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的人设本是对谢殊一见钟情,并且深深爱慕着谢殊的白莲女配,如今听到谢殊要物色亲事了,能不哭吗。


    可这不安好心的系统,竟然突然下达任务,让她当着谢夫人谢殊和满屋子下人的面就哭了出来。


    这不是摆明了是要搞事!


    【请宿主注意,谢夫人好感度此时正在剧烈波动,目前已下降五。】


    还有脸说!


    戚秋在心里暗骂。


    谢夫人就谢殊这么一个儿子,自幼当宝贝疙瘩宠着,他身边的小厮连东今这个不靠谱的,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识文认字的。


    而她作为一个刚入府无处可去的外人,在谢夫人好感度值只有二十五的情况下,若是表明对谢殊的爱慕心思,一定会给人一种刻意勾引,图谋不轨的意味在,也自然会被谢夫人不喜。


    在原著里,即便是原身也一直藏着瞒着,不敢在谢夫人面前露出她对谢殊的心思。


    就是怕暴露了自己的想法,会被谢夫人以为她有想当谢候府世子妃的狼子野心。


    那时原身已经在谢府住了快两年,凭着乖巧的行事做派和奉承讨好,已经足够讨得谢夫人的欢心,却也一直藏着瞒着,不敢在谢夫人面前表明心思。


    更别提现在的戚秋也不过入府短短一月有余,就算是有心提升谢夫人好感度,却也不可能指望这些许时日就让谢夫人对她放下戒心。


    光论她屋子里的翠珠,尽心归尽心,但总归是谢夫人派过来的一个眼线。


    果然,只见谢夫人看着戚秋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脸上神色虽如往常一样,但却莫名透着一股探究和疏离在。


    正好这时,东今从外面快步跑了进来。


    叩首行礼后,东今对着谢殊说道:“公子快些出去瞧瞧吧,外面傅千户急着找您。”


    谢殊眉头一皱,“什么事?”


    “傅千户没说,只叫奴才来通传。”东今抹了把汗,回道。


    谢夫人正好支开他之意,闻言正好道:“那你便出去瞧瞧,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谢殊应了一声,站起身,视线扫过一旁还泪流不止的戚秋,身形却又一顿,好似有些踌躇。


    谢殊刚想转身说什么,东今在一旁无知无觉,又急着催促了一声,“公子,我们快些走吧,傅千户的脸上好似还有伤。”


    傅吉在千户里武功排第一,又有锦衣卫的身份在,旁人一般都不敢招惹。


    谢殊一听,顿时也不好再停留,抬起步子跟着东今急匆匆地离去。


    等谢殊走后,谢夫人这才转过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戚秋,不咸不淡地笑道:“这好好的说着话,秋儿怎么还哭了,可是那里不舒服?”


    戚秋的泪珠刚堪堪止住,无法,只好将计就计。


    小巧的鼻尖些微耸动,戚秋又哽咽了两声,“姨母,是秋儿失态了。只是见姨母和表哥说话的功夫,秋儿想起了离家时与父母在堂中的最后一次谈话,也说过这样的话,不免有些感伤。打扰了姨母和表哥说话,是秋儿的罪过。”


    说着,戚秋站起身微微一福。


    谢夫人想起在戚父戚母早先递过来求她关照戚秋的信中,确实说了想要让她替戚秋选一门好的亲事,脸色稍霁。


    顿了顿,谢夫人探究的目光稍稍淡去,笑道:“这是干什么,自家人,说什么赔礼不赔礼的,何须这般客气,快起来吧。”


    谢夫人复又端起案桌前的茶盏,袅袅热气垂垂上升。


    谢夫人说道:“你父母来信的时候确实说过,想让我帮忙找一门亲事,说着殊儿,也不能忘了你。”


    谢夫人抬眼看向戚秋。


    戚秋知道,这是谢夫人还没有打消疑心,还在试探她。


    微微垂眸,戚秋故作娇羞状。


    谢夫人不曾收回视线,直直的看着戚秋,颔首笑道:“我也乐的担这个差事,只是不知秋儿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不如说与姨母听听?”


    根据原著私设,自开朝之时出了一位勤王救驾,而被尊封为镇国公主的女子之后,女子的地位就普遍提高,一直延续至今。


    按照当朝律法规定,女子也可抛头露面做生意,可和离,可当家做主,可招赘婿,若得父母允许,也可以自己做主婚事。


    所以,谢夫人问起戚秋的婚姻大事时来也不用避讳什么。


    戚秋知道,自己若是答的稍有不慎,这几天辛苦攻略的谢夫人好感度可能就会一下子清零。


    为了避免自己这阵子的辛苦白费,戚秋自然不能暴露出自己被迫对谢殊图谋不轨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戚秋想了想,面色红润,好似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


    谢夫人失笑:“就你脸皮薄,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尽管跟姨母说。说了,姨母也才好帮你去物色,不然若是选了几个你不喜欢的,也是白费功夫。”


    戚秋问言,这才扭扭捏捏地道出一个人名,“远在江陵的时候就久闻韩言公子的美名,心生仰慕……”


    戚秋报了一个在京城中久有美名的韩家之子,韩言。


    韩言乃礼部尚书嫡子,长相温文尔雅,气质温润亲和,待人接物也是彬彬有礼。


    他走的是文官科举之路,少时高中,是远近闻名的状元郎。


    京城里除了谢殊,能数上名的高门杰出子弟也只有一个韩言了。


    韩言和谢殊从性情到长相再到行事做派都大相径庭,可以说根本不是一路人。


    想来她这样答,谢夫人也总能打消一些对她的疑心了吧。


    至于日后谢夫人真的要开始给她物色人选时,她再见机行事,找个借口推掉就是了。


    为了避免被说高攀,戚秋又补充道:“也不是秋儿想高攀韩公子,若是能寻个跟韩公子一般性情的男子,也是极好的。”


    谢夫人笑了起来。


    而从外面匆匆赶回来还未一脚踏进屋里,刚好听见这一句话的谢殊脚步一顿,在心里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看着坐在谢夫人身边羞红着一张脸的戚秋,谢殊想起还放在他屋子里的香囊。


    谢殊开始深深地怀疑自己,怀疑人生,怀疑眼前的这个女子变心的到底有多快。


    就在几日前,戚秋还赶在花灯节最后一日给他送了香囊,这转眼就变成了韩家公子?


    深吸一口气,谢殊倚着朱红色的门栏,愣是笑了。


    大概是前几日自己失了智吧,谢殊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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