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谁, 还不是你的那位好师侄突然阴阳怪气地嘲讽我是个不能修炼的凡人,还说什么像我这种凡人没过几年就是一捧黄土给埋了。”闻瑜见她回来了,立刻添油加醋将今日之事往夸张了说。

    埋怨完, 又带着点儿委屈:“白白, 要是我真的是一个普普通通,不能修炼的凡人, 然后当我老了, 满脸起了褶子,脸皮松垮垮往下耷拉,满嘴黄牙的时候,你还会爱我吗?”

    白笙想了想傻鱼要是真的变成这个模样,决定满足他这个要求。

    从储物空间取出一块水晶镜,往里输入一缕灵力后递过去。

    不明所以的闻瑜以为她是想要让他欣赏美貌, 喜滋滋地接过来, 一伸脑袋, 差点儿没有被镜中头发干枯如杂草,满脸褶子多得能夹死苍蝇, 脸皮失了弹性往下垂的脸给吓得魂飞魄散。

    “啊!!!”

    “鬼!白白!这镜子里头有鬼!”

    “哪里来的鬼, 这镜里分明是你前面形容的样子。”白笙担心他将镜子砸了, 不忘抬手用清风托起。

    一句话,瞬间将怕得就差没有把镜子给砸碎在地的闻瑜定在原地。

    直到过了许久,僵硬地咽下一大口唾沫, 指尖发颤地将拿着镜子的手收回,伸出手指头点了点他, 又点了点脸皮松弛往下掉, 且长满黑点老人斑的镜中人。

    满是不可置信得一副见了鬼:“怎, 怎么可能, 我怎么会长这个样子。”假的,肯定是她诓骗他的!

    “你前面不是假如你要真的是一个普普通通,不能修炼的凡人老了后的样子吗,这便是我的答案。”有些承诺嘴说无用,远不如亲眼所见。

    闻瑜一听,吓得立刻伸手捂住她眼睛,嘴里疯狂碎碎念:“忘掉忘掉,白白最好将前面看见的全部忘掉。”

    “你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他怎么可能长成那个样子,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会藏好不让白白看见的。

    因为他只想让她记住他漂亮,光鲜亮丽的一面,而非丑陋不堪。

    随着夜幕降临,自外归来的许烬推开门,正见一白衫女子手持灯笼踏月而来。

    皎皎月色镀银边,星影水朦胧。

    “师叔,你怎么来了。”喉结滚动间,藏着一丝连他都尚未发现的欣喜。

    “我想到最近几日都没有见到师侄,担心你出了什么事,便过来看看你。”喷了致幻香,打扮成白笙模样,并模仿她一举一动的殷九里将准备好的玉冰烧拿出,取出月光杯为彼此小斟上一杯。

    “我听说你今天去找我了。”抬眸间,虽冷漠淡然,又多了一丝容易令人误解的暧昧。

    “嗯,我只是没有想到师叔会不在山上。”许烬对于她主动邀他饮酒一事,受宠若惊。

    “最近出了点事,师侄尝一下这酒的味道如何。”玉手配白玉,竟不知谁更胜一筹。

    许烬像是受到了蛊惑,没有犹豫地一饮而尽:“这酒的味道,自然是极好。”

    “既然好,师侄可要多饮几杯,毕竟这酒可是师叔亲自酿造的。”她担心药效不足,便将剩下的半瓶迷情散全部倒了进去。

    几杯酒下肚后,许烬突然觉得身体变得燥热起来,一向克制守礼的他竟不知道这种感觉由何而来,又应当如何控制,直到………

    他一直心存妄想,只可远看不可亵玩的师叔抚摸上他脸颊,艳靡红唇似有如无的划过他脸颊,眼里带着令他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女人温热的呼吸洒落他脸颊,就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划过他的宁静心湖,泛起滔天巨浪。

    “师叔,你…你别这样。”他想要推开她,但他的身体往往比他还要诚实。

    原先的虚推成了半搂,彼此间只相隔一层单薄布料。

    二人也从月下移至室内,温度正在一寸寸增加,旖旎蔓延。更多免费好文在【工/仲/呺:xnttaaa】

    香肩半露的白笙伸出手指点了点他胸口往后一推,身子如水蛇缠上他,媚笑道:“师侄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内心很希望师叔对你做些什么的,对嘛。”

    “只要师侄说出来你想要什么,师叔就给你什么好不好。”

    “难道师侄就没有想过亵渎师叔吗?”一声又一声,宛如塞壬诱惑着本就道心不坚定之人。

    “想。”

    *

    “啊嚏…”正磨着藕粉的闻瑜突然鼻尖发痒打了个哈欠。

    “娘亲,藕粉好吃吗。”伸出手指头蘸了一点放进嘴里的闻雯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淡淡,并无多少出彩的地方,也不知道爹爹怎么能吹得天上有地下无。

    “好不好吃,等你爹爹做出来就知道了。”白笙见光着膀子,呼哧呼哧浆洗莲藕的闻瑜,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

    要求是他提出的,她怎能拒绝他的一片好心。

    闻瑜见到自己累得快要成鱼干了,她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小嘴一拉:“白白,我手都起水泡了,我能不能不要磨了。”

    “是你自己说想要吃藕粉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那我不当君子了。”已经累得不想动一根手指头的闻瑜瞪了她一眼,总觉得她就是存心报复他。

    “嗯?你不想当君子,你想要当什么。”

    “自然是当你夫君,我们两个可是掀过盖头的关系,你别想否认。”说到这个,他还傲娇地抬起小胸脯。

    “那你可知,在我们这里无论男女娶嫁都须得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十里红妆,且经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得以结成夫妻,要不然顶多属于无媒苟合。”

    “啊???”

    “可我从出生的时候就没有见过我爹娘,我也没有见过白白的爹娘,还哪里来的父母之命。”闻瑜的脑袋将这句话转过了一圈,猛地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珠子。

    “白白,你在诓骗我!”

    “我可没有。”白笙见他一晚上才磨出了一点藕粉,便让暂时居住他们山上的草木精怪过来帮忙。

    自个抬脚往屋里走去,又见他仍是气鼓鼓得像只河豚生闷气,说道:“进来,我给你的手上药。”

    “这就来。”

    第二日,一夜混乱的许烬醒来后没有看见枕边人,便以为她是提前有事离开了。

    回想到昨夜一事,白净脸庞浮现一抹红晕,放在棉被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没有想到,师叔也对他抱有这样的心思,更没有想到他也会有得偿所愿的一天到来。

    师叔。

    *

    原本应该出现在床上,在摆出一副睡眼朦胧什么都不知情的殷九里此刻正眼眶泛红,泪花氤氲地抱着眼前男人不放。

    “万相你终于来找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受伤的时候有多害怕,又有多担心你,我好怕,好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嘴上虽说着担心,脑海里正和系统疯狂吐槽。

    【md,要不是这个煞笔突然出来,还没有自知之明的来找我,我早就能攻略下许烬了,要不是现在还需要稳定住他的积分,谁会出来看他。】

    【要死干脆死远点,或者直接死了算了。就那么一点伤还要等那么久才好,不是废物是什么,亏他拿的还是未来魔尊的剧本,依我看,简直就是一个垃圾。】

    “对不起,是我让小九里担心了,我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下次了好不好。”并不知道被骂作废物的钟英皇怜爱地抚摸着少女脸颊,指尖为她拭去眼角泪花,又轻轻落下一吻。

    “那些胆敢伤害小九里的人,本尊一个都不会放过!”

    接下来的几天,许烬一直没有离开房间,也不让任何人靠近,视线频频望向那张曾发生过旖旎春.qing的床榻,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记得师叔曾在眼梢染绯时,附耳对他说的一句:“等我,等我处理好一切我就来找你。”

    师叔说的处理,是要与那条人鱼和离,而后与他结为道侣吗。

    光是想想,他便期待不已。

    最近的殷九里因为钟英皇一直待在她身边迟迟未走,导致这个误会越发地大,堪比东非大裂谷。

    好不容易将钟英皇送走后,谁知道迎面就听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小师妹,你有没有发现师父最近的心情看起来很好。”沧岚山大师兄见她闷闷不乐,便打算寻些她感兴趣的话题。

    “啊?”

    “就是师父最近不但变得和颜悦色不少,有时候还会笑,你知不知道我看见师父笑的时候,差点儿还以为师父中邪了。”说着,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宛如撞鬼般不可置信。

    “我好像是听说同号钟师叔有关。”正在浇花的二师兄也跟着凑了过来。

    “嗯,什么情况,展开讲讲?”惯爱吃瓜的宋瑟瑟不知道何时冒了出来,还好心地给他们都分了一把瓜子。

    “好像是号钟师叔和师叔公闹了矛盾。”

    “师叔和师叔公闹了矛盾和师父有什么关系啊?”一些不知情的人只觉得一头雾水,且听得云里雾里。

    “你们就没有发现,我们师父对待师叔格外不同吗。”一人出声,如手拨乌云。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你一说我倒是有些奇怪,不过师叔都已经娶夫了,师叔总不能抛夫弃子跟师父在一起吧?”不过想想,貌似也不是不可行。

    毕竟师叔公只是个普通人,肯定活不了多久。

    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耳边嗡嗡嗡作响的殷九里早已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不行!

    她辛辛苦苦用了大积分购买的东西,还努力了那么久,怎能凭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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