
周疏行的目光落在箱子上。
看来昨晚是有预谋的。
送画纸的两个人被看得战战兢兢,小声问:“请问,放在客厅里就可以吗?”
小文不敢做主:“周总,您说放哪儿?”
周疏行收回目光,淡声道:“送到二楼第二个房间。”
随后又道:“动作放轻,不要发出声音。”
其他人不知道,但小文当然知道,这间房是周总的书房。
不过因为两位雇主基本不在家办公,所以书房平日里基本锁着,除了每天固定打扫才会开一下。
她只是有点奇怪,画纸不应该送到画室里才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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