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喉咙看向袁桂花:“我为什么没脸笑?做那见不得人勾当的又不是我。说季东河坏了你的名声……要点脸吧桂花姐,跟张永贵苟且的是谁你比我更清楚,要是让王秀英知道,你说她会怎么做?”


    袁桂花的脸又是一白,她差点忘了这茬。


    虽然她名声不好,但总没人在明面上说她,这种事真抖搂出来,她怕是没好果子吃。


    可是想到季东河,她又实在舍不得,只好壮着胆子:“你告你去告,就凭一张嘴就认定那人是我了?我还说是你呢,不然人家平白送你一个镯子?”


    南梨好笑:“行啊,你要证据是吧?刚好我有,不过桂花姐,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若是我真把证据拿出来,你在这村里可就再也混不下去了,想清楚。”


    桂花见南梨转身像真是要去拿证据,一下子就心虚了,连忙转身边往外走边说:“我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季东河你个没良心的,我算是看清你了……”


    等她终于走远,季东河看着身边笑盈盈的南梨,忍不住问:“你真有证据?”


    南梨很坦然:“没有!”


    “那你……”


    话还没问出口,这女人突然坏笑着朝他逼近几步:“你喜欢我?”


    南梨玩心大发,忍不住想逗他,便故意逼近,一步一句:


    “你喜欢我!”


    “不敢承认吗?”


    “去桂花家也是为了能经常看见我,她家窗户正对着我这里呢,对不对?”


    季东河即将被她逼至墙角,不由得冷冷一笑,没后退反而上前一步,南梨一个不妨就撞进他怀里。


    他捏住她的细嫩的下巴,低头正视她的眼睛:“我去她家当然是为了看见你,像你这样的白眼狼,不看着你受苦,我怎么甘心?”


    这反转来得猝不及防,反应不过来的南梨只能一眨不眨盯着他。


    真是帅啊,高高的鼻梁,不羁的眉眼,连晒得有点黑的皮肤都透着一股子阳刚和性感。


    而且此时此刻,他虽然嘴里说着狠话,但眼睛里却全都是自己。


    南梨几乎要沉入他眼中又深又痛的海洋,直到看见他眼睛里渐渐泛出雾气,才惊觉自己作为一个有夫之妇,跟对方这样亲密很不正常。


    南梨小脸一红,用力想推开他。


    一推之下对方纹丝不动,她还要推,对方却像是突然醒悟,主动放开她。


    两人红着脸退开几步。


    季东河转身低头,双手撑在墙上,深深呼吸几次,才面对南梨认真道:“你不要跟他去城里。”


    “咳~”南梨清了清喉咙,将鬓边碎发拢去耳后,开始镇定下来:“不可能,我必须去。”


    不说这山沟沟里她住不惯,那城里的渣男和对照组还在等她呢,为了原身,绝不能轻饶他们。


    “不过,这八字没一撇的事你担心什么?”


    这会儿乡亲们不都还在笑话她男人不要她了吗?季东河为什么会这样问?南梨有些疑惑。


    季东河想了想,好半天才道:“我做了个梦,梦见,梦见你去城里会很惨,特别惨。”


    南梨又吓了一跳:“梦见我很惨?那……那还有其他什么吗?”


    不会连她勾引他,两人那啥也梦见了吧,那以后还怎么混?


    “没有,梦里都是他们各种压迫你,最后你受不了都发疯了!”


    “梨丫”,季东河很认真看着她:“虽然只是个梦,但那种感受太真实了,如果他真的要接你回城,那些事情是很可能发生的,你不要去行吗?”


    季东河说得很诚恳,南梨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可那个受苦的是从前的穆南梨,换做她就不一样了。


    想到他刚刚嘴硬说想看她受苦的话,她忍不住微微昂起下巴:“我受苦不是正合了你心意?不必劝了,我是一定要去城里的,乡里生活我过不惯。你放心,我也绝不会有事,不会让你如愿的!”


    季东河见她一脸淡然又坚定的样子,知道自己劝不动,心里一阵一阵地难受,忍不住恨道:“你就真的这么喜欢他,这么贪慕虚荣,连生命危险都不顾非要跟他去吗?”


    这话让南梨很生气:“对,我就是贪图富贵贪慕虚荣,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再说我都嫁人了,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少来管我!”


    这几句话像刀子般一刀一刀扎进季东河心里。


    是啊,她都嫁人了,他也为她痛苦了整整五年,如今她又……到底为什么还是不甘心呢?


    季东河捏紧了拳头,看到她那张满是倔强的小脸,那种无力又不甘又恨又想把她狠狠揉进怀里的感觉再次袭来,逼得他几欲发狂。


    南梨见他这样不由得后退两步,果然这个男人本质是可怕的,有趣只是表面的错觉。


    最终,季东河吐出四个字,“你!别!后!悔!”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他走远,南梨也松了口气。


    要不是知道书里他从没打过女人,就算绑架了女主都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她真会以为他要动手。


    即便如此,看到他恨极的样子,她还是觉得怕怕的,无论如何,以后还是少跟他来往,毕竟他跟男人打架以及折腾她的时候是真的很恐怖。


    刚穿书就来了这么一大出,南梨委实有点累了。


    太阳已经落山,远处巍峨的高山化作大片大片的黑影将她覆盖,让她觉得压抑的同时,又深感自己的渺小。


    朝下面的大路望去,还没有父母的身影,她知道他们今天是不会回来了,毕竟g市离这里可不近。


    南梨知道原身跟她父母感情很好,之所以打死也不肯跟渣男离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离婚坏了自家名声。


    这个名声的压力,都是来自于她的父亲。


    当时过剧情的时候她就很疑惑,到底为什么男主会良心发现丢下白月光跑回来接她去城里。


    现在有了原身的具体记忆,她终于明白,是她爹妈亲自去请回来的。


    说什么看病,其实都是找借口去g城劝男主。


    他们一次又一次,顶着亲家的白眼嘲讽,给渣男苦口婆心讲道理,那渣男为了点自己知识分子的体面,以及就算要跟白月光在一起还得先跟原配离婚,这才不得不回来。


    父母这么做当然也是为了她好,但他们去过那么多次,难道不清楚那个地方有多恐怖?把她一个没文化没技能的包子强塞过去,她能有好日子过?


    大概,还是他穆老师的名声更重要吧,一个嫁去城里的女儿当然比被人抛弃在家守活寡的女儿更体面。


    她那个成天不着家的弟弟,大概也更容易娶到媳妇!


    山下点点亮起灯火,冰冷刺骨的晚风吹在脸上有点疼,南梨却禁不住深深呼吸。


    这没有污染也没有病毒的空气,实在是太甜美,就算为了这一口畅快的呼吸,来这里都是值得的。


    再说,春天就要来……


    “阿嚏——”


    南梨揉了揉鼻子,不行,空气虽然新鲜,但天气太冷也受不住。


    她赶紧拢了拢自己的衣领,跺着脚跑回自己屋里。


    渣男明天就要到了,她得好好想想后面要怎么跟他相处才既不引起他怀疑,又能顺利进城。


    第二天,南梨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拍门:“梨丫,梨丫,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睡?快起来!”


    是她妈在叫,听这声音里透着喜悦,想是说动了女婿心里高兴。


    南梨很不情愿地应了声:“好,这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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