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和带着几人又在好几处摊位转了转,期间楚韶华的目光时不时看向白若渝,若不是白若渝五感敏锐,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要说不正常的,那也就只有刚才那个空匣子了。
“前面是我们齐家的鼎鲜楼,大家也都累了,不如吃顿饭休息下再接着逛吧。”鼎香楼是齐家的产业之一,做的是坊市里修士的生意。
白沁和与白瑾然交换了下目光,便欣然同意了。
鼎鲜楼的菜色与族中膳堂自然是有所差别,不过价格上倒是比较亲民的。
在坊市转了许久,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买了些东西,而白若渝也隐约发现,楚韶华好似对自己停留过的摊位格外在意。她又不是什么寻宝鼠,一戳一个准儿地淘到天材地宝。
“今日可算是舒坦了。”白沁和好久都没有玩得这样尽兴,尤其是有人在旁边跟着付灵石,不用花自己的钱果然格外爽快。
白瑾然腰间的玉玦一闪一闪地发出光亮,他分出一丝神识进入玉玦之中。一旁的白沁和给白若渝几人介绍道,“这是修真界常用的传讯玉,一般有什么消息都会通过玉玦来传递。”这些玉玦在白若渝几人引气入体之后便会发给她们,作为日常通讯之用。
神识从玉玦中退出来的白瑾然面色极好,对着白若渝几人说道,“族中已经安排好了洗经伐髓,等我们回去后便可以开始了。”洗经伐髓算是迈入修真界前的热身,只有准备好了才能踏上修仙的旅途。
白柔安几人闻言都有些期待,马上就能接触到修仙了。
“沁和,几位妹妹洗经伐髓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白沁和与白若渝几人毕竟住在一处,由她来安排最为合适不过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快些回去吧。”白沁和当即也不想着逛了,连声催促着要回去,好似要洗精伐髓的人是她一样。
白瑾然失笑,一行人又往回走。
待回到本家,白沁和带着白若渝几人回云霭阁。而白若渝发现,白瑾然似乎和白景明几人也不是同一个方向。
云霭阁外,果然有一群杂役抬着好几个大木桶等在外面。
“沁和小姐,这是族中配好的汤药,您看?”
为首的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妇人,虽然周身没有灵气萦绕,但是体格很是健壮。
这些是用秘药打熬过筋骨的凡人,体质自然是寻常人不能比拟的,专门为修士服务。
“抬到每位小姐的住处吧。”思考到洗经伐髓的痛苦,白沁和还是决定不放到一处了。万一被旁人的惨叫声乱了心智,那可就是罪过了。
“是。”仆妇应声。
随后白沁和指挥她们把木桶抬到白若渝几人的住处。
与此同时,元静元君那里,慎瑢尊者正在小心回话。
“虽说碧玉髓比不得三光神水,然而这碧玉洗髓汤也是以三光神水作为辅材,其药效温和堪为诸药之最。”苦于三光神水数量不足,慎瑢尊者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以三光神水为辅材的碧玉洗髓汤来代替。
虽然说肯定比不上完全的三光神水那样的效果,但其药力温和确实如慎瑢尊者所说。
“罢了,渝丫头都没说什么,本座便也不计较了。只是这次渝丫头到底是吃了亏,过后选功法的时候可要找补回来,藏书阁最顶层那里可有不少合适的功法...”元静元君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慎瑢尊者怎么会不明白?
慎瑢尊者当即苦了脸,“然儿也是在两刻钟之内引气入体,才进到藏书阁顶层挑选功法的,族里的规矩一向是这样...”
元静元君凤目微睁:“本座岂是那等强词夺理、不顾全大局之人?”
不知为何,慎瑢尊者总觉得老祖她老人家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瞥向自己。
“以渝丫头的资质,两刻钟之内引气入体是没有问题的。”其实进入藏书阁顶层挑选功法的要求是在两个时辰之内引气入体便可以了。那是整个白氏千万年来收录的最上乘的功法,对资质、心性的要求极为严苛。举个例子,有些功法灵根纯度不足五成是无法修炼的,虽然有些过于苛责,但是强行修炼的结局,已经能够写成一部书了。
慎瑢尊者想起白若渝那九成五的灵根纯度,默然了。
碧玉般的汤药微微冒着白气,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淡雅香气。
依照白沁和的叮嘱,浸泡汤药时必须赤身,必须要在药桶里待足整整一个时辰。白若渝观察了药桶的构造,发现或许是为了防止有人在浸泡途中跳出药桶,等到人完全浸入药桶时,上面的盖子便会自动落锁,不到时间是绝不会打开的。为此白若渝还感叹,不愧是修真界,就是这么高级。
同时白若渝还注意到,药桶内部两侧各有一个扶手,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光是脱下这一身法宝灵裳,就费了白若渝好大力气,等到泡在药桶里时,白若渝都有了一种轻微的脱力感。
温热的药汤浸过全身,白若渝觉得整个人被温暖包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
大约过了一刻钟,白若渝觉得体内渐渐泛起一种酸麻感,好似有什么东西通过毛孔排出体外。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酸麻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轻快,如坠云端的感觉。
等到桶盖自动打开,白若渝才从那种感觉里回过神来。
看着已经变了颜色的药汤,白若渝心中暗道,原来这就是洗经伐髓啊,真是舒服。
白沁和:你好像对洗经伐髓有什么误解。
洗筋伐髓确实能改变人的一部分体质,看着光滑洁白的手臂,白若渝明白了肤如凝脂是真实存在的。
等穿好衣裳,白若渝走出阁楼,侯在门外的仆妇会把药桶抬走。
白若渝一出来就迎面撞见了楚韶华。
楚韶华暗自打量了白若渝几眼,出声道:“恭喜渝姐姐了。”楚韶华心内感叹,真是人各有命数,当初她洗经伐髓可是遭了大罪,再看看人家,果真是不能比啊。
白若渝和楚韶华没说几句话,就见白沁和过来了。
“渝妹出来得真...”白沁和话还没说完,看着白若渝的表情就是一愣。
白若渝也暗自奇怪,就听白沁和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渝妹妹感觉如何,不是很疼吗?”
“没有痛感,只是略微酸麻,过了一会儿就好了。”白若渝实话实说,她也编不出来其它话啊。
白沁和脸上满是纠结,“当初老祖说我洗经伐髓的时候就像个猴子,呜呜...”那得是疼到多扭曲啊...
一旁的楚韶华和苏澄也是一脸深有同感。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和白若渝一样的,之后出来的白柔安和白怀笙就很符合常人洗筋伐髓后的反应,白怀笙甚至都有些走不动道儿。
“感觉浑身被碾过一样。”白柔安总结道。
“实在是没力气了。”白怀笙微微虚弱道。
白若渝一脸尴尬。
最后,白芳菱哭着跑出来。
“太疼了太疼了,抓住桶里的扶手才没滑下去...”
原来扶手的作用是这个啊...
很显然,白若渝在这其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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