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大楼电梯出故障,还把老板关里面了,工人很快赶来抢修,不过半个小时,门被打开。
露出里面整整洁洁的时绯,以及衣衫凌乱嘴角淤青的傅家两兄弟。
“这是怎么了?”工人疑惑发问,看着像打架。
时绯率先从里面出来,她拍着手不看傅谨又和傅君誉:“电梯下坠撞一起了。”
好歹给两个人留了点面子。
刚在电梯里摸黑都要打架的两个人终于找回点理智,一众人在外面等着,他们从里面爬出来。
助理还算机智,把周围人清的差不多,力求不让老板丢面子。
连樱也在,见到时绯担忧上前:“你不是去洗手间,怎么在这里,吓死我了。”
时绯笑笑:“我忘了给你买汤,我看你们公司对面有很多家餐馆,想去带一份给你,哪知道电梯会出问题。”
“不用。”傅谨又在,连樱不好和时绯多说什么,她还要接着忙,“我喝白开水就行——不说了,老板叫我了,我下班和你打电话。”
时绯颔首,傅谨又安排完工作上前想和她说两句,她转身便走。
脸色沉沉,看着是生气了。
傅谨又脚步顿住,心里有些无奈,刚才确实是他激动了,可……
“大哥,那我先走了。”傅君誉这时候还要贱贱凑上来刺激傅谨又,摸着嘴角的伤痕,他追上门外的时绯。
时绯刚拦了辆车准备回家,车门打开,傅君誉强硬挤进来:“我也要回家,一起。”
“傅君誉!”时绯冷声喝道。
“我在。”傅君誉不以为然。
他脸皮好像又厚了。
时绯似是拿他没办法,独自坐着生闷气,出租车这时启动。
身后,傅谨又冷眼看着傅君誉的动作,良久掏出手机给楚佩打了一个电话:“晚上见一面。”
虽然结婚了,可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平时并不住在一起。
楚佩在电话里说道:“今晚我有个会,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事——”
傅谨又利落打断:“关于时绯的,傅君誉回国后和时绯似乎有了不小的进展。”
“傅君誉?”那边停顿两秒,很快应下,“晚上我来你家。”
这边,时绯坐车到了大学附近的出租屋,她从车上下来,傅君誉紧紧跟着。
“别跟着我。”时绯嫌弃,拿着门禁卡进了小区,傅君誉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傅君誉义正言辞拒绝:“不行,外面太危险了,我得安全把你送到家。”
时绯冷笑:“我今天唯一遇到的危险事故就是你。”
傅君誉不接话了,抬头看了眼四周:“你来见朋友?”
“我住这里。”隔了一会儿时绯回道,两人一起进了电梯,“我大学就上了一年,现在得回来继续上,在这里租了房。”
这样,傅君誉又找到了话题:“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欢迎随时向我请教,学妹。”
“都不是一个学校。”
出了电梯,时绯走到租房门前,吃吃不开门。
她盯着傅君誉,意思很明显,让傅君誉主动离开。
傅君誉站着不动,两人僵持一会儿,他突然“嘶”一声,手指抚上脸侧:“傅谨又下手真狠,痛死我了。”
又摸摸肩膀摸摸腹部:“好像受了内伤,我这个哥哥真的一点儿情面不留。”
“痛死我了,马上要昏过去了。”
时绯看着傅君誉表演,略微有些无语,她不耐烦收回视线,没说什么,还是开了门。
傅君誉闪身冲了进去。
时绯:……
忍住,我们能赢。
傅君誉看了几眼就摊在沙发上:“好痛,再不给我治疗我就要昏过去了。”
房间里没有声音,傅君誉悄悄睁开一只眼,良久听到一声叹气,时绯认命拿着医药箱过来。
他立马弹起身给时绯让位置,时绯坐在他身侧。
“你这几年还是有变化的。”时绯忍不住说道,“在南城的时候,你还冷冰冰整天说不了几句话。”
傅君誉:“现在呢?”
时绯:“脸皮比你哥厚多了。”
傅君誉不满,做什么拿他和傅谨又比,刚想反驳,时绯径直把涂了药水的棉签摁他脑门上。
“啊嗷。”差点嚎出声,傅君誉赶忙闭嘴,不敢再说什么。
见傅君誉终于安静下来,时绯下手渐轻,到嘴角的伤口时,怕傅君誉真的痛,她还轻轻吹了吹。
望着面前人精致的眉眼,傅君誉沉迷了。
“阿绯。”他愣愣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时绯:“恩?”
傅君誉笑笑,扯动嘴角的伤:“以前牧延怎么做的,以后我会比他做得更好,阿绯,我要你相信我。”
时绯动作顿住,沉默半天,她没回应傅君誉的话,却继续给傅君誉收拾伤口。
傅君誉以为时绯默认了。
叮~好感度+2。
傅君誉一走,时绯没忍住把医药箱摔了个稀巴烂。
“像牧延一样保护我?笑话,他怎么跟牧延比!”
“他以为他是谁,跟了孟无一段时间就觉得自己是孟无了吗?!”
“他根本不配提牧延的名字,他就是阴沟里的烂泥,永远见不得光!”
003缩着不敢开腔,它知道这段时间时绯一直很压抑,如果能发泄出来也好。
等到时绯情绪平静下来,003小心翼翼开口,它找了个话题:“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幸运e】一直是世界意志管着,我今天找世界意志帮忙发动,它竟然同意了。”
“这不像它。”
“对啊,这不像它。”时绯跟着重复一遍003的话,眼底闪过一丝诡谲,随即她向003确认,“我们还有两个星期是吧?”
003明白时绯这是在问一个月期限的事:“还有两个星期。”
“好。”时绯应一声,扯过垃圾桶开始收拾客厅的垃圾,越收拾越平静,最后甚至能哼着歌擦地板。
003越发不敢说话。
到了夜间,时绯入梦后见到孟无,她不慌不忙:“我不是在做梦,这里不是我的梦境。”
孟无不意外时绯发现这点:“没错,这是你的意识。”
“所以你是通过入侵我的意识来和我对话的?”时绯啪啪给孟无鼓了个掌,面无表情,“真厉害,我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你早就解析了我吧。”
孟无没接这句话,他在强忍怒气:“我说过,不准你和傅君誉凑那么近。”
“那又如何,我就要和他凑一起,你能把我怎么样?”时绯主动挑衅,不换孟无是什么身份,他死了是事实。
孟无明显很愤怒了,可他不想和时绯吵架,两人都不说话,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最终,孟无只留下一句话便消失了:“你会后悔的。”
后悔?时绯醒来后坐着想了半天,她这辈子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
其实有很多,比如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忍,比如她下手还是轻了,这些人现在还能蹦哒,比如她不应该为了多活一世答应系统来到这里。
她应该是个干脆的人,不应该有这么多后悔的事。
可她还是后悔,最后悔的,四年前在南城。那个夜晚,当她从自家阳台跳到隔壁阳台,她不应该挂在栏杆上。
当时松手就好了。
傅君誉这几天没少找时绯,时绯上课他来陪,时绯放学他来接,傅谨又拿着调查报告,不知道摔了第几个烟灰缸。
傅君誉,看来还是他手下留情,才让他这位弟弟无法无天。
让人进来收拾地上的狼藉,傅谨又给楚佩发消息:“准备好了吗?”
楚佩:“好了,看你想什么时候动手。”
“本周末吧。”傅谨又冷静回到,“我的人查到傅君誉这周末要去郊外一个山庄见生意伙伴,路途偏僻,沿路没有监控,我早就安排人手在那里等着。”
楚佩:“抓到他后,你想怎么样?”
傅谨又把这段时间的调查报告发给楚佩:“他和时绯的事你看到了,现在,你准备把他怎么样?”
楚佩只回一个字:“杀。”
距离一个月时间还剩一星期的时候,时绯收到傅君誉发来的信息:
阿绯,我明天有事要外出,大概晚上才能回来,不能来陪你我很抱歉,后天一定补上。
时绯信息都懒得回,她一点儿不想看到傅君誉那张脸。
牧延昏睡后时凛重新给时绯安排了个人,类似于助理的职位,时绯最近有什么事都交给他去办。
拿上手机,时绯出门找到助理:“傅谨又最近什么动静?”
助理恭敬回答:“正想来找您,我已经查到傅谨又会在明天动手,他把明天所有事情都推了,楚佩也是。”
“我们安排好了吗?”
“人手已经到位,明天您只管过去。”
明天,能不能成就看明天。
隔天出门前,时绯先去医院看牧延,她把带来的新鲜花束给牧延换上,和以往一样拉个板凳坐在床边。
其实以前她坐在这个位置都不怎么说话,只是沉默看着病床上的人,偶尔说话也是和003聊任务进度。
003以为,时绯今天应该也是沉默坐两个小时,然后出门。
出乎意料,时绯一坐下就开了口:“牧延,今天是你昏睡第二十二天,我们有二十二天没有聊过天。”
“你比我能忍,你忍了四年。”
她忍不了。
即便以前,她在南城忍了六年。
“我不知道要和你说什么话,你没有意识,我说再多你应该也听不见。”
“不过今天必须得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呢,时绯张张嘴,却一个字说不出。
她不是无话可说,只是一开口,就满是酸涩。
最后她起身给牧延掖被角。
“就这样吧,牧延。”
“希望你以后的生命里不要再遇到像我这样的人。”
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天空万里无云,没有雨,傍晚橘色漫天,红的有些不对劲。
傅君誉上车前拍了一张照发给时绯:
阿绯,我马上回来了,今晚见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几本后,我发现,我真的是个狗血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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