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非常笃定地说。
“事实上，看完这篇绝美的文学作品后，我甚至还产生了一些别的灵感……”
阿嘉莎眼疾手快地捂住哈莉的嘴，制止她下单。
太恐怖了，难道要让小丑在gcpd天台抱着哈莉，邪魅地对着对讲机道：“小丑帮听令，所有炸弹，全部引爆”？
小丑绿色的眼睛中三分邪魅四分深情五分疯狂，活像一个爆表的扇形统计图，掏出一瓶化学腐蚀喷剂递给哈莉：“拿去，随便喷”？
把韦恩全家绑架之后，揽着哈莉向她宣誓：“这个韦恩，我承包了”？
简直是堪比蝙蝠侠跳极乐净土的毁灭性画面。阿嘉莎尝试想象了一下，就恨不得把脑子抠出来拿去用核弹好好消毒。
而且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下次找上门来的可就不是富豪无害的养子，而是蝙蝠侠和货真价实的哥谭警察了。
阿嘉莎还没打算死这么早，至少不想死在法尔科内前面。
“可是……”哈莉呜呜地试图开口。
阿嘉莎把另一只手也捂上去。
“……呜呜但……”
阿嘉莎盯着哈莉，缓慢且坚定地摇头。
哈莉眼神疯狂求救，双手胡乱比划着一些含义不明的句子。
两人眼神比划了一阵，哈莉最终同意保持安静，阿嘉莎像放下易爆物一样慢慢撤开双手。
哈莉深吸一口气：“我就是想说，你又没被捂住嘴，不能直接说吗？”
“……”
想要差评了。
阿嘉莎发现自己和哈莉·奎茵待在一起的时候智商和怒气呈现完美反比，感觉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心碎可以，别的不行。”她露出非常扭曲的营业微笑。
“好吧。”哈莉愤愤道。
女巫敷衍地打个响指：“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我可以拿走这个吗？”哈莉举起剧本，“求你了？”
阿嘉莎冷酷无情地拒绝：“不行。”
开玩笑，这么珍贵的本子，市面上只此一本，而且发行商韦恩先生显然对再版没有兴趣。
“求你了求你了！”
可是同担长得是在太好看了，阿嘉莎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转了个弯。
“……但是你可以拿去复印。”
哈莉无比快乐地转了个圈，把阿嘉莎从柜台后面拽出：“走！我们现在就去！我还要请你吃饭！”
……
“……然后那个叫艾登还是杰登还是戈登的人就撞到我身上，泼了我一身威士忌。”
哈莉叽叽喳喳地翻了个白眼，“我穿得可是浅色衣服，威士忌洒上去很难洗的。我就准备把衣服换掉，然后听见一个女孩跟她的朋友抱怨。”
“……说她和男朋友吵架，扔掉了订婚戒指，结果后来后悔了，去河里捞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她男朋友可伤心了。”
阿嘉莎觉得男朋友伤心可能是因为戒指不便宜。
哈莉挽着阿嘉莎，继续叨叨：“我就向她建议，不如去问问杀手鳄，他有时候会从牙缝里剔出来一些项链、发夹之类的东西，说不定也有戒指。”
和大名鼎鼎的哈莉逛街是种什么体验？阿嘉莎觉得像和奇装异服的朋友去漫展，总之走在东区的街头毫不违和。小丑女揣着本子，几乎贴在阿嘉莎身上，跟她事无巨细地聊着突发奇想炸化工厂的全经过。
她们一人端了一盒极为坚硬的炒饭，阿嘉莎怀疑真正的亚洲人看到这东西就像她看见夏威夷披萨，绝对会直呼异端。
“……然后她说，任何人丢了纪念物都会很伤心，吧啦吧啦之类的东西……”
太久没有吃过东西，阿嘉莎拿叉子戳戳炒饭，甚至稍微有点忘记吃饭的流程。味蕾上的咸味让她感觉很不舒服，这种感觉最近似的类比就是像十多年没回家乡，终于回去后发现城市建设一塌糊涂，地标建筑丑绝人寰。
意思是难吃。
“我就想，那我的布丁如果丢了纪念物会不会很伤心呢？”
前方的街口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枪口穿过人流间的缝隙，对准了端着炒饭的两人。
阿嘉莎条件反射拉着哈莉往地上一趴，子弹微热的气旋擦过她们的感知范围，周围人尖叫着四散而逃。
看着来人逼近，哈莉把炒饭扔过去，拉着阿嘉莎躲进路边的超市中。
“你惹上谁了？”阿嘉莎小声问。
她刚刚快速盘点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认为法尔科内应该还不至于注意到自己这种小角色。
哈莉摊手：“呃，太多了……也许是西恩尼斯？”
黑面具的打手从小型厢式客车中跳下，闯入早已撤离至无人的超市，包围里面的两人。
“她炸了化工厂，我又做了什么啊？”
混战中，认为自己一向苟得很好的阿嘉莎崩溃道。
“大概因为你跟我在一起吧？”哈莉耸耸肩，抛给她一根棒球棍。
“你们中间一个人炸了老板的工厂，另一个欠了他的钱。”黑面具的打手吐了一口血沫，挥拳而来。
阿嘉莎不擅长战斗，但擅长躲和逃跑。她在吸引一半打手追着自己而来时，一边奔跑一边把货架上的零食和日用品全部扫落在地，造成阻碍。
哈莉后仰躲过挥舞的利刃，在阿嘉莎身后大喊：
“我们需要一辆车！”
阿嘉莎举手打了个响指，短暂环顾超市，冲出砸烂的玻璃窗，奔向停车场。
她扭头确认身后状况时，哈莉已经把战场开拓到了天花板，阿嘉莎看见她从上落下扭断一个人的脖子。
……
“上来！”
阿嘉莎探身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冲着仍在缠斗的哈莉喊道。
哈莉后仰撑地，一个后空翻，凭借大腿力量将黑面具的倒霉手下甩出去。落地翻滚后掏出两瓶防晒喷雾，露出一个充满恶意与疯狂的笑容，对准打手的两个眼睛猛地按下。
油性喷雾接触结膜的瞬间，打手下意识痛苦闭眼，被哈莉肘击在鼻梁正中，后退几步撞翻了货柜。
她疯狂奔跑追上阿嘉莎的车，黑面具手下的子弹打在福特的金属后盖上，如同冰雹般留下凹痕。
“我……要再……许个愿啊啊啊~！”哈莉气喘吁吁跳上副驾驶，在无比嘈杂的背景音中对着阿嘉莎大吼：“我以为~我啊啊啊！开车技术就够糟糕的啊啊！”
阿嘉莎猛打方向盘，黑面具手下几发子弹对着轮胎，但全被新手难以预料的蛇形操作躲过。
没系安全带的哈莉从左边滑到右边，和挡风玻璃亲密接触后又被惯性按到阿嘉莎的腿上，连尾音都被波及得打了个弯。
“我以前有司机！”
阿嘉莎吼回去。
“后来他被法尔科内收买了！”
“看路！”
哈莉探过身子，稳住逆向狂飙的方向盘：“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竟然才是靠谱的那个！”
“我要是不靠谱就直接把你扔下去了好吗？”
“你知道有谁开车比你还烂吗！”哈莉趴在阿嘉莎身上去掏她的枪，女巫抬起胳膊方便哈莉行动，车轮又是一个大拐弯。
哈莉费力地拔出柯尔特，摸摸枪管：“蝙蝠侠！我保证他绝对没有驾照！他的后排坐得我想吐！”
“蝙蝠车跟坦克似的他当然不需要小心驾驶啊！”阿嘉莎还嘴。
“可你开得又不是坦克！”
“……等一下，”阿嘉莎抬手按在哈莉嘴上，物理制止她继续发散思维，被哈莉一把拽下，又摁回方向盘上。“为什么他们跟我们的方向不太一样？”
正是下午五点，金融区的摩天大楼群定时呕吐出被关押了一天的员工，他们全部面有菜色，开车怒气冲冲，在普蓝色的傍晚因为变线和超车骂骂咧咧。
所有车灯都朝向阿嘉莎的方向，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我也没学过交通规则我怎么知道！”
哈莉又扶了一下方向盘，躲过一辆迎面而来的蓝色雪佛兰。她仰面探出车窗，一手抢来的□□一手阿嘉莎的柯尔特。很快后面紧跟车辆的挡风玻璃就溅上红痕，盘旋着滚进了路边的建筑里。
“快许愿！”
眼看副驾驶一侧要擦上护栏，阿嘉莎抓住哈莉的领子把她拉回车里。
“我我我晚上要吃花生冰激凌！”
她猛地晃晃脑子：“不对！我，呃，我要，呃我许愿摆脱黑面具！让让他吃西班牙辣椒被呛到！喝咖啡没有糖！吃披萨没有菠萝！”
“不许放菠萝！”阿嘉莎愤怒地捍卫意大利人的尊严，“说重点！让后面的人别追了！”
“我许愿……呃啊！”
她们的车被黑面具手下的车重重撞击，底盘飞过路边的石墩，在一瞬间的空白后，嵌进砖墙里。
哈莉从墙与变形车门的夹角里把阿嘉莎刨出来，粉尘和砖石碎屑落了她们满身。阿嘉莎觉得自己的肋骨绝对被安全气囊撞断了，胸椎可能也有裂缝，总之除了几乎要爆浆的心脏外，全身几乎完全失去知觉。
哈莉一边费力拖拽阿嘉莎，一边评价：“现在我知道什么叫‘把她嵌入怀抱’了，原来这就是嵌。”
趁着后车里的追兵还没有跟过来，哈莉拖着阿嘉莎拐进东区随处可见的小巷中。
“我现在许愿还来得及吗？”她看着咳血的阿嘉莎，后者无力地对她比了个中指。
哈莉双手合十：“希望我们能顺利逃脱。”
小巷尽头的砖墙上，蹲着一只硕大的橘猫，项圈上的小银牌反射着路灯昏暗的光，一闪一闪的。
它仪态威严，可惜体重不太威严。看到自己的领地有闯入者，十分沉重地跳下来，走到她们面前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能说英语吗？”哈莉试图理解未果之后放弃，问猫。
阿嘉莎想起自己从来没用过的[动物语言翻译器]，启动后，听见猫低沉地说。
“滚出我的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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