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着没什么威胁力,长相却十分令人惊艳,面白如瓷,眸似琉璃,唇色娇艳。
和光心里哇了一声,好漂亮的女孩。
眼前的女孩子让她想起了她的一个朋友——连雀雀,她们都是容貌出色明丽的类型。
眼前的女孩尽管没有华美的衣饰,她也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过惊叹归惊叹,和光的表情却很凶,“你是什么人?”
文化之都里明显有坏人,眼前这个女孩出现的这么突然很可疑。
女孩有些紧张,不过她的性格看着还算沉稳,定了定神后她试探性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口袋。
那口袋并不深,有一个小本子露着头,和光有些诧异也就没动,女孩见她不反对,将本子拿出来,很快又掏出一支笔,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
“我是文化之都的居民,你们是外来者吗?”
她的目光在和光三人身上的衣着上打量,充满了好奇还有一丝隐藏得很好的防备。
和光惊讶的看了看她,那句你不会说话犹豫着没有说出口,她将刀放下了,如果女孩有攻击他们的意图,她有足够的把握重新把刀放回到她的脖子上。
谢明竹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孩,现如今大部分人都受诅咒影响,要么被冰封要么被影响实力,眼前的女孩会和他们一样也是劫运之子吗?可她看起来又有些孱弱。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有点早,还是应该摸清她的底细。
他问,“文化之都发生什么事了?除你以外还有其他人在吗?”
女孩娇美的面容瞬间蒙上淡淡阴郁,她叹了口气,写道,“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文化之都被流寇占据,现在这里并不安全。你们如果是外来者,尽快离开这里吧。”
她写完将本子抬起给三人看的同时,目光又谨慎的在周围环绕一圈,确定没什么异常后,就像是对三人再没什么交谈的兴趣,转身就想离开。
和光慢悠悠的说,“看起来真被你猜中了,竹子。”
她话说的慢悠悠动作却一点也不慢,直接拦住女孩,“我们确实是从外面来的,你们这里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或许我们能帮忙。”
谢明竹也看着女孩,淡漠的神色背后藏着警惕与怀疑,他说,“不错,文化之都被流寇占据,你们这些幸存者的处境看起来很被动,不是更应该希望得到外来者的帮助吗?”
女孩一开始被和光拦住还显得有些紧张,听他们这么说,表情中流露出些许苦涩和不信任,她写下一行字,“你们帮不了我们。”
“不就是打败几个流寇吗?有什么帮不了的。”和光的语气里总是洋溢着一种热情和自信。
但这种自信显然没有把女孩感染,她很无奈,像是很不放心什么权衡了一下,最后妥协着写下,“算了,这里并不安全,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她写完后转身在前面带路,显然是想带他们去另一个地方。
小七去看和光,和光本能想迈开腿跟上,下一瞬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去看谢明竹,谢明竹果然在默默盯着她。
和光理很直气也壮,“干嘛,又想说我做事不动脑,我不信你不想知道文化之都究竟发生了什么。”
先不说他们要留下来补充物资,搜集资料,幸存者中可能有他们的新同伴,就只说明知道这个城市陷入危难,他们就不可能无动于衷的走了。
谢明竹其实没那个意思,他只是单纯的想叮嘱一句,小心防备着点那女孩,但和光这么一说,他就很有杠一杠的欲望。
“你误会了,我很欣慰你终于学会动脑了。”
“谢明竹!”
和光像只开了瞬移的猫,张牙舞爪地朝谢明竹扑过去。
谢明竹转身就跑。
小七无奈的摇摇头,默默跟了上去。
她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倒不是因为见到陌生人羞怯不安,而是感觉该问的和光他们都会问,她不如降低存在感让刚刚那个女孩忽视她。
如果对方有什么坏心眼,也可能会对她这个小透明下意识轻视,这样她反杀的机会也就来了。
看那女孩的样子,应该是打算带他们去见其他幸存者,她打算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
果然带他们走了一段路后,女孩开始通过本子对他们讲述自己这边的情况。
她说她叫罗满衣,除她之外还有几个城中居民和她组成了一个幸存者小团队。
他们现在驻扎的地方就在附近,白天他们隐约感觉到远处有战斗力的余波传过来,还听到妖兽的叫声就觉得很奇怪。
等到晚间她忍不住出来转转,想试试能不能发现到底出了什么事。
接着就听到有说话声,再然后发生的事他们就都知道了。
她的讲述听起来没什么异常。
幸存者驻扎的地方距离他们刚刚停留的位置有个十几分钟的路程,附近地形有些复杂,岔路和胡同很多,适合隐藏和逃离。
和光三人是在一间堆了半墙货箱的仓库里见到其他幸存者的,这些人除了罗满衣都是成年人,他们和她一样衣服要么发旧,要么有些凌乱,神情中都满是疲惫与愁绪。
这些人中除开罗满衣一共有五个人,四男一女,见到罗满衣居然带着三个大活人回来都非常吃惊。
打头来的是五个成年人中唯一的女性,她的长发微卷,容貌秀丽,肌肤像珍珠一般莹润,穿着很简洁,腰间挂着长鞭,是个会让人一见就印象深刻的大美人。
她的眼神有些警惕,笑容却很温柔,“满衣,你这是从哪带回来三位朋友?”
罗满衣大概因为经常用本子和人交流的缘故,写字的速度很快,“我惦记白天的战斗余波,出门转转,恰好就撞见他们,他们是从外面来的。”
“原来是这样。”女人看起来松了口气又很惊讶,“这个时节居然还能有外来者。”
随后她又对和光三人笑笑,“你们好,我叫清雨落。”
她招呼着三人在搬下来充当椅子的货箱上坐下,这才感叹似的说,“真没想到现在还有人选择四处走动,你们为什么要来文化之都?说实话,现在的文化之都无法给其他城镇提供任何帮助。”
谢明竹目光在空地的篝火上停留一秒,再去看仓库里的其他人,他们都很沉默地烤着火,看起来这个幸存者小团队是以清雨落为首。
和光眼神扫过清雨落冻的有些发红的白嫩指尖,关心的询问,“文化之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给我们讲一讲吗?”
清雨落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听过血夜流寇团吗?”
谢明竹眸光一凝,蹙眉扫了和光一眼。
和光眼神闪了闪,很快又神色如常的说,“就是那个名字听起来很有气势,但无恶不作的组织。我一直觉得这么霸气的名字被他们占据实在太可惜了。”
清雨落表情一僵,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聊了。
谢明竹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他神色古怪倒不是因为和光关注重点永远跑偏的能力,他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因为和光与这个组织有一段孽缘。
“那个臭名昭著,汇集着整个大陆最多也是最强的流寇组织?”
这个组织凶名在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是历史悠久,底蕴非常丰厚,有着极强的组织能力。历代的统治者无不凶残狡猾,组织内总是集结着整个大陆最凶暴可怕的罪犯,所以很难被根除。
曾经二界有个非常有名气的飞贼,他不仅喜欢潜入到别人家里将重要的财物盗走,有时还会再杀个回马枪灭人满门,以此为挑战和乐趣。
后来他被巡查司通缉又被人花了大价钱雇佣赏金猎人追杀,走投无路,加入了血夜。
他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几年后再出现变本加厉,手段更加残忍,不过他重新出现人前没多久就撞在了和光手里。
他死在和光手里后,血夜觉得丢了面子又派来高手找麻烦,结果当然也是有来无回。
和光不好招惹,和家更是个可怕的庞然大物。
血夜虽然有硬磕的底蕴,但没有必要。面子不面子的只是个借口,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难道还真能有人因为他的死而轻视血夜。
就更别说血夜也从来不是什么讲究人情的地方。
和家这边也把和光给按住了,否则她真敢拎着刀冲进血夜老巢,当然和光能不能找到血夜老巢就是另一回事了。
事情表面画上句号,至于更高层次的交锋,就不太可能广而告之让太多人了解。
当然这是和光的事也是和家的事,他一个外人为什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一来这不是什么秘密,有点消息渠道关注的人都能知道。
二来,如果有个人在你耳边念念叨叨一个月,血夜太狡猾了,找不到他们,否则她能多揍几个坏蛋之类的话,你也会了解的十分清楚。
后面这个才是他这么了解事情始末的重点。
谢明竹去看和光,果然见她眼神发亮,好似一只追踪到猎物的花豹,那种强烈的战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不过让他放心的是,和光并没有吹嘘一下自己的战绩,坐在高高的货箱上讲那与血夜过去故事的意思。
看来她还有几分谨慎,知道不能随便在陌生人面前透底。
种种思绪,说来篇长,其实也不过一瞬。
清雨落见和光与谢明竹的反应,只以为他们也本能地对血夜的凶名产生忌惮和畏惧,她继续说,“不错,就是你们所理解的那个血夜,现在他们主导了文化之都。”
和光搓了搓手,半是关心半是外人难以理解的跃跃欲试,“血夜对文化之都做了什么,你们知道他们现在具体在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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